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回高中時代。


校霸把我堵到牆角:「親老子一口,老子任你擺布。」


我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所有人都說我腦子有病。


放棄成績優異的校草不要,和班裡名聲差的校混在一起。


他們才瘋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朝陽才不是混混。


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1


我結婚當日,朝陽盛裝出席。


西裝革履的他,特別惹眼。


我的那些伴娘團,爭先恐後問我要他的聯系方式。


誰能想象,他現在一副清冷矜貴的模樣,以前可是個桀骜痞氣的校霸,是令全校老師都頭疼的存在。


視線相匯,他朝我走來,散漫地倚桌而靠。


一開口,還是以前那副吊兒郎當的口吻:


「恭喜啊,如願以償,和初戀步入婚姻殿堂。」


「說實話,新郎長得真一般,要不你考慮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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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有心髒病,結了再娶,麻煩!」


我翻他一眼!


「我心髒隻是有點小問題,死不了!」


別人說,現在的朝陽事業有成,成熟穩重,唯獨對我,依舊保持著以前浪蕩毒舌脾性。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他談過!


分手後成了冤家!


其實是我學生時代撞見過朝陽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一直欺負我。


這不,連我結婚,也要來中傷我幾句。


正說著,他突然俯身湊近我,修長指尖輕輕拂過我的發絲。


我一怔。


下意識後退。


他垂下眼皮凝視我,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很快,他直起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頭上沾了彩帶。」


還沒等我回話,他不屑地嘲諷我:


「看你那樣,我還能親你?」


「我才看不上你!」


而我想了想。


確實,當年五班校花追了他三年都沒追他到,他又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愣是婚宴上我也沒看見他的身影。


我更沒想到,他那道轉身的背影竟然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2


直到三年後,我突發心髒病,連夜送去醫院搶救。


醫生說是小手術,不用擔心。


怎料手術中大出血,導致需要換心髒,做移植。


可是我的情況危急,根本沒時間去尋找心髒配型。


我躺在 lCU 裡,雖然昏迷,還是能聽見聲音。


我聽見媽媽低聲哭訴,說我老公跑了,留下一封信。


信裡解釋,不是他不想對我負責,而是沒能力。


說白了,不想花錢浪費在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


心髒移植需要配對,手術費價格不菲。


我目前情況不良,手術存在一定風險。


權衡利弊下,張若梁選擇拋棄我。


可能是知道自己快死了,他的離開,我並不難過。


我不知道自己在 lCU 躺了幾天,基本都是昏迷狀態。


渾渾噩噩中,我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


醒來時,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我問媽媽,心髒是誰的?我想去祭拜,謝謝那人。


媽媽對此卻諱莫如深。


隻是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這裡有五百萬,以後好好生活。」


我很疑惑:「媽,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媽解釋是她和我爸存的養老錢。


我根本不信,她和我爸都是教師,怎麼可能存這麼多錢?


不過,我也沒再過多追問。


他們都是知識分子,不會幹違法亂紀的事。


出院後,老同學來看我。


她說,朝陽死了。


3


不知為何,我心髒疼得厲害。


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溢出:「他怎麼會死呢?」


她搖頭說不知道,隻告訴了我朝陽墓的位置。


朝陽的離世對於我來說太過突然。


我以為,他那樣灑脫毒舌的人能長命百歲呢!


