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太太到底反應得還是太慢了。


其實陳總的出軌早就有了預兆。


隻是陳太太忙著公司裡的事,風風火火的,忘了後院起了火。


宣判那天,我和傅念琛也去了。


陳太太在庭上撕心裂肺的控訴,她為丈夫犧牲了多少。


罵他是白眼狼,心狠。


可惜,無濟於事,這些話並不是呈堂證據。


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優勢。


任憑她再努力,不愛她的男人。


隻給她在指縫中漏了一丁點打發。


庭審結束後,她憔悴萬分來跟我告別,她無言面對我。


「向晚,別像我,趁他還愛你時,早點脫身。」


「別等愧疚都沒了,隻剩算計。」


她拿著那份薄薄的財產,自此再沒出現在江城。


而那合伙人和美豔的小三組成家庭美哉悠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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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悶悶不樂,整個人都消沉了下去。


傅念琛抽出空帶我出國旅遊。


在飛機上,我們促膝長談。


「晚晚,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陳橋心不在王楠心上了,不是嗎?」


所以他認為我在矯情?


「你覺得陳橋這麼做是應該的?」我問。


傅念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感情的事我們無法評判,陳橋的財產轉移都是合法的。」


那時我就知道,傅念琛已經完全蛻變成一個精明純粹的商人。


「晚晚,你在擔心什麼?怕我跟陳橋一樣?」


下飛機前他開玩笑似的掐我的臉頰。


我順勢就問:「是啊,怕你不愛我了,一分錢都不給我。」


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裡,啞聲笑道:「不會的晚晚。」


是不會不愛我,還是不會一分錢不給我?


我沒問,隻是賭氣說了一句:「那好,以後我要在你最愛我的時候離開你,你的愛和錢我都帶走!」


傅念琛寵溺地看著我:「好,都給你。所以別再不開心了好不好?」


「好啊。」我揚聲笑道。


那一刻,我就想好了,將來真有這麼一天,我要做先轉身的那個人。


我也終於做到了。


等我回憶完這一段,飯也吃完了。


我準備向我媽坦白我離婚了。


我媽一邊起身收拾碗筷,一邊對我恨鐵不成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是趕緊生個孩子要緊。」


「媽,當年那個人飛黃騰達了,你就算生了我也沒撈到半分好處吧。」


我媽瞬間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你……」


我手指輕顫,我輕聲道:「媽,對不起。」


她定定看了我半晌,抹了抹眼淚:「是我對不起你,總之,你心裡有數就好。」


我有數。


比誰都有數。


「媽,我離婚了。不用再擔心這些。」我拿出了離婚證。


我媽震驚地看著我,搶過去翻開,身體晃了晃,指著我說。


「向晚!你是想逼死我嗎!離婚,你真是了不得啊!念琛寵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我痴痴地笑:「媽,等他不寵我了,我就來不及了啊。」


我媽捶胸頓足哀嚎了一聲。


我自顧開了一瓶酒:「你哭什麼,我比你運氣好,他分了我大半家產。」


「所以呢,你滿意了?!」


我點點頭:「嗯,我很滿意。」


何周也很滿意:我這樁離婚官司已經成為他的經典案例了。


相信等明天報道一出來,他的身價也會暴漲。


我媽臉色鐵青地盯著我:「向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知道,她一直以我的婚姻為傲。


她不想我走她的老路。


可她根本不能理解,這才是我的翻身仗。


「媽,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過怕了。」


「你知道嗎,離婚後,我睡眠都好了。」


我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淚流滿面,緊緊抱住我:「晚晚,是媽當年沒用,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麼多傷害,讓你不敢相信婚姻了。」


