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量體溫,發現自己體溫38度5,我就說怎麼今天碼字一直覺得特別冷,並且冷得全身發抖止不住呢,原來是有點低燒(⊙﹏⊙)b
狀態有點不好,這章碼得有點暈暈乎乎,等我明天好了再修一遍,非常抱歉,大家晚安~
☆、第86章
“說吧,誰派你來的?”何明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瞥了眼跪趴在地上的宮女,臉上的笑意帶著嘲諷。別的宮女靠近陛下,或許是為了榮華富貴,這位嘛用意倒是不好說。
大晚上的模仿皇後娘娘的走路姿態不說,還能恰好知道皇上會在哪出現,這可不是一般宮女可以做到的。
如今皇上在朝中越來越有威望,朝上不少人都起了別的心思,隻不過有人是想盡手段引得陛下注意,而有些人就打算把女人往宮裡送。
在何明看來,這些想靠裙帶關系穩固地位的人,實在是世家的恥辱,這樣的家族就算能風光一時,也不能風光一世。
跪趴在地上的宮女沒有動,更沒有說話。何明也不在意,他放下茶杯,挑眉道:“你不願意說也行,正好宮裡用刑的太監也能有機會多練練手藝。”
宮女全身痙攣了一下,顯然是何明這句話勾起了她身體中痛苦的回憶,讓她不自覺就有了這種反應。
見到她這種反應,何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很滿意她這個樣子,“行了,就這樣吧,咱家也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廢話。”
旁邊的幾個太監點頭哈腰的把何明送出了慎行司,回頭再看看不識趣的宮女,臉上帶著殘忍的快意。
這般如花似玉的女人,落在他們手裡,簡直讓人再高興不過了。
“陛下。”何明回到御書房,朝晉鞅行了一個禮。正在給晉鞅研磨的白賢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招了嗎?”晉鞅頭也不抬的問。
“奴婢無能,”何明請罪道,“這個宮女嘴十分的緊,想來有把柄在幕後之人手上。”
“她幕後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紫宸殿裡裡外外要清理一遍了,”晉鞅抬頭看著何明,“朕要保證皇後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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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陛下放心,現在皇後身邊伺候的人,奴婢已經細查過他們祖孫四代以及親戚友人來往,絕不敢讓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靠近娘娘。”何明知道皇上有多看重皇後以及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所以在皇後娘娘安全方面,下了很大的苦工。
“那就好。”晉鞅放下筆,長嘆一口氣道:“朕似乎有些日子沒去謹行宮了?”
何明不自覺的挺直了背脊。
謹行宮仍舊是破舊衰敗的模樣,晉鞅走進宮內,聞到裡面的霉臭味,皺了皺眉。
蓬頭垢面的祁連看到晉鞅進來,竟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尊貴的皇帝陛下,怎麼來這種骯髒的地方了?”
現在的祁連哪還看得出一國之相的模樣,黑乎乎的臉,滿是汙垢的頭發,還有看不出原貌的衣服,這樣子與街頭上的乞丐並無區別。
“帶他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晉鞅皺了皺眉,然後道,“朕下午再來。”
祁連原本還想諷刺幾句,可是想到難得有機會洗澡,他又把嘲諷的話給吞了回去,就怕引得晉鞅不快,這難得的機會也飛走了。
換了三桶水,祁連才把身上洗幹淨,換上太監扔給他的衣服,他也不嫌布料不夠好,披散著頭發站在有些簡陋的屋裡,隻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這才有個人樣,”白賢走進屋,手裡還端著一個託盤,託盤裡放著一碗白白的米飯以及一隻有些油膩的燒雞。
若是在九個月前,他是絕對看不上這種東西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僅僅是看了燒雞一眼,嘴裡就忍不住自動分泌唾液。
等白賢把託盤放下,他也顧不上形象,挽起袖子便拿著燒雞啃了起來,連自己湿噠噠的頭發粘到燒雞腿上,也來不及撩開。
見到他這吃相,白賢忍不住回想當初這位代表高羅國出使大豐時,是何等的風度翩翩。可見風度禮儀這種東西,都是要在吃飽喝足的情況下才能做到完美,若是連吃喝都成問題時,誰還在意這個呢?
整隻燒雞吃了一大半後,祁連才慢下速度,他吮著手指上的油脂,看著白賢道:“說吧,陛下究竟想要我幹什麼?”
關押了他這麼久,吃的是豬食,喝的是生水,洗澡換衣服更是想也別想。現在突然給他這麼好的待遇,要說是沒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
“陛下的心思,咱家又怎麼能知道,”白賢皮笑肉不笑道,“祁連先生不要著急,等陛下來了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知道自己在這個太監面前得不到什麼消息後,祁連幹脆埋頭大吃,把燒雞跟米飯吃得幹幹淨淨以後才擦著嘴道:“這裡……恐怕是皇宮某個被闲置的宮殿吧?”
