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自己沒認錯人嗎?”
“絕對不會,他的樣子無法認錯!”
“噢……”呂尚若有所思地點頭,“是這樣,那麼……他身邊有沒有什麼人和他在一起,關系還有些親密的?”
田氏瞬間想到了傅公公,回答:“有,有,我有印象!”
呂尚眼前一亮,從七殺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六年了,還沒有人知道對方是誰,卻被他知道了!
“他叫什麼!”呂尚的氣息有些不穩,顯得急迫。
“他……他叫……”過去那麼多年,她隻記得對方姓什麼,到底宮裡的人一般很少會連名帶姓叫一個太監的名字,她隻記得他是正三品,別人都喊他傅公公,以前她好像也有記過他的名字,但現在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他姓傅……其他的卻是記不得了。”
“再仔細想想!”呂尚吼道。
姓傅?這已經是一個線索了,隻要到時候讓人把五年前宮裡姓傅的人都收集起來就能分析不少東西出來了,雖然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但五年前他們在宮中的勢力還沒被拔除,當時的記錄應該還在,那麼說不定就能找到七殺的姓名了。
呂尚又笑了起來,他在想也許幸運真的是朝著主公的方向的。
又讓人潑了田氏幾盆水,但是田氏哪怕再冷都始終想不起來到底是傅什麼,在她幾乎要凍得暈厥過去時,呂尚才讓人停了下來。
吩咐身邊的侍衛,“去城裡找找看,還有沒有畫師。”
下面的侍衛卻是被難住了,現在哪怕有畫師,對方也不願意來吧。
“如果來的話,我就放這個畫師一條生路。”這樣的條件開出來,相信也沒人能拒絕吧,這座城裡的人已經被嚇怕了,要是能活著讓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願意的。
呂尚走到癱軟在地上的田氏面前,“待會畫師就要來了,就要麻煩夫人好好想想那人的長相了,你想的越多,你和你的夫君就能活越久,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做。”
說罷,就離開了,他還要趕去黑血區,去會見他們親愛的瑞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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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呆呆地看著他的離開的背影,又想到還在京城的兒子,緩緩站了起來,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處理完田氏後,呂尚心情非常好。
沒想到邵華池居然躲到了全城最危險的地方,難怪他們無論如何都沒在城中找到他的蹤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這次抓到邵華池,就能順便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七殺的蹤跡了。
呂尚一陣心潮澎湃,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果這事辦成了,他的功勞將會番上幾倍,說不定還能接替應紅鑾成為西北的總負責之一。
不過也就這個時候,本來就隻是因為連日過度勞累才導致腰背酸痛和發燒的老呂病好了,燒也退了,整個人都散發著活過來的氣息,特別是確定自己不是得了天花,更讓他整個人神清氣爽。他從裡屋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意氣風發的呂尚,呂尚也同時是監視自己的人,所以這兩人在平日發布命令的時候會有些衝突,關系並不算好。
呂尚本來就想著處理完邵華池的事情就幹脆解決掉老呂,那麼除了零號外,這個關口目前最大權利的就是自己,沒想到老呂奇跡般地活了過來,居然沒有被感染到,真是可惜了!
呂尚一時沒把握好自己臉上的表情,被老呂看個正著,老呂心中冷笑,他就知道這裡的人大約除了李遇外都巴不得他死了幹淨,不好意思,他偏偏就是要活的好好的。
“你要去哪裡?”老呂回來了,決策權自然就回歸了。
“去黑血區。”呂尚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後,就將自己的猜測和盤突出,他們是李皇派,私底下如何看不順眼,也是會同仇敵愾共同面對敵人的,這是李派的素養。
“李遇呢,他在哪裡?”自己養病出來,怎麼李遇反而不見了。
“他帶人出去的時候,中了七殺的埋伏,那梁老匹夫用性命相要挾,我隻能把他送到裡面。”說到這個,呂尚也是一陣無言,會看病的,就是比一般人要牛一點,底氣也足一點,多麼可恨。
聽了事情的原委,老呂一陣陣心塞,好你個呂尚,你是打算除掉我和李遇,就自己一家獨大了是吧!
似乎想通了事情關鍵,老呂一個大耳刮子他抽向呂尚。
呂尚被他打蒙了,一雙鷹眼睜得大大的,似乎恨不得弄死面前的老家伙。
老呂卻是完全沒將他放進眼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寶宣城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以為這招借刀殺人別人看不出來?李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就是拼著受罰,也不會放過你!”