我知道朝陽的住處,鬼使神差般來到他的公寓。


大門是密碼鎖。


密碼錯誤三遍就會自動鎖住。


我按了他的生日,按了他的幸運數字都不對。


最後一遍,我按下我媽媽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密碼。


11025。


倒著念,翻譯過來,我愛你依依。


隨著門打開,我心髒劇烈一顫。


那顆心好像在告訴我,讓我趕緊走,不要進去。


腿卻不聽話,打開了蒙灰的臥室。


朝陽床頭牆壁上有個很大的相框,裡面都是我的照片。


有些照片已經斑駁泛白,是學生時代拍的,有些是和他沒見面的那些年拍的。


還有一張,是我結婚當天穿著婚紗的照片。


我拿起一張照片,發現背後有字。


翻看一遍,發現每張照片後面都有字。


【沈依依,你除了學習好,其他方面都不行,特別是看人的眼光,差得要命!】


【你怎麼會看上張若梁那個衣冠禽獸?】


【沈依依老子給你臉了,敢罵老子是個無賴混混,你等著,明天我就不喜歡了。】


【一年了,沈依依我還是喜歡你。】


【沈依依,你怎麼能撞見我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呢?你肯定更加看不起我了!】


【畢業了,你考上了青北,我下海打工,我們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沈依依,我賺到了很多錢,遇見你還是自卑,不敢說出那句我喜歡,都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沈依依穿婚紗真好看。】


【三年了,每年下雪,我都在你家樓下。下雪的時候,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心就不涼了。】


【沈依依,我把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你,以後隻能笑,不能哭,敢哭的話,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沈依依,說實話我挺開心的。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以後我們心髒同頻,至死不渝。】


我怕滾落的眼淚浸湿照片,我吸著鼻子拼命擦眼淚。


他的字像刀,刺得我心髒血淋淋一片。


我跌跪倒地,捂著撕心裂肺的心口:


「朝陽,你在報復我對不對?你在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在懲罰我!」


「你真的太狠了,你的心在我身上,我現在連死也不敢了。」


我從來沒像此刻這般絕望過,巨大的懊悔和悲慟壓得我喘不過氣。


淚水霎時掩住了我的視線。


再次睜眼,我竟然回到了高中時代。


陽光斜照,朝陽肩上搭著校服,神色痞野地倚靠在校門口。


我看了眼日期,今天剛好是我撞見他秘密的那天。


4


「朝陽。」我飛快地朝他跑去,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朝陽身體一僵。


不知該如何反應的他緊張地攥著手,絲毫不敢動彈。


過了良久。


朝陽問:「你……是不是抱錯人了?」


「沒有。」我吸了吸泛紅的鼻子,從他懷裡起來。


我抬起手,小心翼翼攀上他心髒位置:


「朝陽,我想你了。」


手心傳來朝陽心髒咯噔一跳,接著越跳越快。


我昂起臉看他,朝陽的臉驟紅,迅速蔓延到耳根。


「沈依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我彎了彎唇,重復一遍,「我想你了。」


朝陽怔愣住,直定定地望著我。


「為什麼說這些?你不是討厭我嗎?」


學生時代的我,和朝陽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並不討厭他,隻是山鳥與魚不同路。


我是個乖乖女,活得太過於死板教條。


而朝陽張揚肆意,活得野性松弛,面對他時不時的招惹,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故而下意識躲避。


我剛想開口解釋,卻見朝陽被人猛地推到一旁。


「朝陽,你要不要臉?還敢欺負依依。」


「像你這種隻知道惹事的不良混混,活著真是浪費空氣。」


張若梁朝我伸出手:「依依過來我身後,我保護你。」


同學們停下腳步,紛紛朝我們投來看戲目光。


我甩開張若梁的手,緊張地扶住險些摔倒的朝陽。


我厭惡地瞪向張若梁:「你是不是有病?」


5


張若梁難以置信地看向我扶住朝陽的手:


「依依,是不是這個混子在威脅你?」


「別怕,我去告訴老師,這次絕對讓他退學。」


朝陽勾唇嗤笑:「垃圾,除了會告狀,你還會做什麼?」


他朝張若梁逼近,衝他吼道:「去啊告狀,去啊。」


我抓住朝陽手腕,把我拉到我身後。


「和這種人起爭執被記過不值得。」


張若梁得意點頭:


