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摟著我，表情有些挑釁地看著對面的男生，顧蕭微微壓低身子，整個人都搭在我身上，是一個佔有欲十足的姿勢，而且他語氣還帶著一點點曖昧的意思：「背著我幹什麼呢？」
仿佛無聲的硝煙。
我耳朵有些痒，下意識地抬手抓，卻不小心碰到了顧蕭的唇。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匆忙收回手。
對面的男生再次冷淡地掃了我們一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他走以後，顧蕭氣勢洶洶地拉著我回宿舍。
我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腳下踉跄了幾下，幾乎是被他提著走的。
宿舍門「砰」地關上了，顧蕭把我丟在宿舍，一句話不說，轉身出了門。
我過了好久才大致明白，顧蕭生氣了。
難道是因為我這個跟班不太合格？好幾天沒跟在他屁股後面轉，他不想理我了？
我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坐立不安地站在宿舍裡。
給顧蕭發了好幾條消息，他一直沒回我。
我拿上鑰匙出門，去了顧蕭常去的幾個地方，很幸運，我在操場找到了他。
顧蕭穿著一件 T 恤在跑步，汗水浸透了衣服，隱約能看到衣服包裹下的肌肉。
我連忙在邊上買了一瓶水，乖乖地站在跑道外面等他。
顧蕭跑了得有十圈吧，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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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湊上去，殷勤地把水遞給他。
然而，顧蕭根本沒接！他扭頭就走，自己去買了一瓶水。
他一下子喝下去半瓶，喉結滾動間，汗水順著滴落而下。
我又不死心地跟上去，顧蕭還是不理我。
完了，我的靠山沒有了。
5
顧蕭這次好像真的很生氣。
我給他打飯，他不吃，讓我給別人。
我給他暖床，他不要，讓我回自己床上。
我無措地站在顧蕭床邊，聽見對面床的林魏叫我，他大大咧咧地:「戚棠，蕭哥不收你，你來給我暖床，我可以。」
察覺到我目光往林魏的方向看，顧蕭語氣陰沉:「你想去和他睡？」
他語氣裡的不滿都快溢出來了，我連忙搖頭:「不，不去。」
見顧蕭有松動的樣子，我膽子也大了起來，抬腳踩在他床上。
我沒穿襪子，試探性地搭了一下，見顧蕭沒有拒絕的意思，我一呲溜就爬上去了。
顧蕭好像說了一聲讓我下去，我死死抱著他的枕頭，耍賴道:「我洗過澡了，不下去。」
沒對峙多久，顧蕭先妥協，讓我和他一起睡。
我以為這就算哄好了，誰知道顧蕭還是不理我。
第二天一早，他無視我，自己去了教室。
我問他想吃什麼，他也不理。
我簡直是窮途末路了，給許澈發消息，請他支招。
許澈和前幾天加上微信的男生聊得火熱，過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回我：【你示弱唄，男的都愛這一套，容易激發他們的保護欲。】
怎麼才叫示弱呢？
我絞盡腦汁，打了飯就往外走，前方突然衝過來一道黑影，「砰」一下撞到了我身上。
地上撒了一片，我的衣服還算好，撞到我的男生就比較慘了，一身的湯汁。
他朝我瞪著眼：「你沒長眼？」
我慢半拍，懵了一下才反駁他：「是你突然衝過來的。」
這男生不佔理，就開始強詞奪理：「那也是你弄髒了我的衣服，賠錢！」
我感覺委屈極了，緊緊咬著牙關，就是不賠錢。
對面的男生惱了，舉起拳頭就要揍我。
他又高又壯，一個人頂我倆，我條件反射地抱著頭，但預想之中的拳頭並沒有砸上來，我後面復上一個人，他輕輕地拍拍我的腰安撫我。
我忐忑地睜開眼，抬頭隻能看見顧蕭的下巴和他抿著的唇，他語氣淡淡：「校內鬥毆，欺負同學，等處分吧。」
一句話，對面的男生一改囂張，丟下一句晦氣就跑了。
我站在原地，望著地下的飯，抬頭去看顧蕭，「顧蕭，我的飯沒了。」
顧蕭嗓音低低的，像是哄一樣，「我帶你去吃別的好吃的，好不好？」
6
顧蕭請客，帶我去了一家附近很火的火鍋店。
我饞了好久，因為沒人陪所以一直沒去。
一頓飯吃完，我和顧蕭散步回學校。
學校有一片樹林，走在小道上，我憋了一天的話終於問出口。
我抓著顧蕭的袖子讓他停下，借著黑暗求和：「顧蕭，你還生氣嗎？不生氣了好不好？」
黑暗中，顧蕭的眼睛很亮，我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下一刻，我被顧蕭一把攬住，他幾乎半抱著我，走到被樹遮住的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把我壓在了樹上。
他低下頭，尋著我的唇吻了上來。
我感覺有哪裡不對勁，明明我是顧蕭的跟班來著，為什麼他現在會親我。
又為什麼，我竟然沒有拒絕。
他咬著我的唇，用要把我吃掉一樣的力道親我。
我抓著他的衣角，最後有些忍不住地摟著他的腰。
