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那邊樓梯下去,立橫見一個辦公室燈亮著,竟是老齊所在的辦公室!
見老齊背對他們坐著,正俯身辦公桌邊埋頭工作。
頤願回頭朝她做了個“噓”,然後,拿起門邊似乎早放好的一支棒球棍,遞給她——什麼意思?讓她從後面這麼砸去?!
立橫愣那兒,他瘋了吧。
見立橫不接棍子,頤願淺笑,單手舉起棍子就朝老齊後腦勺夯去!……“不!!”立橫驚得,上前阻止,卻,坐座位上的老齊輕飄飄倒在地上,再一看呀,是個假人兒?!
立橫不可置信看向他,
頤願悶聲笑,捏著棍子指向假人,“泄憤用的,我們這邊器械室多得是這樣的假人,做得逼真,一來平常練習體能用,有時誰憋著氣了,也可以發泄一下。”
頤願再把棍子提給她,“試試,打死他,誰叫他那麼吼你。”
他這樣兒,跟東晨那時候在夜店狂霸的神色有啥兩樣兒?都是撒野的祖宗。
見立橫好奇望著背趴在地上的假人——制服穿著,加上發式,真是像極老齊,怎麼做到這逼真的?
頤願蹲下,翻過來假人,笑著仰頭望她,“真是假的,你看。”再把棍子舉著,立橫這才像個孩子把棍子拿過來,兩手捏著,跟老太太捶洗被子的,打了兩下。
頤願起身,“你這不痛不痒的,給他捶灰呢,怎麼,老齊那麼吼你,你不生氣呀,哎,我還白布置這一遭了……”話還沒說完,隻見立橫彎下腰開始多麼用力地打假人,嘴噘著,氣得哦……這會兒,算是把憋屈徹底發泄出來了!
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兒呢,立橫累的一手撐著棍子,一手叉腰直喘。
頤願走去飲水機,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爽了麼,要還不夠,咱們去試試老齊真人……”立橫接過水杯正喝水,一聽他說這,忙搖頭“瘋了!”頤願就是笑,瀟灑地倚坐辦公桌邊緣,兩手撐著,微歪頭看她。立橫曉得他是說笑,繼續喝水,
卻,一瞟外頭,咦,那是怎麼了?……待立橫看清,立即放下水杯跑出去,“是失火了嗎!”頤願回頭一看,遠處是有火光,疾走出去,“立橫!”喊她還準備叫她遠離,卻沒趕及偏偏見到最危險的一幕!
外頭某個工位有東西正在充電,估摸短路了,起火,已經燒著些東西了!立橫跑去根本顧不上,左右一看,那邊正好靠著個掃帚,她拿起來,一手捂著口鼻,彎腰就用掃帚把那端去挑開插頭!——其實她的做法完全正確,電起火首先就是要切斷電源,而且是要用不導電的絕緣物盡力來切斷。但是,看在頤願眼裡簡直還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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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橫!快離開那兒!”頤願邊喊,倒也迅速,他跑去一樓總閘那裡,“啪!”首先切斷了總電源,立即一片漆黑。再準確找到幹粉滅火器,等他趕來,立橫兩手捂著鼻向後退,頤願用滅火器及時將明火撲滅了。所幸,燃立面還不大,沒造成更大的損失。
頤願丟了滅火器,拉起立橫就走到一旁安全處,
捏緊她手臂,吼“你是幹嘛!”
玻璃窗外月光灑進來些,叫頤願正好望見立橫還驚魂未定的眼睛,一時真叫他再也控制不住……頤願拉過她緊緊抱進懷裡,摸著她後腦勺,唇挨著她額邊輕抖著說“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
第30章
漂亮的人兒,在黑暗裡隻會更漂亮!
特別是她驚魂猶在,寶石一樣的眼睛望著你,隻會更叫你憐惜,拉著你往下沉淪……頤願的唇快要挨著她了,立橫卻往旁一看,她也不是有意躲你,她就是好奇地看向那一旁。頤願的唇還是如願挨到她唇旁,細細格外愛憐地吻。同時視線也隨著她而去,立橫在看那幅桌面上已經燒毀一半的拼圖……
“怎麼了,”
見立橫走去,盯著那幅拼圖又看了會兒,
回頭問他“有打火機嗎,”
頤願也沒覺突兀,完全由著她,就算她要再次點火燒了這兒,好像也願意當“幫兇”……哎,不知不覺,這被“立橫的魔力”滲透的……
“有。”頤願拿出來打火機,不過還是問了句“幹嘛,”笑著,
立橫拿起那幅拼圖就往外走,頤願跟著出來,到空曠地,她接過打火機,果然把這幅拼圖燒了。
立橫說,“他拼這幅圖很不容易吧,明兒來了,見了,肯定傷心,不如都毀了,眼不見心不煩,長痛不如短痛。”
頤願曉得她的意思,看見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毀了一半,那種心痛總不如全不見!
