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總給人這麼看著不是事兒,於是大大方方的轉回身去,


  在人群之中精準尋著看她的人,一一回視過去,衝人搖著手,嘻嘻哈哈說嗨~


  好奇打量新一屆青雲榜首的前輩們:“……”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


  龍濉是掐著點到的,在肅穆安靜的大殿前一路小跑著過來。


  如此張揚,前輩那邊卻沒幾個敢看他,視線在他的龍角上一碰,便挪開了。


  時絨內心不平:同為新生,他這是什麼雙標待遇?


  改天也給自己整個龍角貼腦袋上試試。


  龍濉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自然熟地湊了過來,笑容可甜:“時絨,你選修劍術了嗎?是分到的一班還是二班?”


  學員幾乎到齊了,在這種場合還能順暢自然地聊天,他也是夠橫的。


  時絨吃著桌上擺的果盤:“好像是一班。”


  龍濉的臉瞬間拉了下去:“啊?!可我為什麼會在二班……”


  白亦:別問,問就是巧合。


  ……


  時絨坐在龍濉旁邊安靜等了一會兒,竟沒等來降智光環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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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憋著什麼壞呢?


  儀典開始,尊長們入座。


  學生席所有人起立行禮恭迎,全場一片肅靜。


  積英殿內大佬扎堆,


  每位尊長說出去都是震懾一方,響當當的人物。


  無形的威壓像是一座大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絨伸長脖子往殿內看了看,師尊並不在其中?


  ……


  開學大典第一項:校長講話。


  青雲學府的“老校長”是雲隱仙府的滄明鏡。


  論輩分,是掌門的師伯,清慈道君的師兄。


  在時絨伸脖子的時候,便望過來一眼。


  雖是慈眉善目,神情溫和,還是看得時絨得兒一下,老實巴交把脖子縮回去了。


  ……


  不停有人上去演講,或是慷慨激昂地給人打雞血,或是幽默風趣地調動氣氛。


  大佬們說話確實有水平,但實在也扛不住講話的人太多,輪番上來,耗得時間太久了。


  其他人被尊長們的氣場壓著,背脊筆直,無法放松絲毫。


  時絨因為精神力過強,對他們外放的威壓幾乎免疫,沒多久就開始放空走神。


  直到片刻之後,場上突兀地響起了一陣喧哗,打斷了殿上之人的發言。


  學員席上甚至有人急不可待地站起了身,頻頻往一個地方張望。


  “是真的嗎?”


  “沒看錯?”


  “啊啊啊在哪兒呢?”


  學員席處於臺階之下的低位,眾人紛紛抬頭仰望著遠方直通積英殿的白玉回廊,似乎正有人行走其上。


  但視線全被雕花的欄杆攔得結結實實的,隻望見一片雪白的衣角。


  時絨心頭猛悸了一下。


  萬眾矚目。


  他緩緩踏上廊橋,卷起的竹簾未能再遮擋住他的容顏。


  雪衣墨發,


  一如謫仙。


  ……


  落針可聞的死寂之中,白亦入座積英殿正席之位,淡淡道了一句:“我來晚了。”


  嘶——


  時絨聽到耳邊不住倒抽氣的聲音。


  仿佛是一口氣從白亦自廊橋上露面,一直憋到了他落座,才想起來要呼吸。


  殿外,方才演講的那位“學生代表”也傻了。


  佔據著最好的視角,直接轉過身背對著學員席,隻看著白亦。


  老校長滄明鏡低咳了一聲:“沒事,繼續吧。”


  學生代表堪堪回過神來,嗓音明顯緊繃一線,開始磕巴起來。


  ……


  百年之前,清慈道君一劍斬大乘,實力超絕,登頂中州第一人。


  他殺過人,滅過族。


  手上沾染過千萬鮮血,方促成萬族戰亂平息,和平競爭的局面。


  後歸隱浮華山,猶如一把利劍,守候著中州百年以來的和平。


  對於後輩而言,他是劃時代的人物。


  半步近神,與凡人已有本質的不同。但凡經過雲隱仙府,必然都得去他的雕像下頭拜一拜,行後輩禮的。


  這樣的存在,


  見著了真人是什麼感覺?


