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陶桃依舊沒什麼表情,看著尉遲熠就好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傻逼。瞧著滿地的碎片,她眨眨眼反倒有些心疼,真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堂堂一個皇帝,一生氣隻知道砸東西來先發制人,給自己壯壯士氣,增加一下氣勢……那麼多年的治國經驗,是被他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第71章 宮妃升職系統(13)


  “巧薇,收拾一下,免得皇上一不小心傷了龍體。”陶桃依舊神色淡淡,完全不見惶恐之色。


  巧薇聞言停止了磕頭的動作,抬起頭看著自家主子,有些呆愣:“啊?”隨後才發現她家主子那淡然的模樣,連帶著她心裡也安穩了幾分,想了想應了,急忙喚人進來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


  “都給朕滾出去!”尉遲熠見陶桃並沒有將她當做一回事,更加的生氣了,一個抬腳又把身旁的椅子給踹碎了,直將巧薇和正在彎腰收拾的另兩個宮女給嚇得腿軟了,再次跪在了地上。


  因為都是羲和宮的宮人,三人難免下意識的看向了站在那裡的女人,這個動作更是讓尉遲熠怒火中燒:“你們這群狗奴才,怕是忘了朕才是這皇宮的天吧?天下都是尉遲家的,朕說的話在這羲和宮卻沒有用了?”


  “都出去吧。”陶桃揮了揮手,那兩個宮女連滾帶爬的趕緊出了去,至於巧薇還是有些遲疑的,但是得到了她的眼神示意之後,也是磕了頭迅速撤了出去。當這寢殿內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之後,她才再次看了口:“臣妾做事都是替皇上著想的,既然皇上不領情,那也便罷了。”


  “為朕著想?”尉遲熠冷笑:“長春宮的事兒,你要如何解釋?”


  “解釋?”陶桃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無所謂的笑了笑:“皇上,什麼時候臣妾處置一個小小的宮女,也要向您仔細解釋了?”


  “……”她的回答讓他噎了一下,感覺胸口的那股氣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裡,十分的難受。他可以肯定皇後一定是知道了曉煙和他的關系,可惜從他同意曉煙暫時不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以便保護她的時候,就注定了今天這種被動的局面。


  “按照宮規,生病了的宮女就是不允許在宮中隨意走動,若是平常的小病可以關在自己的屋子裡養好再出來,若是大病那就要出宮去修養,直至痊愈方可回宮。按照宸妃的說法,這曉煙病了最起碼也有月餘了,如此嚴重的病症她長春宮卻死死瞞著不讓臣妾這個皇後知曉,這也就罷了。卻偏偏還拖著病體隨意走動讓臣妾撞了個正著,要知道皇上您可是常常去宸妃宮中走動的,您大病初愈,龍體更是受不得半點刺激,臣妾懲罰她們主僕二人,錯在了哪兒?”陶桃一段話說的有理有據,擲地有聲,直將尉遲熠問了個啞口無言。


  若是事實真的是這樣,那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這些事情卻都是建立在謊言和欺瞞之上的,真實的情況並非如此……


  雖然尉遲熠是皇上,但是和自己宮妃的貼身宮女滾在一起這種事兒還真是有些難以啟齒。其實要是一開始就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給曉煙一個合理的身份,那如今一切的尷尬狀況都不復存在,外人聽說了也頂多笑著打趣兩句皇帝風流。現在這個時候爆出來,那幫言官的奏折豈不會將他淹沒了?