「依依說得對,和他這種混混爭執,被記過確實不值得。」


我翻了他一眼:「我說的是你。」


我本不想,也懶得再和張若梁有任何牽扯,怎料他一副小人嘴臉,咄咄逼人。


當年我沒有主見,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家人和朋友說我們合適便結了婚。


如若當初早點發現他醜惡一面,也不至於,和錯的人浪費多年光陰。


「眼瞎就去看醫生,誰說朝陽欺負我?」


「我們在聊天,你衝過來就推朝陽,你等著,明天我必然告訴老師,說你惡意傷害同學。」


我腹誹,就你會告狀。


同時也不禁感慨,幸好是 27 歲的沈依依,換作少年沈依依連懟人都不會。


張若梁怔了一下,臉色鐵青指向朝陽:


「依依,你要維護這種混混?」


我沒好氣回懟:「今天沒刷牙?嘴這麼臭?」


「張口閉口混混,有沒有家教?」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張若梁氣急敗壞,「別告訴我你喜歡他?」


「是呢,」我跨上朝陽手臂,「不過他沒給我灌什麼迷魂湯,我心甘情願喜歡他。」


話音剛落,看戲的同學詫異地議論起來:


「沈依依瘋了吧?放棄成績優異的張若梁不要,喜歡一個校霸?」


有的同學說:「還好吧,成績又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標準。」


「朝陽個高腿長,長得可比張若梁帥多了,體育課的時候,有個同學踢球差點踢到我們班楚希頭上,張若梁就站在旁邊,他沒有幫忙而是看一眼就走了,是朝陽衝過去把球擋下,楚希才沒事。」


「我覺得人品比成績更重要。」


張若梁斜睨了眼議論的同學,氣得不輕。


「沈依依,我們才是一對,你怎麼了?」


我打斷他:「誰和你一對?你臆想的嗎?」


學生時代我並未和張若梁交往過,班裡同學給我兩組雙學霸 CP,久而久之,大家都傳我們在交往。


甚至到結婚,大家也都說我們是校園初戀步入婚姻的幸福典例。


如今想來,有夠惡心。


張若梁氣得直咬牙:「和他這種廢物在一起,你以後可別後悔。」


我笑了:「放心,我指定不後悔。」


「還有,你才是廢物。」


張若梁被我說中弱點,惱羞成怒衝過來攥住我手臂。


朝陽箭步上前,抓住張若梁手腕猛地往後擰。


隻聽「咔噠」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


張若梁松開我的手疼得嗷嗷直叫:「疼,疼,放開!」


朝陽陰沉著臉,手腕用力又往後一擰:


「下次再敢拽她,我不介意幫你換隻手臂。」


「你知道的,我就是個不良混混,什麼都做得出來。」


張若梁嚇得滿頭是汗,他拼命點頭:「不會了,不敢了。」


朝陽手剛松,張若梁連滾帶爬跑了。


朝陽轉過身,看向我的目光很奇怪,藏著我看不懂的隱晦。


隨後一言不發,邁開長腿就走了。


我抬手看了時間,距離撞見朝陽秘密還有三個小時。


我得阻止這件事發生。


我緊跟他身後:「朝陽,我有話和你說。」


朝陽沒理我,走到無人處他忽然回頭:


「你不是沈依依。」


「你是誰?」


6


我腳步驟停。


詫異片刻,我反問:「為什麼說我不是沈依依?」


朝陽眸色沉了沉,意味不明地凝視我:


「我了解她的性格,記得她所有習慣。」


「所以我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她。」


我神色稍愣,他竟然這麼了解我?


「我就是沈依依,」我上前一步靠近他,「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月老對我說,你是我未來老公,讓我以後性格開朗活潑點,別太文靜死板,不然我們相處會很累。」


「我覺得月老說得非常對,這不,我就開始改變了。」


朝陽唇角一勾:「你看我像傻子嗎?」


我繼續往前一步,和他的距離一瞬拉近。


「哪有你這麼帥的傻子。」


我想逗逗他,也想知道,如果學生時代的我問他喜歡不喜歡我,他會直接說還是選擇繼續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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