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她直說出來,豈不是為難師兄,叫兩人都不好看?


心中糾結此處,清螢隻覺得連天穑城風景都沒什麼好看的了。


她悶悶不樂,倒是謝卿辭想起她此前言語,主動問:“你想在天穑住段時間麼?”


“行,一會兒回去問問採採,看她怎麼安排。”


清螢估計採採多半會答應,蘇木受傷,天穑城最近正是虛弱,能有他們二人援助過渡這段時間,對他們也是極大幫助。


“回吧!”


清螢決定不再糾結澀澀與不瑟瑟的矛盾,牽起謝卿辭的手,笑眯眯地往回走。


隻要師兄還是那個師兄,其他都不是問題。


不就是自制修道麼,她也能做到!


而謝卿辭目光落在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同樣露出微笑。


……


得知兩人準備在天穑城居住一段時間,採採果真萬分高興。而借著與清螢私談住宿問題的機會,她關切那個最要命的問題。


“你的事情,有結果了?”


“你怎麼知道?”


“看你表情就明白了。”採採搖頭,“你什麼想法全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清螢摸了摸臉:“差不多吧,師兄和那魔尊沒什麼誇張聯系。”

Advertisement


她將謝卿辭的觀點大概同採採講述。


“原來如此。”


採採頷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清螢正覺得奇怪,忽然心中浮現一個猜測,採採似乎是覺得她沒資格對謝卿辭置喙,更何況——自己已經選擇相信師兄了。


採採笑道:“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


清螢感受到她的苦心,不禁動容:“多謝。”


“沒事,你確定無誤,我也能放心嘛。”採採笑吟吟道,“這段時間你便在城中安心居住,有什麼問題及時聯系我。”


“好。”


“還有,雲老與我說,天穑大陣本身也需要防護調整。”採採邀請道,“你是化神期,能否相助?”


“當然可以,不過我這化神期的真實水平,你應該明白吧?”


“修為足夠即可,陣法主導由我來。”


和清螢又聊了幾句,忙於城務的採採便先行離開了,隻道她需要什麼盡管說。


清螢二人據說被安排在城主府的天韻樓,為全城最高的建築,歷來隻用於祭祀,如今接待清螢夫婦,倒是正合適。


她回房時,謝卿辭正在外間闔目修行。據說是感知西岐靈脈,同時追索墮修殘部之類的正事。


有事業心,不好打擾。


清螢心裡嘆氣,決定上床玩天樞令去,等玩膩了,便洗漱休息。


謝卿辭修行十分專注刻苦——與她說開之後,更是加倍努力,完全不帶敷衍閨房了,一直到清螢入睡,他都沒有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清螢睡得迷迷糊糊時,忽感身邊床側微微一沉。


“終於回來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那個尤帶寒意的身體。


“下回別這麼晚了。”


第87章 夢中相交


睡夢迷糊中的清螢, 隱約感到奇怪。


師兄是個平和守矩的人,就寢時尤其規整, 老老實實地躺在床咳上, 兩手平放胸前,即使她刻意撩咳撥都沒用。


然而此刻,那冰冷的指咳尖卻停留在她咽喉, 冷得讓她忍不住皺眉。


師兄怎麼在她睡的時候撩撥她?


“你練了什麼?手好冰。”她嫌棄地嘟囔,“我還要睡呢。”


謝卿辭放在她咽喉上的手微微施力,越發讓她不舒服。但不知為何, 或許是她太困了,以至於怎麼都醒不來。


“幹嘛……別鬧啦。”她軟軟伸手勾住謝卿辭脖頸, 將他往身邊帶,“快睡覺。”


謝卿辭軀體陡然一僵。


清螢將謝卿辭當做大號抱枕, 全身都依戀的貼上去。因為她的動作, 那按住她咽喉的手,略微地僵硬後, 悄然滑落, 落向她的頸側。


他動作不疾不徐, 冰冷指咳尖劃過少女肌咳膚,仿佛悄然匍匐的毒蛇。


然而清螢才不管他是不是毒蛇。


被反復打擾睡眠,她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語氣不禁惡劣起來。


“別撩咳撥我。剛才等你的時候不來,要睡覺了才折騰?”


清螢拉下師兄的手, 將它壓在懷裡,不耐煩道。


“而且還當人不知道你什麼情況麼?平常主動你都不幹, 現在裝模作樣?”


人在困倦時總相對松懈, 以至於說話更加直白。而謝卿辭果然因為她的心裡話而全身僵硬。


清螢含糊的理性告訴她, 方才言語頗為傷人。師兄自制修行,這不是他的錯。


於是她勉強道:“先睡吧,等明天我醒來再說。”


她言語中濃濃的困意簡直遮掩不住,於是謝卿辭的指尖在她頸側稍作流連,隨後陡然收回。


清螢抱著謝卿辭,安靜了沒一會兒,覺得師兄又硬又冷,還是自己一個人睡舒服。


她便又放開謝卿辭,翻過身,自己舒舒服服睡著了。


謝卿辭沉默:……


一夜無話。


翌日,清螢睜開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向身旁伸手,卻隻摸到一手空,被褥冰涼,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清螢撇嘴,從床上坐起,心裡嘀咕師兄未免太用功了些。從早到晚的修行不見人,隻晚上陪她睡會兒,純純把家當客棧咯?


