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時被甩出了車,渾身多出骨折。


許舟隨車掉下了山崖。


隨著一聲爆炸,骨灰都不剩。


江時渾渾噩噩的時候,依舊沒有見到林聽聽。


他覺得那些美好的神話都是放屁。


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最後他躺在醫院的急救床上,看著頭頂的白熾燈流花般向後飛去。


耳邊的小護士嘰嘰喳喳報著他的血壓、心率。


他在小護士胸前垂下的掛表裡,看到了熟悉的貼畫。


是林聽聽最喜歡的貼畫。


他恍惚地抬起手,抓住小護士問:「你認識林聽聽嗎?」


小護士說:「她是我的資助人。」


胸牌上的「救死扶傷」晃得他頭暈。


小護士的目光跟林聽聽一樣澄澈。


「躺好,讓我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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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喂,江時。」


我舉手在江時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自剛才莫名其妙跟我表白之後,江時好像就跟丟了魂一樣。


他回神,盯著我看了會兒,突然說:「我在想,現在親你一口,會不會被你揍。」


我沉默地和他對視。


江時咽了口唾沫,突然捉住我的手腕,縛在身後,低頭吻了下來。


他咬得又重又狠。


疼得我直蹙眉。


還不讓我躲。


春風歡快又溫柔地圍著我們打轉。


像我的心一樣鵲躍。


很久之後,江時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我,「林聽聽,去吃飯嗎?」


我突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江時在跟我吃飯這件事上,格外執著。


他跟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好好吃飯。」


接下來幾天,我成了學校的紅人。


走到哪裡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甚至還入選了學校年度優秀人物。


被邀請參加採訪。


「聽聽,最近阮棠到處造謠,說你贏了比賽,都是因為江時幫你。」


室友把論壇的帖子推到我面前。


「揭秘林聽聽獲獎內幕。」


由於阮棠的造謠,不少人信以為真。


「知道什麼叫立人設嗎?」


「拿第一的不可能是普通人,我就這麼說吧,在座的學妹誰要拿下江時,誰就能拿第一。不像我們男人哦,沒得依靠。」


「我還是支持阮棠吧。」


室友一臉氣憤,「你初稿寫完的時候,都不認識江時。」


「這群人就是看不得女生成功!」


我在教學樓碰到了阮棠。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聽聽,你跟男生談情說愛,早晚會輸。可以學學我,跟男生當哥們兒,將來出了社會,多條路。這麼看起來,我好像也不算輸。哈哈。」


我平靜地看著她,「好啊,學姐再接再厲。」


扭頭,我就把事情捅到了學校。


阮棠因為造謠,被學校約談了。


畢竟科創比賽是市裡最重視的項目。


她在網絡上肆意發言,影響了學校形象。


阮棠試圖找那些男生幫忙,「你們不是說支持我嗎?」


「林聽聽肯定有內幕,我們聯合起來抵制她,一定能成功的。」


那幾個人紛紛避開了眼神。


阮棠忍不住發了脾氣,「白跟你們處了,你們這群白眼狼。」


有人不耐煩地嗤笑:「真把自己當男人了?送上門的便宜,不要白不要。而且,你腰摸起來真的挺軟的。」


阮棠剎那間愣在原地。


眼眶瞬間通紅。


阮棠不甘心地說:「老師,林聽聽是江時的女朋友,他幫她也算公平嗎?」


老師無奈解釋,「江時沒有給林聽聽投推薦票。他們寢室以及整個學生會成員都沒有參與投票。結果完全公正。」


阮棠在學校論壇出了名。


往日裡受過她委屈的人紛紛嘲諷:


「阮棠女神,你的好兄弟怎麼不幫你了?」


「男生又不傻。」


「長得漂亮又會舔,不要白不要。」


「現在她名聲臭了,誰願意跟她玩啊。」


13


我跟許舟的哥哥籤了協議。


許言壑會一直供我到研究生畢業。


並且確保我能入職他家公司。


我這時才知道,他想搞死許舟很久了。


新學期開始了。


阮棠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一周的時間,她跟室友和同學吵了五次。


還見了血。


許言壑聽了我的建議,把許舟放回來了。


阮棠被老師叫走談話的時候,許舟正坐在我對面。


「聽聽,對不起。」


「我聽我哥的話,跟你好好處。」


一看就是沒少挨許言壑收拾。


人都學乖了。


我微微一笑,「都過去了,今天找ţŭ₄學長來,是為了交接工作。有些地方我不太懂,需要你帶我。」


新學年,許舟ṭüₑ學生會副主席的頭銜落在了我頭上。


許舟眼神一亮,「好啊,聽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阮棠剛好從門前經過,突然扒住門框,「許舟,你在這裡幹什麼?你要跟她復合對嗎?」


刺耳的質問回蕩在室內。


我說:「不好意思,我們隻是在交流工作。學姐你誤會了。」


阮棠目光冷戾,「滾,我跟你講話了嗎?」


我後退一步,無奈地望向許舟:「學長,今天看來沒辦法繼續了。改天我去你家找你。」


許舟嗯了一聲,與阮棠擦身而過。


阮棠顧不得罵我了,緊隨許舟而去。


我回頭看向電腦桌面,許舟的聊天框被我置頂了。


未來一周,我會頻繁地跟許舟聊天。


突然,我被人攔腰抱起,放在桌子上。


江時冷著臉,吻住了我。


「林聽聽,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還對著許舟笑?」


「為什麼要獎勵他?」


我扶著江時的肩膀,呼吸紊亂,「學長……」


「別喊我學長,我是你男朋友,喊名字。」


我笑了,「江時……」


江時把我親得七葷八素,握著我的腰,捏了捏,「又胖了點,今天想吃什麼?」


我認真地盯著他,「你……為什麼總想跟我吃飯?」


江時抿唇,撩起我的頭發,「因為我不想你像上輩子那樣……瘦得皮包骨。聽聽,那是我一輩子的噩夢。」


窗外的暖陽灑在了我倆身上。


他的體溫一絲不落地傳來。


我問出了困擾很久的問題:「你為什麼也有記憶?你是不是……」


也死了?