我笑著調侃:「媽,跟那些沒關系,隻是這幾年富太太的日子,我看得太多了。」


「要不就是男的找小三,原配成為怨婦,兩人同床異夢。」


「要不就是心照不宣地各玩各的,要不就是像陳太太一樣,落得悽慘的下場。」


沒有其他下場。


我媽哭著心疼地抱住我:「晚晚,念琛不是那樣的人,你就不能相信念琛嗎。」


我搖了搖頭,「媽,你以為江城首富就是念琛的終點嗎?不是。」


我比誰都看好傅念琛的才華和能力、魄力。


他的未來耀眼到我根本不敢睜開眼。


幼年的事,對我是有影響,但我卻是感激我媽的。


就因為她的悲劇,我一直在感情裡保護自己,從來不會付出全部。


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成為糟糠妻,黃臉婆。


結婚十年,我在傅念琛這兒,沒受過委屈,沒吃過苦。


現在,光是這大把的股份,可以讓我逍遙過一輩子。


沒有什麼,比錢更有安全感的。


9


從此不用再披傅太太的皮。


我灑脫地收拾行囊去了國外旅遊。


在蔚藍的海邊,曬著陽光浴。


不巧那個渣男竟然給我打來電話。


「沈晚,你離婚了,要不要來爸的公司,爸老了,公司終歸還是你們姐妹的。」


我嘲諷地笑了一聲:「沈老,你是不是過糊塗了,沈家不是早就落魄了嗎?」


「不然某人也不會死乞白賴要了一輛瑪莎拉蒂就欣喜若狂。」


電話對話,傳來劇烈地咳嗽,隨後是姜玲接過電話。


「向晚,你別得意!傅念琛隻是暫時拉不下面子,早晚我星兒會是傅太太!」


「姜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恬不知恥。」


沈老的呵斥聲傳來:「上不面得臺的女人,滾出去!兩姐妹爭一個男人,你要不要臉!星兒嫁給誰也不會嫁給傅念琛!」


「老頭子,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傅念琛是誰,要不是他幫襯,你這破公司早就破產了!」


「我管他是誰!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配不上我的女兒!」


「呵,你現在清高了,當年——」


我冷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好一出狗咬狗。


沈老盼了一輩子的兒子,到底沒從姜玲肚子裡出來。


現在反而想到我這個女兒了。


轉頭我就把這一家子極品拋之腦後。


我玩得樂不思蜀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來電話。


「晚晚,姓沈的寄了些文件過來,好像是一些財產轉讓的資料。」


「哦,他要死了嗎?」


我媽嘆了口氣:「可能是老了,愧疚了吧。」


我輕嗤了一聲:「你告訴他,我的離婚賠償金他一輩子都賺不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對原配摳嗖。」


我媽嗫嚅地說:「確實,他對念琛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要掛電話,我媽又道:「對了,念琛天天來家裡吃飯,有應酬不來,還會讓人通知我。」


我淡淡哦了一聲。


「比你們結婚時,來得還勤,外面也沒什麼緋聞。」


我煩躁地說:「媽,這些事不用跟我說。以後你可以不用接待他。」


後來怕再接到這些電話,幹脆關了手機。


……


回國後,閨蜜溫喬喊我參加同學聚會,不去就斷交。


沒辦法,我隻好無奈前往。


同學聚會永遠不缺八卦是非。


我和何周到場時,在門外便聽到陳菲菲的大嗓門。


「我就知道傅念琛和向晚會離婚,有錢男人哪個不變壞?」


「向晚現在肯定後悔死了吧,吃了幾年窮也沒落到好,要是當年選擇許慕白多好。」


有同學調侃笑話她。


「菲菲,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最近報道你沒看嗎,傅念琛的離婚案成了國內富豪分手費排行榜第一。」


「就是,她現在是我們所有人裡最有錢的,還有你別忘了,許慕白還沒結婚呢。」


陳菲菲不服氣:「肯定是傅念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讓向晚抓到了把柄。看著拿了大把分手費,其實暗地裡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呢。」


「那人家也是坐在寶馬裡哭,風吹不著,雨淋不著,陳菲菲你就別操這闲心了。」


我在門外聽了一陣,對何周似笑非笑。


「同學聚會真有意思。」


何周尷尬一笑:「進去吧,不就陳菲菲一個人咋咋呼呼麼。10 周年同學聚會可不容易齊,你就勉為其難當個粘合劑吧。」


果真,做了律師就是會說話。


沒有我的影響力和出名,人數的確怕不會來得這麼齊。


我倒是真不知道,我的離婚竟然還上了新聞報道。


溫喬急匆匆而來,在後面拍了我一巴掌:「幹嗎呢不進去!」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隨後陸續有人站起身來迎接我們,陳菲菲咬唇站在最後面。


