第2章

「找死。」


8


仇燈雙手一緊,頓時發出了一陣無比強大的力量,天上瞬間雲雷聚集。


他身後是好幾圈黑色的光環,渾濁之氣四散,鎮獅和孟瑤直接被這力量反彈出好幾米遠。


鎮獅渾身是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孟瑤捂著胸口,氣息虛弱:「擁有這種渾濁力量,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周圍的同門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這個蛇人看起來很是奇怪,沈雲溪還沒助他修煉,為什麼力量會這麼強大?」


「必須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他隻是一個卑賤的獸人,竟然傷了師姐,師父不會放過他的。」


仇燈拉起我的手往後走去,讓我在一棵靈樹下歇息。


他抬起我的手臂,看了看那處被攥紅的皮膚。


他的指尖泛白,溫度冰冷,接觸到我皮膚的那一瞬間,我條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回來。


仇燈沒有放開我的意思,自顧自地按住我的手臂,用自己的力量幫我療愈:「下次不要擋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為我出頭。」


我低著頭:「你是我的靈獸,我……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等靈獸考核過去,我們就可以締結真正的契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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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超期待啊!」


仇燈坐在我旁邊,看著遠方雲霧繚繞,似乎在想些什麼。


微風輕輕吹動他黑袍的衣襟,我偏過頭,目光看向了他的側臉,不由得看出了神。


他這張臉,真是造物主留給世間最好的禮物。


他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如果我壓根沒有想要留下來呢。」


「嗯?你說什麼?」


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沒有,回家吧。」


9


江珩師兄從異界修煉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來找了我。


師兄是除了師父以外,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看見他的時候,我激動地抱住了他:「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我們都很想你。」


江珩師兄用手輕拍我的背,笑著說:「怎麼還跟孩子一樣,還是這麼不穩重,毛毛躁躁。」


江珩用手指輕輕整理我的碎發:「你又瘦了不少。」


隨後目光看向不遠處,目光頓時僵住。


「怎麼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仇燈穿著青袍坐在樹上,渾身散發清冷氣息,手中還在把玩著腰間我給他繡的香囊。


他的眼神中充滿陰鸷,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了。


我搶先開口:「他是我選的靈獸,他叫仇燈。」


江珩和我的距離稍稍拉遠,眼中失落:「雲溪,那香囊……你也贈予他了麼?」


「前段時間他一直睡不好,我做了一隻能安神的香囊送給他。」


再轉頭,已經看見仇燈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到寢殿後,他正倚靠在門口。


他似乎心情很差。


我走到他面前:「你剛剛怎麼不過來跟我們一起?」


仇燈歪了歪頭,冷笑一聲:「一起什麼?跟你們一起調情麼?我可沒這種癖好。」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你在說什麼?他隻是我師兄!」


仇燈上前一步,雙臂環住我,力道漸漸收緊,呼吸盡數撲打在我的耳後皮膚。


「隻是師兄?


「師兄會這樣對你?」


我猛地推開他,臉上一陣發燙,心莫名跳得飛快。


「隻有他能碰,我就不行?」


我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很奇怪,面對師兄的擁抱,內心更多是覺得溫暖。


在師兄那裡,我和他仿若親人。


而面對仇燈的觸碰,我好像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心如鼓點一般劇烈地跳動著。


如果隻是單純地把仇燈當作自己的獸人伙伴,會有這種反應嗎?


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10


靈獸考核在即,宗門上下都彌漫著緊張的氛圍。


其中一項,是考驗獸人對自己的忠誠度。


考核的前一夜,我想先自己測試一下仇燈對我的忠誠度。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摸不透仇燈的想法。


我走到他房間,面無表情地對他說:


「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當我的靈獸,我放你走,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明天的考核,你也不用參加了。」


我以為他會問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是他沒有。


仇燈的眼裡永遠似古井無波,他隻是抬眸看了我一眼:


「姐姐,你確定要說這樣的話嗎?」


他步步逼近,我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了幾步。


直至背部貼上冰冷的牆壁,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來,對視的時候,他露出了那雙妖異的豎瞳。


「本想在這裡跟你待久一點,看來沒機會了。


「一個人走太孤單了,幹脆就把你也帶上吧。」


他俯在我耳邊說了句:「你們整個劍歡宗,果然都很壞。」


還沒揣摩他這句話的含義,口鼻就被捂住,劇烈的藥物氣息通過鼻腔直通入大腦。


黑色的布條迅速蒙住了我的眼睛。


所有掙扎的話語,都被堵在喉嚨處,身體逐漸像是化作一攤水。


他打橫抱起我,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心跳隨著他的腳步聲,有節奏地起伏著。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雙手被鐵鏈鎖住,身體感覺處於一個冰窖之中,寒氣直直侵入骨髓。


身上一陣黏膩,粗大的蛇尾正纏繞著我的身體。


隨著蛇尾的聳動,我的身子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我的嘴唇幹澀,艱難地撐開眼皮:「仇燈,你這是做什麼?」


仇燈身上換回了黑袍,高大的身影將我覆蓋住。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頸部皮膚:


「當然是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不明顯嗎?」


11


我腦子清醒了半分,往四周看了看。


這是一個很大的地下洞穴,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看上去什麼都不缺,牆上還燃著幾根精致的蠟燭。


外面有兩個蛇人走進來,在仇燈面前單膝下跪:「蛇尊,都已經準備好了。」


蛇尊?


