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血的腥甜乃至教訓,反而叫馮鏡衡明白過來些什麼。慄清圓從來不是軟弱的,她不必別人來真空她。也不寄希望他把她與家族分出個輕重出來,反而,他第一時間選擇對她隱瞞,才是最大的症結。


  她覺得,他終究天平沒有傾向於他。沒有第一時間降臨於她。


  “圓圓,你在怪我。”他反擁住她,緊箍在臂彎裡。


  “放開我。”


  “不可能。除非你現在殺了我。”


  “我不會為任何不值得的人去挑釁法律,道德都不屑去僭越。因為你們不配。”


  這樣的慄清圓著實叫人發狂。“是麼,那就別管他媽什麼法律道德,你隻管管我吧。好麼,圓圓,我要你。”有人輕佻地說著,手去撩撥她衣衫。


  他不顧她劇烈地掙脫,像張密不透風地網,精準甚至密不透風地網羅住她。手去揉去挫,去探取她,劍拔弩張間,想起什麼,在她耳邊問了句,沒得到她的答案,指尖拈取的濡湿裡,卻是幹淨透明的。


  慄清圓頭一回在馮鏡衡面前爆了粗,很粗鄙的字眼,無情且咒罵。


  然而身體裡的熾熱與濡湿,卻再分明不過。她控訴他,是不得已的破綻才對她坦白。那麼,馮鏡衡拈取她這些不得已的破綻,到她眉眼乃至唇邊,“嗯,如果你隻對我這樣,那麼我願意承認我是你說的畜生,好麼?圓圓。”


  他隻當她例假走了。卻看到慄清圓掙脫的手,漫無目的地想來打開他。口裡的話,更是十萬分的藐視,坦誠她記錯了例假,但她那句話是真心的。對,也許他們之間也隻到這個地步,她例假來的話,她就不需要他了。


  身後人可有可無地頷首了下,手裡牢牢掌握。他幾乎紅著眼,目光深邃,陰影之下有著發狠的戾氣,那股戾氣在沒有真正浸入的時候,還有幾分桀骜不馴。擠進去,就徹底自暴自棄起來,仿佛即便她輕蔑的,於他們也未必是最壞的結果。


  “嗯,寶貝,再說些狠話,我喜歡。”無論如何,她此刻很需要他。


  她不會說話的嘴巴,再誠實不過。


  以至於接連的幾下,他是徹底失去理智的。想念與強制,哪個多一點,他已經說不清了。


  隻覺得慄清圓從來沒有這麼嘴巴不饒人過,她不去當老師真得可惜了。由她坐鎮,誰還能在她手上學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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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樣咬著他,馮鏡衡隻覺得心也被她啃噬掉了,隱忍嗟嘆都不管用。不然為什麼他覺得空空的,木木的,以至於感受到她徹底站不住了,把人扳過身來時,他重重地往上一頂,慄清圓抽出的手臂,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是這些時日來,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趣,徹底較真起來,變了味的發泄。


  這個耳光打得有多重,慄清圓被佔據地就有多徹底。


  他託著她腰臀,即便兩個人已經緊密相連,慄清圓始終不肯他親吻她一下。


  馮鏡衡抱著她上樓去,慄清圓不肯順從的本能,她下意識地想抓住些牢固的物件,失手把牆上的壁畫碰掉在樓梯地板上,整個畫框狼狽地滑落下去,最後玻璃鏡面應聲而碎。


  慄清圓來不及歉疚什麼,馮鏡衡撈她的手指來看。明明她不是故意的,這個瘋癲的人,卻來問她,“解氣了麼,要再摔點什麼嗎?”


  他再求情甚至懇求的口吻問她,他們第一次那晚,馮鏡衡是認真想送她回去的。她不無失望地看著他,他才理智不顧地留下她的。


  “圓圓,那一次是真心的麼?”