頤願哪裡又曉得,立橫此時的心理多麼深刻地受到俞青時的影響啊……
那時候立橫還小,正在家看青時給她做餡餅吃,
忽,“砰!”聽見門外猛烈撞擊的聲音,
小立橫跑出去,青時也出來,青時的警衛都跟著出來,
“哦,是波比!”
原來是隔壁議長餘梳家的狗被車撞了,車還跑不見了!
“波比!”小立橫痛心地跑去,想抱它,卻被青時拉住胳膊。
青時蹲下,“車呢,”警衛已經去追查了。
立橫還要彎腰去抱可憐的奄奄一息的波比,
青時攔住她,
卻,眼見他默念了聲“安息吧。”忽下手狠狠掐斷了波比最後一口氣!“叔兒!”立橫尖叫,青時伸手把她攬著一塊蹲下,小聲說,“它撐不了多久了。立橫,痛苦分兩種,一種讓你變得更強,另一種毫無價值,隻是徒增折磨。”他抵著她的小臉,“當然,我對沒價值的東西也沒耐心,這種時刻,需要有人採取行動或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也是必要的事,叫痛苦結束……”
這時候,餘梳和夫人隨警衛也跑了出來,青時抱著立橫起身,“車跑了。我很遺憾。”
餘梳夫人雙手捂著嘴,“波比……”要哭出聲,
餘梳驚著也痛惜的,“它,它肯定又自己跳出了庭院……”
青時一手拍拍他肩頭,“陳明會就肇事車信息報案,他會派下屬去查信息,我們會找到那個司機的……”牽著立橫回家了,立橫久久回頭邊走邊看著躺在那裡的波比,直至走進院子,收回視線。
是的,自小她就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知道如何對待“沒有價值的東西”……
第二天,警備司照常上班,根本沒人發現昨晚這裡發生過一個小小的“火災事故”。連那幅“燒毀的半張拼圖”也是完好如初擺在那人的辦公桌上。
隻不過,頤願對立橫的心境徹底改變了,他已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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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今天我們去吃什麼?”
車裡,副駕坐著的韋琪開心扭頭攀著他胳膊問他,
開車的頤願淡說“你決定。”趁轉彎打方向盤避開了她攀著胳膊的手。
韋琪不傻,其實這段時間頤願對她的疏離還是感受得出來的。
韋琪家世不凡,自身條件也優越,當時她從國外學成歸來,在宴會上通過家人介紹結識了這些小爺,當然,她第一眼看中的是逢緣!
可惜逢緣沉傲,叫人“怕”的感覺,好像什麼心眼子都甭在他跟前動,一動,討他個不歡喜,你必粉身碎骨。——所以,韋琪完全不敢。這些年來,哪怕能見見他,都是內心激動……
再就是頤願了。
比起逢緣,頤願看著“溫和”許多,但,也絕非良善,韋琪也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奪了他的心來!
這些世家子,個性十足,性情也絕非一成不變,通常陰晴難收。這長時間,韋琪牢牢霸著頤願的注意力,能叫他看似“死心塌地就認定了自己”,你絕對想不到她付出了多少,辛苦維持的人設,精心經營……不是沒想過還有其它的“奇花異草”會來爭奪,但一路相處下來,韋琪逐漸更對自己自信,也對頤願更放了心,因為頤願確實有別於東晨,甚至逢緣,在感情上,他容易專心;他性情著實更“平和”些,也容易滿足,沒有更大的野心……於是,他們的小日子一直過得很好。
但是,終究還是沒“十足地拿滿拿穩”吶,頤願這些時忽然對她的淡懶……韋琪害怕起來,是終於倦了嗎,還是,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被他察覺出蛛絲馬跡?那就是玩火了!頤願看著“平和”,狠起心來,也是另一個人……
“那就去吃陽春面吧,今兒日子清爽,咱們也清淡點。”
久了,她或許是有些“得意忘形”,“小露本性”恣意都“凌駕”到他之上,但絕非忘記,初時,她也是多麼小心翼翼摸透他的喜好……
來到他常來的面館。
吃面時,也是幾度無言,沒有話說,都是韋琪極力找他喜愛的話題,可終究叫頤願淡默下去。
他放下筷子,
忽很認真地看向她,
“韋琪,”
韋琪忽感受到他想說什麼!
拉住他手腕,輕蹙眉心,柔弱地,“願子,我最近心窩這兒又有些隱痛……”
從前,她隻要提到這,頤願一定心疼。
這可是她當初奪下他的一把利器!頤願的母親就是心髒病離世,所以這是他的一塊軟肋……
卻完全沒想,
此時,頤願多麼堅決地挪開了她捉著他手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