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16

  路星鳴身體一顫,瞳孔一縮。


  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讓他完全失去了自主力。


  下一秒。


  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皮膚像火一樣的滾燙。


  “可以啦。”


  路星鳴心跳如擂鼓。


  在雲知拉開距離後,路星鳴立馬把頭扭向了另一邊,臂膀撐著沙發椅背,手掌半託腮,好掩去臉上湧起的熱意。


  雲知毫無覺察,把瓶蓋擰緊,留在了桌上。


  “我把這個放在這兒吧,下次你再用,可以讓你朋友幫你。”


  “嗯。”他懶散散應和,眼睛盯著斜上方的畫不動。


  “那我走啦。”雲知起身。


  “嗯……”


  嗯?


  路星鳴轉過頭,盯著她背影猛然想起:“前面書架第二層是學習資料,你看你需要哪本,自己拿。”


  “不用了。”雲知搖搖頭,“韓厲已經給我了。”


  話音落下,空氣驟然凝固,陷入死寂。

Advertisement


第11章


  路星鳴身上的熱氣瞬間散去,他黑瞳淡薄,唇繃成一條細細的直線。


  雲知眼珠子轉轉,垂下的手指一下子捏緊衣角。


  ……她說錯話了。


  雲知咬了咬下唇,不安躲避開路星鳴視線。


  沉寂幾秒後,路星鳴笑了,眼神意味不明,“看樣子你和韓厲很熟。”


  雲知不由自主點了下頭。


  是很熟,那是她侄兒。


  她這個點頭的動作令路星鳴臉色又陰鬱幾分。


  “那你知道這傷是他弄得嗎?”路星鳴指了下臉,又晃了晃手。


  雲知小聲說:“知道……”


  “知道?”路星鳴挑眉,哼笑聲,“這麼說來,你今天找我是為了給你小男朋友還債?”


  小小小男朋友?


  雲知慌了,小手亂擺:“不是不是,我不是韓厲小女朋友,我、我隻是先住在他家。”


  “……”


  氣氛比先前更低沉了。


  “我是說,我從山上下來,沒住的是地方,就先……”


  雲知感覺自己越描越黑,聲音也越來越小:“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路星鳴表情松動了幾分。


  “但是藥你要記得塗。”雲知慢慢抬起眼,見路星鳴沒有生氣的跡象後,繼續說,“這幾天你手不方便,要是……要是有需要的,你可以找我幫忙,什麼都行。”


  路星鳴懶靠著椅背,喉嚨溢出聲輕嗤,“洗澡你也幫?”


  雲知一怔。


  緊接著臉紅了。


  再然後脖子也紅了。


  她張張嘴,結結巴巴:“也、也不是不行。”


  畢竟侄子把人家給打了,手指頭還擰斷了,作為長輩,給小輩洗個澡,應該也……


  但是。


  雲知瞟了眼路星鳴T恤下的精瘦身軀,耳朵燙的厲害,忙避諱開,略作了幾句補充:“不過……我隻能給你搓、搓個背。”


  “……??”路星鳴愣住了。


  操!


  這小孩膽子夠大啊!


  他刷的起身,推搡著雲知向外走。


  到了門口,路星鳴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你想得美。”


  啪嗒!


  門關了。


  雲知錯不及防的被門撞了下鼻尖,她疼得嗚咽一聲,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


  嚶……


  疼。


  *


  煩躁。


  路星鳴單手掐腰在屋子裡來回轉悠兩圈,踱步非但沒有讓心情平復下,反而更加焦灼。


  他眉心緊擰,上前把那個小藥盒攥在了掌心。


  路星鳴這才注意到這盒子是用木頭手工制出的,很精致,瓶身上還刻了幾個小字——


  [贈予愛徒。]


  路星鳴舔了下唇角,小心把藥盒收到了書櫃最中間的抽屜裡。


  *


  周一的第一節課是數學課,班裡大多同學無心聽課,還在回味剛剛逝去的星期天。


  老師早就習慣了十班這死氣沉沉的狀態,低頭看了眼時間,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鍾。


  於是合了書本:“大家把黑板上的重點和公式都抄一遍,記好,這些月底都會考。”


  黑板上的字有很多。


  雲知不由自主扭過頭瞟了眼路星鳴。


  他受傷的手耷在下面,左手託腮,飄忽進來的陽光將他垂落的睫毛染成了淺薄的金色。


  雲知咕嚕聲吞咽口唾沫,用筆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袖口。


  路星鳴抬起了頭。


  雲知眼睛忽閃兩下,“你手不方便,我幫你記吧。”


  她很小聲的提出幫忙。


  路星鳴舔了下後槽牙,想了想,把桌上的筆記本推了過去。


  雲知一下子笑了,小酒窩明晃晃的可愛。


  “你放心,我肯定會全部記下的,不會耽誤你學習。”她拿過筆記,握緊圓珠筆,寫寫看看,停停寫寫,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路星鳴依舊懶散託著腮,修長指尖把桌上的筆轉了個圈兒。


  忽覺無聊,趴在桌上盯著雲知的後腦勺出神。


  雲知抬一下頭,小假發就跟著晃一下。


  雲知再抬一下頭,小假發又跟著晃一下。


  晃來晃去,晃得眼睛發暈,心尖發痒。


  路星鳴指尖在桌上敲騰兩下,沒控制住,伸出手指頭那麼一拉——


  “施主?”小姑娘捂著腦袋看向他,模樣不解。


  路星鳴表情未變:“沾上東西了。”


  “謝謝施主。”她沒有懷疑,繼續抄寫。


  旁邊一直觀察的同學們:“……”


  他們路哥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等雲知抄完也已經下課了,她甩甩手腕把本子遞還回去:“我抄好啦,你看看。”


  路星鳴懶洋洋那麼一睨,唇微動:“幼兒園字體。”


  “……”


  雲知小臉垮下:“我師父說我寫得挺好的……”


  她有點不開心了。


  接下來是語文,摘抄的東西也多。


  雲知直接把路星鳴的筆記本放在了自己桌上,一旦有要記的就先幫他寫下。


  三節課結束後,門外有人喊:“韓雲知,去教務處領一下校服。”


  她應了聲,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身影一消失,吳徵和其他幾個男生便湊到了路星鳴。


  其中吳徵撞了下他肩:“路哥,我記得你好像是左撇子吧?”