  慄清圓恨他,恨他一切的自作主張,也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相信他。她也許更該怪自己,不是她執迷,也許她一輩子都不必知道小舅那麼的卑微。


  卑微與凌駕勢必選一個,慄清圓絕不會跟前者低頭。


  即便她與他相挨處,早已汀濘一片。


  她咬著牙,朝發問的人坦誠,坦誠她的真,卻不是心,“馮鏡衡,無論如何,我與你的這些日子,不後悔的。因為我確實快樂過。又怎麼不是真心的呢。”


  慄清圓被重重地拋到了床上去,她伸手去推拒,欺身過來的人幹脆拖她的手來握他,感受到的人下意識下死手,吃痛的人駭得不輕。


  他幹脆來用膝蓋死死壓住她的手,將她的衣衫一股腦堆上去,發狂的人把吃痛還回去,隻聽到慄清圓驟烈地尖叫了聲,那聲音不能細聽。


  以至於她泄露了更多。從彌漫的頭發絲到緊繃的腳尖。


  痛楚重新爬進來。慄清圓本能地皺縮起自己。一絲一縷地被躬身的人徹底地打開。


  那人卻沒有真正的發作動蕩。而是抽出她被桎梏的手,輕柔地放貼到他的臉頰上。示意她,這樣,隻要她還願意和他這樣無間地在一起,她怎樣招呼他,都是可以的。


  換句話說,“圓圓,我想我是你的。”


  慄清圓別開臉去。她想她該是又一次屈服於身體的渴望,而不是迎合他。


  她盡量放空自己,因為確實她掙脫不過他。她將此情此景歸於他的卑劣,強制,即便馮鏡衡輕佻地控訴她什麼,慄清圓也充耳不聞,或者反唇相譏,“身與心本來就是可以分離的。這不是你們男人最擅長的麼!”


  馮鏡衡將手指送到她唇裡,清楚地感受到她咬人了,還不忘攪弄了下,隨即別著她下巴不讓她逃,來吻她,絲毫不懼怕她把他舌頭咬下來。


  去到最深處。再狠狠嘬吸住她,滿足後,輕蔑地來證偽她,“你見過幾個男人,就這麼信誓旦旦。”


  慄清圓疼得卷不起舌頭來。


  始作俑者再那樣的小心翼翼親遍她眉眼,那樣的委曲求全,不無病態執著地一遍遍喊她圓圓,一遍遍守在她耳畔,仿佛要看清她眼裡任何泄露出來的心思。


  慄清圓俱不叫他如願的。


  即便她身體軟成泥,灘成水。他們彼此屈服的也隻是欲望,愉悅。


  慄清圓最後在愉悅裡如泣如訴。


  以至於馮鏡衡看著這些目光渙散的她,即刻如癲如狂,他最後撤離她,慄清圓第一時間跑進了衛生間,反鎖了門。


  事後,馮鏡衡再來輕輕叩門的時候,無比耐性又親昵地喊她,“圓圓。”


  慄清圓看著洗澡水漫過了浴缸,蔓延到她腳下,發怔許久,才去關水龍頭。再高過水流淌的聲音,知會門口的人:“馮鏡衡,我們分手了。你拆了這道門,點了這棟房子,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第69章


  ◎普通朋友◎


  慄清圓在換衣凳上枯坐了許久,直到浴缸裡的水熱了又冷。


  外頭的人,終究找到了鑰匙,撥開了門。


  馮鏡衡沒有別的心思。而是確認她好好的,再給她拿過來幹淨的換洗衣服。


  慄清圓由著他走近,失魂落魄地笑了聲,“你總有辦法。無論是你想要的還是想做的,你總有辦法達成。且不遺餘力。”


  “圓圓。”走近的人,蹲身下來。與她四目相對。


  慄清圓卻像個孩子,愧疚地耷拉下來腦袋、絞著手,那是一種重創之後認命的垂首,孤寂且泯然,她心裡已經全不在乎了,“你放心。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不該好奇心作祟,不該清楚你的用心,由著你接近,更不該那天貿貿然仗著你的那點喜歡喊住你,想和你聊汪春申……”


