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川看穿我的心思:「那我過來。」
10
我和賀煜川打了一架。
是真的打架,不是妖精打架。
正常情況下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好在他坐在輪椅上沒有施展空間。
賀煜川顯然沒想到我為了不跟他這樣那樣這麼拼命。
他忍到極點,想要叫保鏢。
但房間門打開,卻是陳隨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賀煜川呵斥,「出去。」
陳隨走進來:「沒想到小叔叔現在居然淪落到需要強迫一個女人。」
這句話正中下懷,賀煜川臉色難看,攥著輪椅扶手高喊:「人呢,把陳隨帶出去。」
沒人應聲。
陳隨勾著唇懶散地笑:「真不好意思,你的那群飯桶現在應該全部躺在外面。」
賀煜川:「……」
陳隨不再看他,朝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歡快地朝著陳隨跑過去,賀煜川看見我這個動作之後臉色更難看了。
Advertisement
陳隨拉著我不由分說地要走,賀煜川在身後叫我:「沈妙妙,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接近陳隨是為了錢,那麼我可以給你更多,我隻有一個條件。」賀煜川頓了頓,「留在我身邊。」
他說完後我停下腳步,賀煜川眉頭微微舒展,以為我終於是想清楚了。
下一秒,我緩緩地伸出一根中指:「誰稀罕。」
「你!」賀煜川勃然大怒。
陳隨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直到他把我拽出賀家的別墅,都一直笑個不停。
我抱著胸不滿地問:「笑夠了沒。」
陳隨扶著樹幹,白皙的臉上一陣潮紅:「沈妙妙,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女人這麼有意思。」
「謝謝,不過我想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嗯?」
「賀煜川不會放過我們的。」
剛才賀煜川是藥性上頭,等他解了藥性以後,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我覺得他能想辦法把我和陳隨弄死。
陳隨咬著電子煙,意味深長地說:「放心吧,他沒那個時間了。」
我大驚:「你想去暗殺他?」
陳隨:「……」
他翻了個白眼,眼神陰沉:「我給他公司制造了一些小麻煩。」
11
說是小麻煩,但賀煜川一直忙碌了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他不僅沒有找我的麻煩,甚至連沈雪舞都沒有消息。
我的房子也終於買好,手續辦下來的第一天我就搬出了家裡。
在我的三米大床上擺爛了一個星期以後,我琢磨著找個班上。
面試了幾家公司,最終一個新成立的小公司收留了我。
上班第一天,他們叫我去給老板送咖啡。
我敲響辦公室門,裡面傳來一道散漫的聲音:「進來。」
怎麼這麼耳熟?
我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刷手機的陳隨。
「是你?!」
陳隨抬頭,毫不意外:「你得罪了賀煜川,你以為除了我誰敢收留你?」
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他了。
我把咖啡放下要走,陳隨朝我招手:「過來,給你看個東西。」
我湊過去,陳隨雙擊放大了一張圖片,上面是賀煜川和沈雪舞,兩人一同進出賀家別墅,儼然一副同居了的樣子。
我驚訝地問陳隨:「你在監視他?」
「嘖,你倒是聰明。」陳隨關掉手機拿起咖啡,「是啊,不然你以為賀煜川怎麼沒時間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頓時了然:「所以你幹脆就給他制造麻煩了。」
「是,也不全是,有點甜,下次少放點糖。」陳隨笑吟吟地評價完,繼續說,「隻是制造點麻煩就太浪費我時間了。」
從陳隨的辦公室出來後我還在琢磨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沒等我琢磨明白,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沈雪舞似乎清瘦了很多,神情也很憔悴,坐在我對面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盯著我看。
我看了眼時間:「我很忙的。」
沈雪舞露出嘲弄的神情:「我們的確很像,但又的確不一樣。」
我緩緩地打了個問號:「你找我不是為了敘舊吧?」
「當然不是。」沈雪舞搖了搖頭,眼神逐漸變態,「我隻是想知道,沈妙妙,我到底哪裡不如你?」
我「哦」了聲,安慰道:「其實你也很棒啦,你才二十三歲就已經成為醫學博士……」
「你少跟我假惺惺的!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有什麼,而我卻像個蝼蟻一樣生活在你的陰影下,好不容易有個對我不同的人了,你卻還要把他搶走!」
「我不是說了嗎,祝你們百年好合。」
「那我不在國內的日子你為什麼要接近他,還說做什麼替身,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你都用出來了!」
沈雪舞死死地攥著手裡的杯子,語氣充滿怨恨。
「我也不想的。」我嘆了口氣,「但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退出了。」
「可笑,既然這樣那賀煜川為什麼還要我做你的替身?」
臥槽。
沈雪舞的話我屬實不理解了,賀煜川是有什麼替身怪癖嗎?