  劉彪虎也很納悶:“是啊,你不一直都用左手寫字嗎?幹嘛……”


  話音未落,路星鳴的眼神冷冷飄了過去。


  “怎麼。”他說,“有意見?”


  “沒……沒意見。”幾人訕笑,“我們哪敢有意見。”


  彼此交匯一個眼神後,各自散開回了自己的座位。


  路星鳴心裡冷哼。


  單手攤開本子去看筆記。


  他那潦草凌厲的字體旁邊,清秀細膩的字跡格外突兀。


  一筆一劃,娟秀清晰。


  路星鳴望著那小字出神幾分,突然心情大好,唇角向上勾了勾。


  沒多久,雲知拿著校服和飯卡回到了班級。


  路星鳴啪嗒聲將本子合上,繼續扭頭看窗外。


  “雲知,你校服回來了啊?”


  有個男生問她。


  雲知點了下頭,把裝有校服的袋子塞入到抽屜裡。


  有人說:“我們還沒見過我們學校的女生校服呢,你現在換上給我們看看唄。”


  其他人跟著起哄:“是啊,穿上看看唄,雲知妹子這麼可愛,穿裙裙肯定也特別可愛。”


  新生的校服都要量好尺寸再定做。


  目前為止他們誰都沒見過女生校服是什麼樣子,不過應該不差,畢竟誠南的校服是出了名的好看。


  光是想象,他們就激動地不成樣子。


  “韓雲知,快去換上給我們看看啊。”


  浪聲一波高過一波。


  雲知緊張的捏起手指,不禁看向了身後。


  路星鳴側著臉,仿若置身事外般沒有任何表示。


  就在他人要繼續時,路星鳴站了起來,喧鬧歸於寂靜。


  他單手插兜,走出教室。


  幾秒後,眾人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喁喁私語:“路哥怎麼了?”


  “嘖,聽說周日的時候路哥被韓厲那伙人堵了。”


  吳徵很激動:“操他娘,韓厲那個孫子以多欺少啊。”


  “說起來……”


  有人將視線往雲知身上瞟:“那天有人看見我們班新同學從韓厲車上下來的,她該不會真是韓厲派來的吧?”


  一群人的表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雲知自然是聽到了這些交談,她有些不明白,明明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為什麼搞得這麼深仇大恨。


  尤其是和韓厲。


  雲知把路星鳴的筆記本放回去後,起身走到那伙人跟前,原本正討論熱切地一群人在看到她時立馬安靜如雞。


  她眼神環視一圈,鎖定了就近的劉彪虎。

推薦書籍
從你而終
和我交往一年的男朋友在情人節那天失聯了。 直到有人給我發了一張圖,「今天穿得不錯,跟他去哪過節啊?」 照片裡,淡黃色長裙的女人背對著鏡頭,坐在車裡。 我男朋友扭頭,笑得一臉溫柔。
2025-01-26 17:31:36
千千頌歌
"穿到惡毒女配身上,我停止作妖。 【校霸真舔狗,心甘情願為了女主捅死人,坐牢毀掉一生。】 【我哥純傻比,砸錢把女主捧成了影後有啥用,最後還不是為她做嫁衣,還在她結婚那天崩潰自殺。】 【校草男主長得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更何況眼瞎,喜歡女主那黑瘦猴子。】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我卻有些發毛。 怎麼個事?難道他們看出我不是原主了?"
2025-06-10 14:29:10
曠野舒舒
我是出租屋文學裡忘恩負義的惡毒女配。就在跟男主提分手 的時候,我覺醒了。「那個......我太小了。」我將嫌他窮的 話緊急咽下,慌張找補。
2025-01-02 10:46:31
乞奴
"出生不過三天,我便被丟在了城門口,隻因我面生紅斑,被視為不祥之兆。 師傅心善,將我撿回了戲班。 我便成為了戲班裡最不起眼的一個。"
2025-02-13 17:25:07
玥娘
"我爹是個賭徒,他把家底輸個精光,把我娘送到了債主的床上。 把我賣給富裕人家做了童養媳。 那家少爺是個隻會讀書,不通男女之情的呆子。 眼看他要功成名就,卻仍不願跟我拜堂成親。 我給他喝了一碗迷魂湯,把自己送了過去。 沒想到他卻硬生生將我推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我並不相配,滾出去!」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拿上賣身契,再也沒回頭。"
2025-05-16 14:40:33
他的情書。
"發現夫君為早已嫁人的公主寫情書時,是我頭一次進他的書房。 從弱冠到花甲,我的武將夫君竟然累計寫下一千三百多封情書。 一字一句中,訴盡與公主未能圓滿的遺憾。 我在他的書房呆坐了一整夜,看透了他筆下的繾綣悱惻。 原來謝玉青頂著門第壓力娶我,隻是所愛之人在皇權被迫嫁人的無奈反抗。 而這四十年裡,我為這場高嫁受盡冷嘲熱諷。"
2025-05-27 13:53:51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