  但是轉念一想,那幫見天的在朝中蹦跶的最歡的酸儒生,大部分都是陶文林一派的,反倒是激起了尉遲熠的一身反骨。是以他一拍桌子,大喝道:“陶氏,你莫要在朕的面前裝瘋賣傻,曉煙早就已經是朕的人,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陶桃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吃驚,但是給人的感覺又不是。就好比想要裝的像,卻沒有那個演戲的功力:“臣妾怎麼會知道,皇上未曾在臣妾面前提起過半句,宸妃又一直閉口不言甚至不惜拿借口來搪塞臣妾。”她說到這裡,嘲諷的扯起一抹笑:“原來如此,以往臣妾處置的宮人多了也不見皇上如此表情過來興師問罪,原來那個叫曉煙的宮女已經得到了您的寵幸。隻是,皇上這件事做的糊塗,您不與臣妾知會一聲,也不正兒八經的給她賞個位分,如若今早臣妾沒恰好去長春宮又處置了她,將來有一日這宮女不小心壞了龍種,您又待如何?”


  尉遲熠每天大部分的心神都被前朝佔據,整日裡想的最多就是怎麼扳倒陶家又不傷及社稷根本,這些兒女情長的磨嘰事兒,他又怎麼會去過多的考慮?隻要美人在懷,有些事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他是皇帝,這後宮裡的事兒還有人能奈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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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那是朕的孩子!”他穩了穩心神,回應。


  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陶桃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臣妾是皇後,那自然是要為皇室血脈負責任。臣妾並不知曉這宮女和皇上的關系,敬事房那裡又沒有半點關於這個宮女的記錄,到時候她肚子裡的孩子,憑什麼您說是您的,就是您的?臣妾還說她與御花園的某個侍衛私通呢,沒準是個野種!”


  “你!”一瞬間的暴怒立刻席卷了尉遲熠的全身,他猛地上前兩步,高高揚起右手,瞧著竟是要動粗。顯然陶桃的質疑深深的傷了他身為天子的自尊心,她更是觸碰到了是個男人都不能觸碰的點,赤裸裸的質疑他的魅力和能力。


  陶桃揚著頭看著他高舉的右手,俏臉不見絲毫的懼意,甚至略帶一絲挑釁:“皇上想打臣妾?真是新鮮,臣妾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想過您第一次動手打臣妾,竟會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


  “……”尉遲熠本想著是一鼓作氣的將這個巴掌抡下去的,可是到了半路不知為何又猶豫了,許是因為女人那雙堅毅非常又不帶恐懼的眸子,又或許是因為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


  幸虧陶桃不知道此時對方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了非得惡心吐了不可,她抬頭看著他的大手,挑眉:“怎麼,皇上不打嗎?”


  尉遲熠黑了臉:“你當朕不敢?!”


  “您是皇上,這天下沒有什麼您不敢的。”陶桃表情是渾不在意,像是壓根沒有把懸在頭頂上的那隻手放在眼裡,似乎十分篤定他不會動手:“您今天隻管將臣妾打在您小心肝臉上的巴掌還回來,臣妾肯定半句都不喊痛,隻是您這巴掌落下來了,江南被堵在山頭上那近萬的暴民會不會下來,臣妾可就不敢保證了……”


  原本被激怒將巴掌揮下來的男人心頭一緊,堪堪將手停在了女人耳側,大掌因為努力克制而在微微發抖,他咬緊後槽牙:“你威脅朕?”


  此時對方的手掌心距離她的臉頰就隻有那麼小的一段距離,近到她都能感受到那掌心傳過來的熱乎乎的溫度。陶桃冷眼看向他:“皇上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妾怎麼會威脅您呢?隻不過臣妾的祖父這些年到底是上了年紀,此番江南暴動連曹相都栽了跟頭,若是祖父失手,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哦?曹相皇上都未多加斥責,到時候想來您也能體諒祖父三朝為臣的辛苦與忠心,不會過多苛責的吧?”


