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輕笑,沒接話,經過昨晚一夜消化,馮鮮把他的話消化幹淨了。
馮鮮好像輕輕嘖了一聲,撥通了電話,按得免提。
響了三聲,被人接起,
那頭沒人說話,馮鮮就說話,“小心,我昨晚咳嗽咳得頭疼,你讓我看看你。”
金溪含著水杯都斜眼看著他!
馮鮮極少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還當著他面!
第993章 187
那頭,哥大校園。
孩子們正在實驗室做有趣的實驗。
下兩層樓,安靜的走廊長椅上,小心坐那兒發呆。手銬連著,如意陪她。
如意算有耐心,一直在勸她,你去,實驗室裡我給你解了手銬。
小心就是不吱聲,反正不上去。
剛才列隊進去時,同學們都看到她了,當然也看到了和她銬在一起的男人。哪個不是心驚異常的樣子!馮心兩天沒有歸隊,第一天是和陸行一起受邀去看程橙的冰球訓練,你知道已經引“小範圍非議”了;第二天,陸行和程橙都歸隊了,她還沒回來。結果今天午後一看,她被人銬著——關鍵是那個男人那麼漂亮!氣場強大,一身豪奢的精英氣派。——誰都想象不出來怎麼回事!
她已經被他毀了,起碼這次“有趣的行程”已經被他毀了,杏兒除了沮喪,倒也沒有太波瀾的情緒,可能因為他是如意,和她糾葛這麼些年,太熟悉了,恨也恨透了,對不起他的心也消退不了。算了,沒勁兒。
如意就這麼弓著腰,襯衣領口解了一顆扣子,單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扭頭看她。她這樣心如死灰的樣子,如意心裡並不好過,幾次衝動想解了手銬,可理智又警告自己,你還想重蹈覆轍?退而求其次,他說你去做實驗,你去玩兒,我把手銬解了。可她還是不願,如意曉得她是不想見到他,不想手銬被解了他依舊寸步不離跟著她,與其那樣,不如不去。
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如意曉得是她的手機。是了,她的手機一直在他手邊。短短這兩天她接受到的每條信息他都看過,大都來的,隻有一條,是金溪,金溪隻發了兩個字: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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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嗤笑,這兩個字是說給自己聽呢。
如意掏出她的手機,屏幕閃爍的是“叔兒”兩個字,
馮鮮?
如意接了,並打開了免提,
“小心,我昨晚咳嗽咳得頭疼,你讓我看看你。”
如意看見她立即就轉過頭來,望著他手裡她自己的手機,眼睛紅得那個快!
“你什麼時候來,”她開了口,開口就問帶著哽咽。
“讓我看看你。”那頭堅持說,
小心想都不想抬手就要去按視頻,
如意掌著手機的手是想退一下的,可,小心紅紅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如意狠狠罵了句自己,“蠢貨!”可依舊甘願做了蠢貨,看著她按了視頻鍵,
她一看見裡面出現的臉,眼淚就掉了下來,“你什麼時候來!”聲音卻更顯尖利。
馮鮮真還咳嗽了一聲,“不哭,受罪沒,”
小心又是想都不想抬起了她左腕子,手銬哗啦啦響,“他把我銬著,我的夏令營都毀了!”小心簡直是哭著控訴!
馮鮮又咳,小心甚至開始跺腳,“你再咳,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馮鮮好像咽了口水,輕聲,“好,保證不咳了。你也不要著急,這個夏令營過不好,還可以再補,別鬧脾氣,好好吃飯,睡覺。金溪馬上過去,會把半心給你帶去……”
“不行!半心你留著!你要敢帶來,我連他也不見!”
就聽馮鮮那邊也有人使勁兒跺腳了,金溪的聲音時近時遠,“不活了!我也咳死算了!”
小心又哭,右手抹著淚,“你叫我看看金溪……”
金溪那頭卻叫,“不給你看!就不給你看!”
小心一手捂著嘴,哭得傷心。馮鮮也不說話了,好久,好像三個男人都看著她哭,好像都默契地知道,小心需要這樣大哭一場!
