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好像……有點配不上陸邑川這份純粹的喜歡了。


他卻說:「那我因為你幫助外婆而關注你,我這是不是不算純粹的喜歡?」


我被他說得語塞。


他主動抱著我,將溫暖的大手落在我的頭頂:「沒有什麼純粹不純粹,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受到渴極許久的溫暖。


就像是在沙漠徒步許久的人,終於找到水源,我想沉溺在這個懷抱中,永遠永遠。


9


陸邑川周末帶我去看了一次趙婆婆。


老人家依舊住在那個窄舊的弄堂裡,陸邑川他們提出過要把老人接過去照料,但老人大概都念舊,無論怎麼說就是不願搬。


沒辦法,陸邑川他們隻好請護工日常照顧,而他們也時常上門看望。


趙婆婆年紀大了,記憶有點問題,眼睛認不清人,但看到外孫出現,仍舊會咿咿呀呀。


她也衝我咿咿呀呀,還把陸邑川的手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望著這一幕,感觸良多。


從趙婆婆家出來,我和陸邑川走在那條狹窄的小巷。


許是故地重遊,我突然有了傾訴欲,指著三樓那個破舊的小房子說:「我初中三年都是在那兒住的。之前這兒有一棵大樹,半夜有時候風吹樹枝打到窗戶,我都會被嚇醒。」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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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搬走了。」


「升高一那年,我媽大發慈悲說接我過去一起住,我原本很開心,因為我真的很想和她一起,誰知道寄人籬下還不如我一個人住好。」


「在媽媽家過得不開心嗎?」


「不開心。」我實誠道,「我後爸有次偷看我洗澡被我抓到了,我鬧到我媽那兒,結果她說那人隻是不小心誤闖,還幫他說話,然後我就不怎麼回那個家了。」


「周末我寧願在大街上遊蕩,也不願意回家感受他們的塑料親情。」


陸邑川表情隱忍著。


「然後那時候也開始交男朋友了。其實我現在對他們沒什麼印象了,但那種感覺記得很清楚,他們那麼喜歡我,我想試試被人這麼喜歡是什麼感覺。」


陸邑川隻問:「談戀愛之後,有變開心嗎?」


說實話,沒有。


我試圖用戀愛來填補內心的空白,卻發現無論談多少次的戀愛,空白就是空白,填不滿的。


但現在……這些空白好像要被陸邑川填上了。


我看向他,認真問:「我當著你的面,談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你不吃醋的嗎?」


他牽著我的手,眼神赤誠:「你的過去我不在意,你的未ţū́¹來是我就好。」


我默默想,還挺有覺悟的。


同時我也在慶幸,那個夜晚我隨口答應的那聲「嗯」。


我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和陸邑川在一起,就像之前的許多次一樣,但我現在很慶幸自己答應了。


陸邑川真的很好,好到我願意考慮和他一輩子的好。


過完周末的周一,依舊要上班。


臨近下班時間,陸邑川突然發來消息,他今天有事,不能來接我了。


我默默回復好。


其實最近許競琛已經沒了動靜,我猜他已經放棄,隻是陸邑川不太放心,執意要接送我上下班。


獨自一人下班仍舊很安全。


許競琛沒再來騷擾,我還順路去超市買了個菜,做好四菜一湯等著陸邑川回家。


隻是最後沒等到陸邑川,卻等來了醫院的電話。


電話那端是一個陌生的男聲,急迫道:「陸哥受傷了,嫂子你趕緊來醫院看看啊!」


10


到醫院才知道,陸邑川會受傷完全是許競琛造成的。


許競琛知道了陸邑川是我的現男友,還得知富婆知道他腳踩兩條船這件事是陸邑川泄露出去的,新仇舊恨一起算,帶著他那把蝴蝶刀就來找陸邑川了。


陸邑川當時正和人談事,一時不防,這才受了傷。


我問:「他傷勢怎麼樣?」


「不清楚,不過他情急之下拿手擋了一下,應該沒傷到要害。」


那人一並說:「那小子被警方帶走了,估計得關個幾天,等陸哥的傷情鑑定報告出來,看看能不能多關幾天。」


我瞬間煩亂不堪。


既內疚,又自責,同時還很悔恨。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我怎麼會找許競琛這樣的男朋友!


等在急診室外的時間注定難熬。


即使他朋友一直在寬慰這事與我無關,我還是忍不住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怎麼可能與我無關?


