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她又隻能嫁給程毅,原本她根本沒將程毅放在眼底,想著憑借自己的手段,嫁過來後,怎麼也能將他管制的服服帖帖的,他若再上進些,奪了他哥的世子之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嫁過來前,她信心滿滿,然而事實卻給了她沉重的打擊,成親後他很少來她房裡,就算她哭訴了幾次,自己是被人陷害的,絕沒有算計他的心思,他對她也極為冷淡。


  不管怎樣她都懷了他的孩子,她是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誰知道她卻在他房裡發現了陸瑤作的詩。想到他曾在上巳節,給陸瑤扔過蘭草,她冷笑不已。


  難怪他對她如此冷淡,原來竟然跟她有關!她都已經嫁人了,他房裡卻還藏著她的詩,誰不知道陸三的詩連前三都進不了,偏偏他卻拿它當寶貝,她作了那麼多好詩也沒見他看過一首!


  她明明不喜歡他,不知道為何,自打懷了他的孩子後,她心底卻又對他升起一股復雜的感覺,希望他能對她多幾分關注,她恨他的避之不及,也恨他不求上進,然而再恨,他也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爹,她斷不希望他心底念著其他女人,這個人還偏偏是陸瑤。


  衛寧紫氣的伸手就想撕掉它們,撕到一半,她卻突然計上心頭。


第119章 寶貝別怕!


  看到衛寧紫臉上的冷笑,清屏心中微微一抖,她伺候了衛寧紫這麼多年,對她多少了解個幾分,每當謀劃什麼時,她們姑娘就是這個神情,清屏忍不住瞄了一眼衛寧紫手上的詩詞。


  她是個識字的,每年的詩詞大會,她都跟隨在衛寧紫身邊,自然知道這些詩出自陸瑤之手,她萬萬沒想到二爺會對七王妃……


  想到姑娘自小便跟七王妃不對付,清屏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忍不住跪了下來,“姑娘,事關七王妃,不論二爺是個什麼心思,您都要三思而後行啊。”


  “三思而後行?”衛寧紫冷笑了一聲,她以往一向謹言慎行,可是這麼多年,換來了什麼?陸瑤落馬那一次,她不過出個招而已,受的懲罰卻比三公主還要重。


  陸瑤人沒事,她的名聲卻壞掉了,若非眼睜睜看著陸瑤嫁給了沈封寒,給她造成了劇烈的衝擊,她又豈會去算計自己的親事?


  她的樣貌才情樣樣不差,在整個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偏偏命苦的很,剛看上太子,太子妃卻定了下來,好不容易相中秦書,秦老太太卻對陸菲最為滿意,接下來便是程毅的哥哥,她想當的明明是世子夫人,卻陰差陽錯之下嫁給了程毅。


  她身為丞相的嫡女,身份又不低,就算嫁入安康侯府也絕不算高攀,她不過是想讓親事十拿九穩而已,才謀劃了一番,偏偏出了意外,連紙條上的字都被人調換了,就算她說自己的落水隻是個意外,都沒人信。


  他不是對她不屑一顧嗎?本以為他多高尚,背地裡卻私藏陸瑤的詩,既然他敢藏,就別怪她給他捅出去,他不是厭惡她嗎?就徹底厭惡去吧,她也要讓他嘗嘗被人議論的滋味。


  還有陸瑤,她就不信沈封寒知道此事後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她這麼好,衛寧紫自然懂的人言可畏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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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屏,我平時裡對你怎樣?”


  清屏恭敬地拜了拜,苦口婆心道:“姑娘對奴婢自然是極好的,奴婢之所以想勸姑娘,也是怕您萬一得罪了王爺,這詩牽扯到的恰恰是七王妃,您也知道,七王爺平日裡一向拿她當眼珠子護著,萬一惹了王爺不高興,到時候,說不得整個相府都要跟著遭殃啊。”


  衛寧紫沉默了下來,那個男人的雷霆手段確實讓人害怕,她也不是個蠢的,她隻是想拿著詩去老夫人那裡哭一下而已,她若把事情鬧大了,丫鬟婆子門必然會走漏風聲,到時候倒霉的隻會是安康侯府。