溫喬是班長,也是這次組織人。


她拍了拍巴掌:「老同學們,今晚消費咱們都按最高規格的來,誰最有錢誰買單!」


掌聲,吆喝聲雷動,場面瞬間熱鬧起來。


我無奈地笑笑:「樂意之至,大家隨意。」


何周和我擊了一掌:「向晚好樣的!咱們都別辜負了啊。」


席至半途,溫喬略有醉意地說:「本來想搞個校友會,能來多少來多少,後來想想算了。」


我垂下眉眼淡淡一笑。


本來我和傅念琛不離婚,確實是可以辦一個校友會的。


傅念琛和許慕白高我們二屆,是師兄。


到底是不適合聚到一起的。


有位男同學向我敬酒,一臉的羨慕佩服:「咱們班,我最服的就是向晚,傅念琛最窮的時候嫁給他,最富的時候離開她。這魄力誰比得上。」


眾人哈哈笑著拍起掌來。


「說得真好,真灑脫!」


「還是向晚有個性。」陳菲菲也向我舉杯。


我啼笑皆非,原來這在外人看來便是灑脫個性。


但我好像也沒辦法反駁。


溫喬拍桌而起不樂意了:「老同學們,這是同學會,不是向晚的人生批判會,來來,一個個地說說,這十年大家都咋過的。」


何周也起身吆喝:「可不,不能讓向晚一個人出風頭。」


至此整個同學聚會的節奏才走向正軌。


場面熱烈,我也喝得滿臉通紅。


快結束時,服務員敲門帶了一個人進來。


「溫喬你不夠意思,在江城不喊我?這東道主非我不可了。」


傅念琛滿面春風地走進來。


溫喬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滿是無辜:「傅大總裁,您日理萬機,我這不是怕你沒時間嗎?」


同學們皆吃吃笑了起來。


傅念琛泰然自若地坐下,自嘲地說:「沒辦法,再沒時間也得抽時間,不然媳婦真的跑了。」


眾人視線齊刷刷看向我,我無語至極。


聽他這話的意思,還想繼續糾纏我?


可離婚協議都籤了,他總不能不認賬吧。


溫喬也看出我的難堪,翻了個白眼,調轉話題問我:「向晚,你現在這麼有錢,以後準備找啥樣的男朋友。」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嗯,最大的可能是找個鮮肉小奶狗吧。」


傅念琛的臉頓時就黑了。


……


晚上,我在許慕白的心理咨詢室裡,他也問了這個問題。


「向晚,你未來還長,有沒有想象過你將來另一半是什麼樣?」


我歪頭想了想:「大約是像年輕的傅念琛吧。」


許慕白摸摸鼻子苦笑:「你還真是懂得打擊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直言道:「慕白,這是我的真心話,你知道的。」


我向晚這一生,能愛上傅念琛已經用上了我所有的勇氣了。


做了我五年的心理醫生,許慕白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他長籲了口氣,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到一樓停車場,我頓步:「慕白,你該繼續走下去了。」


我不是他能等得起的人。


十年前我拒絕他的表白,就這麼跟他說過。


許慕白雙手插兜,在夜色中深深看著我。


我也仰頭看著他。


直到一束車燈驀然打到我們身上。


嘭的一聲,傅念琛關門,大步朝我們走來。


「向晚,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他的嗓音在夜色中像染上霜。


我愣了一下,馬上挽上許慕白手臂。


傅念琛咬牙,一把扯過我往身後拉。


接著,他一拳就招呼上許慕白的臉。


許慕白悶哼了一聲,身形踉跄了一下。


我忙上前拉住傅念琛,喝道:「傅念琛你幹什麼?你怎麼打人!」


我深深為剛才自己的行為後悔。


我是真沒想到,傅念琛會動粗。


傅念琛胸口起伏,拉著我冷冷地瞪著許慕白:「他該打!」


「我——」


我氣得跺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卻聽傅念琛又道:「許慕白,耍我好玩嗎?!嗯?!」


許慕白一口吐掉血水,哼笑了一聲,肩膀都抽動了起來。


「我是有耍弄你的成分,可我也告誡過你吧,這招輕易不要用。不是誰都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


我慢慢冷靜下來,目光在兩個對峙的男人中徘徊。


傅念琛是什麼時候和許慕白聯系上的?


許慕白耍弄了傅念琛什麼?


10


傅念琛拉著我到了江邊。


他狠狠往湖裡摔了一個小石子,咚的一聲,驚飛了湖面的野鴨。


「許慕白說隻要你和原生家庭和解,釋懷,我們婚姻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正好當時沈星的節目想邀請我,我就想說試著接觸一下,當時顧寧川對她有想法,她來向我求助,我也擔心他傷害你妹妹,就順勢假裝和她在一起了。」


原來,這就是沈星整件事的始末。


傅念琛也早就知道我們婚姻中存在的問題。


我沉默了一陣,才道:「慕白沒有騙你,他也建議我和後媽一家接觸。」


不過,每次都遭到我強烈的反抗。


「向晚,他們不重要,我最終的目的是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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