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請他??”老板掃她一眼,露出個“你開什麼國際玩笑”的荒謬表情,連連擺手,“請不起請不起……”


  蘇西順水推舟,“哪能?他不是駐唱,那他唱給——”


  她故意剎住話頭,偷偷觀察老板表情。


  片刻。


  見時機成熟,順手點開林眠照片,下了個活套:“是不是她?”


  沉吟幾秒,老板諱莫如深一笑。


  秒懂。


  不正面回答就是默認。


  蘇西大喜過望。


  實錘了。


  林眠和謝逍。


  趣可主編和默樂資本太子爺。


  冊那!


  今天這假休得真有收獲。


  -


  走出琴行,蘇西並沒有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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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了一家白天營業的酒吧,照例點了杯Dry martini,她的摯愛。


  蘇西倚在吧臺,二郎腿高高翹起,腳尖有節奏地肆意晃動,嘴角樂得完全合不攏。


  比彩票中500萬還讓人興奮。


  蒼天有眼。


  來新事業部差點emo,現在居然手握林眠這麼的大一個把柄。


  真是爽到頭皮發麻!


  離開牢坑,回歸時尚版指日可待。


  爽文大概也就這樣了。


  不對。


  光利己還不夠,還必須得損人。


  溫慈。


  始作俑者是她,挑撥離間是她,唯恐天下不亂更是她。


  也該是她被狠狠打臉的時候了。


  蘇西越想越痛快。


  裴家太子爺如果知道自己女人被溫慈各種刁難與挑釁,不得撕碎了她。


  借刀殺人,應該比想象中更爽。


  或許,還應該再大膽一點。


  擠走溫慈,總編輯讓TarcyWu上,自己混個時尚版總監。


  當然了,如果TarcyWu不樂意,她也可以勉為其難。


  嘖嘖。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全國人民迎解放。


  -


  三杯Dry martini下肚。


  直衝腦仁的痛快,一切煩惱仿佛盡數消失在咬爆的橄欖中。


  蘇西雙眼迷離,歪頭給TarcyWu發消息:【來喝一杯?】


  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屏幕一亮。


  TarcyWu秒回:【在北京。】


  蘇西曖昧一笑。


  TarcyWu又去北京追她“少年感的爹”了。


  裴叔耕,金牌編劇,原野MCN機構聯合創始人。


  無巧不成書,又是裴家人。


  酒精上頭,蘇西咬著嘴唇,喃喃自語,“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在職場,利益最大化才是目的。


  人性都是自私的。


  -


  屏幕又一亮。


  時尚版闲聊群,有人@她:【有大瓜?Janine點了八個男模?@Susie】


第163章 試試就知道


  蘇西哂笑,沒有理會。


  每個版本都有小群,她淡淡瞄一眼,順手把電話反扣在吧臺上。


  天殺的八個男模,簡直無稽之談。


  林眠又不是喬斯羽。


  何況,謝逍本尊就在上海,個麼造謠不要太離譜哦。


  鳳城總部說《DressM》這幫人又mean又drama,屬實不算刻板印象。


  她第一次這樣認為。


  雖然曾經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想了想。


  蘇西挑了個最能表達情緒的表情包發過去:放個耳朵。


  裝傻且八卦著。


  這還是跟林眠學的。


  千萬不能暴露,起碼在和林眠正式交涉前,她不可以輕舉妄動。


  喝盡最後一口Dry martini,蘇西心滿意足埋單走人。


  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


  用上帝視角審視問題。


  人生,易如反掌。


  真爽。


  -


  同一時刻。


  林眠和謝逍在餐廳吃飯。


  此時,正經飯點已過,大廚重新開火,不消一刻,一桌地道的鳳城菜火速上桌。


  了解謝逍用餐習慣,林眠默默保持一致。


  食不言寢不語。


  寂然用餐畢,謝逍才慢條斯理開口:“吃過飯去哪裡,想好了嗎?”


  林眠繼續耍賴,眼巴巴道:“我對上海不熟。”潛臺詞是仰仗謝總計劃安排行程,我都可以。


  “談戀愛約會一般都會去哪裡?”謝逍精準預判她的預判。


  好家伙。


  聽罷這話,林眠眼前一亮,整個人豁然開朗,不禁坐直身子,就差興奮地直搓手。


  這可是你自己起的話頭呦。


  Adventures of psychological,獵奇心理。


  35歲的霸道總裁,醫學博士,人前高冷毒舌禁欲,不知道他的感情經歷是怎樣的。


  她按捺喜色,佯作雲淡風輕,話趕話不經意地提起,“謝總這麼懂,講講戀愛史唄。”


  然而。


  謝逍根本不給她機會八卦,“學醫不顧上。”


  林眠:“……”


  一言難盡。


  他用五個字終結話題。


  -


  “那,怎麼想起來去琴行。”林眠把玩茶杯,腦中不由想起他唱的《南方》。


  拼拼湊湊,點滴記憶逐漸交織成一張細密的大網,讓她回憶起零星的過去。


  常二中每年兩次校際藝術節,高中學長組樂隊,電吉他,貝斯,架子鼓,像模像樣,“麥田守望者”風靡全校。


  如果不是今天,她根本對不上那張模糊的臉。


  謝逍倒茶,回答倒是很誠懇,“臨時決定的,手痒,想給你展示一下。”


  “練了多久?”林眠好奇。


  彈吉他的手指比一般人厚,哪怕沒有老繭,左手長期按品,皮膚也會變厚。


  “高中算玩票,從大學開始吧,彈吉他能鍛煉手指的靈活度。”謝逍看穿她心思,索性伸出手,將掌心遞過去。


  林眠摩挲他指腹,細細端詳,檢視每一根手指。


  謝逍的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保養得宜,幹淨得一看就是外科醫生的手。


  -


  林眠:“訓練靈活度?外科醫生的手不是要特別穩嗎?”


