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在後面的陸修遠發現這點後,突然猜到了答案,盈盈真的出事了!


  陸修遠就是個醫生,認識林盈盈這麼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林盈盈的體質。


  她天生抵抗力低,要麼不生病,一旦生病,哪怕是普通的感冒,也會比正常人來勢洶洶。


  昨晚風涼,沈穆竟然隻給她穿了一件露背的紅禮服,再加上精神上受了他的打擊,身心同時受挫,夜裡便發起燒來,燒了一晚,如果沈穆發現的再遲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守在她的病房外,陸修遠額頭抵著牆壁,眼裡爬滿了血絲。


  沈穆靠在不遠處的一旁,長長的眼睫垂著,看不出在想什麼。


  陸修遠終於記起他的存在,看眼沈穆的右手,陸修遠聲音嘶啞地道:“我會替你治手,你怕我跑了,我可以請假一周,這一周我就待在你的別墅,哪都不去,但你必須放了盈盈,她的體質你也看到了,經不起任何折騰。”


  沈穆涼涼地看過來:“你是說,她這次生病,全是我的錯?”


  陸修遠緊繃的肩膀突然垂了下去。


  怪沈穆嗎?


  如果他沒有向盈盈撒謊,沈穆就不會為了什麼無聊的賭把她帶到盛家。


  “你放她回家,我替你治手。”現在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陸修遠堅持道。


  沈穆笑了笑:“她的病要養多久?”


  陸修遠:“可能會住院一周。”


  沈穆左手指尖動了動,普通的感冒就要住院一周,她還真是脆弱。


  “就讓她住在醫院,等你治好我的手,我會送她回家。”沈穆淡淡地道,看眼腕表,留陳嘯在這裡守著她,他單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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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開不久,醫生終於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對陸修遠解釋說:“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隻是需要休息,暫且不要進去打擾她。”


  陸修遠明白。


  醫生點點頭,與他擦肩而過。


  陸修遠走到病房門外,隔著玻璃窗,看見她躺在病床上,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吊著點滴。


  “修遠哥哥,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


  “你再敢親別人,我就,我就隻喊你哥哥。”


  連威脅他都舍不得說重話的傻女孩,如果真的再失去他,她該怎麼活?


  一想到她醒來還會再哭一場,陸修遠的心都要碎了。


第014章


  舒寧昏睡了一夜一天,傍晚才醒。


  睜開眼睛,周圍一片白色,半空中掛著吊瓶。


  “盈盈,你醒了?”舒寧還沒弄明白狀況,旁邊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腦袋,一臉憔悴的陸修遠雙眼泛紅地看著她,聲音焦急又溫柔,好像害怕會嚇到她一樣。


  近距離看著陸修遠這張哪怕憔悴也依然清俊的臉,舒寧眨眨眼睛,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復蘇了,她與沈穆一起抓了陸修遠、盛晴嵐的奸,她演了一場好戲,坐上了沈穆的車,再後來,舒寧就不知道了。


  “我怎麼了?”舒寧看看手背上的針,茫然問。


  陸修遠心疼道:“昨晚你穿的少,半夜發燒,幸好送醫還算及時,接下來住院一周差不多就能好。”


  舒寧:……


  林盈盈這柔弱女主的體質啊,她也算是親身領教了。


  一雙溫熱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舒寧身體一僵,目光再次落到了陸修遠臉上。


  陸修遠在她清澈的眼中看到了抗拒,他心中緊張,卻把舒寧的手抓得更緊,舉起來放在面前道歉:“盈盈,昨晚是我不對,但我發誓,如果不是她被人下了藥,如果不是我們體質的問題,那一切絕不會發生。”


  舒寧聽明白了,大種馬還是想說服她接受這個事實繼續給他當正宮娘娘。


  舒寧沒有歇斯底裡,那也不符合林盈盈柔柔弱弱的人設,她目光垂下來,看著陸修遠的手,聲音細弱地問:“那時候,你的手是不是摸她的胸了,還有其他地方。”


  輕柔平靜的一句話,字字都化成了鐵鞭,無情地甩在了陸修遠的臉上。


  腦海裡浮現山洞裡的一幕幕,過程中他甚至還感慨盛晴嵐的嬌軀有多美,陸修遠清俊的臉龐漲得通紅,手也失力般松開了她的手。


  盈盈是純潔無暇的,他怎麼能用摸過別的女人的手再碰她?


  如果盈盈不計較,陸修遠不會想到這一點,但盈盈介意了,陸修遠再沒有臉玷汙她的純潔。


  他痛苦地低下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插進一頭短發。


  舒寧很滿意這句話的效果,也幸虧大種馬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刀槍不入的地步。


  給陸修遠一點時間緩了緩,在他準備抬起頭的時候,舒寧輕飄飄地拋出了第二個問題:“修遠哥哥,你以前也親過我,抱過我,可我體質太差,咱們隻親了一次你就再也不敢親我了。我聽同學們八卦過,說男人都喜歡做那個,因為我,這兩年修遠哥哥一定忍得很辛苦吧?昨晚,昨晚我都聽見了,你,你跟盛小姐做那個,是不是很舒服?”


  更多的鞭子嗖嗖地打在臉上,陸修遠無地自容,雙手捂著腦袋,額頭已經觸到了病床邊緣,喉嚨發出難以形容的痛苦的嘶啞聲:“別說了,別說了,對不起。”


  昨晚那半個多小時他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悔恨。


  舒寧笑了笑,掌心溫柔地搭在他腦頂,輕輕地摸了摸:“修遠哥哥,你別這樣,我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盛小姐能給你我給不了的東西。我當時是很傷心,但昨晚我已經想明白了,能跟你做單純的兄妹挺好的,我可以繼續依賴你的照顧,你也能跟盛小姐談一場正常的戀愛,一舉雙得。”


  多麼單純、善良、大度的女孩!