  “不是我的執迷,不會有今天的。馮鏡衡,你可以不明白我說什麼,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早知、早知道一切是小舅自願的甚至包庇的,我不會有任何下文的。包括同你,同盛稀,我更不會停車在汪春申樓前與他交涉半句,包括那些信,連同你所謂的兩難。你把我變相地變成了個傻子……”


  “這和當年我媽最後一個知道我爸的醫療事故一樣。我今天徹底明白,我媽為什麼經那以後,毅然決然地和我爸離婚了。”


  “原來人人隻會以愛之名。我自己也不能幸免。”


  說罷,慄清圓兩行熱淚砸一般地落在馮鏡衡握住她手的手背上。


  馮鏡衡的心不禁跟著狠狠一燙縮。他看著她整個身體在微微顫抖,連忙抱緊她,口裡連連,“圓圓,對不起,你別嚇我。是我混賬,我不該,我唯一沒算到的是你對你小舅的失望啊……”


  “你不必算。我不是你的一筆生意。更不必擔憂我逼著你跟誰割席,我不會的。我對我小舅失望是我自己的事,你們馮家與汪某人的通力合作那是你們的事。我分得清,我永遠不會那麼目中無人的。相反,也許……”慄清圓說著,緩緩抬起目光,再鎮靜分明不過的一雙眼,“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認識。這樣我不會走進死胡同,你更不會把自己陷入兩難。”


  馮鏡衡一隻手來給眼前人擦淚,面色沉靜,他當她這句是在批判,想都沒想,徑直道:“那我寧願你的執迷,我的兩難。起碼有眼前這樣一個並沒有壞到哪裡去的結果。圓圓,死胡同可以走出來,兩難,我最終也會給你個交代。我說過,不僅僅是你,還有我自己。你小舅看錯一個人,我同樣也看錯了。”


  “可我沒有看錯你。正因為我深信不疑,所以才怕你的喊停。你明白嗎?”


  慄清圓哭過,平靜了下來,卻不想聽他這個時候的滲透。


  她甚至澡都沒洗。囫囵地穿好衣服,執意要回去。


  馮鏡衡並不敢再強勉她。她又不肯他親自送,便看著她上了網約車。


  沈家飯店的員工看到馮先生,才要與他到招呼的,看著他站在樟樹下,老長時間,眉心不展的樣子,生生沒敢過去寒暄。


  直到馮鏡衡吹涼了一身,折回樓裡時,才看到一樓大廳地上一些狼藉。證據面前,他才意識到他幹了什麼混賬事。


  慄清圓包裡的一些物件掉地滿地都是,再有就是那盒珍珠耳環,她說是前男友送給她的,或許是生日禮物。她喜歡珍珠也是他不知道的。


  最後,馮鏡衡拾起一個閉合拉鏈的保鮮袋子。


  拉鏈拉開,裡頭的一個便當盒子早已分了家。


  馮鏡衡翻過來盒子,裡頭不多不少夠一人吃的,糯米蒸排骨。


  他當初跟她玩笑過的,哪天你願意做糯米蒸排骨給我……


  受贈者站在原地,結結實實地咒罵了下自己,操。


  他想去追的,又怕這麼晚,影響她老頭休息。而且,慄清圓到了家,慄朝安那麼寶貝女兒的人,聽女人哭訴幾句,也許,慄老師真的會提手術刀來見。


  次日,馮鏡衡一整天都沒打得通慄清圓的電話。


  她回過來的消息更是寥寥:讓我靜靜。


  馮鏡衡隻得與她消息:圓圓,我隻想確認你好不好。


  慄清圓隔了許久隻回過來五個字:我不會不好。


  恰恰這五個字叫馮鏡衡不敢再貿然去打擾她。


  他驅車從她公司樓下再輾轉到文墀路,泊停在小區門口許久,終究還是沒敢再給她去一通電話。


  當晚,馮鏡衡恰好約了銀行那頭幾個負責人談事,一徑應酬到下半夜。


  星期六早上,天朦朦亮,幾乎是才躺下的馮鏡衡接到了向項的電話。他滿以為是向女士替女兒來撐腰的,甚至是砸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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