  “並不衝突,微創手術更注重前臂和手部的精細動作。”


  “那你怎麼會喜歡極限運動,滑雪衝浪潛水攀巖跳傘,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風險系數都很高吧。”


  謝逍無奈,溫和一笑,“保護好手腕和胳膊就行。”


  “當然,太劇烈的籃球對抗盡量避免。”他又補充了一句。


  林眠看他一眼,將信將疑,揉捏著他的食指和無名指。


  半晌,她眉心微蹙,兀自小聲念叨,“有多靈活。”


  謝逍一愣。


  她話音雖輕,卻是擲地有聲,重重砸在他心底。


  須臾。


  謝逍喉結明顯上下滑動,一反手握住她掌心,十指緊扣,怔怔凝視她,眸中欲色漸深。


  驟然指間交纏,林眠冷不丁抬眼,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炙熱滾燙。


  謝逍另一手攬住她,嘴唇緊貼她耳畔,呼吸潮熱,沉沉低語道:“試試就知道。”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林眠“嗖”地別開臉,暗暗吸口氣。


  他聲線蠱惑,猶如一條細細的小蛇,直往她心裡鑽。


  林眠一陣酥麻,伸手要拿茶杯,借口:“吃鹹了,我喝點水。”


  謝逍松開她,提壺倒了半杯,先喝了一口,然後續滿,似笑非笑地遞給她。


  四目相對。


  一觸即破的曖昧。


  宛如一次內心的星球大爆炸。


  林眠接過茶杯,把他剛喝過的那面轉在眼前,故意頓了一頓,貼上印有他唇印的杯沿,一飲而盡。


  !!!


  難得見她主動,謝逍眼底一晃而過的微微詫異。


  他手腕運力,將她一把拽進懷裡,林眠環住他脖頸,跨坐在他腿上。


  兩人緊緊相貼。


  呼吸錯落。


  包間裡,曖昧的沉默無聲蔓延。


  -


  突然,有人敲門。


  “二哥,是我,阿亮帶的東西到了。”小高貼臉候在門外請示。


  林眠退回去坐好,眼皮瞟他一眼。


  謝逍清清嗓,好整以暇地搭腔:“進來。”


  推門,小高手捧小號牛皮紙箱,目不斜視,徑直將箱子擱在桌上。


  “打開。”謝逍眼神示意。


  棕色絲絨布袋,木紋表盒,靜靜躺著一塊Patek Philippe Nautilus鸚鵡螺系列。


  他同款腕表的女士款。


  七位數。


  林眠有點晃神。


  相處久了,她知道謝逍說一不二的性格,可真看到實物,還是不免心虛。


  林眠:“你不覺得,這盒子長得像……怪眼熟的。”


  像那啥啥盒。


  謝逍手下一頓,哭笑不得,默默替她戴好表扣。


  “太貴……重了。”林眠手腕一沉。


  謝逍低頭吻向她手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時間偷走了好多回憶。


  林眠眼眶湿潤。


  “不用懷疑,你值得最好的。”謝逍替她揩拭眼角,握緊她的手,克制而溫柔地揉捏幾下。


  她淚光閃爍,他心旌動搖。


  想親她。


  謝逍眼角掃到小高站得筆直,才又忍住,“走吧。”


  -


  謝逍在前,左手牽著林眠往出走。


  她凝望他背影,忽而心念一動,拽住他,偏頭衝身後小高說:“我想去個地方。”


  聞聲,謝逍站下步子,回頭問道:“想去哪裡?”


  林眠抿唇搖頭,示意小高也噤聲。


  小高苦著臉,“二哥,對不住。”


  隻要嫂子肯對二哥好,讓他幹什麼都樂意。


  神秘兮兮。


  見狀,謝逍一噎。


  眼風掃過兩人,傲嬌一點頷,沒有說話。


  他習慣掌控生活和選擇。


  方向盤不在自己手裡,這感覺太不好。


  下周從印尼回來,必須要抓緊重考駕照。


  -


  核心商業區難停車。


  黑色埃爾法臨停在馬路邊,對面是魔都最大的奢侈品綜合體。


  不遠處,正好有一條斑馬線。


  林眠下車,“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好。”謝逍滑下車窗。


  他注視她的背影。


  長風徐徐,揉進她亂舞的發絲,兜起卡其色風衣的下擺。


  她一路小跑,雀躍而有生命力。


  像清晨一束陽光穿透咖啡杯,波光粼粼地映在牆壁上,讓人如沐春風。


  -


  林眠手提購物袋,興高採烈走出商場。


  馬路對面,遠遠看見謝逍站在車外,他神色清朗,卓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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