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他側眸看向她,抬指輕捏了下她的臉蛋,嘴角很輕地勾起一道弧,低聲微啞道:“這兩年,辛苦你了。”


程菲笑,臉頰軟軟蹭了蹭他的掌心,柔聲:“不辛苦,都過去了。”


開門進屋。


餘烈向來不喜太過明亮的環境,客廳臥室,常年都拉著擋光簾。偌大的空間黑暗而沉靜。


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程菲正要開燈,手腕卻一緊,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攔下來。


她微怔,無端端緊張起來。在黑暗中顫聲道:“不開燈嗎?好黑,我什麼都看不見。


“稍等。”餘烈的聲音從身後上方傳來,低沉而柔和,又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啞,“我要給你看一件東西。”


程菲詫異又困惑,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隻感覺右手被溫柔地整個包裹住。


餘烈牽起她,在黑暗中前行。


程菲稀裡糊塗地跟著他走,見他不說話,她便也沉默。一片濃黑的靜謐中,程菲隻能聽見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快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聲一聲,像雷點打在她的心鼓上。


就在程菲雲裡霧裡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自己時。她步子不知經過某處,一片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忽然亮起。


程菲愣住,定睛去看,發現是一盞落地星燈,小巧精致,發出的光溫暖而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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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驚訝地瞪大眼,下意識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暗光映照下,餘烈如畫的眉眼沉靜柔和,沒說話,隻是松開她的手,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程菲心頭驚疑交織,試著又邁出一步。


又一盞感應星燈,亮起……


就這樣,一路上溫暖的星燈次第亮起,為她引路,驅逐寒夜與黑暗,沒一會兒,程菲便穿過客廳、通道、健身區域,來到了餘烈的畫室。


在星燈交織的光海中。


她步子不自覺放緩,烏黑的瞳擴大幾分,驚喜得淚湿眼眶,抬手輕輕捂住了嘴。


偌大的白色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型手繪畫。


畫裡有東方的日出、漫天的大雪,一座巍峨雄偉的雪峰,和一個穿著登山服手持登山杖的姑娘。


她在雪峰的山巔燦爛微笑,沐浴暖陽,發絲飛舞,是整個黑白畫中唯一的彩色。


程菲難以置信,怔怔哽咽道:“這是……”


“這是我在那座島上畫的。”低沉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程菲驀地回過頭。


餘烈高大身軀斜靠在畫室的門框上,面上神色平靜,眸色深不見底,沉沉注視著她。


“想你的時候,我就把你畫進我的夢。”餘烈淡淡地笑了下,“隻是起筆的階段我手還不太靈活,個別細節沒處理好,希望程小姐,不嫌棄這份草率的生日禮物。”


淚水不知第幾次奪眶而出,程菲感動到無以復加,說不出半個字。


餘烈瞧了姑娘片刻,輕嘆了聲,走上前,一把將她裹進懷裡。


“不是跟你說過麼。”他眼底的笑意無奈而寵溺,低頭,在她唇瓣上懲罰性地輕咬一口,“過生日的姑娘,要快樂。”


第77章


程菲流著淚,沒有回答餘烈的話,隻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仰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餘烈的嘴唇長得很好看,唇形薄而柔潤,顏色是淡淡的淺粉,充滿了一種健康又幹淨的生命力。


親上去的觸感,有點像果凍。


他在車上時吃過白桃軟糖,所以這會兒唇齒間殘留著一絲白桃的清香味,一點不濃鬱,若有似無,卻格外令程菲著迷。


她喜歡白桃,更喜歡他的唇。


星燈交織成的暖橙色淺海中,程菲閉上了雙眸,手臂收攏,更用力地抱緊餘烈,繼續加深這個吻。


兩年前,他教過她如何接吻。


可時間過了這麼久,她早就忘得差不多,如今再向他索吻時,她身體裡隻剩下肌肉的記憶、與本能的反應。


程菲在沉迷間略怔了下神。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餘烈總說他愛她勝過生命,她又何嘗不是?她對他的眷戀與深愛,早就刻進了骨髓。


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成為了她基因裡的記憶。


思索著,程菲又本能地張開嘴唇,用舌尖輕輕描摹了一遍他的唇瓣,而後稍作遲疑,試探地、帶著幾分膽怯與羞澀地,撬開了那條緊閉的唇縫。


那頭。


在姑娘吻上來的那一刻,餘烈有片刻的微怔,下意識便合攏十指,將她的腰肢握住,去迎。


難得遇上她主動一次,他本想將主導權全部交出去,隻做配合。然而,這個想法在那條軟軟的小舌探入他口中、膽大包天勾纏住他的舌尖時,徹底分崩瓦解,塌得粉碎。


生活中,大事小事,餘烈都發自內心地尊重程菲,不舍得強迫她半分。


然而在這檔事上,他骨子裡的欲念很難自控。


每一回跟程菲親近,餘烈腦海中就會莫名響起一個聲音,蠱惑他去徵伐、去侵佔、去掠奪,去將她從頭到腳都染遍他的氣息,打上專屬於他的烙印。


這邊,程菲還在認真地親吻他。


她知道接吻的重點是舌,所以重心十分明確,小小的舌尖在餘烈口中壯著膽子往裡探,沒怎麼費勁地便找到了他平靜得一動不動的舌。


試著勾了下。


帶著白桃清香和極淡極淡的煙草味。觸感濡湿,並且軟綿綿的。不好形容,但一點也不會讓程菲排斥。


見對方沒什麼翻譯官,她稍微定下心神,又試著去勾了那條冷靜的舌第二次,第三次……


這種模式的親昵,對程菲而言十分新奇。讓她生出一種有點好笑的錯覺,仿佛他是個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而她搖身一變,成了調戲美人的採花大盜。


