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左秀妍想來想去,覺得無論如何,自己得想辦法接近下蕭珩。


  抱著這種想法,對於那可惡的小奶娃兒,她也就能忍下了。


  可是蕭槿卻有些不喜。特別是如今她和顧穗兒越來越生分,就更不願意踏入聽竹苑了,於是過了幾天後,時常往聽竹苑走動的也就隻有左秀妍了。


  對於左秀妍過來這件事,顧穗兒倒是松了口氣。


  她覺得既然左秀妍肯過來,無論是看誰的情面,至少是過來了。她來了,自己便有機會和她好好相處。


  是以每次左秀妍過來,她都拿出好的招待,便是燕窩,也是讓安嬤嬤取了專給自己補身體的那種宮裡送來的上等血燕,文火慢燉熬出來後給左秀妍吃。


  至於茶水糕點什麼的,自然都用最好的。


  而她自己則是必須作陪的,哪怕有什麼再重要的事也得先放下好生陪著左秀妍。


  左秀妍一來二去,也覺得過來聽竹苑還好。


  隻不過……品著那上等的血燕,她挑眉,淡淡地問道:“這個味道倒是好。”


  顧穗兒笑著柔聲道:“這個還是之前宮裡賞的,安嬤嬤不舍得多用,隻每日熬一盅給我。”


  左秀妍聽著,微微咬唇,別過臉去,慢條斯理地繼續用著這燕窩。


  就在過來睿定侯府前,她還說起燕窩的事兒,她娘直接說,燕窩太貴,一時不好買,家裡耗費太大,不好再花這個錢。


  顧穗兒隻是一個妾,她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以後還可能是正兒八經的主母,皇子妃。


  她嘲諷地勾了勾嘴唇,面上不顯,裝作不在意地把那燕窩羹給用了。


  其實味道有點泛腥,並不見的有多好,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好吃。

Advertisement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她吃著燕窩,抬頭打量這院子,看這院牆內外都是青竹,不免皺眉道:“這青竹固然清雅,不過卻失了幾分喜色,若是能再種幾株牡丹芍藥的就好看了,最好是各色名花都栽一些,這樣一年四季都能聞到花香。”


  顧穗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院子裡種什麼,不歸她做主,那都是她來之前就種在那裡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在這院子裡種些什麼其他的。


  不曾想,左姑娘竟這般有主意,當下隻能道:“這個還是要和三少爺商量。”


  正說著話,外面的小丫鬟靜月過來了:“三爺回來了,剛才胡鐵過來稟報,說是正在拴馬,馬上就要進門。”


  顧穗兒聽了,忙就要迎出去,旁邊的左秀妍心中一喜,也跟著出去了。


  出去後,隻見胡鐵親自提著一個箱子,正往院子裡搬,見了顧穗兒,連忙恭敬地拜道:“胡鐵拜見小夫人。”


  他拜過了顧穗兒,才看到旁邊的左秀妍,也跟著稍微拜了下:“左姑娘。”


  左秀妍見這屬下拜顧穗兒時,是實實在在一拜,拜自己時卻有些敷衍,便有些不喜,想著以後若是進了這聽竹苑,定是要好生敲打敲打,不能讓底下人這麼不懂規矩了。


  “胡侍衛,這箱子裡是什麼,怎麼由你來親自搬這些?”顧穗兒溫和地笑著這麼問。


  她知道胡鐵和江錚是好友,兩個人都是蕭珩的屬下,忠心耿耿,一塊兒長大的。


  對於這兩位,她也是頗敬重的——當然了她現在是見不到江錚了。


  胡鐵笑呵呵地道:“回稟小夫人,這箱子裡的東西是三爺從外面得的,特特地搬回來,我怕底下人粗魯,別弄壞了,所以就自己搬過來了。”


  說話間,寶鴨從她房中走出來了,沿著那小路往這邊走,走到近前,也跟著拜見了顧穗兒和左秀妍。


  顧穗兒看過去,隻見她衣著素淡,不施粉黛,雖沒有以前那般美豔,卻看著清秀可人。


  自打那次她被當做奸細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般,恪守本分,規規矩矩的。


  寶鴨微微垂著頭:“小夫人,奴婢過來也沒什麼事,隻是想著奴婢房中東邊的窗子紗窗破了,想換一塊新的。”


  顧穗兒聽了,忙道:“既如此,那就讓安嬤嬤給你去大夫人那邊回稟一下,幹脆把那些就紗窗都換下來,要不然這大冷天的,仔細受寒。”


  寶鴨謝過了顧穗兒,便要離開,臨走前,微微側首,偷偷地瞥了眼旁邊的胡鐵。


  胡鐵恰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胡鐵竟然鬧了一個大紅臉,趕緊躲開眼去了。


  左秀妍恰好捕捉到這兩個人那一對眼,頓時明白了。她在那遼北之地,男女大妨不像燕京城,風氣較為開放,是以對這男女之事知曉得很。


  她勾唇輕笑了下,想著這侯府裡,也是處處腌臜,堂堂少爺的侍妾,竟然和底下侍衛有一腿兒,聽說蕭槿也曾和這邊的一個侍衛勾搭上,可真真是亂作一團。


  卻在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抬頭看時,隻見男人白袍若雪,面色如玉,正踏著那灑落一地的竹葉迎面而來。


  頓時一怔,眼前甚至有些迷惘。


  這般男子,世間罕見,何其有幸,竟能得他為婿。


  蕭珩一進來後,卻隻是看了左秀妍一眼。


  看過一眼後,便徑自朝著顧穗兒走過去。


  “箱子可打開看了?”清冷的聲音透著暖意。


  “沒,胡侍衛隻說是你讓人送過來的,也沒說是什麼,還沒敢打開,想著等你回來再說。”


  “胡鐵,打開吧。”


  胡鐵得了令,便徑自撬開那箱子。


  旁邊的左秀妍聽得這話,回過神來,有些納悶地翹頭看過去。


  隻見箱子開了,裡面是明黃色的軟綢布墊著,而在那軟綢布上面,竟然全都是飽滿大顆的珍珠。


  一眼看過去,隻見白花花的乳白色,珠圓玉潤,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左秀妍頓時微吸了一口氣。


  她這輩子,隻見過那種小的珍珠,而且也沒這麼多。


  這竟然是整整一箱子的大珍珠啊!


