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陸先琴不解:“怎麼會缺錢?”


  陸爸爸撓了撓頭:“哎,我不想在你二叔廠子裡幹了,就問他借了幾萬塊開了個店面,誰知道生意差的要死,現在錢沒賺到,本金全賠了,你二叔催著我還錢,我手頭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錢。”


  “二叔什麼時候讓你還錢的?”


  “啊?就他上次從醫院回來以後,說什麼看病花了好多錢,所以催我還了。”


  陸先琴想了想就明白了個中緣由,問道:“多少錢?”


  “其實也沒多少,主要是利息有點多。”


  她驚訝問出聲:“還有利息?”


  “嗯,你二叔說自家人也要明算賬,他往外借錢都是要利息的,所以我也不能搞特殊,而且店面也是他幫我選的地方,說是肯定能賺錢,我才答應借的。”


  她總算知道了,在這個家,最最精明的是那位笑裡藏刀的二叔。


第70章 重男輕女


  陸先琴嘆了一聲:“不是在二叔的廠子做得好好的嗎?為什麼要自己開店面?”


  “我好歹也是家裡的老大, 怎麼能一直在老二手底下做事,那別人會怎麼看我!”陸爸爸揚聲說道, 說完後立馬又覺得心虛,“我還不是總覺得你二叔那樣子看了讓人生氣, 恰好那天我聽你二叔跟別人說悄悄話,說咱們村最近搞建設,這時候發展一下零售是最好的, 而且那一片將來政府要出資蓋樓的, 到時候能賺回一大把呢,二叔看我和他是親兄弟,就把那個店面讓給我了。”


  心裡隻要確定了二叔是個怎麼樣的人,很快就能推斷出, 二叔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故意說給爸爸聽的。


  陸爸爸搓了搓手:“我聽你媽說, 坤廷還在一個大酒店工作,開兩輛車呢!他應該挺有錢的吧,要不就先拿點給我救救急?”


  “我待會和他說說吧。”借都借了, 她還能說什麼,“嗎怎麼了?先樺說她休息去了?生病了嗎?”


  陸爸爸嘴角抽動了兩下:“哦, 你媽啊,一個女人家的什麼都不懂,生了病也好,省的成天在我耳邊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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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先琴神色有些復雜,沒再說話,陸爸爸誇了她兩句好女兒, 轉身進屋子了。


  他一走,陸先樺就跑了出來,急急忙忙的問她:“爸是不是找你要錢了?”


  “你怎麼知道?”


  陸先樺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他就等著你回來找你要錢的,你答應了嗎?”


  陸先琴搖搖頭:“他知道我還在念書沒錢,讓我問你姐夫要,我含糊過去了,沒給他答復。”


  “千萬別給他,否則姐夫的錢就全打水漂了。”


  陸先樺的語氣裡全然沒有對爸爸的同情,更多的是埋怨和責備。


  她覺得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陸先樺皺著眉看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咱媽聽了爸一輩子的話,最後還不是被一腳踹開。”


  “二叔是騙爸開店不錯,但他要的是長期利息,又怎麼可能讓爸爸這麼快賠錢,爸爸還不起錢還不是他的損失?”


  陸先琴聽出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那些錢是爸爸自己敗光的?”


  “不是他敗光的,是一個女人幫他敗光的。”


  以前,這個家就算重男輕女,就算她活的憋屈,也至少是一個完整的家。


  她不敢相信,轉頭就往屋裡走:“我要去找媽媽問個清楚。”


  來到媽媽休息的房間,門沒鎖,隻是虛掩著而已。


  推開門走進去,屋子裡沒光透進來,也沒開燈,湿冷陰沉,媽媽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走上前,試探著叫了她一聲:“媽?”


  一個虛弱的女聲終於響起:“先琴啊......”


  她坐在床邊,語氣沉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媽媽坐了起來,因為沒光線,陸先琴站起來去打開了日光燈,強光讓陸媽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躲避。


  陸先琴腳步滯住。


  她在媽媽的臉上,看到了嘴角處,臉頰上的青紫。


  “是爸爸打的你?”


  陸媽媽眼淚又控制不住了,她明顯哭了不止一回,眼睛周圍一圈都腫了起來。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陸媽媽伏在陸先琴胸前嚎啕大哭。


  “你爸爸那個死沒良心的!一個芝麻大小的店面,還非要請個寡婦過來看店,每個月給那個寡婦的工資比給我的生活費還多!那女的連書都沒讀過,你爸爸就把賬本交給了她,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連店子裡的錢越來越少了都不知道!”


