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事兒不鬧大,為了平息你鹿夢受的委屈,折損幾個也就算了,今一也就不會把這事兒當事兒,畢竟看著太子爺的面兒呢。


  可如今是鬧得整個樂團圈兒陰魂不散,人人自危,真的都影響正常演出了!今一有點煩了,這不,衛澤如“直搗黃龍”來“當事人”跟前要說法了:到底要怎樣,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陪著太子爺任你胡鬧!


  所以這就更進一步看出來,“三仙”說是太子最嫡系,其實,難搞著呢,礙著我事兒了,太子爺的心肝也不看在眼裡。


  “緩緩吧,不也沒出大事兒……”嘉裡還是不緊不慢說,


  所以這往深看,嘉裡、淮恩才真是玉羊心貼心的嫡系,自是曉得真正的,這“三仙”才是玉羊最要防著的!且,這時候嘉裡和淮恩更親近鹿夢了,撇開其他的,親眼所見那日小鹿的個性,到能理解了這接下來的“血雨腥風”該是她的排場一樣,沒這一套下來,跌了鹿夢的份兒!


  “還沒出大事兒?”澤如放下腿,身子前傾手指頭在茶幾桌面敲敲,低聲說,“中都這幫子小兔崽子心真的歹毒,真跟閻王爺造好了冊子的根兒上搞,那天在場的,哪個沒傷心傷肺,落的是一輩子病根。是的,沒要你命,可那吹號的,要的就是肺活量吧,給人肺上下毒是人嗎……”澤如咬牙,心上也是恨,人說中都人心狠手辣,真一點不假,這次算看全整了。在場的狠也就罷了,好像還不解氣,現在不在場的也開始連累,要往“株連九族”上搞了,所以今一煩了,不得不幹預了撒。


  這些,嘉裡會不知道?可又嘛辦法,他心現在也站小鹿這邊呢;再說,底子裡也恨“三仙”不全把玉羊放眼裡,這次好,哪怕叫林今一躁會兒都是好的……


  “是過分了,可夢夢也未必知道,你看她這會兒病得……”诶,說小鹿呢,小鹿出來了。


  這也是澤如第一次見著這位主兒,喲,大名鼎鼎呢,可得好好瞧瞧,又翹起腿,往沙發背靠去,睨著。


  他們外頭講的這些,鹿夢裡頭站著都聽到了,心沉下來。實話,鹿夢是真不知道這些,卻曉得,是拿雲他們吧……她來大都後,與拿雲他們一次都沒聯系,電話都沒打……


  嘉裡已經站起身,招呼她,“夢夢來,油條已經泡好了。”


  鹿夢走來,坐下,腿分開,單手肘擱膝蓋上,傾身去茶幾下摸什麼,


  嘉裡輕笑,“甭找了,”如何灑脫從褲子荷包摸出一包煙抽出來一根,叼嘴邊點上,遞給她。


  鹿夢接來,兩手肘都擱膝上撐著,邊抽、望著那碗油條。


  一時,都不講話,男人們全看著她,


  澤如依舊翹著腿,稍側頭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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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裡站著,兩手放褲子荷包,笑望著她,


  淮恩也出來了,一手還拿著嗩吶,靠門邊瞧著她,


  好像都在等她拿主意……


  鹿夢的腦子清醒好像就靠這根煙撐著,吸煙屁股那兒,她仰起頭對嘉裡,“手機借借,”


  嘉裡沒說什麼,手機遞給她。


  她按滅煙蒂在煙灰缸,右手熟練按下一串號碼,放耳邊接聽時,這隻手也去撈油條碗裡的筷子,


  窩下身嘴靠碗邊,也不耽誤她過早,手機接通,聽見她開口就說,“我在309院,你來一趟。”


  接下來,她就沒離開這座兒,油條吃完了,再吸煙,等著。也不再說一句,就是低頭抽著煙。


第590章 23


  拿雲進來,竟是拖著一個那種貨運的小推車。


  直接進來走到她身旁坐下,從小推車上拿下一個黑色的大手提袋,彎腰打開,裡頭全是“黃鶴樓金磚”,整條整條。


  拆了一條,抽出一包,小指甲蓋兒一挑,又拆了一包,遞給她一根,打火機湊近,點上。也不說話,看她垂頭抽去了半根。


  澤如看她煙癮真大,油條沒吃多少,煙一根接一根,真比飯重要。再一瞟,那小推車上是兩箱酒吧,也是黃鶴樓的,看來這是個煙酒當命搞的。


  這男的上來得真快,說明就在這附近,那這一推車東西看來也是早準備好了的,或者說,隨時就備著呢。


  鹿夢咳了兩聲,拿雲抬手抹抹她背,鹿夢這邊夾著煙的手一抬,掀掉了他的手,拿雲手放下,微側身就望著她,“夢夢,你從小到大受過的暗算不少,可沒一次說算了的,你現在受這麼大的憋屈……”真的,望著拿雲的淚往下砸!


