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族長的阿琪啉幾乎要崩潰了,幾頭跑地邊防守邊尋找攻擊的機會,但現場冷靜的人並沒有幾個,她一個人再強,也不可能抵擋這麼多的攻擊,看著空中時不時射過來的箭,不停的為族人抵擋。
但那箭的來源處的方向卻不停在變換,她根本不知道在暗處埋伏了多少人!
“是誰在那裡,有膽子就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發力終於抓到了一支箭,卻驚愕發現,那箭有些眼熟。雖然沒有戟國的標記,卻讓一直和戟國打交道的她格外眼熟,這分明是戟國兵器裡新品種,別的國家是沒有的,也不可能仿冒。
不,不可能!
李變天根本沒必要針對他們部落,他們的合作是雙贏的,如果要針對,為什麼還送那麼多東西過來?
但事實,卻讓阿琪啉不得不懷疑,甚至她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很像李變天會做的事,先放松他們警惕,再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不留活口!
我阿琪啉什麼對不起你,讓你如此趕盡殺絕!
不不,這隻是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李皇現在做這種事,太急躁了,不太像他的做事風格,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就在阿琪啉給李變天找借口,想要邊擋箭,邊給這群人身上的火撲滅時,那群一開始逃出去的方向,傳來一個個驚呼聲,那群人全部陷入了陷阱裡。
那是一個個寬5-6米,卻足足有7-8米長的深坑,這是地坑院給傅辰的靈感,挖坑是地鼠的強項,而在深坑裡面就是胖虎做的陷阱,這群烏鞅族的人在裡面受了傷,靠著自己根本無法出來了。
這個逃跑的路線則是恨蝶經過這些日子對烏鞅族人的觀察,在幾條他們認為可能逃跑的線路上進行的埋伏,幾個人都被傅辰以各自擅長的地方,進行取長補短。
緊密的合作和互相搭配合作,形成了一個連環計,它的效果是非常驚人的,至少在目前看來,已經超出傅辰想要的一加一加一大於三了。
才不過一刻鍾不到的時間,這裡就哀嚎遍野。
就在這時候,阿琪啉看到在追殺一個烏鞅部落族人的背影,那人確實穿著戟國士兵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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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前幾日,給他們送來美少年和黃金的士兵,戟國人的特色。
這人就是傅辰安排在外圍“遊蕩”和“掃蕩”的天生神力:刀疤,他一會出現,一會兒躲起來,找準機會擊殺烏鞅族的人,可謂防不勝防。
阿琪啉極為憤怒,像是一隻雄壯的猩猩,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李變天,我阿琪啉與你勢不兩立!你今日殺我多少族人,來日必當加倍奉還!”
這時候,沒人會注意傅辰的身影。他悄悄潛入主帳篷,就是一開始阿琪啉和鬼屍婆出來的那個帳子。
剛才他就看到,一直匍匐在地上的邵嘉茂趁著所有人兵荒馬亂的時候,躲到了裡面。
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邵嘉茂恐懼的蜷縮著自己,似乎怕極了。
當傅辰碰到他的時候,他抱著腦袋,顫抖的猶如篩子,“不,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猶如已經被摧殘到極點,已經精神完全崩潰的人。
他把唯一的活路給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留了下來,無論一個人有多少缺點,曾經多麼惹人厭惡,但傅辰至少認為,隻要是人,就沒有絕對的善惡,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個好兄長。
傅辰正要說話,忽然就聽到,就在這個帳篷的毛毯底下,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敲擊聲。
第126章
傅辰是有聽地鼠說過, 這裡也許有一個暗道,隻是時間太短地鼠還沒發現具體方位。
傅辰給地鼠等人搜集信息和地形的時間很少, 這還是在李燁祖他們出了狀況, 才能給出這些多餘的時間。
可以說,傅辰的風格,就是劍走偏鋒, 常常以險招取勝,跟著他的人, 都需要跟上他的思路,才能盡快適應, 當然對於越強的人,碰到傅辰就越是容易激發出自己的潛能。他和李變天等人的區別就是,那群人屬於謀定而後動, 他卻是因地制宜,計劃會因為現實而決定,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取決於他沒有慢慢計劃的資本, 就是那老道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誰能幹的過流氓。
但也因為他一開始並不把這群人放心上的態度,也讓胖虎他們感覺自己被瞧不起了, 卯足了勁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超常發揮,這也讓傅辰知道了這些比較有趣的事。
烏鞅族居無定所,但其中還是有比較常駐的幾個根據地的, 比如現在這個地方,這些帳篷和家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準備出來,都是有專人在這邊看守的,在這裡有些屬於烏鞅族自己的設施,另外就是它有相當多的分支分布在這片廣袤的綠洲中,現在傅辰雖然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但那是趁其不備,如果等他們將分散的族人全部集合,他們的布置就不夠看了。