從李遇放了自己一馬後,老呂心中算是承認了這個人,他在不了解當時情形下,當然看不過有人蓄意謀害。
完全被冤枉了的呂尚,怒極反笑,他去動李遇?也不想想李遇是誰派來的,他出事誰能討得了好,別說他本來就沒害李遇的心思,哪怕有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卻是生生忍了下來,能出人頭地的人,總是比常人能忍。
這樣一幕的發生,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傅辰本就擅長讓自己人反目成仇,這樣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一群人,影響到數以千萬的人。
就是沒有這次的陰差陽錯,他也會想辦法讓零號的隊伍更亂一些。
現在雙方幾乎算是平衡的對壘,各自出現了致命危機。
此時邵華池很是自責,若不是他的一時疏忽,也不會釀成大禍。
傅辰卻是知道這歸根結底怪不到邵華池身上,發生的太快不說,這本來就是對方利用了心理戰術,雖然也有誤打誤撞的成分在,但不可否認,任何一個李派的負責人,無論大小都是有各自手段的,邵華池再強悍也不可能料到對方的每一步,哪怕自己換了自己也不可能不犯錯。
他們很強,但敵人同樣不弱。
勝負和漏洞不過都是在雙方的一念之間,換做是他也會揪住對方某個疏忽狠命打擊。
“殿下,現在既然無法挽救,那麼我們就要過了這一關。”
邵華池凝重頷首,他找來了松易,打算進行一個快速的易容。
當老呂和呂尚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已經找到畫師帶著過來的侍衛,那畫師是個老人,他提出的要求是能救他可憐的孫女,他自己可以不要這條命,侍衛也是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先答應了再說,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許下什麼承諾都是無所謂的。
老呂奇怪地看著這兩人,不知道呂尚在搞什麼鬼。
呂尚思考了一會是否要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共享,關於七殺的消息實在太重要了,這個功勞也真的是潑天之功,現在他和老呂不對付,要是再告訴老呂這個消息他豈不是自己在給人做嫁衣,還不如他自己獨吞功勞來的好。
呂尚隻是隨便編了個話,隻說此人有醫術,如果等迎接李遇回府,到時候還是需要高明的醫師在場。
老呂當然是不信的,你什麼時候和李遇那麼熟了,少整這些拐七扭八的謊話。
不過老呂也是懶得糾正,他現在還急著去黑血區,邵華池在那兒不說,七殺說不定也在。
不過七殺這個人極為狡猾,每次一聽到風聲就跑得沒影了,去的晚了說不定還真的又要被他溜了。
老呂與呂尚一同趕到了黑血區,這次的彩頭實在太大,讓他們不惜冒著感染的風險也要過來黑血區一趟,裡面的人已經根據他們的吩咐,被他們的士兵分成了好幾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自然是太醫群了,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都過去那麼多天了,裡面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感染,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那梁太醫預防天花的辦法很有可能真的有效。
待會說什麼也要把他的辦法給逼出來,用在自己人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太醫給晉國,是不是太可惜了點,老呂有些遺憾的想。
而第二個部分,就是那數量龐大的平民人群了,他們黑壓壓的站在一起,看上去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過得那麼絕望,甚至裡頭有好幾個看上去還很健康。
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原本髒亂差像是被老天爺都懲罰的地方,變成了現在井然有序的樣子,這一切難道都是這群太醫幹的?
或許還有逃到這裡的瑞王以及七殺?
果然,要早點除掉這群人啊!
老呂和呂尚這時候倒是目標一致。
兩人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心髒開始狂跳,他們終於接近七殺了。
隻要七殺沒有趁機逃掉,那一定就在這裡頭了。
比起呂尚的瘋狂,老呂還講了一點良心,他想要先看看李遇的受傷情況。
一眼看到松易等人易容的幾個侍衛,老呂就走了過去,而這個時候,看著虛弱非常的李遇也掀開了帳篷門。
看到李遇那臉色,老呂已經能猜到李遇當時中的毒有多嚴重了。
“你這幅鬼樣子還下什麼床,放心,我會把這些個太醫一同帶去府裡,你到裡頭靜養了再說!”老呂霸氣十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