  等知道了,那女的早就帶著她那兒子跑的沒邊了,陸爸爸這才反應過來,但這事因為太丟臉,所以誰都沒說。


  直到陸媽媽覺得奇怪,看了賬本以後追問他,他才一一交待。


  陸媽媽氣的心髒驟停,但她這輩子是不可能離開陸爸爸的,也隻能依附於他,替他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先琴她男人不是挺有錢嗎?問他要點就行了。


  陸爸爸的語氣很是理所應當。


  陸媽媽想起和陸先琴鬧翻了的事,也不好意思再和她說話,一口拒絕了陸爸爸的提議。


  陸爸爸卻看出了端倪,逼問她,是不是上次去省城和先琴發生了什麼摩擦,不然也不會幾個人一回來,就一個個的都好像忘了去省城這件事似的,絕口不提。


  她心虛,被陸爸爸指著腦門罵了兩句臭娘們。


  陸媽媽一時氣結,說話不經過大腦,罵他□□燻心精華上腦,看到個年輕點的寡婦就往上貼,才捅出這麼一個大簍子。


  一家人都住這一個屋,陸媽媽聲音這麼大,讓陸爸爸心裡有些急了。


  他想都沒想,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陸媽媽被他打的往後踉跄了好幾步。


  陸媽媽捂著臉,一邊哭一邊罵他,說自己這麼多年為陸家當牛做馬,結果想著他這個陳世美為了一個寡婦打她。


  陸爸爸又踹了她幾腳,直把她踹倒在地。


  他蹲下身伸手抓住陸媽媽的頭發,語氣邪戾。


  臭娘們,你在這個家也就這點價值,看在你給我生了個兒子的份上這麼多年我都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倒跟個潑婦一樣反過來教訓我!她陸先琴是我生下來的,沒有我這個老子哪來她這麼一條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水也得記得報答我這個老子!讓她給點錢孝順老子有什麼錯!


  陸媽媽痛的皺起眉頭,手抬起抓住陸爸爸的手,無奈她根本就掰不開陸爸爸扯住她頭發的手。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撒潑,你就從陸家滾出去,反正女人多得是,會生兒子的女人更是一抓一大把,你這種黃臉婆我還不稀罕!


  陸媽媽斷斷續續的回憶著這些事。


  陸先琴諷刺的笑了:“平時二叔面前跟孫子似的,也就在你面前,裝出一副男人的樣子發泄。”


  “先琴,他真的問你要錢了嗎?”陸媽媽握住她的手,“你跟坤廷說了嗎?”


  陸先琴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眸中的溫度一下子就散去了:“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要幫他收拾爛攤子?”


  “我有什麼辦法?”陸媽媽像泄氣一樣說道,“我不可能跟他離婚,我一個女人,沒你爸護著,什麼都不會做,要是離了他,我怎麼活下去?”


  陸媽媽口口聲聲說,不想找她要錢,現在卻又默認了這種行為。


  她心裡有個念頭竄了出來,低聲問道:“當初我結婚的彩禮,不是放在你們這裡嗎?”


  “那怎麼行!”陸媽媽一口否決,“那是要留給先樺娶媳婦兒的!”


  “所以你就放任爸爸過來問我要錢?”


  陸媽媽緘口,下一秒又說道:“反正坤廷也不缺錢...”


  陸先琴將手從陸媽媽手中抽了出來,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她料想如此,因此帶來的傷痛沒有上一次的嚴重,勉強還是可以忍住眼淚。


  “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們問潑出去的水要錢,卻把家裡的兒子當金子一樣供著。”


  她說這話時,內心十分平靜,仿佛在述說別人家的故事。


  這就是她所謂的原生家庭。


  她所謂的父母。


  不顧陸媽媽在後面喊她,陸先琴直接走出了房間。


  陸先樺正在房門口等他。


  他神色有些慌張:“媽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陸先琴看著這張和她幾分像的臉,以往這張臉上總是掛著冷漠,掛著疏遠,他能對任何人露出笑容,可唯獨對她這個至親,冷漠至極。


  她也曾抱著襁褓中的他哄著,後來她也牽過他的小手一起去水塘裡捉嗦螺,再後來她還幫他戴過紅領巾,送他去學校上學。


  就算爸媽偏心,她也可以盡力去忽略,隻要他們姐弟倆好好地就行。


  可是她這最後一點願望,陸先樺也不肯為她實現。


  最近他態度急轉直下,讓她有些欣喜有些意外,覺得姐弟倆的關系終於熬過了那陣最寒冷的冬天。


  可現在這種關系仿佛又回到了冰點。


  面前的這個弟弟,讓她成為了這個家中的鍾無豔。


  無事時,誰也不會想到她。


  陸先樺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幫她把眼淚擦掉。


  卻被她躲開。


  他的手尷尬的垂在空中,眼睛裡閃過一絲傷痛。


  “先樺,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她垂著頭,像是發泄一般,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說出來的瞬間,那一口堵著的氣就通順了。


  陸先樺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見她又補充了一句:“可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的恨始終不純粹,我一面恨你,又一面愛你。”


  即使他曾經那樣冷漠,縱使他的出生隻讓她的人生更加絕望。


  陸先樺說不出心裡是怎樣的情緒,隻知道,愧疚和心疼像是潮水一樣湧過了他的全身,他的心口那一處正微微的發疼,那一瞬他想殺了自己的心情都有。


  “姐姐...”


  陸先琴擦掉眼淚,語氣漸漸恢復了平靜:“錢我不會給爸爸的,放心好了。”


  她沒再和他繼續站在這發呆,收拾了下表情就從他身邊擦聲而過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陸先琴一直一個人待著。


  到了用餐時間,所有人都圍坐在圓桌旁,陸先琴和徐坤廷挨著坐,其他人都興致勃勃的,與安靜的她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徐坤廷給她夾菜:“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反倒問他:“徐先生,以後過年,我們都不回這邊了好不好?”


  他抿唇,墨色的眸子看著她,良久後才說道:“你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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