  尉遲熠臉色由黑變成了鐵青,心中萬分的想要把這一巴掌打下去,可是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能這麼做。最終還是右手緩緩握成了拳,然後從女人的耳側收了回來,千萬種思緒最終隻化成了一句話:“皇後,你變了。”


  陶桃其實一直覺得這個現象很有意思,在這些人渣的眼裡,他身邊的所有人合著都該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去生活。就像是委託者的這具身體,當今天這種情況就應該服軟,面對質問的時候就應該痛哭流涕的跪下抱著對方的大腿承認錯誤順便尋求原諒,然後對於不管是什麼結果都得涕淚橫流的感恩戴德,這樣子才正常。她隻是稍微的反抗了一下,就會換來一句‘你變了’。


  她輕輕一笑,微微搖頭:“皇上,您又錯了,臣妾從來都是如此,變得是您。”


  要不是對方一方面想要借助陶家的勢力坐穩皇位,另一方面在事成之後又急於擺脫陶家的制約,那他和委託者之間興許仍舊還是那對表面上互相尊重的皇室夫妻。要知道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可不是委託者。


  尉遲熠那張俊臉上的顏色是變了又變,最後強行的想要為自己找回一點顏面,態度十分強硬的說道:“即日起,長春宮的大宮女曉煙封為六品貴人,居靜夜軒!”隨後甩手走了。


  待到他走出去,巧薇趕緊跑了進來,十分緊張的將陶桃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嘴裡還焦急的詢問著:“奴婢在門外都能聽到皇上的怒吼,娘娘,您沒事兒吧?”


  “本宮能有什麼事兒。”陶桃笑眯眯的伸出手掐了掐巧薇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兒,看起來心情不錯:“有些事也是時候解決了,去派人去陶家給本宮送個信兒,記得要用最隱蔽的那條線。”


  巧薇見自家主子恢復了嚴肅的神色,便也收斂了心神,恭敬的應道:“是。”


  ……


  要說最近後宮最熱門的小道消息是什麼?無非就是皇後、宸妃和那個新晉的楊貴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了,這事兒要是真說起來還挺復雜的,足夠後宮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女人嗑瓜子聊上一整天。


  不過就是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後宮眾人有些看不明白了。起先是皇後出手整治了宸妃和其大宮女,後來爆出了那宮女竟然和皇上有一腿並且還頗為受寵,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以為皇上氣哄哄的去羲和宮皇後可能是要遭殃了,但是結局卻又出乎意料,皇後沒什麼事兒,那個宮女還搖身一變成了楊貴人。感情到最後,最慘的是宸妃。


  難不成這檔子事兒皇後真的事先不知道,屬於意外撞破的?真真假假,大家伙覺得這熱鬧看的有些心累。


  這天一大早,眾嫔妃照常過來羲和宮請安,她們各自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兒。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陶桃晚了一些,為了避免讓大家在外面站太久,便吩咐巧薇將眾人先請了進來。


  宸妃此時臉色不大好看的坐在那裡,先是被皇後抽了嘴巴子,又被爆出她貼身的大宮女背著她爬了皇上的龍榻,這一個月來她都不怎麼理人。每次請安都是來去匆匆,平時就悶在長春宮裡不出來。


  李嫔就坐在德妃的下首,她看了看宸妃的神色,眼珠子轉了轉往德妃跟前湊了湊,小聲道:“娘娘,妾怎麼瞧著宸妃的神色今天比之往日更加的灰敗一些了?還有皇後娘娘,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很準時的,就是偶爾病了也不會耽擱這麼久……”


  德妃斜睨了一眼宸妃的方向,嗤笑道:“你這消息可真是不靈通,靜夜軒那個自從受封那天開始就閉門養傷,皇上就硬生生的一個月都沒來後宮轉轉。這不昨兒太醫剛剛宣布楊貴人恢復良好,晚上皇上就巴巴的往靜夜軒趕,一會兒怕是楊貴人就到了。”


  “原來如此……”李嫔恍然大悟,感情是皇後和宸妃都不想見到那位,這才有現在這麼一出。


  沒過多久,陶桃就從後面走了過來,一屋子的女人都急忙站起身向她請安,她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回去。之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倒也不算尷尬,隻宸妃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殿門口的方向,似乎隨時都在準備著找借口走掉。


  偏德妃那話不知怎麼那麼多,一直和陶桃逗趣耍嘴皮子,半點都不給她張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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