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一樣的,就是一個人,這很難聯想嗎?


  你為什麼都不敢大膽假設一個呢?


  清慈道君私底下是個沙雕,這有什麼難以接受的嗎?


  時絨快憋出血了,


  也不能真揭了自家師尊的老底,嘴唇蠢蠢欲動地張了幾下,最終還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行吧。”


  忍了十年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


  之前人多,白亦沒機會和她交代什麼,但時絨心裡門清。


  她犯了受傷後不處理,導致中毒這樣低級的錯誤,絕對是被命格影響到,為了讓她按時犧牲,強行降了智。


  而那個影響到她的氣運之子,十有八九就是孟知雪。


  這事兒怪難辦的。


  孟知雪可以給團隊整體加300積分,無端讓他們送走孟知雪,這絕不可能。


  再者,師尊說她的炮灰命格無可更改,


  可為什麼白亦一來,又將她救了回來呢?


  莫不是兩個氣運之子一衝,負負得正?

Advertisement


  師尊是不是早知道這一點,或者看出了別的什麼破局的苗頭,才答應她來青雲會的呢?


  向來死生看淡的時絨,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夜毒發閉眼之前,看見的那個幻影。


  那大概真的是幻影,


  因為記憶裡的白亦穿的還是浮華山上的雪衣,點在自己發頂的手指,輕微地發顫。


  她似乎還看見了他的眼睛,


  無淚,卻通紅。是她從未見過的倉皇。


  有那麼一瞬,讓她心口隱約刺痛。


  ——因不孝而頗感慚愧。


  罷了,


  那她還是掙扎掙扎,不死了吧。


第8章


  時絨中毒一事,給大家提了個醒。


  他們雖然戰鬥力強,隊內卻沒有一個精通藥理的人員,一旦出事,很難自救。或許與其他隊伍結盟後會有所改善,但現在更需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行人都在身上覆蓋了一層靈力結界,用以隔絕無處不在的荊棘,防止割傷中毒。


  孟知雪則被程金金用背簍背著,安全無虞,時絨也能盡量離她遠點,免生事端。


  越往森林裡走,妖獸的級別越高,數量越多。


  光是今日中午停下修整的小片刻,雲隱仙府小隊已經宰殺了兩頭主動衝上來的三階妖獸。


  宴安見不遠處的時絨,拿著半截斷劍埋頭處理妖獸屍身,悄悄戳了下程金金。


  壓低嗓音:“你有沒有覺得時絨積極些了?心情好像也變好了?”


  程金金從妖獸的腦袋裡挖出妖核,抽空瞥了眼。


  時絨側臉無甚表情,甚至有些神遊的發懵狀。幹活的姿態還是一樣的闲懶,切割下來妖獸頭上的兩隻犄角和牙齒,就蹲到一邊去搗鼓了。


  妖獸的牙齒可臭得很,不知道她拿來當個寶貝搗鼓什麼。


  程金金繼續大刀闊斧地砍肉:“沒有啊,她一直這麼神神叨叨的嗎?”


  宴安拿不出來有力的佐證,但男人的自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我覺得那個時亦指定有點什麼貓膩……”


  “上來就衝著時絨,咱不得不防啊。”


  宴安甩了甩劍上的殘血,一面幹活一面思索,“我說假如,假如啊……”


  宴安嚴肅道,“假如是美人計呢?”


  “啊?”程金金大驚,“不能吧?”


  “怎麼不能?”


  宴安大膽假設,“你想啊,那人就是個一窮二白的散仙,築基境,唯一拿得出手的就隻有美貌,哦,姑且還有一個未知真假的佔卜技能。他上來對咱們仨不屑一顧,隻針對性地瞄準時絨示好,這叫什麼?”


  “這叫分而化之,定點擊破。讓時絨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從而起了興致,對他另眼相看。一看就是他玩的戀愛小把戲!”


  程金金低聲:“那他圖什麼呢?”


  “他不是都說了嗎?想和咱們聯盟!如果時絨被他勾引了,說什麼都要帶著他,那咱們一個隊伍的,還能真和時絨分割開不成?到時候咱們若吃得上肉,他們總能蹭上點湯,總比他們自己在這幻荊森林的外圍晃蕩地好。”


  宴安吞了口口水,越想越歪,“都不說青雲會成績的事兒,若真給他傍上了時絨,他一散仙能少奮鬥多少年啊……咱們可得替時絨盯著點!”


  程金金不信時亦會是那種膚淺的人:“可你說這麼多,他現在也沒跟咱們一起啊?咱們無憑無據地這麼想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話音剛落,背後樹林裡走出來個人。


  手上拎著一隻水靈靈的小兔子,衝他們一笑:“真巧,又遇見了啊?”


  程金金:“……”


  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你知道嗎?


  又想,


  心機挺深啊你這個小白臉。


  ……


  三雙抵觸目光的注視下,時亦就那麼氣定神闲地拎著兔子走進他們的隊伍,仿佛就是過來打算和他們一起拼個餐。


  越天瑜半路將他攔住了,掏出自己的積分手環:“仙友救我師妹性命,實乃善舉。我自願轉你200積分,以作答謝。這200積分足夠確保仙友在此次青雲會中,中遊的成績了。咱們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白亦微微一笑:“仙友何出此言呢?”


