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填滿少女時興衣裙的高大衣櫃,有目前還很空蕩,但明天就會裝滿她需要的靈丹妙藥的藥架,還有打開可以盡情欣賞夜晚湖色的楹窗。


美好到讓她覺得不真實。


“不管不管。”


清螢在地月間柔軟的大床上美美打滾。


穿越後,她有多少年沒睡過這麼軟的床了?舒服得讓她渾身酸痛,幾乎落淚。


正開心的時候,她的房間門被人禮貌敲響了。


“睡了麼?”


謝卿辭怎麼這麼晚來找她。


“沒呢,怎麼啦?”清螢立即下床開門。


“趁夜色尚早,你我來開定心會。這一月如何行事,總該有個章程。”謝卿辭道,“這樣我們明日便可開始了。”


清螢臉上的笑容頓時呆住。


什麼?


為什麼大晚上開會。


可面對剛認識的金主兼恩人,她實在不好意思擺爛,隻能痛苦萬分的被提溜到書房。


“這是我與巫醫商議後,為你制定的日課清單。”


燭火安靜地燃燒,空氣中彌漫著書籍特有的竹木氣息,案幾旁的的香爐點燃著嫋嫋檀香。

Advertisement


小姑娘與師兄相對而坐,神色凝重極了。


拿著清單的手,微微顫抖。


卯時二刻起床?


換算一下,五點半就得起?


“我可能起不來,睡不夠……”


謝卿辭不為所動:“我會提醒你的。”


恍惚間,清螢忽然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一切經歷,都讓她覺得美好到不真實了。


原來命運的一切饋贈,都早已在暗中標好


價格。


“我知道了。”


這定心會名不虛傳,直接給她把心定到溝底去了。


但清螢還是決定貫徹鹹魚策略。


她不信謝卿辭能天天凌晨四五點叫她起床。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如此消極多來幾次,謝卿辭也就知難而退,主動放棄她了。


*


然而——


“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端知道那謝卿辭是君子,我裝睡賴床他也不會破門而入,卻不知道他可以锲而不舍的敲門半小時。”


清螢闔目端坐在平整巖石上。


朝露冰冷,她的心情同樣透心涼。


隻要想起這四日的遭遇,她便悲從中來。


謝卿辭當真是貫徹了六個字——不拋棄,不放棄。


小姑娘悄悄抬起眼皮,瞄坐在旁邊冥想的謝卿辭,對方神情專注淡漠,仙氣飄飄。


“寅時醜時的晨曦紫氣,最適合滌蕩病體,改善築基。”謝卿辭闔目淡聲道,“你莫要錯過了此時精華。”


“是是是。”摸魚被抓的清螢苦著臉道。


“認真練習,今日已將引氣訣全部傳授於你,明日開始,我便要回課了。”


“哦……”清螢委屈巴巴道。


可她哪裡記得住?


明日少不得又是一場折磨。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卯時便在假山等著她,不來就會堅持不懈地敲門,催命似的。


這人都不睡覺嗎?


“大師兄。”清螢一副關切語氣,“突破在即,您更要注意自己,怎麼每日都為我起這麼早呢?”


“我無需睡眠,夜晚冥想便足以恢復白日所需,同時精進修為。”


清螢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


鐵人!魔鬼!


晨練一直到午飯時刻,謝卿辭方才放過她。


“好了。”他說道,“回去用過午食後,你便小睡片刻。下午還有內經通讀。”


清螢雙目無神,喃喃:“有的人十六歲就死了,六十歲才埋。”


“你沒有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可她現在生不如死好麼。


小姑娘垂死掙扎:“其實我是文盲,內經的字我都不認得。”


謝卿辭雲淡風輕:“好,今晚開始加上夜讀,教你識字。”


“別!別!”清螢萬分悽楚道,“我讀還不行麼!”


“行。”


謝卿辭言簡意赅。


清螢:……淦。


*


結束一天的日課,清螢身心俱疲。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眼睛睜的大大的,明明很累,卻毫無睡意。


她爬起來,通過楹窗看了眼露臺上的日晷,戌時三刻。


月色如雪,她的臉色也像雪,靈動黑眸滿是委屈崩潰。


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明天起得來麼?


“肯定起得來。”


因為如果起不來,大師兄就會幽幽飄到她房門口,堅持不懈的敲門。


就算不起床,也別想繼續睡。


然後昏昏沉沉的她就會被提溜到存真湖畔邊,感受晨曦,鍛體練氣。


“呵呵,呵呵呵呵……”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得想個辦法,讓謝卿辭不會一大早的來叫魂。


他不睡覺,別人還得睡覺呢。


清螢苦思冥想,想起自己今早被迫讀書時看到的知識,忽然眼眸閃亮,一骨碌爬起來。


有辦法了!


……


謝卿辭披著星月之色,踏步進入別月閣,神色清明。


他不喜僮僕伺候,因此洞天中不許闲人逗留。


他身為首席,除卻修行外庶務繁忙,每日返回別月閣都已入夜,因此迎接他的的隻有清淨月色,滿院寂寥。


可今晚不同。


一層燭火通明,甚至能聽到熱火朝天的“咚咚咚”錘擊。


別月閣除了他還住著誰不做他想。


清螢這麼晚不睡覺,明日日課怎麼做?


想起小姑娘這幾日的消極表現,謝卿辭微微蹙眉,走向聲源傳來之處——後廚。


一進門,他耳邊便被“咚咚咚”面團錘擊的聲音填滿。


“大師兄,你來啦?”


清螢手裡沾滿糯米粉,不方便抬手,便笑眯眯地招呼一聲,繼續動力十足地揉著糯米團。


謝卿辭越發蹙眉:“你在做什麼?


