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爹,不是我想讓董春娥給我當妾,而是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她們弄出的這麼多事,不過是為了這個目的!”


  “她們一天不達成目的,一天不會罷休,還會弄出更多事,包括娘。她被姨媽哭著哭著,大概又會覺得良心不安,覺得董春娥這樣,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而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她們覺得董春娥與我獨處一晚,如今又毀了容,已經嫁不出去了,我定是要負責。”


  齊永寧臉色很冷,眉眼上幾乎罩了層冰霜。


  “不過妻她們是莫想了,如果董春娥真非我不嫁,她願意當妾,那就當吧。”


  “可……”


  齊彥也知道兒子這是逆反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嘆了口氣,道:“你不舒服就先去你弟屋裡歇著,等東廂挪出來,你再回來。”


  “知道了,爹。”


  .


  將房門關上後,齊永寧才露出隱藏在眼底的晦暗。


  他爹覺得他突然性情大變,擔憂他是不是有事,其實要說有事,還是有一件的,那就是昨晚齊永寧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裡,顧秀才並沒有沉冤得雪,黃寡婦的死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繩,他將自己吊死在了牢裡,死相悽慘。


  因為牢裡是沒有可以上吊的地方,隻有那一排排木柵欄,所以顧秀才是把自己吊死在那木柵欄上,現場極為慘烈。


  這件事對顧家人的打擊極大,孫氏成天以淚洗面,顧玉汝也是黯然神傷,他震驚不已,且此時他已經意識到事情太不正常了,就暗中讓人去查。


  這一查就查到黃寡婦的小叔子黃爛牙身上,當時他拿著宋淑月給的那筆銀子,正準備離開定波,被他堵了個正著。


  他就這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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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彼時顧秀才已經死了,他做什麼都挽救不回來,隻能拿著這件事逼著宋淑月讓她把董春娥嫁出去,限期半個月。


  等解決掉這件事後,在要不要告訴顧家人真相這件事上,他猶豫了。


  如果告訴顧家人真相,他和玉汝還能成親?


  宋淑月是他姨媽,董春娥是他表姐,尤其中間又夾著他的親娘,若是讓顧家人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齊家的親戚,齊顧兩家還能結親?


  夢就截止在他說服父母,又隱瞞真相娶了顧玉汝,可宋淑月母女依舊死性不改,董春娥大抵記恨自己被逼嫁出去,總是借著他娘為難顧玉汝。


  所以當齊永寧睜開眼知道宋淑月母女又死性不改時,他被夢裡的情緒影響了。


  齊永寧知道這是個夢。


  可能是他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夢其實是一種潛意識的映照。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夢才是真的,現在發生的一切其實都不是。


  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


第57章


  顧玉汝就這麼一覺睡到天都快黑了。


  等她起來時, 晚飯已經做好了。


  哪怕是在自己家裡,她都沒有這麼放縱過,更何況這是她才嫁進薄家的第一天, 所以去正房吃飯時,顧玉汝有些赧然。


  “娘也是過來人, 又怎會怪你。快吃飯吧,我下午專門讓田丫熬了些湯, 給你補補。”邱氏道。


  過來人?補補?


  她怎麼了,都需要補一補了?


  顧玉汝臉紅似滴血,感覺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還是薄春山臉皮夠厚,他一點反應都無,拉著她坐下, 又拿了個大海碗給她舀湯喝。


  這是他平時用的碗, 又蠢又大, 顧玉汝捧在手裡,感覺這碗口比自己臉還大。


  邱氏沒忍住笑了。


  “這臭小子也會疼人了, 你多吃點。”


  可這麼多,她也吃不了。


  薄春山好似知道她的心聲, 道:“你先吃, 吃不完我來吃。”


  小時候不懂為何爹吃娘的碗角子, 娘會羞成那樣, 現在她終於有這種感觸了,顧玉汝窘得都不敢抬眼去看婆婆,隻是埋著頭扒飯。


  最後她使勁吃還是沒吃完, 碗角子被薄春山端了去, 三下兩下掃進肚子裡。


  飯罷, 田丫收拾去洗碗了。


  顧玉汝覺得吃了飯就走不太好, 還想陪著邱氏說說話,被薄春山一把拉走了。


  “我娘沒那麼多規矩。走吧,我帶你出去消消食。”


  ……


  一般西井巷的住戶,天黑了都不太會出門。


  整條巷子十分安靜,倒是個散步的好地方。


  有點人家門前點了燈籠,有的沒有,這也就造成一段路明亮,一段路昏暗。大抵是身邊跟著薄春山,顧玉汝倒是不覺得怕。


  “還記得這地方不?”


  走到巷中的十字路口,薄春山指著一顆老槐樹道。


  這是一顆很大的老槐樹,樹身幾個成年人合抱抱不攏,枝葉十分繁茂,樹身大抵負重太過,有些前傾,樹根都露了些出來,黝黑虬結。


  大抵是怕露在地面上的樹根絆人,巷中的居民在四周用石頭壘了一圈,將老槐樹圈在裡面。


  這樹的樹冠極大,是夏天乘涼的好去處,每到夏天傍晚,這裡就會聚集不少人在這裡一邊乘涼一邊談天說地。


  “我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帶你來這裡捅螞蟻窩。”


  有這事?


  難道她小時候真和薄春山玩過,還玩得極好?


  以前顧玉汝隻聽她娘說,還有些半信半疑,此時聽到事主也這麼說,就不由得不信了。


  “不過我每次帶你到處玩的時候,總會有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小男娃出來攪局。”薄春山呵呵道。


  再怎麼攪局,汝兒現在成了他的妻子。


  “你是說齊永寧?”


  薄春山眉眼嫌棄:“誰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人模狗樣的,才幾歲大點,眼裡就沒有人,來了就叫你走,拿著你娘當幌子,說你娘叫你回去。”


  所以薄春山怎麼可能不認識齊永寧?


  他可太認識他了,記得他十幾年!


  這個總是出沒顧家,讓顧家夫妻二人視若親子,以顧玉汝未婚夫自居許多年,巷中有人但凡提及顧玉汝,必然要提上他,還要驚訝詫異感嘆一番的那個人!


  顧玉汝依稀好像有點印象了,但她記得好像就那麼一次,怎麼這人就記住了?


  她哪知道,薄春山可記仇了。


  他從來不提,大抵是因為男性自尊,今天提起來,大抵也是男性自尊。


  “不說他了,掃興!”


  “那我小時候是不是很愛吃糖?”顧玉汝突然問。


  “吃糖?你可喜歡吃糖了,每次從你家拿了糖出來,總是要分我一半,那糖可真甜。”


  真甜?


  有多甜?


  薄春山用事實證明,真的很甜。


  他從腰帶裡摸出一顆小糖塊,剝開糖紙。


  放在嘴裡,嘎嘣一下,變成兩瓣兒。


  “汝兒,分你一半。”


  不待顧玉汝去接,他就直接塞向她的嘴。


  她下意識張口,含住。


  另一半則被丟進他自己嘴裡。


  “甜不甜?”


  她點點頭:“謝謝你,小山哥哥。”


  顧玉汝本是不由自主囈語,薄春山眼睛卻一下子亮了。


  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裡,還嫌不夠,將她舉了起來。


  兩人臉對臉,眼對眼。


  “顧玉汝,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直喜歡我,以前還裝作不記得我的樣子,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


  啊呸!


  這是什麼不要臉的人,她怎麼叫了聲小山哥哥,他都能腦補成她一直喜歡他,還故意裝作不記得他,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想多了,小時候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


  顧玉汝抬手就去推他臉,這人太恬不知恥,她不要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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