掃興。


清螢原本的晨起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她沒趣地起床換衣,目光隨意望向四周,卻在看到某個角落時陡然停滯。


床上隻有一隻枕頭——她昨晚生氣師兄冷落她,專門給他撤了,收在衣櫃裡。準備等他回房時,好好說道說道再給他拿出來。


然而師兄回房實在太晚,就把這事耽擱了。


那他昨晚怎麼睡的?


清螢打開衣櫃,看到枕頭依然放在原處,平平整整,沒有半分睡過痕跡。


見狀,她眉心微蹙,生出些忐忑來。


莫非師兄是沒有枕頭,心裡也不暢快,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哎,仔細想來,她收枕頭還沒及時解釋的行為確實不合適,好似要趕走師兄似的。


清螢決定認真與師兄道歉。


*


她走出寢臥時,謝卿辭正在露臺打坐練功,所謂吐納晨英,白露成霜,淡淡籠罩著他。


清螢尋思自己不好打擾,之後該如何開口時,謝卿辭倒先察覺她的到來,主動停下。


他微笑道:“日安。”


“早。”他自己打招呼,讓清螢松口氣,“今天起得這麼早?”


謝卿辭不解,仍微笑:“嗯?”


清螢嘆口氣,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把你寢具收了,隻是昨晚等你許久不至,心裡煩悶,才賭氣做的。我想著等你回房後便給你取出來,可等著等著就糊塗睡著了……我不是有意的。”


“無妨。”謝卿辭眉眼舒展,反倒顯得有些歉意,“昨晚我的不是,沒有事先與你言語。昨晚溝通西岐地脈,頗耗費心神。”


夫君如此善解人意,氣氛頓時其樂融融。


——腦海裡浮現出這句描述時,清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然而老公體貼是好事。


於是她接著關切道:“沒有枕頭,那你昨晚豈不是一晚沒睡好?”


“我一直在外打坐冥想。”謝卿辭歉意道,“你若不提,其實我並不知道此事。”


清螢微怔。


但她分明感覺到,昨晚師兄進了房,還拿冰手碰她,她還和他說了幾句話來著……


“那我是做夢夢見你了?”


謝卿辭:“或許是。”


清螢頓時強調:“我做夢夢見你結束修行,回來陪我睡覺,看看我有多想你!”


“而且夢裡你是剛修行結束,用冰手抱我——我隻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明白什麼意思吧?”


謝卿辭有些歉意地望著她:“抱歉。”


清螢嗔怪:“別說抱歉,你先說後面準備怎麼辦嘛。”


“待近日將西岐地脈初步梳理好,我便能騰出手了。”謝卿辭稍作思忖,嚴謹地給出答案,“屆時好好陪你數日,我再忙其他。”


“好吧好吧,無私偉大的天尊閣下。”清螢不開心地癟嘴,不過還是能理解他的忙碌。


全天下都恭稱師兄為天尊,享三界香火,肯定有責任在身。


況且當初還是她非要師兄答應她,守護三界,不墮月魄之名。


努力在心裡尋找這些理由說服自己,清螢方才緩緩呼出氣。


可能是她太闲了,才會總想著師兄,如果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像師兄一樣忙起來,就不會這般在意他了。


於是清螢也不在家裡躺平,振作起來,徑直隨西岐修士一起前往重整西岐大陣。


她隱藏了容貌,與兩名搭檔女修熟悉起來後,交換了聯絡方式,間歇闲聊,倒也稱得上充實。


當晚回家,果不其然,師兄還在冥想。


她來到謝卿辭身前三步——再近會影響到他,嘴唇無聲翕動,與他輕輕說了晚安。


“我要睡啦,你也早點休息。”


黑發劍修面容平靜淡漠,闔目打坐,專注於修行,從那始終未曾停滯的白霧來看,多半是沒注意到她的無聲言語。


清螢在心裡嘆口氣,默默算了算日子,也就是再等三天罷了。


問題不大,她不急。


*


今日忙碌一天,晚上又因謝卿辭,清螢情緒很低落,隨意修煉一個時辰,又看了兩眼天樞令,隻覺得萬事無趣。


睡覺睡覺!


然而……


睡不著。


清螢在床上躺著,眼神清明,完全尋不到半分睡意。


莫非要動用靈力,強行助眠?