  男人就這麼說著,不管那些,淚直流,也不擦,就看著她。


  鹿夢也不看他,吸完了這根照樣按滅在煙缸裡,眸垂著,漠著臉,“人總要改變,我算個屁!受點憋屈就受著了。你們真不能再這樣了,我那天說得還不夠清楚?”鹿夢看向他,抬手、掌腹那兒狠狠抹了下他臉,咬牙,“讓我自己過日子。”


  拿雲一點頭,“記住了。”


  拿雲起身,彎腰把推車上的東西全搬下來,拖著車走了。


  鹿夢始終就曲腿張著,兩手撐膝頭,看著。他走後,回頭望澤如,女孩兒發披著,一邊夾在耳後,眸子裡冷得像有鬼,“甭找幕後了,我就是,可你也聽到了,再沒後續。如果還不依不饒,那就都別想好過吧。”


  澤如一笑,放下腿,“好。”起了身,再也算客氣向嘉裡淮恩一點頭,轉身也走了。


  出來,聽見身後病房傳出一曲多麼純正的嗩吶《百鳥朝鳳》!


  澤如駐足的腳還是慢慢移動,往前走。可臉上的笑意是早已默了下來,心上怎麼著的都是震撼!無論這支《百鳥朝鳳》聽著多麼熱情歡快,可隱隱裡,嗩吶的悲涼大氣還是藏在其間,就似她……


  曲子同樣也傳至樓下停靠著的大G裡,坐後座的拿雲盡管依舊淚光點點,卻笑起來,往後一靠,舒了口氣——小鹿沒變,她不過想單打獨鬥陣兒罷了,我們真該成全她……


  ……


  日子重回日常,鹿夢還是在樂團敲三角鐵,可顯然環境已被“洗刷幾道”,換血了幾批人,自是安靜許多——瞧瞧,小鹿的威力還是巨大的,她就這麼現身一小會兒,京成樂團圈削骨剐肉一通哦……


  倒是這次“憋屈”後,玉羊對她愈發親近,終於走出西山別墅,去到更多場合。


  “老舅,你體力不行。”


  候機貴賓廳有個乒乓球臺,小鹿和他來了一局,這是鹿夢拿手,他還真打不贏她;再說了,別看小鹿煙酒往死裡搞,動起來還真康健,到底年少,玉羊來不了她這猛。


  玉羊拿著球拍指指她,“你試試兩天沒合眼還擱這兒蹦,陪你打就不錯了,嘴上饒饒人吧。”


  小鹿走來蹦上乒乓球臺,單手搭他肩頭,兩腿兒還晃啊晃,顯示無敵青春。歪頭對他笑,嘖嘖“你說爬這高的位置有啥好,勞心勞力,天天工作,沒意思。”


  玉羊握著她膝蓋,“所以你得心疼我,這會兒不是拉著我打球,而是……”“懂!”小鹿一彈指,屁股往他身後移,兩腿環著他,相當於從後頭把他抱住;再褲子口袋裡摸出煙,點上,歪頭放他嘴上,玉羊含住,小鹿就擱後頭給他捏肩呀,可賣力。


  玉羊舒服地靠著她,曉得這就是小鹿覺著最賽神仙的時刻了,幽幽一口煙,舒服地有人給你捏肩捶背。——小鹿這些時各個“冷酷冷峻冷漠”的時刻,玉羊通過視頻其實都看見了,你說這姑娘怎麼不勾人?她可如萬世遺孤,滿身煞氣殺出一條血路;也可以這樣小棉袄一樣貼著你的心……玉羊煙霧裡望著前頭,忽然覺著,小鹿是把刀,或許將來會有反過來割自己手的時候,但是,恐怕也越來越舍不得丟手……


  他這是又要去出國訪問,臨行前不張揚去演奏廳看了下她,舞臺上的小鹿正兒八經,鎮定地沉浸在樂曲裡,不驕不躁又享受。


  玉羊臨時決定把她接出來一起送行他,當然也有事交代她。這次出國時間有點長,他不在的日子,嘉裡淮恩還是會悉心照顧她;另外,叫她有事也別憋屈,該找回來的還是得找回來。——這肯定也是上次拿雲現身,小鹿那番話傳他耳朵裡了。玉羊摸著她頭說,“以後別說自己算個屁,你喊我一聲老舅,就是我家的人,真還能叫你受了委屈,憋著?”