前男友傷人、現男友受傷,統統與我有關。


醫生終於出來,簡單交代:「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胸口那道刺傷最深,怕傷及肺部,最好留院觀察兩天。」


我茫然點頭。


他朋友去辦住院手續,臨走前還不忘對陸邑川說:「嫂子很自責,你快安慰安慰她。」


陸邑川此時坐在輪椅上,他面色稍許蒼白,手臂上還纏著顯眼的繃帶,但他在對我笑,聲音溫柔:


「我沒事呀。」


他越這樣,我越想哭。


我的目光像雷達一般確認他的傷口,手臂一處,胸口一處,腰上還有一道劃傷。


我問他:「疼嗎?」


他搖頭說:「不疼。」


我不信。


他還說:「我也打他了,我一腳把他踢地上了,我厲害——诶,你別哭啊!」他的聲音瞬間驚慌不已。


我也不想哭,但就是忍不住。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輪椅旁蹲下來,很認真地道歉:「對不起啊,都怪我。」


「有你什麼事啊?」陸邑川難得較真,「你是指使他傷我了,還是能阻止他不要傷我?」


「他就是個瘋子,瘋子做的事情怎麼能怪到你頭上。」


我聽不進去。


我的腦子一團亂麻,思緒已經不受我控制了。


陸邑川最後說:「那也怪我吧。誰叫我那麼沒用,竟然還受傷讓你擔心。」


我氣得白他一眼。


他說:「所以不要自責,我寧願你來怪我。」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喃喃道。


「為什麼不能對你好?」他很認真說,「你值得這世上所有的好。」


11


陸邑川要住院,就必然要準備一些日常用品。


他的朋友秦崢又送我回了一趟家。


我飛速收拾好住院所需的物品,臨走前看到餐桌上冷掉的飯菜,放微波爐加熱後,也一並打包帶過去。


一路氣氛凝重。


許是秦崢為了緩和氣氛,主動開口:「陸哥要是知道嫂子坐我副駕駛,肯定要吃醋了。」


我感到莫名:「他不愛吃醋啊。」


「他怎麼可能不愛吃醋?」秦崢一臉詫異,「最愛吃醋的就是他了好不好?」


我懷疑他說的和我認識的陸邑川是兩個人。


陸邑川可是看著我一個又一個談男朋友都無所謂的人。


「這麼說吧,」秦崢又開口,「陸哥有一個文檔,上面記錄了你歷任男友的星座、血型、生辰八字,就連優缺點他都一並分析,並從中比較自己的優劣勢,比做產品分析圖還要細致的那種。」


我瞠目結舌。


秦崢說:「他有時還要截來一張圖問我,說他到底比這男的差在哪裡?」


我還是不敢相信。


陸邑川他吃醋不是我教的嗎?


秦崢看出我表情不對,眨了眨眼:「嫂子你真不知道啊?陸哥藏這麼深的嗎?」


「他為什麼要藏?」


他立刻閉嘴:「我不敢說了,嫂子你要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到了醫院,我看陸邑川的眼神充滿猜忌和懷疑。


秦崢見情況不對,已經溜了。


陸邑川坐在病床上吃著遲來的晚飯,一邊吃還一邊問我:「怎麼了?秦崢和你說什麼了嗎?」


我決定先試探:「我們在君悅遇見的那個人你還記得嗎?就是我那個前男友。」


他點點頭。


「他剛才聯系我了,說他爸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我們有需要的話他願意幫忙。」


「他爸不是院長啊。」陸邑川下意識說。


我問:「你怎麼知道他爸不是院長?」


他不說話了,慣例裝死。


我決定乘勝追擊:「你有個文檔,是真的嗎?Ťṻⁱ」


他沉默。


「我每個前男友你真的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還是沉默。


「不說話當你默認了。」


他嗆得咳嗽兩聲,反過來問我:「秦崢說的嗎?」


「為什麼要瞞著我?你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的。」


他否認說:「不是介意,我隻是想知道他們比我好在哪裡。」


「他們沒有比你好,你最好。」


他滿意笑了一下。


我再問:「吃醋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又開始裝死。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他斟酌許久,還是說了:「你有個前男友,因為太愛吃醋,被你甩了。」


