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胡說。”謝澹按住了她的嘴唇,不許她再說。


  舒寧笑了笑,柔順地靠著他,似乎已經看淡了生死。


  “公主不信臣,也不怨臣,那公主這裡,可還有臣?”謝澹握著她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幽幽問道。


  舒寧閉眼不答。


  謝澹用嘴唇蹭她的耳垂:“有,沒有,還是明明有,卻不敢有,怕再被臣傷了?”


  舒寧感覺的到,這人今晚想做點什麼。


  不愧是反派奸臣,她都瘦成這樣了,他竟然還想那些。


  可兩人這麼依偎著,謝澹又很會,舒寧的氣息就漸漸變亂了。


  謝澹緩緩解開她衣襟下的盤扣,唇順著她香甜的臉頰往下,聲音低啞地道:“沒有也沒關系,臣再把自己種進去。”


  舒寧攀住了他的肩膀。


  ……


  初冬的夜晚,太傅府主子們睡的屋子都已燒上了地龍,舒寧節食了一個月,哪怕晚飯吃得還不錯,身上也沒什麼力氣,身不由己地應付了謝澹半個時辰,謝澹一放開她,舒寧倒在枕頭裡,直接伴著那特有的舒泰紅著臉睡了過去。


  她是真的沒了精力,被子都忘了蓋,毫無防備地坦誠在謝澹面前。


  本來就嬌嬌小小的人,瘦了這麼多,胳膊交疊而睡,那單薄的樣子,讓謝澹都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他拉起被子,幫她蓋嚴實,隻露出一張紅潤靡媚的臉。


  看著熟睡的小公主,謝澹身上的汗水落下,呼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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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對這種事,哪怕不愛也能縱情享受,女子怕是不能。


  可剛剛她的表現,讓謝澹覺得,她是真的喜歡他。


  涼意漸漸爬上肩頭,謝澹在她身邊躺好,卻是半晌無眠。


  膳食營養跟上了,舒寧身上掉的肉漸漸又養了回來,真就像那快要枯死的花,一日比一日地嬌豔。


  她恢復地好,謝澹就徹底放開自己了,不用再顧忌她的身體小心收斂。想他辛苦操勞這麼多年,三十而立的男人從未睡過任何女子,終於把嬌滴滴的公主娶回了家,一朝開禁,哪裡忍得住?朝堂上再老謀深算,屋裡夫妻間的事,何必要裝,越貪越顯得痴情難自控。


  舒寧就一個想法,得虧她喝了絕嗣湯,至少幾年內都不用擔心懷孕,不然以謝澹對此事的痴迷,舒寧真擔心自己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馬上就要在這個世界體驗什麼一胎二寶、三年抱倆什麼的。


  平時要演深情,不好拒絕謝澹的熱情,終於盼到每個月必來的大姨媽了,舒寧的心裡,比春節放假還高興。


  就這樣,謝澹還忍不住抱著她動手動腳。


  舒寧隻想睡個好覺,幾次撥開他的鹹豬手他又湊上來,舒寧不高興了,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瞪著他道:“你到底還要不要讓我睡覺?”


  不得不說,那事的確容易拉近兩人的關系,謝澹在她面前越來越放得開,舒寧也可以恃寵生嬌不用再隻裝溫柔小意了。


  謝澹見她眼睛瞪得那麼亮,知道這是真生氣了,笑著賠罪道:“臣有罪。”


  舒寧哼道:“光嘴上道歉有什麼用,明晚開始,你去前面睡,我何時叫你回來你再回來,平時都睡不好覺,這幾晚不許你再鬧我。”


  謝澹想了想,放個誘惑在面前卻不能碰,的確也辛苦,就同意了。


  舒寧這才裹緊被子,挪到最裡面,睡覺。


  第二天,謝澹去宮裡做事,舒寧喊來採菱,把她當心腹似的道:“你去敲打敲打前院的那些丫鬟,別以為我與太傅分房了,她們就可以痴心妄想。”


  採菱笑道:“公主放心,她們沒那個膽子。”


  待到傍晚太傅回來,採菱悄悄將公主的吩咐稟報了上去。


  謝澹失笑,小公主還挺緊張他的,一邊惱他貪,一邊怕他碰別人。


  用晚飯時,連謝澹自己都沒察覺,他看九公主的眼神,一直帶著笑。


第101章


  舒寧住在宮裡時, 身邊的人就都是謝澹安排的,現在嫁進了太傅府,舒寧更無人可用, 根本不可能派人去刺探謝澹的行蹤。


  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舒寧還是摸清了謝澹的生活規律,每日謝澹回來, 都會先在前院的書房待一會兒, 短則一兩刻鍾,長達一兩個時辰,有時候他自己待著,有時候會見一些人物,包括大臣、門客,還有一些猜不到身份的。


  作為一個一邊謀劃篡位一邊必須將政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攝政太傅,謝澹無疑是個大忙人。


  舒寧猜,等謝澹過了剛成親的新鮮勁兒,他對那事的熱衷應該也會淡下來。


  謝澹去宮裡做事,舒寧在家悶著也沒意思, 便帶上採菱,在兩個謝家侍衛的暗中保護下, 出門去逛街了。


  在宮裡悶了五年,一朝走在人來人往的京城街頭,舒寧隻覺得這個世界都變開闊了。


  舒寧本身對什麼朝堂權謀半點興趣都沒有, 為了做任務不得不辛辛苦苦地演戲,與謝澹、郭榮周旋,比較而言,同是古代環境,她在《皇朝權臣》裡面做個小買賣還更自由, 忙也忙得充實。