還是馮鮮開始說話,卻不是對她,
“如意,金溪馬上過去了,咱們這些人的恩怨咱們解決,不要傷及小心,她是無辜的,若你執意不善待她,或許,”馮鮮刻意停頓了好長時間,“我願意退一步,你的失憶還有救,可真當你回憶起過往,那才是你痛苦的開始。”
說完,主動切斷了視頻。
小心還在哭,不過已經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在瞄他。
如意也扭頭看著她,這樣的側顏簡直好看得太沒天理!
男人卻冷聲冷氣,“我最不接受的就是威脅,善不善待你還看你的表現,別像對他們這樣對我任性,我不吃這一套。”
小心扭過頭去不看他,其實氣死了,心裡也在叫,哼,就這樣最好,你越對我不好,我對你的愧疚就越消失得快,好得很!
第994章 188
小心坐在外面的豪車裡,男人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手銬還是沒下。他們在等人把她的行李拿出來,既然她活動也不想參加了,就沒再繼續“夏令營”的必要了。
後座,一人坐一邊,各自看各自的手機,隻中間一隻手銬連著。女孩兒有手機打發時間了顯然更安靜,懶散靠著,刷著手機沒啥精神。
男人手機就沒停過,文字信息,電話,他的助理就坐在前座,不時扭頭用英文與他交流工作。就這,他也抽空照顧她。“喝不喝水,”女孩兒搖頭。他看見車窗外有她的同學手裡拿著飲料走過,“喝飲料?”女孩兒一臉“煩不煩”看他一眼,徹底扭過頭去臉側挨著椅背刷手機。
一陣鏈動聲,小心轉過頭來低睨,
他把她這頭的手銬解了,卻沒解開他那頭,他冷著臉說,“你下去和你同學告個別吧。”
說著,示意前頭的助理把她那頭的車門拉開了。
小心沒動,就是右手捉著左手腕子轉動,正要下車,
“小心!”果然那邊躊躇著要不要靠近車的一些孩子圍過來,都是她同班同學,
小心下了車,不能走遠,高大的保鏢成四角站在她周身不遠。車門敞著,同學們都看見那個過於耀眼的男人就坐在車內,低頭看著手機,實際,這群孩子再怎麼嘀哩咕嚕他也聽得見。
“小心,怎麼回事!他是誰……”
男人聽見她胡扯,“我家欠了他錢,他把我當人質押著呢。”
如意自己都沒覺察吧,唇角微彎。
“那怎麼辦,真是離譜,追到鎂國來了。”
“我家裡人正趕來呢,沒事。”
“小心,你這幾天不在也好,那個小公主露猙獰了,她才跋扈,明說你不檢點,還說回去要開除你!她誰呀,這麼能說!”
“就是,什麼活動她都要爭第一,誰要超她前頭去,她就揚言要怎麼樣怎麼樣,像個神經病,關鍵是老師也不怎麼管……”
一群小閨蜜蛐蛐蛐,小心對此沒發表意見,就是感謝同學們的關心,又問了問“陸行呢,”“他們男生打籃球去了。”小心放心點了點頭。都是學霸,也都是小人精,小心這“被捉起來”的架勢小不了,估計她家的情況足夠復雜,誰還去細問,也管不著是吧。小孩子終究還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表達了情義,說了幾句,散了。
小心跑得了?她也不想跑,金溪馬上就來了,一切有他。
她返回車上,注意到他的助理換了人,是另外一個,剛才那個不曉得幹嘛去了。
車門合上,手銬又框上了,小心不耐煩地說,“我不跑,別銬了。”
男人看她一眼,“我有個聚會,去參加了,回來就解了。”
小心又靠回椅背,想翻白眼,心想,都這樣了,你想去哪兒我不老實跟哪兒?有必要還銬著嗎!
事實,如意覺得非常有必要,甚至就算“回去了”,他還氣得要食言不想解!
不過在離開前,這個壞種又刺激了下小心。
東西都拿回來了,該走了吧,可車還不動。
不久,先前那個助理返回,如意那邊的車門又被拉開,助理遞進來一個pad。
他修長的指頭先劃開看了看,
打開聲音,很大,
遞給小心,
小心首先聽到的是一聲女孩兒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