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說了半天,您還是要去啊。
羅恆知道不該勸什麼,主子也不會希望他們手下人多嘴,他們隻需要聽命行事就好,但總覺得吧……要是公子真去了,呵呵,反正當天不是他當差就好,您二位神仙打架,咱不來參合。
王妃來請見傅先生,傅辰沒有拒絕的道理。
看到瑞王就是回來了也還是天天待在東府,馬泰氏也有些著急了,雖然京城那些世族小姐夫人們當面都將她捧得極高,但身後卻笑她到底是蠻夷之地出來的,並不得瑞王喜歡,瑞王可是京中諸多女子的崇拜之人,但他早有心中所愛,正是那位以屈屈宮女身份得到獨寵的田氏,還因此流出多少話本在民間,稱頌這位王爺的專情,哪位女子不希望有這樣的一位愛人呢?
馬泰氏款款而來,她笑著讓身邊的丫鬟送上禮物,先是行了萬福禮,才笑盈盈地說道:“聽聞王爺這些日子一直在先生這兒用膳,妾是專程來謝您的,王爺他常常犯胃心痛,也是陛下與母妃常常念叨的,現在能恢復用飯還多虧了先生的勸導。”
王妃送的東西也隻是些吃食,傅辰笑著讓人送到屋子裡。
“娘娘哪裡話,臣不過是做了臣下分內的事。”傅辰連連擺手,笑語著拒絕對方的客套。
馬泰氏自然也知道傅辰說的是事實,像瑞王這種在軍營裡操出來的為沃頓尊,加上皇上的維護,他不想做的事,那誰勸誡都是沒用的,能勸他的寵著,想勸他的地位又沒他高。
傅辰的身份是幕僚,自知不能與後宅女人走太近,以免壞了規矩。
偏偏馬泰氏扯著一些家常與傅辰聊,大有賴著不走的架勢,傅辰平日從不會讓女子難堪,想著周圍都是僕從,更何況這說起來馬泰氏才是主人不是,一一有理的回答,心思卻是飄遠了,似乎王爺一直住在桃苑,連西府都沒去過?
兩人一直聊到夕陽垂落,光線從被染成紫色的厚雲中鑽出,神龛前兩盞燭火被點燃,瑞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馬泰氏與傅辰相談甚歡的畫面。
這時候王妃正與傅辰聊到他的家鄉,“先生的祖籍在皋州嗎,離妾的家鄉也並不遠,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那您可別怪臣高攀了您。”
“您這麼說可是瞧不起妾?”馬泰氏佯裝生氣道。
傅辰微微一笑,無奈的模樣讓馬泰氏覺得這位先生很親和,沒有一般幕僚的恃才傲物,面上尊重,眼中卻總是瞧不上她這樣並非本土貴女的蠻族之女,認為她們再怎麼裝名門都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不得不說在皋州與您所在的中州之間,有一座廟裡……”傅辰根據得到的情報加上自己編撰,亦真亦假地說著一些趣事,把許久未笑的馬泰氏逗得頻頻忍不住笑出來,看著傅辰的目光越發柔和,她有多久沒那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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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兒離世後,傅辰從重案組辭職,轉行做了人事,面對的人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要找話題的時候,他也能做到不讓對方尷尬,而他生來對女性都更寬和一點。
兩人聊著聊著,馬泰氏看著眼前的青年才俊,脫口而出,“先生春秋幾何,可有婚配?”
“虛度二十載,尚無。”正想著措辭,身後就傳來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
“傅先生的婚配,就不牢王妃記掛了。”
第232章
“虛度二十載, 尚無。”正想著措辭,身後就傳來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
“傅先生的婚配, 就不牢王妃記掛了。”
像傅辰這樣二十都沒有婚配的, 是比較罕見的,就是媒人上來也會問一問是否有什麼隱疾,就是以前在李皇身邊當太監總管的時候, 李皇也是送了不少女子過去的,是男人無論殘不殘缺, 身邊沒個人相伴總歸是不妥。
而馬泰氏這裡的確有比較合適的人選,就是一位一直纏著她的七品官員的夫人, 那家女兒訂婚了多次,都錯失了姻緣,熬著熬著成了老姑娘, 與傅辰年齡相當,雖說七品的官在遍地是官的京城算不得什麼, 但傅辰到底隻是個幕僚, 身無職位, 可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也算是他高攀了。
聽到那不知道在後面聽了多久的人忽然出聲,馬泰氏嚇得差點扭斷脖子。
“王、王爺。”看到瑞王那陰沉的臉色, 她慌忙站了起來, 轉身行禮,“王爺吉祥!”
傅辰也同時站起,同樣問好。
邵華池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傅辰, 那眼底好像被點燃的火柴,燒到心尖。
傅辰回憶著方才的情形:他剛才是否有注意與王妃的距離,這裡到底不是現代,男女大防不可不在乎。
邵華池移開了目光,對著馬泰氏點了下頭,隻是臉色始終沒有什麼變化,“我與傅先生還有公務,王妃請吧。”
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這下不止是王妃,就是傅辰也覺得這實在有些太不給情面了。
她本來想好的話也不知怎麼說出口,其實平日瑞王還是算敬重她的,今日是怎麼了。
都這個程度了,她還是勉強笑著把來意說了一遍:“眼看天色已晚,妾還沒用過晚膳……”
“西府的膳堂會為你準備的。”雖然邵華池沒說什麼嚴厲的話,但這對馬泰氏來說已經是拒絕了。
王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全身氣血都衝上了腦門,難堪極了。
行了福禮後,跌跌撞撞地離開。
那背影看的傅辰都有些心疼,看向沉默的邵華池,“您……對王妃是否太過嚴苛了?”
