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倦意漸漸湧來,景言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找尋著最舒服的姿勢,他伸出手,慣性的把旁邊的人摟到了懷裡。


  溫香軟玉,渾身上下由內而外都在叫囂著滿足,景言舒展了眉頭,在她身上蹭了蹭開始墜入夢中。


  這是個美夢,夢裡有女人柔軟的身體和湿熱的唇。


  仿佛是本能般,景言控制不住的親吻著她,熱烈激動,雙手貼著那具身體自發的探索。


  感覺越來越真實,直到最後,這個女人變成了白璐的臉。


  景言猛地睜開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便是白璐炙熱的呼吸,和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身軀。


  察覺到他動作停住,白璐仰頭湊了過來,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景言身子僵住,頓了幾秒,抬手推開了她。


  “白璐。”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得不像話,語氣冷硬,完全不復方才的熱情。


  “你不能總是這樣。”


  “我哪樣?”白璐委屈的不行,雖然是自己主動親上去的,可他不也立刻回應了嗎?


  況且,明明是他先來抱她的。


  “你不能撩撥我。”


  “你知道我抵抗不了你的。”


  “那之後,我的生氣就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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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言的聲音很嚴肅,嚴肅到方才的沙啞都消失殆盡,吐詞清晰堅定。白璐低下頭,把自己的大半張臉埋到了被子中。


  “那你生氣的意義是什麼……”白璐聲音細細的從棉被中傳來,又嫩又軟,隻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舒心不起來。


  “我為什麼生氣你不知道嗎?”景言反問她,未等白璐回答,又繼續開口:“我生氣是為了什麼你也不知道嗎?”


  景言深吸了一口氣,耐性告罄,提高音量:“白璐——”


  “我錯了。”白璐飛快湊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摟著他的脖子軟軟開口:“我會試著去相信這段感情的好嗎?”


  “你不要再生氣了,我這幾天都過得不開心。”她垂下了頭悶悶道。


  景言沒有做聲,黑暗中,白璐感覺他的視線在頭頂一直停留,過了半會,方才聽到他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我覺得你每天過得挺好的。”


  早睡早起,臉上皮膚白裡透紅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哪裡不好,反倒是自己,憔悴了不少。


  “沒有沒有。”白璐連忙搖頭,手裡用力抱緊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溫熱寬敞的胸前,


  “我挺難受的,真的,你每天冷著臉不理我,就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一樣。”


  “自從我爸爸去世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這麼關心過我了。”


  白璐說著聲音低了下去,明明,明明隻是想哄他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底卻隱約有發酸的痕跡。


  她說的沒錯,自從父親去世之後,路菲隻顧著自己過得體面,白子軒什麼都不懂,家裡的親戚朋友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


  她隻能一個人堅定的往前走,沒有誰可以幫她,也沒有誰可以依賴,久而久之,心裡好像也就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反正,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可認識景言之後,才知道,有些東西並不是你不想要,而是因為你得不到,所以才告訴自己不想要。


  因為這種時時刻刻被別人放在心上,日夜陪伴的感覺,真是完全抵擋不住,隻能,一步一步,沉溺下去。


  痛並快樂著。


  白璐倚在他胸前,整個人蜷成小小的一團,聲音放得低低的,聽起來莫名有幾分可憐意味。


  向來都是景言在她面前低聲下氣,難得見她服一次軟,景言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心口悶悶的疼著,抱著她纖細柔軟的身子,那股疼痛越發強烈,景言開始覺得後悔。


  明知她的性子和從小到大的經歷,卻依舊不住的想要更多,像一個小孩一樣胡攪蠻纏,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想要求索一個結果,最後鬧得兩個人都難受。


  這次是他太過冒進,因為察覺到了白璐的動心,而失了分寸。


  山高水遠,他們來日方長。


  “我不生氣了。”景言揉著白璐的頭發,下巴在上面蹭了蹭。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是我鑽牛角尖了。”


  “真的不氣了嗎?”白璐聞言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在黑暗中凝視著他。


  “嗯,不氣了。”


  “那你親我一下。”


  景言毫無猶豫的低頭,含住了那雙渴望已久的唇,接著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輕而易舉的就脫掉了白璐身上的衣服。


  一場酣戰。


  如猛虎出山,似大軍攻城,激烈撕扯,不知餍足。


  黑暗中,喘息和呻吟交織在一起,兩具身軀交纏,一腔濃烈的情意,於一下接著一下的碰撞中,被頂上了高峰。


第40章


  這一場冷戰著實傷筋動骨, 第二天鬧鍾響起時,白璐閉著眼睛直往景言懷裡拱,他被她鬧醒,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手機。


  耳邊恢復了清靜,白璐舒展眉頭,又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十點, 景言已經沒了身影, 床頭貼著便籤, 字跡利落瀟灑, 黑色字體印在橙黃紙面,分外好看。


  [我幫你請假了,好好休息。]


  白璐腦子裡不可控制的出現了昨晚情景。


  臉頰隱約有發燙的痕跡, 她搖搖頭起身下床。


  吃過飯白璐下午去了電視臺,剛打開電腦還沒坐穩, 手機就尖叫起來。


  “璐姐, 快來北園路有大新聞!”