也不知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多久,一直到夜色深沉,萬籟俱寂,連謝卿辭忙碌完時,她才感到些許困意。


“忙完了?”她忍不住委屈癟嘴,“我還以為你要忙一晚呢。”


那漆黑的身影不知在何時悄然出現,他站在房間晦暗處,一動不動。


可清螢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正緊緊鎖著她,帶著暌違已久的深刻,仿佛要將她剝皮拆骨,揉進血肉般的渴求。


如有實質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自在,心跳微微漏了一拍。


這眼神……好像要做什麼似


的。


但師兄可是正人君子,哪裡會做這些?


房間內陷入沉悶,她道:“……怎麼不說話?”


任憑她如何明事理,謝卿辭當真全力解決手頭事務,爭取盡早陪她時,她心中還是不由泛起委屈。


“嗯。”


她聽見謝卿辭應了一聲,嗓音有些低啞。


師兄情緒好像不太高興?


逆著月色,清螢看不清他的面容,便支起身,想仔細端詳謝卿辭。


然而——


她眼前陡然一暗。


綢緞蒙住了她的雙眼,謝卿辭指尖順著發絲縫隙探咳入,扣住她的後腦勺,隨後那微涼唇咳瓣便覆了上來,在她面龐上沒頭沒腦地胡亂親著。


他很用力,而且極為急切生澀。


清螢被親得有些痒,然而謝卿辭封死她的餘地,不許她有半分閃躲。


她唇角微翹,不由道:“這麼急做什麼?以前又不是沒親——唔。”


師兄以動作制止了她的言語。


怎麼還不許人說?


她對師兄如今的性情也是沒轍,隻好順著他,引導他以更合適的方式接咳吻。


可她表現出的體貼嫻熟反而令謝卿辭越發粗咳暴。


良久,謝卿辭才松開桎梏,清螢一邊微微咳喘咳氣,一邊在心裡吐槽,好段時間沒貼貼,師兄技術退步了不少。


不對,是本來就沒多少底氣,偏偏又這麼著急,可不是讓本就勉強堪用的技術雪上加霜。


謝卿辭將她壓在懷裡,不再急切地索咳求,隻一點點地啄吻。


她感受到師兄的笨拙青澀,卻又急切深刻的愛意。


好似掩埋在土壤下許久的火種被陡然引燃後,迸發出熾烈的火焰。


她享受這種熱烈的親昵。


“想我啦?”清螢聲音含著笑。


“……”


“怎麼不說話?”她被綢緞蒙眼,便抬手摸索師兄的臉。


摸到那輕薄的唇咳瓣後,清螢想將他嘴捂住,叫他先聽自己說話。


“!!”


然而謝卿辭居然就著她的手,徑直咬上,含咳著她掌心那塊軟咳肉,牙齒微微用力,緩緩摩挲。

推薦書籍
我和謝沿是江湖第一殺手。 他排正數第一,我……倒數第一。 他看我可憐,時常給我留幾個人頭撿撿。 沒有任務的日子,我倆就在小破院子裡廝混。 從門口的梨花樹,到廊下,再到榻上。 一個月裡床榻壞掉的次數,比我身上的人頭數還多。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暗殺謝沿的任務。
2024-12-04 21:50:47
重生回十九歲,蘇菱發誓,這一世絕不要重蹈覆轍。 她要保護家人。 進擊娛樂圈。 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秦驍看上,不做他的嬌軟情人。
2024-11-11 15:08:29
本該狂暴厭世的反派主動戴上止咬器,把脆弱的晶核暴露在我眼前。 我教他向善,結果他隻學會了回家前擦幹凈手上的血。 再可憐兮兮地抬眼:「外面又黑又冷,我好害怕,抱抱我吧。」
2024-12-15 10:01:55
有身孕的第四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彼時外面正飄著雪,我床邊烤著火盆,被窩裏還放著湯捂子。秦暮小心地將被角給我掖好,隨後起身坐在了床上。
2024-11-19 15:45:16
都說周京臣光風霽月,聖潔不可攀。隻有程禧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獨處時,要多壞有多壞,要多瘋有多瘋。他道德高尚,也斯文敗類。他是周京臣,更是裙下臣。後來,程禧另覓良配,那個男人是他的死對頭……
2024-11-27 14:17:42
結婚第十年,邵文清出軌了。 他帶著出軌對象的一雙兒女來到我面前。 說孩子們可憐,需要個父親。 女兒苦苦哀求,他始終不為所動。 我沒糾纏,帶女兒離開,又怕她受欺負,並未再嫁。 多年後,女兒得遇良人。 外孫女也很可愛,我整日照顧她,日子幸福順遂。 我六十歲那日,女兒女婿說公司事忙,外孫女也要臨時補課,明日再補壽宴。 可當天晚上,我就刷到了一個同城視頻。 酒店的豪華包廂裡—— 女兒一家人和邵文清站在一塊,還有那一雙兒女,六個人圍在一起,給當年那個出軌對象唱生日歌。 女兒還喊她:宋媽。
2024-11-19 15:35:16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