“給你做夜宵呢。”


“夜宵?”


當今世上,平民家貧,大多一日兩餐,修真者稍好些,闢谷前一日三餐,但也絕無所謂“夜宵”之理。


謝卿辭不為所動:“你此刻不睡,明日精力怎能充沛?我也已闢谷,無需口腹之欲,速去休息。”


不行。


謝卿辭今日不把這高純度酒精團子給她吃下去,她絕對不睡。


原來,她修行時摸魚,看不進去內經,反而喜歡看雜書,從而得知了“神仙醉”這一高純度,能令化神期強者為之心醉神迷的酒釀存在。


謝卿辭自律禁欲,從不飲酒。並且身為鐵人,從不睡覺。


那這超大號酒精團子,一碗下肚,保管叫他沉沉昏睡。


明天,她非要睡懶覺不可。


天王老子都別想叫她的門!


第5章 緋聞女友


“這幾日師兄你多為我費心,我想感謝你。”清螢笑吟吟道,“不要拒絕嘛,多不給面子。”


她試圖以“給面子”綁架謝卿辭,可對方不為所動。


謝卿辭微微沉吟。


隨後,他溫和道:“我感念你的心意,可修行之事不可廢。你明日早起,身體又差,不宜熬夜。”


一番話無懈可擊。


清螢嘴笨,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


“嗯?”謝卿辭有些疑惑。


沒辦法,清螢口不應心道:“沒關系,我這邊揉好團子煮熟就好啦,很快的。”


她本來想做邀功小子,磨蹭上兩三個時辰,然後邀功說自己做的多麼辛苦,多麼勞累的。


現在隻能忍痛放棄。


“多快?”


清螢遲疑。


說多久合適?


半個時辰?


猶豫之際,謝卿辭已陳述開口:“半刻。”


七八分鍾要她搞定?這麼高效率是想要她——


“好的。”可對上謝卿辭的目光,清螢頓時一慫,隻能委委屈屈地應下。


沒事,不就是得高效率麼,她臥薪嘗膽一下。


等這碗神仙醉下肚,哼哼!


“你去中廳等著吧,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她想把謝卿辭支開,殷切道。


“你要上九層樓?”謝卿辭問。


平常她可是爬兩層樓就叫苦連天。


清螢一頓:“……這不是要鍛煉身體麼?”


“你能想明白最好。”謝卿辭頷首,“辛苦了,不要累太晚。”


說完,他轉身離去。


清螢大松口氣,確定對方上樓後,便利索地開始揉團子。


雪白可愛的圓潤團子捏好後放在瓷碗中,撒上糯米粉備用,隨後在鍋中煮沸清水。


她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一下,這才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


從巫醫那裡購買的神仙醉。


口感類似甜釀,無色透明,但醇厚香甜,隻聞著香氣都令人心神欲醉。


她靈力微薄,神仙醉對她效果極為明顯,但謝卿辭法力高強,不好說起效怎麼樣。


清螢想了想,覺得濃度不能太低,便把沸水舀出來大半,這才加入糯米團子、神仙釀、枸杞。


甜美醇厚的香氣彌漫整個廚房,她盛出團子與酒釀,撒上桃花瓣與果仁碎。


潔白無瑕的瓷碗中,恍如琉璃的酒釀上白玉團子將將露出頭,緋色的桃花瓣風雅美麗,果仁碎恍如花蕊。無論顏值還是香氣,這份夜宵都無可挑剔。


自己隻要願意努力,做飯還是很行的嘛


誇了自己一句,她小心端著託盤,來到九層中廳。


“酒釀團子來咯!”


斜倚在楹窗前的男子聞聲看來。


謝卿辭已換了身寬大素袍,借著書案上明燭之光閱讀竹簡,燭光映照得他的面容如釉瓷般安謐俊美,時間都不自覺在他周圍放緩了腳步。


真好看。


但誰能想到,這麼好看的人居然如此惡毒,不許她睡懶覺!


聽到她聲音,謝卿辭放下竹簡,微蹙眉心。


“遲了。”


“就遲了一丟丟嘛,而且好飯不怕晚。”清螢擺好團子,期待地望著他,“快嘗嘗吧。”


謝卿辭沒有動勺:“那你呢?”


“嗯?”


“既然做了夜宵,你自己怎麼不吃些?”


清螢沒想到謝卿辭還記掛著她,一時無措。

推薦書籍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2024-12-04 18:05:55
金主有個去世的白月光。 在橫店跑龍套的我長得和白月光有幾分相似,他就僱我扮了十年替身。 可這十年裡,他非但一點資源不給,還動輒訓斥我,威脅我。 我忍無可忍,果斷拜拜。 沒了戲約的我跑去貧困山區做公益,剛出大山就收到經紀人的電話轟炸。 「活爹你在哪兒呢?快回來,你金主正在全網發瘋呢!」
2024-12-04 18:03:32
為了救白月光,傅允禮將我丟進SSS 級 恐怖副本。他說: 「拿通關獎勵救她,我娶你。」沒人知道,那個副本我單
2024-12-17 13:28:40
"嚴裕給我打電話時,我的內衣找不到了,開口便是:「老 公,我新買的內衣你放哪裡了?」電話裡安靜了三秒後,傳 來他的聲音: 「我剛剛在綜藝直播。」"
2024-12-19 13:26:56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2024-12-04 17:44:55
一睜眼,我穿成了欺師滅祖、罔顧人倫、幹盡混賬事的反派 男二。睜眼時,手還放在美人師尊的衣領上,他白皙的胸膛 露出來大半,鳳眸含淚,一副被我欺淩的模樣。
2024-12-12 16:23:3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