「那是因為他喜歡胡亂吃醋。」


陸邑川默默說:「我也喜歡胡亂吃醋……」


他下一秒又保證:「但我可以忍住不說,裝成我不吃醋的樣子。」


我簡直被他逗笑:「你不用,你和他又不一樣。」


他驚喜一秒,過會兒又提:「你還有個前男友,因為太愛查崗被你甩了。」


我直接說:「你可以查。」


「你還有一個前男友,因為太黏人被你甩了。」


「你可以黏人。」


我望著小心翼翼的陸邑川,終於明白過來他為什麼要藏。


他怕被我甩了。


我靠在他肩上,認真說:「你都可以,你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和你分手的。」


我承諾道:「隻要你還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你。」


陸邑川默了許久。


直到一隻手緩緩爬上我的腰間,再緊緊握住。


他溫熱的話語響在我的耳畔:「你知道我看著你一個又一個談男朋友,我有多嫉妒嗎?」


他埋首在我的頸側,聲音悶沉:「我都快瘋了!」


12


暴露本性的陸邑川,我著實有些招架不住。


在醫院黏人還情有可原,畢竟他行動有所不便。


但他出院後還是那麼黏人。


尤其是回到家,簡直是一秒都不想和我分開的那種。


我有時候都驚詫於這種膩歪程度。


真的能這麼黏嗎?他都不會膩的嗎?


陸邑川用實際行動證明真的能這麼黏,他不會膩。


在家黏人,出門也黏人。


那次我隻不過和閨蜜出門逛個街,他電話馬上就追著來了。


話語還有所收斂,不直接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隻問晚上要不要準備我的晚飯,還問他要不要來接。


我一一耐心應答,等掛斷電話後換來閨蜜的嘲笑。


她攬著我的肩,笑著調侃:「看來我們的裴大美人真是栽了!」


「還好吧?」我強行挽了挽面子。


她還在笑:「你以前不是最煩這個嗎?誰敢打擾你逛街的雅興就叫誰好看!」


「那陸邑川又不一樣。」我辯駁。


「嗯?有什麼不一樣?」她問。


我答不上來,反正就感覺他是不一樣的。


「還是學神段位高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閨蜜嘆道,「他幹嗎要叫陸邑川啊,幹脆叫陸一鳴算了。」


我被她逗笑:「你夠了啊。」


那天依舊是被陸邑川接回家的。


其實許競琛出獄後已經被他爸帶回了老家,估計沒機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但陸邑川還是不放心,執意車接車送。


一進門,他便從背後抱住我,聲音頗委屈:「你今天隻和我說了 13 句話。」


我其實沒數,但總覺得不止。


他又補充:「電話裡說的不算。」


我簡直拿他沒轍,耐心詢問:「那要怎麼辦呢?」


「你親我 13 下就好了。」他已然將我轉過身,改為面對面的姿態。


動作很強勢,眼神卻很委屈。


我望著他那張俊臉,猶豫從哪個地方開始。


他突然又改口:「親 13 下好像有點太多了,你不想的話,親一下也行。」


這委曲求全的模樣,著實狠狠戳心。


我一口氣在他臉上胡亂蓋了好多個戳,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怨他:「我初見你的時候,真沒想到你會這麼黏人。」


明明是清冷款的大帥哥啊,怎麼一談戀愛就換了個人似的。


他又說:「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裝著不黏人。」


我簡直沒辦法:「那你還是黏吧。」


陸邑川抱著我,晃晃悠悠說出了真心話:「我有點沒安全感。你那些前男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你甩了,我怕我哪天也被你甩了。」


「不會啊,我不會和你分手。」


「我知道,」他說,「但我就是……沒安全感。」


他聲音委屈又挫敗。


我著實聽不了這個,想了又想,終於想到辦法:「不然我們去領證?」


我認真看他:「結婚,這樣你有安全感嗎?」


陸邑川怔了許久,再鄭重點下頭:「好。」


13


領證那天,天氣晴朗。


從民政局進去到出來不到一小時,我和陸邑川的關系已然發生質的改變。


他手裡攥著兩個紅本,一直到上車,視線都不曾偏移半分。


我坐在副駕駛等了又等,終於忍不住問:「老公,我們不走嗎?」


他驚愕扭頭盯著我看了許久,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揚,笑意最終爬滿了他整張臉。


他搓了搓臉頰,似是強行清醒道:「稍等,我發個朋友圈……」


他望著我,猶豫又羞澀地喊了一聲:「老婆。」


我簡直渾身一激靈。


陸邑川拍了照,編輯好文字發出了他有史以來的第一條朋友圈。


L:登頂。「圖片」


我問:「什麼意思?」


陸邑川說:「是以後要一起看更好的風景的意思。」


我總覺得這裡頭有深意,但目前我又參不透,索性還是隨他去了。


發完朋友圈後,陸邑川收到了大批好友的點贊和評論,坐在車裡刷祝福,又咧著嘴刷了半小時。


我怕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忍不住撒嬌:「老公,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陸邑川終於舍得收起他的紅本,看我,「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好。」


停在原地許久的車終於啟程。


天邊是美麗的斜陽,身邊是美好的人,他載著我,奔向一段新的旅程。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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