知己知彼,才能制定計劃,所以這次的突襲又快又狠。
現在地板下發出聲音,其實非常輕,如果不是他耳力專注聽,根本聽不出來。
就好像被什麼隔著似的,材料非常隔音。
傅辰瞬間的反應就是下面有人,或許就是地鼠說的密道,對方想從裡頭出來或者是想對外面的人說什麼。
作為一個較為固定的根據地,這裡有些什麼機關暗道,並不奇怪。
但誰知道下面藏的是什麼,是敵是友?恩將仇報的事情屢見不鮮,他可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人。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並不打算節外生枝,所以傅辰完全沒有理會。
就在此時,他聽到外頭有女人的怒吼聲,從音色上能夠分辨出,這是族長阿琪啉的聲音。她越來越疲於應付外面的攻擊,哪怕是怒意的咒罵都透著無奈、疲憊,而族人的慌亂以及不聽從命令讓她疲於奔命,這位首領的統治力並不強。想來應該是胖虎他們的陷阱已經奏效了,這支強壯的部落的核心力量正在被削弱,而阿琪啉的聲音裡帳篷越來越近了。
傅辰左右環顧,這個房間裡唯一能躲避一個人的地方,就是那個木板床,快速抹去自己來過的腳印。
就在傅辰滾入的下一刻,帳篷的簾子就被撩了起來,阿琪啉跑了進來,傅辰的視線隻能勉強到腳踝以上,從她走路的姿態和地上滴的鮮血,就能看出她受了傷,還不輕。
應該暫時發現不了他躲在床底下,傅辰輕輕吐出一口氣,剛一轉頭嚇得本能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是一隻隻貓頭,它們睜著眼睛,看著他。
它們被做成了各種形態的標本放在床下,有些極為猙獰可怖,在烏鞅族將貓獻祭,能保佑部落裡的人。
阿琪啉先是毒打了一頓角落裡的邵嘉茂以發泄怒氣,聽到邵嘉茂求饒聲,從高亢到微弱,才好像解了氣,停了下來。
邵嘉茂蜷縮在地上,一雙無神的視線與傅辰對上,一絲驚恐和求救,淺淺在眼底翻攪著。
傅辰忽然感覺床板上一陣壓力,阿琪啉已經坐在他的頭頂上方,視線中一雙健碩的小腿離他也不過毫釐,隻要稍微側一下頭,就能觸碰到。
傅辰將自己的所有動作都隱藏了下去,撇開與邵嘉茂對視的視線。
隱隱聽到上方傳來她的痛吟聲,她扯了一卷繃帶,應該是正在給自己包扎。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人漸漸的都逃了,而他給胖虎等人的任務就是個個擊破。
“李變天,我為你了做了這麼多,你居然如此對我!我會讓你知道,惹到我的代價!”阿琪啉咬牙切齒,然後就是她包扎好,也離開了這個帳篷。
聽到這句話,傅辰陷入了沉思,她為李變天做了很多事?
但容不得傅辰多想,那女人似乎擔心這個地點被人搜查,居然用火把將帳篷點燃,傅辰隱約還能聽到一句話:“現在毀屍滅跡,你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帳篷的材料是布,是易燃物質,加上她灑了一點油,燃燒起來非常的快。
該死,在火光中,傅辰迅速衝了出來,這時候整個帳篷都快要倒了,它們燃燒的速度比他想得速度更快,她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把自己的夫君八皇子帶出去。
邵嘉茂還縮在那裡,頭部流著殷紅的血,是被打得,已經昏迷過去了。
傅辰一咬牙,猶豫不過是瞬間,他背起邵嘉茂,把他放到帳篷中央,中央有柱子,垮塌應該還要一些時間。掀開那針織的華貴地毯,果然看到了一個能和泥土混為一體的入口,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與泥土的顏色相近,敲擊下卻比鋼板更堅固,下面絕對有東西!如果傅辰不是剛才聽到下面的敲擊聲,他甚至發現不了這麼隱蔽的入口。
這時候帳篷已經快倒下了,火光搖晃,照在傅辰晦暗難明的臉上,支架也有的被燒斷,掉了下來。
傅辰仔細研究這個入口上的門,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任何可以打開的東西,隻有一個小小的圓形凹槽,傅辰左右一看,又想到阿琪啉在離開前說的那句話,寧願毀了它?
有半成的可能性和這個入口有關。
這裡燒掉,所有的灰燼和塵土掩蓋在上面,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沙漠裡的沙塵一層層覆蓋,形成新的土地,誰還會發現下面有一個密道?
當然,這都是傅辰的猜測,他現在幾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要胖虎他們趕過來,在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那個女人根本沒給任何人救援的機會。
看到身邊就有剛才阿琪啉受傷時滴在床板上的血,傅辰收集了一些,將它滴在那個穴眼裡。
就在那剎那,帳篷已經塌了一半了,汗水沿著鬢角滑落,太陽穴青筋浮出。
快點,再快一點。
度秒如年,幸運的是,好似是那血起了作用,傅辰聽到了下方傳來一聲聲機械運轉的聲音,眼睛一亮,果然是機關術!在這個時代隻有少數能人才懂的機關術。
這裡就不得不提到,古代的機關術,在原來的歷史上,就有八卦陣、落石壁、射箭牆等等,早在秦朝中就有資料,為了做出一個機關用了上百張設計圖,反倒是越接近現代,這樣的文明漸漸遺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傅辰首先選擇血液,因為這個時代人們相信血液是鏈接血肉之軀和靈魂的關鍵。
現在這個機關,需要鮮血的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