江時的笑容明媚耀眼。


「瞎說,我可是壽終正寢。」


14


兩周後的某天,阮棠衝進了學校廣播站。


當著許舟的面哭得梨花帶雨:「許舟,我喜歡你好多年了……你不能為了林聽聽拋棄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廣播站的喇叭還沒關。


阮棠拽住我的衣服,刻意阻止我去關廣播。


「聽聽,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插足我和許舟的感情,就不怕遭報應嗎?」


「況且你都跟江時在一起了,還跟許舟在廣播室裡不清不楚的。你對得起江時嗎?」


吃瓜群眾聞風而來。


紛紛在學校論壇裡討論。


「林聽聽插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阮棠真瘋了,誰拿這事開玩笑啊。」


「今天休息日,林聽聽和許舟去廣播室幹什麼?可疑。」


「誰認識江時,通知他一聲。」


江時在下面親自回復:「?」


「我在現場。」


與此同時,廣播室後面的推拉門開了。


學校老師、學生會成員,還有江時都在。


幾十雙眼齊刷刷盯著阮棠。


譏諷的、嘲笑的、不解的……


老師沉著臉,「阮棠,你太過分了。」


阮棠渾身一顫,「為什麼……我明明打聽到……」


老師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今晚是我們為迎接校慶做的節目。你瞎打聽什麼?」


許舟將手從阮棠的懷裡抽出來,語氣冷淡:「阮棠,我一直都拿你當兄弟,沒想到讓你誤會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目睹全程的吃瓜群眾樂了。


「人家林聽聽正跟江時搞對象呢,誰稀罕許舟啊?」


「許舟跟人不清不楚的,誰愛當接盤俠誰當,我反正不接。」


後來,學校把阮棠送到了心理咨詢室。


醫生說阮棠有抑鬱症,需要去醫院接受治療。


我幫她聯系了父母。


「抑鬱症,這麼嚴重啊?」


他父母眉頭緊鎖。


我點了點頭,語氣真誠,「我有一個朋友,從輕度抑鬱轉為重度抑鬱,最後死掉了。所以我建議叔叔阿姨早點給她治療。」


他們不顧阮棠的反對,執意把她送去了醫院。


阮棠被接走那天,惡狠狠地詛咒我:「林聽聽,你早晚弄死你。」


我笑著說:「學姐,記住你的話。」


「希望你在吃藥的時候,能想起我。」


望著阮棠的車逐漸遠去,我的笑容才漸漸消失。


掌心已經被掐出了痕跡。


江時遞過來一杯奶茶。


我嘬了一口,甜膩膩的, 混著茉莉花的味道。


我說:「那些藥真的很苦,我為了活著,每天都在認真吃藥。我希望她也是。」


江時拍拍我的頭, 「放心,你受過的苦,她少不了一點。」


15


其實我問過江時, 對未來有什麼打算。


重來一次,他可以利用信息差,大力發展家族產業。


江時也的確這麼做了。


在一起的第一年, 江時去了國外。


臨走前, 他把我提到體重秤上:「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瘦了,就等著吧。」


臨近畢業的時候,我保了本校的研究生。


這樣可以兼顧許言壑公司的業務。


許舟滿心以為,我一心一意輔佐許言壑,是為了將來能嫁給他,嫁進許家。


可惜, 他沒等來我的「告白」。


人就被趕出了公司。


「哥……林聽聽是我的人!我走了, 她也會跟我走!」


許言壑挑眉:「哦, 是嗎?」


股東大會上, 我衣著端莊,坐在董事長許言壑身邊。


兩年時間,稚嫩的眉宇間已經鍛煉出些許銳氣。


許言壑看著我,不吝嘲諷:「舟舟一直以為我給他培養媳婦呢,是不是沒點數?」


我咧嘴一笑, 「確實沒點數。」


許言壑東徵西討這麼多年,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眾人噤若寒蟬。


連笑都不敢。


我說:「許先生才是我老板。」


「許舟, 後會無期。」


……


這一次,江時在國外整整待了五年。


江家和許家合作的第一個項目, 就是我經手的。


由於精準預測了市場風險,合作推進當年, 就在國內市場打出了王炸。


兩家股票水漲船高。


八月裡,江家的繼承人歸國。


我作為合作方,為他接風洗塵。


機場的大屏幕上, 還在滾動播放著當日新聞。


「近年來,抑鬱症患病人群大大增加,某 A 大高材生於昨日自殺,生前曾患有重度抑鬱,專家呼籲廣大人民群眾重視心理健康……」


我盯著新聞, 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那個曾經的世界,這條新聞的主人公, 是我。


「林聽聽,好久不見啊。」


有人擋在了我面前。


正午的太陽肆意地穿透了機場的玻璃。


四周的光斑就碎開的琉璃。


我抬頭,對上那雙黝黑炙熱的眼。


五年的歲月, 打磨掉了江時眼底的鋒銳和桀骜。


多了分沉穩。


江時朝我伸出手,「讓我看看你瘦了沒。」


我緩緩笑開,親昵地握住了他的手。


穿過光色斑斓的路, 朝著機場大門走去。


時光荏苒。


時空交疊。


這一次,林聽聽活過了多災多難的 23 歲。


而本該死在醫院的江時,此刻就站在她身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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