當初皇後能夠輕易的來看司馬香,皇帝更是隨意出入這裡,說明皇帝根本不怕泄露行蹤,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這裡十有八/九就是皇宮內部。
白賢笑眯眯道:“祁連先生果真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你們壓根沒打算掩飾。”祁連剛被帶進暗牢的時候,人還是暈著的,哪裡知道別人把他帶到了何處,直到後來司馬香也被帶了進來,他才大概猜到自己身處在何地。
沒有他在,高羅國內部恐怕早就亂成了一團糟,也就更別提入侵大豐了。誰會想到,他身為一國之丞相,會被關押在這種地方?
聽到他這麼說,白賢也不反駁,仍舊笑眯眯的站在一邊,仿佛不是在看管他,而是在伺候他一般。
祁連心想,難怪能在帝後面前都混得開,這樣的人很聰明。
此時的紫宸殿內,菜香陣陣,晉鞅見顧如玖打了好幾個哈欠,忍不住問,“又困了?”
“嗯。”顧如玖放下筷子,接過宮女遞來的杯子漱了口,揉著額頭道,“我先去睡會兒,東西留著我醒來後再吃。”
晉鞅放下碗筷,陪她到了內室,見她躺下就睡著了,忍不住無奈的笑了笑,替她放下紗帳後,才轉身離開。
“陛下……”見到晉鞅出來,伺候的太監小心的看了眼飯桌,不知道該怎麼辦。
“撤了吧,”晉鞅看也不看桌上的飯菜一眼,徑直走了出去。何明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紫宸殿,何明看天色有些不對,小聲道:“陛下,這天兒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
晉鞅抬頭看了看,隻見天際烏雲蔽日,陰沉沉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讓他想到當年自己為了能夠進京,想盡辦法讓傳旨的大臣看到了自己。那天的天氣似乎也是這樣,他為了躲過繼母拍下來阻攔他的人,鑽洞,爬樹,跳牆,什麼方法都用了。
臨到要出現前,還特意換下外面那身髒汙的袍子,努力讓自己顯得幹淨上進,但是生活得卻不如弟弟妹妹們好的樣子。
“陛下?”何明見晉鞅臉色不太好,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晉鞅眼睑微動,把手背在身後:“去謹行宮。”
謹行宮偏殿,祁連已經拉了好幾次的肚子,現在腹內空空,總算消停下來。太久沒吃油膩的東西,腸胃竟然受不了了。
他全身乏力的坐在破舊的椅子上,看了眼角落裡毫無表情的白賢,扯著嘴皮道:“白公公好涵養。”
現在的他如此狼狽,白賢竟也能穩得住,不僅沒看他的笑話,還讓人給他熬了碗止瀉藥喝,這麼好的態度,簡直讓他不適應了。
白賢剛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面隱隱約約有腳步聲傳來,他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看也不看祁連,便轉身迎了出去。
祁連正在奇怪,不到片刻就見晉鞅走了進來,而白賢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難怪能做帝王的心腹,隔著這麼遠都能分辨出皇帝的腳步聲,這本事一般人還真比不上。
晉鞅見祁連面色慘白,腿還打哆嗦的模樣,也沒有問原因,直接開口道:“朕今日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祁連潛意識覺得這件事與他有關。
“朕決定重審當年皇子被林妃毒害一案。”晉鞅面無表情的看著祁連,“若是此案當真與林妃無關,朕不僅還林家清白,並且讓林妃葬入妃陵,受後人香火,而不是在外面做一個孤魂。”
祁連神情微動,半晌才道:“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你怎麼查?”
“這個世間隻有不想查的案子,沒有查不出來的案子,”晉鞅勾了勾嘴角,“朕隻想知道,你是否希望林家沉冤昭雪。”
祁連嘲諷笑道:“便是我們林家沉冤昭雪又能如何,我們林家上下上百口性命也回不來了,你們晉氏一族的嘴臉真讓人惡心。”
“冤枉林家的人是先帝,不是朕,”對於祁連罵晉氏一族的話,晉鞅根本不在意,在他看來,先帝以及某些晉家人,行事確實有些惡心人,祁連也沒有罵錯,“至少千百年後,你們林家在史書中留下的是蒙冤而亡,而不是因為毒害皇子被滿門抄斬。”
片刻沉默後,祁連極力壓制著心頭的激動:“你不怕舊事重提,讓太後難過?”
風起,偏殿裡破舊的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
晉鞅看著在風中搖來晃去的破舊窗戶,語氣平淡道:“朕隻是不想讓當年的孩子不明不白就沒了。”
“呵,”祁連冷笑一聲,對晉鞅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嗤之以鼻,“說吧,你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