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裴卿知輕輕晃晃她,可還帶著溫柔的笑,“想什麼呢,”痛苦是絕不會在她面前展現。


  好半天,杏兒說,“我覺得我今年打不過去了。”


  裴卿知一聽,眼神一凝,本能把她一抱緊,打了下她,可也輕,“胡說什麼!我們都知道這是你這怪身子一年一次的作怪,每年都這麼跟你說,你都忘了?你是小神仙,下來渡劫的,肯定有這麼遭兒,咱不怕,挺過去就好了。”


  杏兒又開始哭,“可我挺不過去了,太難受了……”裴卿知就抱著她又晃又拍,“好好,難受難受,我陪著你呢,你看看我離開你一步了嗎,乖杏兒,我的乖杏兒,快好了,快好了……”


  杏兒也抬手抱緊他了,“裴卿知,”忽然叫他一聲,


  “在呢,”挨著她臉摩挲,


  杏兒卻轉過頭來,唇抵著他臉龐,“我要你,我們做吧。”全是哭腔。


第898章 92


  裴卿知怔了下,唇彎,拍拍她,“好,等你好了……”


  杏兒分開些了,望著他,“你不想要我……”眼看就要推開他,裴卿知緊緊一抱她,“要的!杏兒,我想要的,可你現在的身體我怕你承受不住,”去親她眼睛了,真的,從前再親昵,都隻挨著,這次是親,是真的親。


  可杏兒還是抵觸,她搖頭,眼淚珠子直掉,“算了,你不想,你不想……唔!”裴卿知封住了她的唇。


  不想嗎?


  肯定想,兩年了,這樣親密地抱著個女人,如此情深地抱著個女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心。


  可他逼迫著自己往“相依為命”上想,往“她畢竟隻有十九,我把她當閨女,她如此神奇,她還有多不可預見的未來”想,連自己都糊弄住了,隻要“相依為命”,隻要永不分離,不是情愛又如何……


  哪怕像上回她那樣任性地叫自己脫褲子,他最後不也隨了她,隻要不往那裡想,都能行的……就算此一刻杏兒這樣失控,裴卿知依舊不敢奢望杏兒對自己是情愛,杏兒太像個幼兒了,幼兒的特點就是“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不滿足她她就哭鬧,可滿足後呢,她又記得多少……


  裴卿知密密地親她,最後就算想克制也克制不住了,因為多少濃烈的情感他忍到了現在,既然杏兒想要,就給,她記不記得住隨她吧,此一刻,裴卿知也想流淚,起碼她還是成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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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打開,那就是無休無止地纏繞,姓愛裡杏兒那樣甜美,像個飽含汁水的蜜桃,她又極依賴他,好似沒了他就不能活,這給了裴卿知多大的滿足啊,我的杏兒啊,愛不夠……


  杏兒側躺著,裴卿知後面擁著她摸她心髒那兒,“還難受嗎,”


  杏兒回過頭,“真的,一點兒都不難受了,神不神奇,你是我的藥!”


  裴卿知低笑,埋她頸項裡,“要真這樣就好了,你把我撕肉拆骨做藥引子都行。”


  杏兒轉個身往下滑,最後隻露烏黑的發絲和飄膩的音兒在外頭,“才不,我就要完完整整的你……”


  ……


  所以說她是個妖怪吧,睡了裴卿知,身上真好上了大半,除了老毛病根除不了,依舊時不時咳嗽。


  裴卿知也覺著神奇,可往年她好起來也是一瞬的事兒,根本細追究不得,因此裴卿知也不完全覺著就是自己的功勞。總之今年的“大病大劫”又有驚無險慢慢渡過去了,終於讓人松了口氣。