  可她越好,陸修遠就越愧疚,越舍不得。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通紅,重新捂緊了舒寧的手:“盈盈,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無法接受隻把你當妹妹。”


  舒寧眼裡閃過一抹不舍,馬上又恢復了清澈,溫柔體貼地與他回視:“我知道,可如果你繼續跟我在一起,盛小姐怎麼辦?修遠哥哥,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已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現在最不想做的就是讓你為了我委屈自己。”


  看到希望的陸修遠脫口而出:“晴嵐不介意的,她知道我有多愛你,她不介意沒有名分地跟著我!”


  舒寧差點想吐,這是什麼狗血臺詞!


  但前面都已經鋪墊地那麼好了,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舒寧強忍吐意,用一種看單純小孩的眼神看著陸修遠,搖搖頭,苦笑道:“晴嵐姐姐怎麼可能不在意,愛一個人就想要獨佔他,就像我對你,你對我。晴嵐姐姐嘴上那麼說,心裡一定很苦,修遠哥哥,你平時對我那麼體貼,怎麼看不出晴嵐姐姐為了跟你在一起,寧可委屈自己?”


  此時此刻,陸修遠隻想挽回初戀,根本不在乎盛晴嵐的感受,接著舒寧的話道:“她委屈就委屈,盈盈,我必須跟你在一起!”


  舒寧面露復雜:“那晴嵐姐姐怎麼辦,你們都那樣了,你不想對她負責嗎?”


  陸修遠一噎。


  昨晚盛晴嵐表示沒有名分也願意跟著他時,他就給了盛晴嵐承諾,如果因為盈盈再去毀約,向一個愛他愛得那麼卑微且已經將清白交給他的優雅女孩毀約,他還算什麼男人?


  陸修遠再次低下頭。


  舒寧仿佛才領會他的意思,纖細的手臂輕輕顫抖,她聲音不穩地問:“修遠哥哥,難道你想讓我與晴嵐姐姐同時做你的女朋友?你,你想學古代的那種男人……”


  陸修遠也聽出她不願意了,連忙澄清道:“不是,我怎麼會是那種人,盈盈,我隻是太舍不得你。”


  大種馬也有一種天賦,總能將任何話題轉移到容易讓愛他的女人們心軟的話題上,不扯原則,隻談感情。


  原著裡的林盈盈與其他女人純粹是修羅大神意淫出來的女性工具人,自然會跟著大種馬的套路走,可惜,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林盈盈,而是舒寧。


  面對陸修遠飽含愧疚與深情的眼神,舒寧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修遠哥哥不是那種人,既然做了,就一定會對晴嵐姐姐負責。好了,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晴嵐姐姐能說出那種話,說明她真的很愛你,以後她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舒寧將手從他的大手裡抽回來,俏皮地朝陸修遠眨了眨眼睛:“修遠哥哥,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兄妹了,你對我好可以,但是咱們之間必須保持距離,不能再隨隨便便的牽手了,不然被晴嵐姐姐撞見,她會誤會的。”


  陸修遠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知道她心裡一定很受傷,他多想不顧一切地抱住自己的女孩,可她那麼信任他,信任他會做一個正直負責的好男人,陸修遠就再也無法說出想要挽回她的話。


  “盈盈,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終隻匯成了這一句話。


  舒寧真誠地笑:“是我與修遠哥哥沒有做戀人的緣分,不過能與修遠哥哥做兄妹也挺好的,等修遠哥哥與晴嵐姐姐結婚了,還會多一個嫂子照顧我,對了修遠哥哥,咱們這種關系再做成兄妹,晴嵐姐姐會介意嗎,她會不會不喜歡我?”


  陸修遠目光變冷,不過擔心嚇到病床上的女孩,陸修遠馬上又恢復了正常神色,苦笑說:“不會,盈盈這麼好,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舒寧演戲演到家,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攥著手指說:“昨晚,昨晚我太激動了,竟然用手電筒照你們,不過我發誓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沒看見,我知道修遠哥哥不會怪我,晴嵐姐姐那邊……你可千萬替我解釋清楚啊,我真的沒看見。”


  陸修遠的臉再度漲成了豬肝色。


  幸好盈盈沒看見,不然那一幕,想想某些動作片裡的畫面,換成盈盈旁觀他與盛晴嵐糾纏,陸修遠自己都覺得惡心。


  “你,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愧於面對這個話題,陸修遠尷尬地站了起來。


  舒寧一臉單純地點點頭。


  陸修遠立即走出了病房。


  看著病房門被他關上,陸修遠也是真的走開了,舒寧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個手總算是徹底地分完了,有情人終於變成了兄妹!


  回想自己剛剛的表現,舒寧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果然演技都是練出來的,環境越嚴峻演技提升得就越快!


  還沒放松三分鍾,又有人敲門了。


  舒寧抬頭,看到玻璃窗外陳嘯微笑詢問的臉。


  大反派這邊也要好好應對,舒寧點點頭。


  陳嘯推門進來,手裡拿著舒寧的包,站在病床一側解釋道:“早上林小姐昏迷不醒,沈總親自將林小姐送到醫院,匆忙之間忘了帶上林小姐的隨身用品。”


  舒寧看眼包包,客客氣氣地道謝。


  陳嘯探究地觀察她:“林小姐,沈總臨走前交代過了,如果林小姐醒來後不願意見到陸醫生,我會替你擋住他。”


  舒寧精神高度緊張,就像考英語聽力一樣,陳嘯每說一句她都在考慮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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