  早上白亦眼睜睜地瞧著這群後生崽憤憤駁了他同行的提議,怒而揮袖離去,頗感荒唐。


  一百年了,除了自家養的崽偶爾叛逆以外,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麼橫過。


  但怎麼辦呢,絨崽還在他們手上,也不能真不管了。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白亦決定圓滑一點,不必一張嘴就是扎心的大實話,踩了這群小天驕們的臉面。


  以進為退地委婉道:“我不顧危險,夜行數十裡,方解救時絨於危機之中。此舉乃是出於同為人族聯盟的善意。我自認沒做過什麼損害諸位利益之事,隻想和大家交個朋友,可這位仙友卻待我如此戒備抗拒……”


  他睜著一雙眼,裡頭寫滿了灰敗的蒼涼。


  “許是我久居山林,鮮少與人結交,不會說話,方得罪了各位,實是無心之過……”


  失笑著搖了搖頭:“罷了……積分就不必了。仙友想要好聚好散,我走就是。”


  這倒打的一耙,屬實是將越天瑜給打蒙了。


  他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見人如此情真意切一通剖白,還不肯要積分,害怕自己是曲解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眼見人家失望離去,有片刻的慚愧:“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說到底,人家也不過是想要聯盟。就算實力不相匹配,目的也不同,直說就好了,犯不著如此傷人地趕人走。


  白亦欲退的腳步一定,


  又折了回來:“那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些。”


  越天瑜:“……“


  那臉變得太快,他忽然有種睜著眼被耍了的錯覺……


  ……


  作為一個睜著眼被白亦生生演了十年的受害者,時絨還是第一次站在旁觀的角度看戲。


  瞧完隻有一個想法:不怪她次次都被演得頭皮發麻,實在是對手太豁得出去。收放自如,讓人嘆為觀止。


  堂堂中州第一人,當著小輩和一知情人的面,這種以退為進裝無辜的話都說得出口,可謂真正的放飛自我,解放天性了。


  人要臉,樹要皮,


  啥都不要,就無敵。


  時絨不得不服。


  但師尊親自下山走一趟,全是為了救她,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做一個袖手旁觀的不孝女。


  於是出面圓場:“越師兄,要不然咱們還是同他們一道吧。”


  程金金聞言,頓時一個激靈,朝宴安望去。


  怎麼辦,她上鉤了,她真的上鉤了!


  越天瑜皺起眉:“可是……”


  時絨走過來:“咱們現下隊伍裡還缺一個會藥理的人,不然其中兇險,師兄昨夜也見到了。且散仙們是這片的原住民,對於藥草奇石的分布、妖獸種類、以及地形走勢等等都比我們熟悉地多。不然憑借他們的修為,怎麼能跟上咱們的腳程?有他們的經驗和消息,咱們就能少走些彎路,多拿一些採集的積分了。”


  白亦笑吟吟地點了下頭:“不錯。”


  時絨又道,“咱們少說還有五天才能走出森林,若到時候散仙不願意繼續往前走了,那咱們分開就是。”


  白亦:“可以。”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時絨看著也不像是戀愛腦。


  宴安和程金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阻止。


  越天瑜:“……你們隊伍的隊長不是李玉仙友嗎?你不需要問問他的意思?”


  白亦朝後看了一眼,


  自家隊友還在數裡之外,要死要活地趕路中。


  笑著:“不妨事,我來時已經同他們商量好了的。”


  三千靈石,換一個隊長之位。


  李玉表示完全沒問題。


  ……


  合作談成,越天瑜不自在地讓開了路,站到一邊去了。


  時亦孤身身在別人的隊伍裡,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熟練地在火堆邊上坐下,架上燒烤架,就準備趁著他們收拾戰利品的空檔,烤隻兔子吃。


  築基之後,修行者大多已經闢谷。


  可打坐吞吐天地靈氣,以補給自身,或者直接吸取靈石、妖核之中的靈氣。


  但森林之中,變故頻發。


  修行者戰鬥不止,靈氣消耗得極快。


  然而一沒時間打坐,二舍不得用可以兌換成積分的妖核,三則,青雲會統一規定每個人可攜帶的靈石上限為五塊中級靈石。數量有限,不敢隨意揮霍。


  將死的妖獸血肉之中殘餘雄厚的靈氣,修行者烹而食之,要比打坐恢復靈氣的速度快上不少。


  妖獸等級越高,效果越好。


  故而各隊都會考慮吃點東西,且備足口糧,以增加隊伍的續航能力。


  ……


  時亦剛加入隊伍,熱情地將兔子分給大家享用。


  剛忙活完的程金金汗如雨下,道著謝往燒烤架上一看,一整隻碩大的兔子,身子完完整整,卻沒了兔頭兔腿。


  而時絨腳邊丟著兩根腿骨棒子,手中捧著兔頭。


  啃得前所未有地歡快。


  程金金:絨啊,你變了。


  之前他辛辛苦苦烤出來的妖獸肉,她可是沾都不肯沾一下的。


  抓了塊兔肉往嘴裡一送。


  艹。


  他之前做的都是什麼狗屎,那是人能吃的東西麼?


  ……

推薦書籍
前腳吃完小龍蝦,後腳就被曝我有了孕肚。還不等我澄清,京圈太子爺的電話便打來了。「孩子生下來,我養。」我:「我沒有....」太子爺:「爺爺說了,生曾孫女獎勵三億,曾孫子獎勵一億。」我:「生!馬上生!老公你在哪兒,晚上我有幾個億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2024-11-22 16:08:42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2024-11-13 17:26:00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
2024-12-04 17:41:05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2024-12-04 17:54:06
失憶後我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個備注叫「男朋友」的聯系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撥過去。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後響起一道懶散好聽的男聲。 「當然了,寶貝。」
2024-11-14 16:17:46
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2024-11-20 14:48:5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