  杏兒還是懂事滴,曉得裴卿知在京裡還有正事,她既然好多了,還在青州磨蹭什麼呢,趕在年前回大都了。


  裴卿知回來,肯定首先得去馮鮮面前復職。馮鮮也禮貌問候了杏兒的情況,裴卿知隻說“好多了”沒詳說,馮鮮點頭也沒詳問。


  恰,這日還受到圓艏召見。


  圓艏對他這次主持的“年度清算”十分滿意,應該說是這些年來“總檢”最有成效的一次年度核算,沒出大紛爭,該收繳回來的悉數回歸國庫。


  “卿知,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堪當大任。”


  “也是圓艏信任,馮主任栽培。還有做的不盡如人意之處,章太爺家失竊的‘太阿’劍還沒下落。”


  沒錯,別忘了他能升任總檢緣起尋找這把“太阿”劍。畢竟章老爺子是圓艏的老師,他家的事兒沒落實,也是失職。


  圓艏擺擺手,隻說了句,“這事兒復雜。”


  裴卿知頷首,心裡如何不有數,別看面上隻是一把劍的遺失,背後,水深得很。自他來總檢,頭等大事就是破這個案子,尋這把劍的下落,可這事兒就恁的邪乎,尋著一丁點蛛絲馬跡,立即就“了無痕”,斷的幹淨……如今再一聽圓艏這句“這事兒復雜”,裴卿知更確定心中想法,這把劍牽扯的絕非“入室盜竊”這麼簡單,眼前的圓艏,馮鮮,或許心裡都已有答案……


  “下周,六國出訪,你隨我去吧。”圓艏說。


  “是。”裴卿知恭謹答。


  消息一出去,世人皆知,這是裴卿知又要往上升的節奏了……


第899章 93


  杏兒再重返崗位是一周後了,聯系到了木裡,約好一同吃午飯。


  上車才發現盛金溪坐在後座。


  他還是女孩兒樣兒,沉默坐在後面,隻望了杏兒一眼就看向車窗外。


  杏兒有愧,破天荒竟然拉開後車門坐在了他身旁。他也沒有扭過臉來。


  駕駛位的木裡隻關心她的身體,轉過身來一勁兒問,“好些了嗎,也不讓我去青州看你……”


  杏兒溫順回了話,有時也會去看看金溪,金溪沒動。


  木裡也看一眼金溪,嘆了口氣,她大致也曉得“‘謀害’馮鮮”那檔子事兒,“她也吃了點苦,才放出來。”說。


  杏兒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可你看看怎麼說出口?一來木裡在旁邊,加之他這個樣子……杏兒心堵得跟什麼似的,也看向自己車窗這邊外。


  木裡隻當金溪是公主嘛,傲氣嬌氣都有,杏兒和馮鮮的恩怨,拖累了如意和她,甚至搞得如意都被逼出了國!她耍點脾氣也理解。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木裡也還稍看清了這位公主的為人,要說,挺講義氣了,做事也幹脆,她們合作過幾次,“近處看人品”,否則,木裡不得還與她有來往。


  車開了,後座兩人陌生人一樣毫無交流,眼神都沒有,隻聽木裡熱鬧地問杏兒,杏兒也都答。


  到了一處別墅區,木裡說,“我下去取劍,稍候啊。”下車跑去了。


  是了,木裡又得了把寶劍,“水心”,說起時,還感謝了身後的金溪,“要沒她幫忙,這把劍年後才能拿回來呢,這不馬上杏兒的生日了嗎,我想趕在年初一前兒拿回來……”


  馮杏出生的日子極好,大年初一,因此每年馮禧給她過兩個生日,一個陽歷,一個陰歷的,就是每年大年初一都是她生辰。


  望著木裡跑走,杏兒一時眼熱,念著木裡對她的情誼,想起爺爺,想起在家時過過的每個熱鬧的生日……杏兒不禁掏出外套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想抽一口平復一下眼裡要湧出來的淚。