  隻有嘉裡淮恩曉得玉羊這話也不僅僅對小鹿,衛澤如這麼大搖大擺找上門來逼著人收手——背後,林今一是過分了。絕對惹得玉羊不快了:我想怎麼處置,我能任人怎麼鬧,都是我能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找人來教?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玉羊和“三仙”的心結不解,面和心不靠……


第591章 24


  “今一來了,”嘉裡來說。


  玉羊還抽著煙,和身後給他捏肩的鹿夢說著話兒,聽到此,按滅了煙,拍拍小鹿腿,“你接著玩。”一直站在乒乓球臺那頭的淮恩拿起球拍,笑著“我休息好了,這盤一定贏你。”鹿夢跳下球臺,“大話就先別說了。”也拿起球拍。


  那頭,進來幾人。


  “玉羊,”


  玉羊環住了這位微笑喊他的的肩頭,單獨走向落地窗那頭。


  跟著的幾位遂被嘉裡帶來乒乓球臺這邊看打球。


  裡頭就有上回找上門的那個衛澤如。男人們或兩手插筠褲荷包,或接來嘉裡遞的煙點燃抽,說是看打球,哪個又不是為看小鹿呢。


  該給星晚他們看看的,這算小鹿首次打進洛玉羊的“核心嫡系圈”了吧——這些筠官的關階顯然更高,眼神內斂裡其實更具侵略性,打量,打量這位赫赫有名的“中都小鹿”……


  鹿夢還怕你們看?她各方面都禁得住你們的“細瞧”,顏值,態度,氣質,心理,小鹿該怎麼樣就怎樣,自在就好。


  一盤下來,淮恩撐著球臺向她豎起大拇哥,“你厲害!”是呀,還是沒打贏,這是小鹿特長,很少有人搞得贏她。


  她打得有多好這是有目共睹的,澤如還記著上回她那絕耳的嗩吶《百鳥朝鳳》呢,所以說中都這大小鹿“拿得住天下”走的可不是虛步,是有些真板眼在身上的。


  鹿夢球拍放臺子上,抬起右腿,就這麼穩穩地“金雞獨立”手摸向右腳踝的電子腳镣摳著什麼。淮恩順手拿過幹淨毛巾向她走去,扶著她胳膊,“又響了?”


  鹿夢調好,放下腳,輕跺了下,“好了。”這腳镣啊,尋常功能是有計時提醒的,一般犯人超過了規定的“外出時間”,它會震動且發出極細高的提示音。鹿夢這經常“外出”肯定特殊,這個功能又關閉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提示音量手動調節小點,不那麼刺耳。


  這又見到了她的電子腳镣,想起她的“重犯身份”,是不是更增添了小鹿身上繁復難解的色彩——男人們不說話,可眼瞧著她誰又移得開?


  又見嘉裡一手酒瓶一手酒杯走來,酒杯放球臺,酒往裡倒——白的呢。澤如見這酒就是上回男人小推車拖上來的“黃鶴樓.五福臨門”。


  小鹿拿起酒杯就搞了一口,男人們心裡一“嘶”,小鹿才運動後,渾身都蒸騰著熱氣,又唇紅齒白,神態卻冷漠加豪爽,這一口倒進去跟白開水似的——是聽說她酒不離手,可當真親眼所見,還是心一揪,她還這樣年少,酒簍子成這樣,這是要減壽的啊……


  “夢夢,”這時,那頭玉羊喊她,玉羊一手抬起招呼她。小鹿端著酒杯走過去了。


  玉羊環住她肩頭,看向這位——嗯,這是小鹿第一次、見他的第一個“仙”——小鹿知道,他叫林今一,小都人。


  大鹿小鹿都屬“家麻雀”,小半輩子沒出過幾次遠門,就愛在家裡窩著,很少出中都。不過,倒還都去過小都,畢竟那是天朝最富庶最潮的地區。小都人給鹿夢的印象就是:極排外,瞧不起這瞧不起那,說誰都是“鄉下人”。那地兒再先進再好,鹿夢興趣不大,是了,她和她姐都是“家雀兒”嘛,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是今一,我走這段兒,你們可能會上一次正式演出,今一會安排。”對小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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