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謝卿辭不動聲色:“嗯。”


清螢頓時癟嘴,強調:“魁首!”


謝卿辭唇角終於有些無奈地輕翹:“辛苦了。”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嗯?”


按照她的脾性,此刻應該要點什麼什麼好處。


可不知為何,與此刻姿態放松溫柔的謝卿辭對視,她卻不想說那些話了。心底軟軟的,漲漲的。


“我也不知道想聽什麼,反正挺開心的。我親手策劃的,加上你的點睛之筆,成功驚豔全場。”


“真厲害。”


“……”清螢又不會說話了。


她後知後覺,感覺臉上沒來由的發燙,可能是今晚太激動導致的吧。


“那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嗯。”


“還有更好的呢。”清螢自然地拉住謝卿辭的手,“我們去個人少的地方。”


謝卿辭手掌比她大兩圈,還有質感明顯的劍繭。她的手卻纖細柔軟,與他相比,堪稱柔弱。


意識到那冷漠強大的劍修,此刻就這麼被她隨意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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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了一下,有些想縮手。


謝卿辭並無松手意思。


……!


她抬眸,望向謝卿辭。


劍修仍然神色平靜冷淡,看不出想法。


此時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倆,殷切的想湊過來,清螢顧不得那麼多,拉著謝卿辭,來到瞅好的僻靜地。


此處在殿外,月色溫柔,花香輕盈,沸騰的人聲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安靜的世界裡,隻有他們二人。


清螢左瞅瞅,右瞅瞅,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張橫幅,張貼在兩根石柱之間。


紅底黑字,還用金粉勾邊,十分喜慶。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謝卿辭逐字念出橫幅上的符箓。


“哎?錯了錯了!”清螢臉色漲紅,瞬間抽走橫幅,手忙腳亂地取出另一張橫幅,“這個這個!”


清螢將新橫幅貼好。


“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八個字同樣金邊黑底,但相比上一個符箓的大氣雍容,這八個字顯得青澀不少。


但能看出努力,至少很工整。


“橫平豎直,不錯。”


“那當然。”她寫了一百多張,才挑選出的這張呢。


“我聽他們說,七夕節要在符箓下宣誓,可以得到天道賜福。”、


接吻的習俗,她默默咽了回去。


“掌門夫婦懂得都懂,所以我就自己寫了這條橫幅,你介意麼?”


清螢緊張地強調:“我的感情絕對真誠,真的——”


“我知道。”


謝卿辭抬手,指尖抵住她的面頰。


那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似輕捏,似摩挲。


但最後,隻是輕觸她臉頰上軟嘟嘟的一團,便克制地放下。


他輕聲道。


“你的真心,我一直知道。”


朦朧月色下的他,清俊溫柔,透徹平靜的目光,仿佛讓她內心一切小想法都無所遁形。


而在其中,更醞釀讓她無所適從的——


“我清螢,對著大地,對著天空,對著雨,對著風,對著世間一切發誓。我永遠隻會喜歡謝卿辭一個人!”


緊張之下,白爛話脫口而出。


小姑娘眉眼耷拉下來,更不敢和謝卿辭對視。


“好。”


謝卿辭唇角浮現淡淡笑意。


指尖終究捏了捏少女的臉頰。


什麼意思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正想說話,她的天樞令卻突然開始震動,而且越來越強烈,似乎同時有無數人給她發消息。


可有她聯系方式的,就那麼幾位。


“我看下消息。”


而打開天樞令的瞬間——


繁花:清螢你和師兄在哪裡?


繁花:快回來,出大事!


繁花:那個顧天在發癲,居然說他是掌門親子!


第23章 無聲


繁花,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顧天在發癲。


七夕會到現在,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微醺,有幾位愛慕容如玉的內門弟子趁著醉意來找顧天麻煩。


“如玉呢?”


顧天冷冷瞧著面前腳步虛浮的男弟子,心中一陣厭惡,卻不得不應付。


“方才秋長老找我,我也正在尋她。”


秋憶夢特地尋他去,與掌門告知他一個天大的隱秘。


“相遇之日,我便覺得你小子命數貴不可言,沒想到還藏著這段隱秘。”提及此事,他耳邊的蒼老聲音笑道。


“貴不可言有何用,還不是要應付這群蟲豸。”顧天在心底冷冷道。


他不由得想起謝卿辭,高高在上的劍修冷漠高傲,仿佛從來無需為這群蟲豸困擾。


呵。


“搬出秋長老也無用!如玉與你出席,不過是可憐你出身貧賤,不忍罷了。”


顧天瞥他一眼,不願贅言,徑自轉身。


弟子見他無視自己,越發大怒。


“你個爹娘死絕,無名無姓的泥腿子,也敢在仙門淨土如此放肆?”


接著被辱父母的顧天大怒,推搡間割爛衣領,讓前來處理的掌門夫人瞧見他後頸胎記。


“掌門夫人當時臉色就變了。”繁花繪聲繪色地與清螢描述當時場景,“顧天說,這是天生胎記,收養他的老婦人說他可以憑此尋親。”


原本歡快熱鬧的大殿,因為方才風波,冷清了許多,襯出股寥落的意味。清螢與繁花站在一起,聽她講述事件經過。


少女臉頰上的溫度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凝重的思忖。


“你是沒看到秋長老表情,還有他的反應。”說完,繁花嗤笑又不屑,“但他也配和謝師兄相比?”


