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進了一本古言小說裡,無意間救了男主。


我是醜女,他是瞎子。


1


「多謝姑娘相救,來日必定報答。」


我端著藥碗的手一頓:


「不用了,你眼睛好了後,就趕緊離開。」


面前這位眼睛上覆著白布的人,是三天前我背回來的。


他昏迷了三日才醒來,也是現在我才得知。


他是小說裡稱霸天下的男主微無涯。


幾個月前我穿越至此,知道了這是我看過的一本小說。


而我這個人物,在小說裡唯一有符合的,就是劇情裡一筆帶過的一位神醫。


因為不聽命於男主微無涯,被他一劍殺了。


我三天前撿他回來,隻是想救人一命積德,還因為他長得好看。


沒想過他竟然是男主。


手裡的碗突然變得更燙了,可人都救了,大不了早點將他趕走吧。


想到此,我將藥遞過去,可微無涯瞎了眼,行動也不便,我隻好坐下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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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藥後,我又開始給他配藥敷眼睛。


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姑娘,為何一個人住在這山林之中?」


「長得醜,鬧市之中不適合我。」


這是實話,原主就是因為長期被人嘲笑,才搬來這裡的。


「那姑娘你的家人呢?」


我將他眼睛上的布條拆下來,將藥敷上去。


「我孤身一人。」


微無涯紋絲不動地坐定著,我敷完藥他又問:「那姑娘是何時來的?」


這麼明顯的試探,我還聽不明白,就真傻了,我系布條的手狠狠一勒,打了個死結。


「不想治,現在就離開。」


……


良久,他才開口:


「冒犯了。」


「疑心病太重,不利於病情康復。」


我丟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屋子裡。


不是硬氣,是怕被刀。


2


出了房門,房子後面有一條小溪,我剛穿過來時,就躺在裡面。


我那時很慌亂,看到溪水裡自己的臉,三魂飛了兩魂。


我伸手攪了一把溪水,裡面的人臉閃動,左臉一大塊陰影,是原主小時候受的傷,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想辦法,想把自己變美,可有些藥材,不是那麼好找的。


我待了一會,去院子裡摘了些菜,做了些吃的,分成兩份,給微無涯送去一份。


他吃得眉頭緊皺,卻也沒吐出來。


「很難吃?」


微生涯搖頭:


「尚可。」


晚上給他換完藥後,我走到門口時,微無涯叫住了我:


「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停住腳步回他:


「柳梨,我叫柳梨。」


微無涯點頭:


「柳姑娘,沒什麼疑惑想問在下嗎?」


問不問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一直沒問過,既然他主動提起,那我就問:


「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父母可在?兄妹幾個?婚配與否?」


微無涯聽完嘴角上揚,語氣有了些笑意:


「在下吳涯,家住昌平,父母安在,兄妹三人,不曾婚配。」


我聽完,嘴角一抽,除了最後一個回答,全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我出了房門,將門順手帶上。


既然不想說,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我不理解。


3


幾日過去,我給微無涯試了許多藥,他的眼睛毫無起色,我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不過,肯定是微無涯這傷太嚴重了,再試試肯定能行。


我嘆了口氣,繼續擺弄草藥,屋裡卻傳來微無涯的聲音。


「柳姑娘嘆氣,可是遇到了難事?」


我驚訝地望向房間內,男主聽力這麼好的嗎?


「這你都聽見了?」


「實不相瞞,在下習武之人,對聲音比較敏銳。」


我點點頭,這倒是沒騙我。


我繼續嘆氣,想嚇他:


「沒什麼大事,就是你這眼睛怕是不好治啊……」


屋內安靜了一會,門被推開,蒙著眼睛的微無涯站在門口,身材高挑,有種病弱的美感。


「盡人事,聽天命。」


說得這麼好聽,那後期怎麼把原主嘎了?


不知是不是男主戲演得好,這幾天的相處,我愣是沒看出,他是那種動不動就殺人的人。


小說講的是個亂世,皇權衰落,各地勢力紛紛湧動,誰都想登上那個位置,成為天下之主。


微無涯也不例外。


但不一樣的是,他是為了復仇。


儲君之爭時,微無涯的父親晉安王被陷害,全家一百多口人,連同奴婢、稚子都被殺害,隻有他逃了出來。


經過多年的謀劃布局,他有了自己的勢力,坐鎮一方,當起了越州主。


劇情裡,再過兩年,他便能殺入皇城,成為天子。


文中對他的描寫是,殺伐果斷,手段狠辣。


所以,他要裝,我也不戳穿,隻問他:


「既然你能出來走了,可以幫個忙嗎?」


微無涯疑惑地歪頭,我將他帶去了房子後面的小溪邊。


「最近吃青菜吃膩了,我又沒錢,小溪裡有許多魚,你能幫我叉幾條嗎?」


我將鐵叉遞給他,搬了個凳子在一旁看著他。


微無涯偏頭問我:


「柳姑娘,你讓一個瞎子給你抓魚?」


我認真地回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大概還不如你這個瞎子。」


聽完,微無涯靠近水邊,手上微微用力,激起的水花濺到了我的臉上,我懷疑他是故意的,這水哪能濺這麼遠,還朝著我的方向。


不過,最後還真讓他叉上了一條魚。


4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給微無涯送藥,不過這次,我戴上了白色的面紗,遮住了臉上紅色的傷,按著藥程算,微無涯的眼睛,今日便能好。


我將藥送到後,看著微無涯喝完,就開始著手解開他眼睛上的紗布。


解開後,我立馬跑出了門外,隔著木門囑咐他:


「吳公子,光線刺眼,要慢慢睜開眼睛。」


許久,裡面都沒有應答,難道還是看不見?不應該啊。


怕他失望,我多安慰了一句:


「看不見沒關系,我還有許多藥可以試試。」


這次,裡面很快就傳出回答:


「柳姑娘為何要站在門外?」


我長籲一口氣,他這樣說,就是能看見了。


下一刻,我出口趕人:


「吳公子的眼睛既然已經好了,就請離開吧。」


小說看過太久,枝微末節的小劇情我記不清楚了,隻知道小說的大概走向和發生的大事。


比如男主瞎過這件事,原文中隻一筆帶過他受傷了,沒說如何受傷,傷到哪裡。


但我知道,他在回越州的路上,會遇到女主尹如雪。


我趕客的話說完,轉身進了旁邊的臥房,將門關上,沒有想和微無涯套近乎的想法。


主要是他疑心病重,小說裡的微無涯除了用藥控制的暗衛組織,和身邊的一位朋友,他誰也懷疑,誰也不信,就連一直陪伴他的女主,也是慢慢在相處中才信任的。


而我隻想在這個世界,平凡地活下去,不參與大人物的愛恨情仇。


我站在房門後面,門被從外面敲響,微無涯溫潤如水般的聲音響起:


「柳姑娘,在下就要離開,不出來一見嗎?」


我將門堵得嚴實,絲毫不松手:


「我長得醜,不喜見外人,此番離去,就祝吳公子再無災痛,所願皆得。」


隻要不得罪他,他後面應該不會殺我了吧?


「既如此,柳姑娘也保重。」


微無涯在門外說完話,我聽見腳步聲走遠,過了好一會,我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院子裡靜悄悄的,他應該是離開了。


如此,我才將門打開,腳剛邁出去兩步,旁邊突然閃出來一個人。


不是微無涯,又能是誰?


嚇得我倒退一步,吃驚問他:


「你沒走?」


我隻慶幸臉上的面紗還在,沒讓他看清臉,不然豈不是方便他以後抓我?


微無涯臉上端著笑看我,頗為認真地開口:


「救命恩人,自然要當面感謝。」


說完,他抱拳附身一禮。


他這一禮,我猝不及防,也避之不及。


待行完禮節,他又開口:


「柳姑娘,皮囊千篇一律,人貴在心。」


他這是在寬慰我,說得認真,再加上他長得好看,我還真有點相信了。


我點點頭,道:「多謝。」


微無涯說完這幾句話就離開了,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看起來就真的隻是感謝我而已。


想到之前我還把人攔到門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微無涯之所以疑心、狠辣,是因為他年少的經歷,經歷了那樣的事,怎麼會輕易相信他人?


等我回到微無涯住的屋子裡收拾時,發現了桌上放著一塊白玉脂玉佩,上面還有一個涯字。


毫無疑問,這是微無涯的,不知道是掉了,還是刻意放在這裡的。


5


送走微無涯後的下午,我拿上衣物,收拾好包裹,準備暫時離開這個地方。


劇情中,男主此番回去,將手下叛徒清理了個幹淨,真正掌握了整個越州府。


難保他會生出小說裡一樣的心思,抓我回去,再者若讓他那些敵人知道,是我救了微無涯。


簡直,危也!


收拾好包袱後,我解下腰間的荷包,錢果然用得差不多了,兩塊碎銀癱在手心裡,孤孤單單的,坐吃山空了許久,這是我應得的。


我坐在床上連連嘆氣,抬眼看到了對面衣櫃上面的小箱子,突然就來了興致,裡面或許有好東西。


如今要暫時離開,不如就打開看看。


可鑰匙在哪呢?


我腦海裡,關於原主留下的記憶,有些模糊,記不清晰卻在不經意間會想起一點。


我在屋裡翻箱倒櫃了許久,甚至連地板都撬開看了,才在屋頂房梁上找到了鑰匙。


等我懷著希望將木箱打開,別說金銀了,銅板都沒有一個。


但是有兩張紙,我拿起來打開看了,兩張藥方,腦海裡突然湧現出一段記憶。


這個箱子,是原主的神醫師父留給她的,隻說要好好保存,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心裡一咯噔,小說裡這樣說,多半是有危險,不出意外還會有人來搶。


我將這兩個藥方貼身放進裡衣裡,有危險時,或許還能保命。


收拾好東西,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門了,繞著山路往下走,去城裡。


我已經想好了,得先賺錢養活自己。


下山路上有一大片竹林,風吹過哗哗啦啦的,我第一次走過時,便覺得,此地特別適合武俠片裡,敵人埋伏主角。


殺手藏在竹林深處,待主角團走到竹林中間時,悉數從林中跳出來,舉著劍衝上去和主角廝殺……


我腦補之際,風聲大了些,竹林中突然跳出來三兩個黑衣蒙面人,舉著刀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吧,我烏鴉嘴?」


不過,他們應該是來殺微無涯的吧?


這樣想著,我往後退了幾步,手悄悄往衣袖裡摸去,那裡面是我配好的毒藥粉,往眼睛上撒,不要人命,頂多瞎幾天。


為首的黑衣人幾步攔住我,把刀架我肩膀上,急躁地開口:


「你就是神醫的那個醜徒弟?趕緊把藥方交出來。」


居然是來殺我的!可我臉上戴著面紗,怎麼就醜了?


我笑著開口:


「我交。」


說著,我作勢從懷裡拿出秘方,實則拿出藥粉撒向他們的眼睛,這藥性極烈,夠他們疼一會了。


他們蹲地慘叫的同時,我拎緊包袱跑走了。


火急火燎地跑到山腰,竟是又遇到了人,一個玉面公子哥坐在溪水旁,一身錦衣華服,一看就是有錢人。


我沒多看,想從旁邊離開,他卻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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