  ……


  時絨託著腮,看著龍濉雙眼發直的模樣,想起了十年前,自個兒剛入雲隱仙府的時候。


  那時清慈道君突發奇想要擇徒,猶如天神下凡,出現在了弟子峰。


  那會兒也是這樣,全場的人呼啦啦地軟倒跪了一地,抖若篩糠。


  唯獨她無知者無畏,站得四平八穩。


  但到底是有眼力見兒的人,不好過於突兀,


  時絨想著自己站在角落裡,不太起眼,就縮著腦袋,慢慢跟著蹲了下去。


  她畢竟出身軍部,又是剛穿來唯物主義者,信仰上除了皇帝陛下和自己父母,不能接受如此輕易地跪旁人。


  剛蹲下去,就給人點起來了。


  兩個字:“就她。”


  其他人問都不敢多問一句為何。


  麻溜地提溜起一頭問號的她,打包好了,送上浮華山。


  ……


  其實那時時絨心裡也是犯憷的。


  她活了這麼年,第一次見神仙一樣的人。


  那一眼震撼了她許多年,


  留下的印象之深,直到看到白亦在被子裡偷哭,才硬生生給破掉。


  ……


  時絨心裡好奇,師尊這麼大方地露面,難道就不怕掉馬甲?給在青雲會上見過他的人認出來,不是社死當場?


  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戳了一下龍濉:“唉,你覺不覺得清慈道君有些眼熟啊?”


  龍濉一臉驚恐地看她,閉緊嘴,朝她搖了搖頭,滿臉寫著:“你瘋了嗎!這種場合,你怎麼講小話呢?!”


  時絨:“……”


  時絨渡過了一個幾乎沒有雜音的開學典禮。


  ……


  典禮散後,時絨尋著自家的小伙伴一路回去,又問了他們一遍。


  金友安閉緊嘴巴不吱聲。


  程金金捂著心髒:“你們都看到他老人家臉了嗎?我不敢看,我嚇死了!”


  越天瑜暈乎乎,神遊天外一般:“恍惚沒看清。”


  權音堅決搖頭:“沒有啊,什麼眼熟?”


  風承:“嗯,真沒看清。”


  唯獨宴安明白她在說什麼:“……是有點像。”


  時絨:“哦?”


  那是有點兒?


  “像歸像,氣質千差萬別!”


  宴安認真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師祖的眼角有一點痣!兩者怎可相提並論?!”


  時絨:“?”


  怎麼,你眼睛自帶八倍鏡是嗎?


  離那麼遠,連痣都看得清?


  有宴安這麼一提,剛才都說看不清的人紛紛附和:“就是就是!”


  “師祖有一顆淚痣呢!”


  被圍攻的時絨:“……”


  你們好狠。


  為了維護內心偶像的形象,連自己都騙是嗎?


  ……


  時絨聊不下去了,和那群搞盲目崇拜的人分道揚鑣,自個回了院。


  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慢條斯理地,似乎在同人講道理:“這事兒不講究先來後到,還是得要看小姐的心意。不信的話,等她回來你自去問她就是了。”


  時絨推開門,正好遇見許谷抿著唇,紅著眼衝了出來。


  見著她,驟然一愣:“小姐!”


  時絨:“?這是怎麼了?”


  許谷氣得直喘氣才能平復心情:“有一個人跑到咱們院子裡來了,莫名其妙非說是您選定的青雲侍,還說要我給他騰位置!”


  時絨目瞪口呆地回眸,看著正屋裡施施然走出一個人來。


  一身清雅青衫,衝她一笑。


  時絨默默將自己嘴合上,然後問:“你……這麼說的?”


  不是過了明路,要做先生的麼?


  白亦淡淡道:“青雲榜前五都可挑選兩位青雲侍。我隻是跟她強調了一下,我做大,她做小而已。”


  時絨:“……”


第47章


  時絨先安撫好了許谷,


  再將那囂張跋扈之人拉到了房中,關上了房門:“師尊這是怎麼個說法?你來不是做教劍修的先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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