清螢卻沒笑:“秋長老現在何處?”


“把顧天和那幾個內門的帶走了,好像要先處理傷勢,再論其他。”


清螢脫口而出:“不是師兄來處理麼?”


謝卿辭為門內首席,主管弟子風紀典儀之禮,所以剛才一進大殿就被人叫走了。她不方便跟去,這才來找繁花了解情況。


“啊?”繁花一愣,“那我也不清楚。”


清螢與她對視,心底寒意悄然蔓延,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千絲萬縷,種種細節,都指向命數交匯的情節——掌門驗親!


她立即道:“我去找他。”


她嘗試聯系容如玉,對方卻也始終沒有回應。


“你準備去哪找?”


“先去濟心堂!”她直覺道。


清螢說得急切,她尚未熟練掌握御風訣,出於安全考慮,繁花決定送她一程。


去的路上,繁花還安慰她:“沒事,那人純粹在發癲,掌門怎麼可能有那麼沒出息的兒子。”


視野盡處,濟心堂的輪廓在夜色籠罩下若隱若現,仿佛某隻蟄伏的惡獸。


“希望如此。”她低聲道。


*


濟心堂。


“掌門饒命!小人當初,也是鬼迷心竅,才做出如此罔顧人倫之事!”


清螢在弟子引路下才到門口,便聽見內裡傳來婦人嘶啞求饒之聲。


“再說一遍,你把我兒如何了!”秋憶夢怒聲道,尾音帶著幾分尖銳。


引路弟子腳步一頓,露出幾分遲疑尷尬。


清螢經常來濟心堂復診,有時謝卿辭也來,他認識清螢,這才引路,卻沒想室內正發生如此尷尬之事。


“那……”


然而,素來低眉斂目的溫吞小姑娘,居然略顯粗暴的擠開他,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吱呀。


門開的瞬間,引來全


場齊刷刷的目光。


少女的登場,宛如衝破密閉房間窗戶的強風,陡然打破了死寂氣氛。


清螢抬眼向室內。


秋憶夢坐在最上首,十分不快地望著她,掌門坐在旁邊,倒是神色沉靜。


顧天和一些不認識的人站在最中央,個個身上帶傷。在他的身旁,跪著一名抖如篩糠的老婦人。


站在四周的醫修恨不得自己是個透明人。


最終,清螢的目光落在角落。


謝卿辭色如霜雪,冷漠平靜地站在哪裡,仿佛與所有紛擾割裂,自始至終,他隻在清螢闖入時抬眸,目光方才露出些柔軟之色。


那深深一眼,宛如劍鋒上飄零的落花。


“你——”秋憶夢沉聲開口,便要訓斥這位不速之客。


清螢甜甜開口:“娘,我來啦!”


顧天:……


謝無言:……


秋憶夢眉心頓時皺起來,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愕之色。


為了防止“高人”繼續給謝卿辭出謀劃策,她特意將謝卿辭和清螢分開,卻沒想這丫頭還是死皮賴臉纏上來。


清螢走到謝卿辭身邊,自然地挽起謝卿辭的手。


“聽說有人想冒認卿辭身份,我有些擔心,就來了。”


謝卿辭沉默,卻任憑小姑娘親昵挽著他。


“不是冒認。”秋憶夢也決定不再留餘地,迫不及待地陳述事實,“天兒就是我的親子,當年乳娘財迷心竅,將襁褓換了。想知道更多,你可以問她。”


三言兩語間,已將前因後果解釋得清清楚楚。


秋憶夢急切的態度,幾乎是將他們當成狗皮膏藥,迫不及待地想要甩開。


秋憶夢盯著清螢,她就不信,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死丫頭還能嘴硬。


然而——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將卿辭掃地出門,也不認我這個兒媳了麼?”清螢竟有現場垂泣之態。


寬大袖袍的遮掩下,她悄悄握緊了謝卿辭的手。


劍修明顯感知到,少女實際並不如表面那般鎮定從容。她緊緊蜷起的手指冰冷,掌心冷汗涔涔。


清螢性格溫吞柔軟,兩次公開發聲,皆是為他。


劍修神色不變,手指輕柔無聲,將少女緊緊蜷起的手指撫平。


一根,兩根……


修長的手掌比她大兩圈,可將她的手全部包住。


清冷平和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謝卿辭傳音入密:“現在抽身還來得及,我一人足矣。”


你能行什麼呀。


清螢手指撓撓他的掌心。


“我不。”她輕聲道。


她是孤兒,坎坷長大,尊嚴從不是生存的必需品。


但謝卿辭是。


第24章 年年歲歲


清螢不會傳音入密,雖然聲音很小,但修真者耳聰目明,眾人皆是聽得清清楚楚。


秋憶夢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她快把這眼尖嘴利的丫頭厭惡到骨子裡。


孤星命格如此之多,為何偏偏落在這麼個燙手山芋的母親身上?而她又如此想不開,為了奚落謝卿辭,給他定下與凡女的婚事……樁樁件件,煩人至極!


自她與謝無言成婚,兩人登臨修真界巔峰後,便再無人給她如此氣受。


秋憶夢隻當沒聽見清螢那聲刺耳至極的不走。


“你這說得哪裡話。其中還有種種誤會,未能查清,豈能擅定結論。”


“不是僕婦接生時貪念麼?”


想給顧天名分,可以,但誰也不許踩著謝卿辭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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