  她不過是一個受害者,若是七王爺連她都不放過,那就等著大臣們上奏怒斥他吧,她可不是無知婦孺,絲毫不驚嚇,沈封寒再位高權重,也不能亂殺無辜。


  衛寧紫拿上詩便走了出去,清屏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勸,急的不行,連忙叮囑了清馨一句,讓她回府把二爺請來。


  說完便連忙跟了上去。


  衛寧紫腹中的胎兒已經七個多月大了,當她拿著詩跪在院子中裡,流著淚求老太太給她做主時,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心驚不已。


  老太太常年禮佛,尋常是不見這些小輩的,然而她腹中終究懷著程毅的子嗣,此刻她又跪著不起,老太太便讓她進了隨風堂。


  隨風堂裡,一個老太太正坐在主位上,她出身寧國公府,年輕時同樣是個厲害的人物,現在不過是不問事了而已,一雙眼睛卻銳利不已,“孩子都七八個月了,眼瞅著都要臨盆了,有什麼事不能跟你婆婆說?非要見我這個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


  衛寧紫長相嬌媚,此刻眼底含淚,頗有種楚楚可憐之感,她跪下道:“是孫媳婦不孝,擾了祖母的清淨,可是此事事關七王妃,牽扯甚大,婆婆對夫君一向寵愛有加,我怕她就算知曉了此事,也隻會輕拿輕放,也怕夫君日後釀成大錯,這才找上您的,阿寧小時候就聽聞了祖母許多事,也相信祖母定能秉公處理。”


  她這一番話,並不咄咄逼人,反而柔軟至極,老太太心底舒坦了些,“你先起來吧,坐下說,小心腹中的孩子。”


  衛寧紫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祖母,阿寧落水的事,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打小祖母就教導我要懂得自愛,阿寧寧可死也斷不會做出算計人的事,夫君卻聽信了謠言,自打成親後,就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阿寧心中有苦難言,也清楚不可拿此事煩擾了長輩,這才不曾跟任何人提起過。”


  她當初做的那些事老太太自然有所耳聞,因為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老太太也沒好下定論,她雖然不怎麼問事了,侯府的事,卻沒有能逃得過她的眼睛的。


  衛寧紫嫁入侯府沒多久,便不動聲色地處置了程毅的通房,還讓人挑不出錯來,又豈會是個簡單的?老太太隻是淡淡道:“難為你了,這次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衛寧紫便將這些詩詞呈了上去,“請祖母過目。”


  丫鬟將詩詞遞給了老夫人。


  她隨手翻了一下,紙上的詩雖說不至於多驚才絕豔,倒也別出心裁,每一首都靈氣逼人,這一手瘦金體也寫的漂亮極了。


  見她剛剛提起了七王妃,程老太太蹙了下眉,“這詩你從哪兒得來的?”


  衛寧紫:“夫君今日有一個名單落在了書房,託旺福回賴拿,我怕他一個小廝,笨手笨腳慣了,弄亂了夫君的東西,便親自幫夫君取了出來,誰料卻看到了這些詩,祖母大概有所不知,這些詩皆是七王妃所作,字跡也是她的,可是現在卻出現在夫君房裡,阿寧絕不敢懷疑兩人有染,但是……”


  老太太心中一跳,猛地瞪了衛寧紫一眼,又掃了一眼房中的丫鬟婆子,眼底恍若帶刺,“你們先退下去。”


  丫鬟婆子在聽到“有染”二字時便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她們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見老太太讓她們退了下去,一個二個才大大喘了口氣。


  衛寧紫狀似不安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在她鋒利的視線下,解釋道:“祖母明鑑,阿寧是真沒那樣想,我跟七王妃也算一起長大的,她膽子再大,也絕不敢背著王爺跟夫君糾纏不清的,我隻是想起一件事,她跟王爺定親前夕,上巳節上,夫君曾將蘭草丟給了她。這次隻是藏詩,下次呢,我怕夫君對她念念不忘,鑄成大錯,這才忍不住找到祖母跟前的。”


  她雖然表現的十分柔弱,老夫人卻不相信她當真無害,單衝她當著丫鬟婆子的面說的那幾句話,隻怕都會給侯府惹來禍端,想到沈封寒那雙冰冷的眼神,她心口便有些疼,房間內唯有李嬤嬤沒有退下去,她對李嬤嬤道:“吩咐下去將老二喊回來。”