分開時，我腿都軟了。
顧及著我走不動道，顧蕭走得很慢，他牽著我的手讓我走穩一些，我暈乎乎地跟著他，不明白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大哥會親自己的小弟嗎？
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回到宿舍，顧蕭讓我先洗澡，我洗完澡就往顧蕭的床上爬。
顧蕭再出來見到的就是我在他床上穿著小褲衩，趴著佔了大半張床。
顧蕭伸手碰了碰我的小腿，輕聲說：「回自己床上睡。」
我無辜地看著他：「你還在生氣嗎？」
顧蕭像是拿我沒辦法，先是說自己不生氣，然後才很勉強地上床和我一起睡。
寢室已經熄燈，我有些睡不著，想和顧蕭說悄悄話。
我抓他的衣角，提起之前的事：「你今天什麼時候來的？你好厲害啊，兩句話就把人嚇跑了。」
我喋喋不休，顧蕭時不時「嗯」一聲回應我。
我覺得他敷衍，但又不敢提要求，說著說著，顧蕭突然翻身壓在我身上。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顧蕭低聲叫我閉嘴，然後又親了我。
我懷疑這是他讓我閉嘴的方式，和下午那一次一樣，他隻是想讓我閉嘴才親我。
我沒能多想，被親到喘不過來氣，拉著顧蕭的衣角大口大口喘氣。
他的手像點火一樣滑過我的腰，最後把我往懷裡撈，低聲說：「乖一點。」
我幹巴巴地「哦」一聲，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叫我乖一點，分明是顧蕭不安分。
7
顧蕭變了，他現在變得對我超級好。
每次我一起床就能看見桌上的早餐，排隊打飯什麼的，他也從來不讓我排。
我被他照顧得像個四體不勤的廢物，沒幾天我一上秤，竟然重了整整三斤。
像許澈，他每天就吃蔬菜沙拉，運動量還大，哪裡像我一樣大魚大肉的。
這樣下去，我的腰要比許澈大好多圈了。
於是這天中午，我嚴詞拒絕了顧蕭給我打飯，扭頭去找了許澈。
學校有一個輕食窗口，我和許澈一人端著一盤菜開始嚼菜葉。
食之無味，我開始想念顧蕭給我帶的雞翅。
早知道還是吃顧蕭的飯了。
我鬱悶地往自己嘴裡塞了兩口菜葉，就聽許澈鬼鬼祟祟地和我說：「戚棠，我準備今晚表白。」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你和誰表白？」
許澈表情很甜蜜，「就是前幾天讓你要微信的男生啊，他們今晚有聚餐，你和我去好不好？」
許澈要表白，那我肯定得去，我點了點頭。
晚上，我哼著歌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出門。
顧蕭剛回來，見我要出門，他飛快說：「等我一下。」
我不明所以地站著，顧蕭飛速衝了個澡還換了一身衣服。
然後他拿走了我的包，隨手搭在肩上：「走吧。」
我懵了：「你要跟我去？」
顧蕭挑眉：「不然呢？」
「可是許澈沒有邀請你。」
顧蕭臉都黑了，他有些生氣的樣子：「這麼多男生，他們欺負你怎麼辦？」
是哦，原來顧蕭是在為我考慮。
但是我還是不能帶他，許澈萬一表白失敗了，被別人看到多丟臉啊。
所以即使不敢拒絕顧蕭，我還是小聲和他商量：「要不然你就不進去，我給你重新開一個包廂，我會來隔壁找你的。」
顧蕭臉色更黑了，他突然笑了一下，把我抵在牆上，整個人壓著我，然後開始咬我的脖子。
好疼。
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肘，眼淚都飆出來了，但我還是縱容了他劃地盤的行為。好久，顧蕭終於放開我。
我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印，顧蕭終於滿意。
總算是把顧蕭哄好了，他自己開了一個包廂，就在我們隔壁。
許澈今天打扮得超級好看，感覺整個人都自帶仙氣，我湊到他面前，低聲問他：「你什麼時候表白？」
許澈抿著唇笑，不說話。
一頓飯過半，包廂裡鬧哄哄的，喝了點酒要開始玩遊戲。
我不太會玩，緊緊挨著許澈要他教我。
許澈看起來心不在焉，過了一會突然站起身，「我去上廁所。」
他去了好久，我連輸好幾把，喝了好多酒導致腦子暈乎乎的，半死不活地爬起來去找許澈。
我找了好久，在樓道的一個拐角找到了許澈，他在和那個男生接吻。
他的腰被那隻手牢牢扣著，整個人都被鎖在懷裡，親得好激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暈乎乎地就走過去了。
察覺到我的靠近，壓著許澈的男生也沒松手，眼神凌冽地掃我一眼。
但是此時喝了酒的我根本不懂得避嫌，我繞過他想要去拉許澈，許澈紅著臉讓我走。
我終於收回手，用自己不太靈光的腦子問他：「你不是要表白嗎？怎麼跑出來跟別人親了？」
許澈臉上越發紅，壓著他的男生低聲問他：「你和誰表白？」
許澈慌亂解釋：「跟你，就是跟你表白的。」
8
他一邊解釋一邊讓我快走，我很懵，隻能又暈乎乎地走回包廂。
我到包廂才恍然大悟，許澈要表白的對象，就是在和他親的那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