  從煙盒裡掏煙時,金溪一隻手覆上了她有些顫抖的雙手,


  杏兒抬頭望去,一顆淚就那麼砸了下來,


  或許她也有委屈,她負了他們,可她也無能為力怎麼去幫助他們……


  “別哭,如意心甘情願,我也一樣。就是你得把這點愧疚撐久點,別一轉眼就把我們忘了,眼裡隻有裴卿知。”他握著她的手,極理性甚至略帶冷漠地說。


  想想,這得是個更了不得的少年人了吧,一小就是這麼個女孩樣兒,裝的多好啊,簡直天衣無縫!除了圓艏家的頂級保密,難道沒有這個孩子自個兒的本事?心機、毅力,能吃苦,能忍耐,聰慧絕頂。再想想他肩負著什麼,他可是圓艏心中最深沉的希望……所以,難怪連木裡這樣有個性的孩子都能接納“她”,如意看似當“她”是知己,其實更是“心裡永遠追隨捧舉的王”!


  因此,他勢必會拿捏杏兒的心,想捉住這個女人的心,就得死死抓牢這好容易激起的她的“一點愧”,不要對她“太熱情”了,她不稀罕,對她的好要像釘子一樣穩穩扎進她的心,要實在,要讓她心疼。


  “你!……”杏兒確實無話可說,她和金溪間其實好微妙,比起如意,他們間簡直比“陌生人”隻多了見那麼幾次面而已,但是,睡過啊,而且睡得那樣吉列。他的身份又如此獨一無二,杏兒對他甚至有些畏懼,加之他這樣的態度,杏兒真的不敢像在如意跟前那樣耍脾氣。


  金溪松了她的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她唇邊,杏兒側頭不接,全是怨氣,這是她的本性,她搞不定的,像裴卿知說的,像幼兒,就鬧。


  金溪笑笑,你曉得盡管他還是個少女樣兒,但這一笑,簡直把男人骨子裡一種寵溺的魅力散發出來了,


  煙他叼在了嘴旁,微歪頭,打著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再拿下遞到杏兒唇邊,“我在宮裡被關了九天,頭三天一頓飯都沒吃,故意餓著的,不這樣,傳到馮鮮耳朵裡就顯不出我驕縱,爺爺也不好對他施壓……”


  看吧,杏兒回頭了,眼通紅,


  你再把煙塞她嘴巴裡,她不得不抿著了,她愧疚啊……


  金溪抽回手,微垂頭,指頭摩挲煙盒與打火機,又那樣溫順甚至澀然……這談何不是妖孽,他也在一步一步誘捕你的心!


第900章 94


  “水心”劍拿來了。《晉書.束哲傳》裡“又秦昭王以三月置酒河曲,見金人奉水心之劍。”就是這把。


  劍身同樣很重,杏兒常年玩劍的,知道怎麼賞,從下至上看至劍鋒,她的目光也一洗至純,顯得冷練精沉。這把劍她從前沒有收藏過,但她擁有過秦昭王稷在位時所鑄的另一把名劍“誡劍”,長三尺,這把與它形制差不多。


  杏兒握著劍柄,劍鋒朝下頂在車底,“真好。”終於露出了上車以來第一個笑容。


  金溪和木裡是看劍嗎,一直看著她呢!


  木裡心中再次激蕩:她和小杏兒太像了!那品劍時的凝神注目,那落劍後的“大圓大滿”,和小杏兒從前一模一樣……


  金溪也注目著她,這老女人是得多看細瞧,很有意思。不說我中了邪一樣睡了她,不說我或許因如意的關系對她產生不一般的情緒,單這麼細磨細磨下去,勢必,我也會想鑽進她的心裡去攪合一番吧……


  北四南路那邊有家小館子的鳝絲做的不錯,本來想去那頭吃午飯,可惜,路口就堵著了,遂就近拐進一個收費停車場,停好車,三人下車步行而去。


  這條路路過“六禮堂”,平時是總勤開會的位置,今天這裡是又有什麼會嗎,堵車的源頭就從這裡開始,因為兩股道變成了“專用道”。


  開什麼會呀,聽見路過的人有議論,“這家不得了,拿六禮堂辦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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