第70章


  左秀妍望著那些珍珠,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當初她在遼北訂過親,對方送的聘禮也有珍珠,不過品相比這個差多了,也並沒有這箱珍珠那麼多,那麼大,那麼齊整。


  但凡女兒家,誰不喜歡這光彩動人的好物。


  顧穗兒也在看那些珍珠。


  她並不是貪戀財寶的人,不過這麼多顆顆飽滿圓潤的珍珠在太陽底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誰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顧穗兒望著那些珍珠,眸中也有著驚嘆。


  蕭珩看她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樣子,淡聲道:“今日南海派了使者前來朝貢,送了一些珍珠,恰好我在御前,皇上便賜了一箱,說是給賞給家中女眷的。”


  家中女眷?


  顧穗兒聽了,倒是沒當回事。她對那珍珠,就是看看而已,贊嘆一番,那麼好的東西,她也沒想著要佔為己有。


  左秀妍卻不一樣,她聽得家中女眷,頓時眼中一亮。


  她如果以後進了門,成了蕭珩的正妻,她就是家中女眷,這一箱子珍珠就該是她的啊。


  想到這裡,難免有些激動,她輕輕咽了下口水,壓下狂跳的心,努力地別過臉去讓自己不看那些珍珠了。


  早晚是她的,她沒必要急赤白臉地非盯著看。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她聽到蕭珩開口道:“這些珠子你想做成什麼?手鏈,頭面?”


  左秀妍心一下子漏跳一拍,羞澀無比,心想蕭珩竟然現在就要做了送給自己,她抬起頭來,正要回答,誰知道卻聽得身邊的顧穗兒道:“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我也不缺什麼。”


  聽得這話,可是吃驚不小,看過去時,隻見蕭珩果然是對顧穗兒說的。


  兩個人距離頗近,蕭珩甚至於還握著顧穗兒的手。


  左秀妍盯著他們相握的手,簡直仿佛小時候有人偷走了自己心愛的小頭花一般,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們的手分開。


  蕭珩卻仿佛根本沒看到這個人,他領著顧穗兒,到了那箱子珍珠前,隨手抓起一把珍珠。


  那些珍珠個頭大,顏色也正,大多是白色,是那種淡雅乳白色,偶爾間也有罕見的淡紫色以及金色,散發著動人的柔光。


  左秀妍就盯著蕭珩的手抓起那把珍珠又隨手扔進去。


  她看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那麼好的珍珠啊。


  “好看嗎?”


  “好像是挺好看的。”


  顧穗兒也忍不住摸了幾顆手感細膩溫良,湊近了甚至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


  她忍不住把玩了幾下。


  “二少奶奶有一個釵子就是用珍珠鑲成的。”


  侯門府邸,不缺這些珍珠頭面的,不過大多是嵌一兩顆,唯獨二少奶奶那個頭釵,是整個用珍珠鑲嵌的。


  “那回頭也給你做一個那樣的釵子。”蕭珩其實也沒有留意過珍珠都可以做什麼用途,不過還是回想了下宮裡自己偶爾間見到的,想了想道:“還可以用來壓裙,或者鑲嵌在鞋子上,做一雙珍珠鞋。”


  “呀,我想起來了,我可以做一個珍珠荷包!”


  想一想,一個細心繡出的荷包,外面一層滿滿都是燦目的珍珠,定是又好看又別致,掛在腰間,自己都覺得舒心。


  蕭珩點頭:“這樣也可以。”


  左秀妍從旁聽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頃刻間已經把她的珍珠給派了用途,心疼得仿佛割肉一般。


  她待要提醒蕭珩,她是早晚要嫁給他的,他總得給她留點,不能就這麼都給顧穗兒用了吧。


  不過這話怎麼出口呢?


  就在這時,蕭珩起身了,讓人把那些珍珠先收起來,他握著顧穗兒的手就要進屋。


  左秀妍上前:“三少爺。”


  蕭珩微挑眉,他好像才意識到她還沒走。


  “左姑娘?”


  “三少爺實在是深受皇上寵愛,竟然得皇上賞賜這麼多珍珠,這些珍珠頗為罕見,怕不是輕易得的。”


  這麼提醒了,他應該知道,這麼罕見的物事,以後用作聘禮也好啊。


  奈何蕭珩仿佛沒聽懂一般:“左姑娘說笑了,隻是一箱子珍珠而已。”

推薦書籍
前腳吃完小龍蝦,後腳就被曝我有了孕肚。還不等我澄清,京圈太子爺的電話便打來了。「孩子生下來,我養。」我:「我沒有....」太子爺:「爺爺說了,生曾孫女獎勵三億,曾孫子獎勵一億。」我:「生!馬上生!老公你在哪兒,晚上我有幾個億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2024-11-22 16:08:42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2024-11-13 17:26:00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
2024-12-04 17:41:05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2024-12-04 17:54:06
失憶後我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個備注叫「男朋友」的聯系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撥過去。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後響起一道懶散好聽的男聲。 「當然了,寶貝。」
2024-11-14 16:17:46
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2024-11-20 14:48:5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