  是趙妍激動地聲音, 白璐立刻站起身, 正欲問些什麼,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她再撥過去,確沒人接聽。


  方才她的背景裡十分嘈雜, 像是有很多人在推攘,白璐擔心有事,立刻拿了鑰匙開車過去。


  北園路離電視臺不遠,不過十來分鍾白璐就看到了一棟大樓前空地聚集的人群, 密密麻麻熙熙攘攘,想來就是這裡。


  白璐來不及多想,立即把車停在路邊,一邊拿著手機給趙妍打電話一邊疾走過去。


  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時間變得分外漫長,過了許久,那頭終於被人接起。


  “璐姐,我在——”


  ‘砰——’趙妍氣喘籲籲的聲音還在耳邊,面前卻驀然落下了一個人,於白璐一米左右遠,身體和地面的衝擊仿佛通過底下堅硬的地面傳到她腳旁。


  鮮血爭先恐後的從那個人身體裡湧出,那張表情可怖的臉上,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仿佛死不瞑目般,直直落在白璐的方向。


  她尖叫一聲,掌心的手機摔到地上支離破碎。


  雙腿瞬間失去了力氣,白璐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腦海中難以控制的浮現出了與之相似的一幅場景。


  隻是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從小對她疼愛親近無比的父親。


  那張和藹可親的臉,扭曲而僵硬。


  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嗚嗚響起,由遠至近,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密密麻麻的人群四處奔散,一切都與那天高度重合。


  白璐蹲坐在地上,把頭掩在膝蓋處嚎啕大哭。


  最後是趙妍找到她的,那個時候人群已經散盡,隻餘幾位民眾還在對著那攤血跡和樓頂指指點點。


  白璐狼狽的坐在地上,手機丟在一旁,屏幕摔得稀巴爛,趙妍被她這個模樣嚇得六神無主,連忙跑過去輕拍她的肩膀。


  “璐姐…你怎麼了?還好嗎?”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白璐卻遲遲也沒有抬起頭來,趙妍在一旁急的團團轉,一個勁的解釋著。


  “我中午剛上班就接到消息有人跳樓,急急忙忙趕過來確認結果沒想到這邊人這麼多,擠得我站都站不穩,手機剛拿出來就被蹭掉了。”


  “你剛剛是不是被嚇到了,那個,要不要先請假回家休息一下…?”


  趙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白璐,許久,她才從膝蓋中抬起頭來,伸手胡亂的抹了把臉上淚水,雙眼通紅。


  “不用,我們回去吧。”


  趙妍雖然被擁擠的人群擠得手忙腳亂,但還是不忘拍照,白璐看著電腦上一張張畫面,雙眼已經恢復了平靜。


  隻是仔細看,那隻握著鼠標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趙妍。”她揚聲叫了一句。


  “啊?璐姐。”趙妍飛快望了過來,白璐關掉了照片,平靜道。


  “這個新聞你自己來做,到時候給我審核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嗎!好的好的,我保證一定出色完成任務。”


  趙妍興奮得連連點頭,一般實習生是沒有獨立編輯新聞的權利,隻有像白璐這樣的老記者才能發表報道。


  她才進來半年多就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趙妍簡直感激涕零。


  可能是太過迫不及待,也可能是因為工作效率十分高,趙妍在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就把編輯好的稿子發給了她。


  白璐對上那雙期待的眸子,神色無波的點開了文檔。


  映入眼簾的便是加粗黑體的標題。


  [震驚!某上市公司老總因為債務而被逼跳樓!!!]


  X月X日下午,一名男士從XX大廈樓頂跳樓身亡,結束年輕的生命。


  據悉,這位男士是XX集團最大持股人,然而在一次投資失敗中,造成千萬債務,迫於外界和內部壓力,最終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


  白璐看完整篇報道,久久盯著屏幕沒有說話,神色恍惚,目光似落在上面又像沒有焦距。


  趙妍等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出聲叫她。


  “璐姐,璐姐?”


  “啊?”白璐從怔愣中回神。


  “我這篇稿子怎麼樣,能不能過?”她期盼的問道。


  “哦,內容沒有問題,就是這個標題要改改,比如這個震驚,還有後頭那一串感嘆號。”


  “啊,我覺得這樣比較吸睛而已…可能更加讓人有點開的欲望。”趙妍期期艾艾的解釋。


  “一般娛樂或者社會性比較強的新聞才會用這種標題格式,像自殺這類的新聞,還是要更加嚴肅和正式。”


  “畢竟…”白璐眼神飄忽,仿佛想到了什麼,聲音輕輕的說。


  “死者為大。”


  “作為新聞從業者,應當要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你要知道,一個名記者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就是求真務實,不能過分渲染,也不能刻意的博人眼球。”


  “新聞是信息傳播的一項有力媒介,你的觀點可能會引導大部分人,所以一定要十分慎重。”


  白璐語氣很平靜,神色沒有任何波瀾,隻是那雙眼裡比以往多了幾分認真鄭重,趙妍腦海像是閃過一道光,驅散了裡頭朦朧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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