「但是,」沈雪舞松開杯子,手揣進口袋裡,「憑什麼你可以取代我,而我,卻不能取代你?!」
她的話說完,我驚訝地看著她從包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電擊槍。
「沈妙妙,都是你逼我的。」
她說完,將電擊槍狠狠地按在我身上。
暈過去之前,我腦子裡隻有一個悲催的想法——
特麼的怎麼又是電擊。
12
我醒過來時,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房間內的所有家具都價值不菲。
而我的腳上,有一個精致腳銬,拇指粗的鐵鏈鏈接在床頭,我動一下就哗啦作響。
我用力去扯,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打開,輪椅輾過地面的聲音伴隨著賀煜川冷沉的嗓音:「你醒了。」
我就猜到是賀煜川了。
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用這麼變態的手段綁架我。
事到如今我知道自己跑不掉,隻能冷靜面對:「你這是幹什麼?」
賀煜川隻是眸光淡淡地看著我,半晌他開口:「你跟以前果然不一樣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我說:「隻是想通了而已,與其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
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挺勵志的。
但賀煜川顯然不這麼想。
他嘴角銜著嘲弄的弧度:「你要是想要愛,我也可以給你。」
「晚了。」我說,「以前我把真心捧給你時你棄之如敝屣,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
「是嗎,無所謂。」賀煜川出乎意料地說,「隻要能把你留下,愛不愛的又有什麼關系?」
我頓時沉默了。
賀煜川說要留下我,那就是一定要留住的,在這個以他為男主角的世界裡,我沒有任何辦法。
隻是現在劇情崩到這個程度,那個破系統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賀煜川推著輪椅在床邊停下:「我的腿又在疼了。」
他說完就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滾。」
想讓我給他按腿?做夢去吧!
賀煜川眼神瞬間深沉:「你的按摩手法不是專門為了我學的嗎?」
我無動於衷:「你不是有錢嗎,請個按摩師不就好了?」
賀煜川咬牙切齒:「可我就想讓你給我按。」
我梗著脖子:「你休想。」
賀煜川的臉色陰沉至極。
但他能拿我怎麼樣呢,他站都站不起來。
我這個想法剛冒出頭,賀煜川像是窺破似的,陰冷地扯了扯嘴角,突然撐著輪椅站了起來。
我:???
13
「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辦法。」賀煜川動作狠戾,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在床頭,「沈妙妙,你最好乖一點。」
我呼吸困難,生理淚水流出來:「……我知道了,我按。」
賀煜川掐著我的手改為撫摸我的脖子,他倚在床頭,意味深長道:「這樣才乖。」
我挪動著到他腳邊,鐵鏈哗啦啦跟著響。
他的雙腿肌肉比起一個月前的確放松了許多。
我不禁喃喃問道:「你的腿什麼時候好的?」
「幾天前。」賀煜川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事實上,還不能長時間站立。」
他都告訴了我。
這也就意味著,他徹底不會放我離開了。
賀煜川把我囚禁在賀家別墅裡,每天命令我重復跟之前一樣的事,佔據了我的全部生活。
隻要我表現出一絲絲反抗,他就會眼神陰沉地掐我,
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空闲的時候,我也會想想陳隨,也不知道我突然消失在公司,他會不會發現不對勁。
但是每當我露出發呆的表情,賀煜川就會陰森森地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打個哆嗦:「沒什麼。」
賀煜川語氣冷冽:「最好沒有。」
我蹲坐在他的腿邊,想到陳隨思緒便延展開來,狀似無意地問:「陳隨不是你的外甥嗎,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討厭你?」
賀煜川:「原來你在想他。」
我趕緊否認:「沒有,突然想到而已。」
賀煜川放下手裡的文件,挑起我的下巴,說:「你隻需要想著我就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雜碎。」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雜碎?」
賀煜川這個人,他不喜歡你的時候就是惡魔,一旦喜歡上一個人,那就是霸總甜寵走向。
具體可以參考原文當中的沈雪舞。
不過現在似乎是我拿了沈雪舞的劇本。
賀煜川彎腰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把玩著我的頭發,說道:「他不是我姐姐親生的,對賀家來說,隻是一個外人。」
我有些疑惑:「照你這個說法那陳隨不應該感謝賀家收留了他嗎,為什麼他會那麼討厭你。」
賀煜川動作頓了頓,壓低聲音:「因為他的親生父母死在賀家人的手裡。」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煜川掰過我的臉,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頭發,輕聲說:「不過是兩個背叛賀家的叛徒而已,死不足惜。」
兩條人命在他的嘴裡就像是兩條狗似的。
賀煜川比我想象中的涼薄。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敢擅自逃跑,被他抓回來以後又是怎樣的下場。
14
又這樣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吃好喝好,除了偶爾賀煜川的親近之外,沒有別的煩惱。
賀煜川發瘋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不僅如此,他好像越發依賴我。
某天晚上吃完晚飯,賀煜川帶我到花園消食。
賀家別墅花園裡的花種類繁多,許多我從未見過的品種,我覺得新奇,拿著手機拍照。
轉頭不期然撞進賀煜川的懷抱裡。
他下意識地伸手將我按在胸口,在我頭頂輕聲叫我:「沈妙妙。」
我有些抗拒地往後退:「怎麼了?」
賀煜川驀地松開我,抓住我的手,眼神深邃:「我們訂婚吧。」
「臥槽。」
我難以置信。
賀煜川皺眉:「你不願意?」
他說著,眼神又開始發生變化。
我太熟悉這個眼神了,他每次要發瘋前就是這樣,我趕緊搖頭:「沒有。」
「那就是願意了。」賀煜川嘴角扯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訂婚宴的事我來安排,賀太太。」
我任由他給我戴戒指,閉著眼感受他落在我額頭上的一吻。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賀煜川,一切都要結束了。
訂婚宴舉行得很盛大,我在名單上見到了許多名人,不禁感慨賀煜川強大的背景。
當天,陳隨也來了。
他看見我,漫不經心地挑眉:「我說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見了,原來是當賀太太來了。」
我也朝他笑了笑:「小屁孩,叫舅媽。」
陳隨:「……」
他身後跟著沈雪舞,聽見這話,她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
「你來幹什麼?」賀煜川冷漠的聲音自我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