  她同時隱晦地使了個眼神,李嬤嬤得了令,連忙退了下去。


  清馨找過來時,衛寧峰正在侯府釣魚,聽了清馨的話,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不用動腦筋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一個小丫頭,還試圖去程老太太那兒討公道,當真是愚蠢至極!他本想不管她,然而終究過不了心底那一關,她終究是他的妹妹,小時候也曾軟糯可愛過,一遍遍甜甜地喊他哥哥。


  衛寧峰起身站了起來。旁人不知道沈封寒對陸瑤有多看重,他還能不知道嗎?她再這麼作下去,遲早會影響到相府。


  下了決定後,衛寧峰便沒再遲疑,直接坐馬車去了安康侯府,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等他到時,老太太正在指責衛寧紫不分青紅皂白就往程毅身上扣屎盆子,說程毅就是再不濟,也斷不會肖想有夫之婦,還命人將其他詩拿了出來。


  原來他房裡放的不止是陸瑤的詩,還有其他貴女的詩,隻是因為府裡的四姑娘快要參加詩詞大會了,心中沒譜,想要參考一下眾人的詩,才求到他身上,這些詩是他特意幫四姑娘尋來的。


  程毅因為有事在身,沒能及時歸來,四姑娘卻出來做了證。


  衛寧紫自然是不信,衛寧峰將她帶走時,她還有種懵。


  那些詩分明是程毅藏的!怎麼就成了為四姑娘尋的?她們分明是想瞞天過海!


  衛寧峰將她拉回了她的院子。


  衛寧紫萬萬沒料到老太太會來這一招,這才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罵了一句老狐狸,見她猶不悔改,衛寧峰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衛寧紫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他眼眸狹長,臉上時常掛著笑,頗有種風流肆意之感,此刻眼神卻冰冷不已,“你鬧夠了沒?”


  “我鬧?”


  以前的事,可以說她有錯在先,這次分明是程毅的錯,他身為娘家人,不僅不為他撐腰,還反過來打她,每次出了事,他都認定做錯事的是她,從未想過她也會難過!


  衛寧紫心冷不已,一瞬間死掉的心都有!


  她不過不願意服輸而已,從最開始也不過是不願意比陸瑤她們嫁的低,她究竟做錯什麼了?大哥二哥都對她失望至極,尤其是二哥,娶了林月彤後,望著她的目光就一日比一日陌生。


  “你竟然動手打我!衛寧峰,你憑什麼說我在鬧?是他惦記陸瑤在先,對不起我在先!你不為我出頭,還打我!你滾,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多想管你?”衛寧峰勾了勾唇,他的五官本就極具攻擊性,此刻冷冷一笑,更是說不出的邪魅,眼底的厭惡也猶如實質,“如果不是怕你死了,祖母會承受不住,你當我想管你!”


  衛寧紫抿了抿唇,神情也冷的嚇人,她驕傲慣了,雖然難受的恨不得哭出來,卻不願意在他面前哭,她挺直了背,顫抖道:“不牢你費心,我活的好好的!”


  “好好的?”衛寧峰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屋子裡都是他的笑聲,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確實好好的,分明想當世子夫人,卻眼睜睜看著旁人得了一切,永遠被人壓上一頭。”


  衛寧紫咬咬唇,隻覺得他看破了她的一切不堪,她心底難受不已,伸手去捶他,“滾!誰讓你來的!誰讓你來的?看我的笑話就這麼有意思?”


  衛寧峰冷冷道:“瘋夠了就冷靜些!如果不是怕你作死,不是怕你連累侯府,你以為我會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下的打算,是不是趁機想陰陸瑤一把?衛寧紫,你得到的懲罰還不夠嗎?怎麼就不知道反思一下?”


  他算看懂了,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陷害完人還絲毫沒有羞愧之心,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


  衛寧峰失望不已,冷冷道:“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嫁給程毅?你覺得是誰的手筆?”


  “除了陸瑤還有誰!”


  所以她才恨她,憑什麼她也做了壞事,不僅名聲沒壞,卻還能得到沈封寒的寵愛。而她呢?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她!


  衛寧峰:“你覺得是她?她根本就瞧不上你使的這些下三濫手段,又豈會因為你汙了自己的手?你陷害陸瑤一次,便得罪沈封寒一次,他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難道你還沒有回過味來嗎?”甚至都不需要他做什麼,便多得是人替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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