“你為她說話?”邵華池冷笑著,看著傅辰有些頭皮發麻。
“隻是覺得,您該多寬慰一些。”
“挺好,你是不是還想說讓我多去西府幾次?”邵華池的話平淡中又似乎透著一種令人警惕的森寒。
傅辰想著,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怎麼說的好像他是的錯一樣。
隱約好像抓到了什麼,又好像抓不住,還是正常男女觀的傅辰始終用著曾經的方式思考著。
他還沒纖細到認為瑞王看到自己和一個有婦之夫聊幾句能怎麼樣的地步。
他覺得邵華池的性子太變幻莫測,上一刻還笑顏以對,下一刻就能兵刃相向,實在是喜怒無常。
邵華池也不再爭辯下去,男人有時候不一定要靠說話來解決問題,對周圍僕從命令道:“都退下。”
僕從們安靜的退下,連外面的守衛也走得幹淨。
邵華池到底是摸爬滾打活過來的,力量非尋常武者可比擬,要是擁有記憶的傅辰出全力邵華池也討不了好,可是現在的傅辰隻是空有技能,卻沒記憶去發揮它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激起一絲火花。
傅辰瞳孔一縮,危險!
一直都清楚這位的本性,這些日子在他面前好說話隻是因為沒觸碰底線,當然傅辰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踩了哪個雷,在他眼中不過是小事。不過面前猶如孤狼一樣兇狠的邵華池卻能讓同為男人的他血液沸騰,這是一個足以匹配他的強者,也許能輕易打敗他。
傅辰也興起用現代格鬥技巧與邵華池過幾招的想法,聽說瑞王這方面極為厲害,煞神的名號響徹晉朝。
興味盎然的傅辰,眼神和心境都好似被邵華池燒到了。
一腳抬起側踢,率先展開兇狠的攻擊,邵華池也沒小看這個對手,很快就回以顏色,見招拆招。
以危險的角度險險一避,勁風堪堪掃過邵華池腰側,下一瞬他也絲毫不客氣,無論與哪一個傅辰都不會掉以輕心,一拳生風打向傅辰下頷,那拳頭爆發的強烈氣息讓傅辰意識到危機,躲不開必然會被打到,這拳的力道可以擊碎骨頭,這隻狼王的力量和速度都是頂級。
傅辰猛地向後仰倒,差點被打到的刺激火燙了靈魂般,讓傅辰眯起了眼,挑起了他的戰鬥神經,他臉上露出了與平日不同的笑容,透著一抹妖氣,這是遇到對手的表情。
兩人一個左腿旋踢,一個手肘反向壓迫撞擊,一個再彎身回旋,一個就跳躍俯衝,一招一式你來我往,在苑中互不相讓,空中的激烈氣息被他們火烈的打鬥撞擊燃燒著,就好像一鍋滾燙的沸水。
直到傅辰漸漸敵不過全然爆發的邵華池,讓皇七子忽然瞧見契機,身形幾度變換,身體與空氣急速摩擦發出輕輕的簌簌聲,他拉過傅辰積蓄著攻擊的手直接連人壓到了粗壯的樹幹上。
身體迅速貼過去,在傅辰失神的空檔,湊到他耳邊,“抓到了。”
喘息間透著莫名的誘人,隻不過傅辰現在完全無法體會到裡頭的魅惑,他渾渾噩噩,眼前冒著一片星光,頭暈眼花。
這隻野獸……
他剛才之所以會被揪住空隙,是那人在空檔在他的腰部挑逗般的捏了一把,從沒被男人這樣堪稱調戲的傅辰自然是會剎那反應不過來。
被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撞到樹幹上是什麼感覺,那就是連肺都能噴出來的難受,偏偏為了降低傅辰這隻巨擘的反擊,邵華池學著傅辰曾經幹過的,在他恢復意識前狠狠分開他腿,將自己的身體嵌入。
邵華池就如同一隻蜘蛛,在獵物還沒完全陷落的時候先用編織的網慢慢消耗對方的反抗意識,然後一點點腐蝕著,讓對方最終融化在自己密不透風的糾纏下,然後拆骨入腹。
他是一名優秀的獵人,而他的獵物,絲毫不能大意,是足以將蛛網咬破的。
“放開我,邵華池,”感覺脖子被掐住了,身體動彈不得,胸前某處被重重一擊,腦中意識到,這是點穴,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勉強說了相對妥協一句話,“你怎可……如此卑鄙?”還要王爺的尊嚴嗎?
邵華池輕輕笑了起來,沒被激將到,完全沒放過的意思,溫柔中帶著繾綣,“其實你還不夠了解我,能夠卑鄙的時候我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隻能靠語言來示弱,這就是他那位能屈能伸的戀慕之人,而且要談卑鄙誰比的過你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