  經過一間茶寮,裡面有個老頭在說書,吐沫橫飛,一眾布衣茶客紛紛叫好,舒寧腳步一頓,然後領著採菱走了過去。


  眾人見她一身光鮮亮麗的綢緞,臉上蒙著面紗,身後不但有侍女,還有兩個侍衛保護,就猜到她非富即貴,不禁都放低了聲音,也不好再講什麼葷話調戲了。倒是說書老頭,見有貴客捧場,興致更高了。


  舒寧聽了一場,趁老頭休息的時候,使喚採菱去問問老頭,有沒有聽說過葛無憂葛神醫。


  說書老頭聽過,第二場就專門給舒寧講了個葛神醫的傳說。


  舒寧就笑了,面紗擋住了她的臉,可那雙眼睛也是笑盈盈的,別提多滿足了。


  採菱心想,公主是怕太傅大人诓她呢,還特意來問問。


  傍晚採菱就把這事告訴了太傅大人。


  謝澹點點頭,若無其事地去了後院的次間。


  舒寧在暖榻上靠著,手裡拿了一本話本子,古時候的話本子都很簡短,越短內容越精悍,各種奇思妙想不比現代人腦洞小,打發時間還挺有趣的。


  聽到挑簾子的動靜,舒寧隨意地看過去,見是謝澹,她似是想到什麼,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眸光如水,嬌俏動人。


  謝澹笑著坐到她身邊,目光投到她手裡的話本子上。


  “這種書,太傅也有興趣嗎?”舒寧闲聊道。


  謝澹笑笑,靠近她的耳朵道:“臣對看書的美人更感興趣。”


  舒寧立即將書拍到了他身上。


  謝澹則將她按到榻上,壓著連續四晚沒同床而眠的小公主親了起來,直親得舒寧捂著裙子提醒他月事還沒結束,謝澹才不再亂動,緩了會兒,他拉著舒寧一起坐好,低頭理理衣裳,又變成了道貌岸然的太傅。


  舒寧輕輕呸了他一口,挪到矮桌對面坐著去了,臉上還帶著剛剛玩鬧出來的紅暈。


  採菱端了茶送上來,擺好再退下。


  謝澹倒茶,解了口渴,才目光溫柔地問對面的小妻子:“公主今日出門了?是不是一個人待在府裡太悶?”


  舒寧點點頭,悻悻道:“不過外面也沒有我想的那麼有趣,街頭的東西聞著香,吃起來也就那樣。”


  謝澹笑道:“那是公主沒找對地方,後日休沐,臣陪公主走走。”


  舒寧挑眉:“太傅日理萬機,還有空陪我?”


  謝澹看著她,面容俊美的太傅大人,笑起來眼睛像含了無限柔情:“公主的事才是第一大事。”


  舒寧嗔了他一眼,心裡卻想,她要演戲應付奸臣,謝澹也要演戲應付公主老婆,大家一起累,誰也沒佔什麼便宜。


  “對了,我的身子養得也差不多了,讓葛神醫開方子吧。”舒寧假裝心思都在重新打開的畫本子上,很是隨意地道。


  謝澹定定地看著她。


  那目光灼熱,舒寧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瞪他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謝澹啞聲問:“公主如此心急為臣生兒育女嗎?”


  雖然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在演戲,可這樣的調戲,還是讓舒寧紅了臉。


  她扭捏否認道:“誰著急了,我是怕耽擱的時間長了,不好治。”


  謝澹趁機表真心道:“隻要公主心裡有臣,便是治不好,臣也不在意。”


  “不許你這麼說。”舒寧瞪他,隨即低下頭,繃著小臉道:“你不介意,我介意,丈夫的心都容易變,隻有孩子會一輩子都孝順母親,我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謝澹並不贊同這話。


  人心最復雜,有時候不相幹的人一時腦熱可以為了陌生人付出性命,有時候血脈相連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反而會互相算計,任何一種親緣關系,反目成仇鬧出人命的例子謝澹都能舉出幾個給小公主聽。


  “誰告訴公主,男人心易變的?”謝澹為她倒了一碗茶。


  舒寧自嘲道:“還需要有人告訴我嗎?先帝就是例子,貴太妃當初那麼受寵,就因為膝下沒有皇子,先帝後宮養了多少美人。母後當年能因為生了兒子一步登天,我,將來我年老色衰了,也會因為沒有子嗣被太傅厭棄。”


  謝澹端茶的動作一頓。


  沒想到,她會有這麼深的感悟,也許,她真的很想要孩子,喝下絕嗣湯完全是二公主的算計。


  面對這樣一個嘗過世情冷暖的公主,謝澹說什麼保證,似乎不夠份量。


  “先帝求子是為了皇位傳承,臣這太傅之位想傳給孩子也無法傳,需他自己上進,所以,臣並不是非要……”


  “你不想要,做何夜裡不讓我安穩睡覺?”舒寧氣衝衝地打斷他,瞪著他問,“太傅嘴上說的跟實際做出來的根本不一樣,就不用再哄我了!”


  謝澹:……


  難不成這小祖宗,還以為夫妻倆夜裡睡覺隻是為了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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