她覺得有趣又好玩,心頭翻湧的酸澀也被這種神奇的感受衝淡,一門心思投入到了對“美人”唇舌的探索上,不亦樂乎。


然而,就在軟嫩的小舌尖左試右探,在那條依舊沒什麼反應的舌上胡亂勾惹時,一聲微重的鼻息忽然響起,混亂而渾濁,鑽入了程菲的耳膜。


程菲微滯,濃密的眼睫茫然地輕扇兩下。


還沒回過神,便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卷住——男人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一句話沒說,直接反客為主,霸道地回吻她。


餘烈的吻來勢洶洶,卷住姑娘的舌狠狠吮噬,看似毫無章法,卻兩三秒不到,就讓程菲渾身發軟呼吸大亂。


男人在這些事上都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餘烈的吻技兩年未曾退步。加上太熟悉懷中姑娘接吻時的喜好和一切敏感點,想要取悅她,易如反掌。


他眼簾垂得很低,邊深深地親吻她,邊在她臉上審度打量。


姑娘眉心輕輕蹙著一個結,兩頰紅暈遍布,豔麗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滴出血。


餘烈很喜歡看程菲情動時的反應。


純美生澀如白紙的身體,初嘗情事,每一根線條每一抹顏色,全都由他調色落筆,嬌媚楚楚我見猶憐,樣樣都讓他迷戀到難以自拔。


這時,過於激烈的索吻讓程菲有些招架不住了。


氧氣被餘烈悉數掠奪,肺部傳來的憋脹感讓她難受。她受不住地輕輕掙扎起來,纖細的脖頸側過一個角度,試圖從男人的虎口中求得一線生機。


“餘烈……”她輕聲抗議,幾乎帶上了哭腔,“等一下。我沒辦法呼吸……”


餘烈這會兒邪火翻湧,這幾聲小貓似的輕嚀聽在他耳朵裡,就仿佛憑空多出一桶油,哗啦倒下來,全澆在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他擰了下眉,一隻手鉗住姑娘兩隻擋在前面的腕子往後一折,迫使她挺著細腰迎向他,另一隻手往她腰間一環,直接下勁兒把人給提溜起來扣懷裡。


雙腳冷不丁離開地面,懸空的感覺讓程菲心慌意亂。


她想抱住餘烈借力,可雙手又被他反剪在背後,鎖得死緊,根本動彈不了分毫,情急之下,她隻能扭著身子踢了踢一雙纖長的腿,面紅耳赤地羞斥:“你幹什麼?這樣不舒服,你快點把我放下來。”


餘烈聽完,挑眉咬了口她緋紅的小耳朵:“別急,馬上就給你舒服。”


程菲:“……”


程菲眼睛錯愕地瞪圓,隱約猜到這男人的意圖,瞬間連脖子都羞得通紅。


餘烈單手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側目環視一圈。畫室裡沒有床,隻有畫板桌椅和一張雙人位的皮沙發。


他目光落在那張黑色沙發上,靜默半秒後,抱著程菲走了過去。


“喂!”程菲臉紅如火,嚇得聲音都跑調,霧氣蒙蒙的眸驚恐瞪著他,“你該不會要在這裡……”


程菲說話的同時,餘烈已經抱著她在沙發上落座,一雙修勁筆直的大長腿很隨意地分開,指掌掐住她纖細的小腰往上一提,把她放到了他的腿上。


“我在福利院忙了一天,出了好多汗,身上都是臭的!”程菲緊張得不行,扭著手腕試圖從他指掌間掙脫,烏黑分明的眸瞪得溜圓,“就算真的要做,你也等我先洗個澡吧!”


餘烈聞聲,手指捏住小姑娘的下巴,將她臉蛋抬起來,居高臨下盯著她道:“反正做完還得洗一遍,不用多此一舉。”


“……”程菲被這位大佬一本正經又厚顏無恥的言論給嗆到,啼笑皆非地回他,“拜託,尊敬的餘隊,你能不能抓一下重點。我說我出了很多汗。”


“不打緊。”餘烈嗓音沉而沙啞,說話的同時,埋頭貼近她,薄唇在她纖細白嫩的頸項上親昵摩挲,續道,“你全身上下的每一滴汗,我都可以給你吻幹淨。”


“……”這句虎狼之詞是人類能說出來的?


程菲羞窘欲絕,終於忍不住踢腿踹了他一腳,紅著臉嗔道:“你能要點臉嗎?”


餘烈痞裡痞氣地扯了下唇,輕抬眉峰,回她:“我這會兒滿腦子都隻想要你,要臉幹什麼。”


程菲再次被噎住,耳根子紅個底朝天,一時失語。


沒等程菲重新找回發聲功能,餘烈的唇已壓下來,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弱的嚶嚀,整副柔嫩的唇舌便再次被吞噬。


在迷離昏暗的光線中,在餘烈親手繪制的雪峰神女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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