我看向他們在額間的標記,是玄蛇一族的標志。


目前已知的異族裡面,玄蛇是最強大的存在。


他們來去無蹤,擅長偽裝自己。


仇燈朝他們擺擺手,蛇人立馬就走了出去,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艱難地開口:「你……你根本不是靈獸,你是妖獸!」


仇燈頓了一下,笑起來:「差不多吧,你知道得太晚了。我給你服下了暫時封印神力的丹藥,現在的你,跟普通人無異,能拿我怎麼樣呢?」


原來,他是玄蛇之首。


難怪那次進入仇燈的靈海,會是那樣的情景。


難怪他能毫不費力地將孟瑤和金身鎮獅打傷。


可他進入劍歡宗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用威脅的語氣說:「他們知道我不在,一定會馬上找過來的。」


他在前方緩緩踱步,語氣玩味:「誰會來救你?你敬仰的師父,還是你喜歡的師兄?告訴我,我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殺掉。


「我簡直恨透了你們劍歡宗的人。


「一個個虛偽,狂妄。」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從天而降。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劍歡宗,本就是強弩之末。」


寒氣入體,我咬緊牙關,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抖。


他把玩著鎖著我的鐵鏈,在我耳邊呢喃:


「說好了最喜歡我,怎麼能朝三暮四呢?一會兒跟師兄親近,一會兒又說要我走,把我當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我看著你對他笑的樣子,覺得特別不順眼。」


我恍然大悟。


原來,仇燈是這樣想的。


說到這裡,他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索性再次用蛇尾纏住了我。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


此時意識一片混亂。


感覺自己如一塊礁石立於海洋之上,海上巨浪滔天,巨大的海浪從四面八方湧上來,不斷地衝擊著石壁,一波又一波。


礁石在海洋中央孤立無援,隻能被迫承受著海浪無邊無盡地衝刷,隨著海面上下波動。


礁石一直期待著風平浪靜,等來的卻是更兇猛的撞擊,起伏的水聲不絕。


仇燈不停地在我耳邊呢喃:


「雲溪,跟我在一起吧。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隻看我一個人,好不好?


「雲溪。


「雲溪。」


……


昏迷之前,我用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


「我沒有……沒有騙你。」


12


再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依舊是這個漆黑幽暗的洞穴,身上依舊被禁錮著。


隻是,身上的衣裳換了新的,體力也恢復了一大半。


原來這不是一場夢。


手腕好疼,身子好冷,師父和師兄怎麼還不來救我。


身邊站著一個他的手下,正在守著我。


他說話不太利索:「你……你醒啦?


「蛇尊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我閉上眼睛。


他自言自語道:「我們都覺得蛇尊冷漠無情,不近女色,誰知道……這次竟然帶回來一個女子,可真是夠稀奇的啦。」


仇燈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連語氣都和緩了幾分。


「好些了嗎?」


我沉默不語。


他耐著性子說:「隻要你和劍歡宗斷絕關系,不再往來,我們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一直。」


「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和師父斷絕關系?


師父從小收養我,每次都將全宗上下最好的東西留給我,帶我修煉,教我識字,默默保護著我。


對我來說,師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升起怒意:「你不懂,你怎麼會懂?你從骨子裡就是冷血動物,怎麼能體會到這種感情?


「他們一定會來救我!」


仇燈手一揮,面前出現了一面通天鏡。


裡面逐漸浮現出此時劍歡宗的場景。


宗門上下大亂,所有人都在焦急地走來走去。


師父勃然大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靈草和雲溪一起消失了!」


孟瑤:「她的獸人也不見了,定是獸人把她劫走了。上次我已經見識過他的厲害,他根本不像是劍歡宗的靈獸!」


江珩死死地攥緊長劍:「我現在就去救小師妹!」


看著這些場景,我鼻子一酸。


他們在為我擔心,他們很快就要來找我了。


畫面戛然而止。


「原本偽裝成靈獸進入劍歡宗,隻是為了拿回蛇靈草。誰知道你會主動招惹我,真正到了要走的時候,發現還真有點舍不得。」


他接著說:「看見你對別人笑的時候,我就想把你鎖起來,讓你永遠隻能看著我。你說,這是不是感情?」


我想到了什麼:「蛇靈草?」


蛇靈草是師父之前帶回來的一種珍稀靈草,對他煉制的丹藥有巨大的促進效果。


這靈草留在仙谷,一直都有很多人守護著。


之前,仇燈在夜晚頻頻出行,是為了打探蛇靈草的下落。


「蛇靈草本是我族獨有的靈草,你師父欲望燻心,打傷了我的手下,私自帶走。」


聽到這裡,我簡直不敢相信,師父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怎麼可能……」


我喃喃道:「所以,你才恨透了劍歡宗。」


他嘲諷地笑了聲:「不止,劍歡宗做的壞事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13


他背過身去,看向前方。


通天鏡又出現了新的畫面。


鏡子裡,師父和江珩在說些什麼。


師父眉頭緊鎖:「原本計劃,在明天靈獸考核裡把煉丹的最後一步完成,雲溪走了,蛇靈草也丟了,我還怎麼進行!」


江珩急忙問:「還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煉丹人選?」


師父嘆了口氣:「我從小培養雲溪,就是為了等這一天,除了她,沒有這種合適的天生聖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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