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堪稱香豔的一幕,讓剛成年的男孩情不自禁呼吸急促,心慌意亂間,那件裙子還在繼續往下褪,整個人緊張的快要爆炸,慌亂間不小心碰到了旁邊放著的道具。
哐當一聲,清脆巨響於安靜無人的更衣室響起,女孩嚇得立刻回頭,兩道細眉輕蹙,粉嫩嬌豔的嘴唇微微張開,白皙精致的一張小臉露出大半容貌。
那張臉五官精巧無比,覆著一層淡淡的薄光,像是半夜三更時才會悄然綻放的曇花,幽靜脆弱的美麗,隻一眼便刻進了腦海裡。
少年又驚又慌,整顆心急促的快要跳出來,和那雙漆黑眸子對上的瞬間便立刻轉身,宛如一隻羚羊般飛一樣的跑走了。
慌忙間,一隻小熊卻從校服寬大的口袋中掉了出來。
白璐已經快要忘記了那件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再看到這隻熊的話。
高一那年,上學期末是校慶,白璐作為新生中極其亮眼的人物,被推崇著上了晚會主持人。
那個時候卻臨時出了點小意外,開場前半個小時她才去準備,慌慌張張拿著禮服反手關上門,誰知力度卻不夠,門沒有鎖上,漸漸打開露出一條細縫。
白璐背對著門一無所知,把身上裙子脫到腰際時才聽到門口有響動,嚇得她立即回頭,和一雙漆黑剔透的眼睛對上。
外面光線昏暗,他的面容隱在門後看不清楚,況且隻對上一秒,那人就驚慌失措的跑開了。
白璐連忙穿好衣服往外走去,大門外空蕩蕩的,隻在不遠處的地上發現了那隻小熊。
因為造型格外可愛別致,白璐沒有丟掉它,而是在家裡放了一段時間,後來破產搬家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她認真思考著兩者之間的聯系,許久沒有開口,見她不回答,秦子然按耐不住的追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高三上學期買的,是景言告訴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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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他幹嘛要和你說這個,嗨呀!”秦子然一拍大腿罵道:“肯定是又在背後編排我,氣死了——”
“不是。”白璐連忙打斷他,微笑:“我自己猜的。”
秦子然還欲再追問,白璐眨了眨眼,又語氣清淺的轉移了話題。
“景言什麼時候開始交的女朋友啊?以前讀高一那會,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八卦。”
白璐若無其事的收起手坐回身子,倚在座椅上姿態隨意,看起來就像是在和他闲聊。
秦子然沒做他想,說到了以前高中時代眼睛都比平時要亮上幾分。
“嫂子那我就說了,你可別介意,都是過去的事了。”他一邊用餘光偷偷打量著白璐一邊試探開口。
“我不會介意的,你說吧。”白璐把雙手疊在膝頭,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我和景言那可是幼兒園就在一起了,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學——”
“這麼巧嗎?”白璐忍不住打斷他。
“嘿嘿,當然是人為的啊。”秦子然恬不知恥的說。
“他從小就長得好,每次換座位的時候總有一群小姑娘為他打架,你是不知道,每逢過節,桌子裡都是一抽屜的禮物情書。”
秦子然搖搖頭滿臉羨慕。
“不過他那個時候還是很純潔的,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那些個小姑娘都嚇得不敢和他講話了。”
“那後來呢?”白璐好奇了。
“後來……”秦子然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接著遲疑開口:“好像是高三的時候,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來者不拒,而且換得巨快。”
“我他媽還沒見他牽個手就分了。”
“那……”白璐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聲音輕輕的問。
“是我們校慶晚會之前還是之後呢?”
“這麼久我都不記得了。”秦子然皺著眉頭回憶,須臾仿佛想到了什麼,點頭篤定的說:“校慶之後。”
“當時他還上去表演了一個節目,好像是彈了首鋼琴,結果校慶結束後和他表白的女孩子多了一倍。”
“有個膽子最大,直接把他堵在教室門口告白,我們都在等著看熱鬧的時候,他竟然答應了。”
秦子然臉色流露出難以置信,“之前他都直接拒絕的,後來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開了這個頭就徹底放飛自己,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
“也不知道是突然想開了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兩人談話間,車子已經來到了小區外頭,望著熟悉的景色,白璐突然有些恍惚。
今天接收的信息實在太多,把她腦袋塞得滿滿當當,膨脹的快要炸開。
車子緩緩停下,白璐勉強穩住心神衝他笑了笑道別。
“啊,那今天就到這裡了,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他的事情。”
“哎呀,沒事沒事,有機會詳談啊!他的事情我知道最多了!”秦子然滿臉熱情。
白璐失笑,關上車門彎腰從窗戶那裡朝他招了招手:“路上小心,再見。”
“好,你上去吧。”
一路緩緩走回家,白璐腦海依舊是一團漿糊,有個難以置信的念頭隱隱浮現,她情不自禁的面露思索。
拿出鑰匙開門,屋子裡頭是熟悉的擺設,這是結婚時兩人一同挑選裝修的,大到家具小到一個垃圾桶,都是經歷過她的手。
整個房子滿滿的,都是兩人共同的氣息。
景言的愛來得洶湧而突兀,白璐總是沒有辦法安慰自己去相信。
兩人從認識以來到現在著實不算轟轟烈烈,也沒經歷過太大波折。
可他眼裡的感情又全然不作假。
白璐無法確定那天在更衣室外的人是他,但如果——
如果是…
想到這個可能性,白璐卻更加疑惑了。
腦中思緒像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越繞越糟糕,白璐索性不去想,在床上躺了一會爬起來開始做飯。
景言就在最後一道菜準備出鍋時回來的。
夕陽正好,從窗戶灑到地板,橘紅色的一片,折射在空氣中。
縷縷塵埃漂浮,像是跳動的顆粒,上下緩慢的搖晃,他如同往常一般,朝白璐走了過來。
那張白皙雋秀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漆黑的眼裡清透柔和,目光就這樣專注的看著她,仿佛再容不下其他東西。
白璐未曾發現,景言看她的時候是如此的認真。
“吃飯了嗎?”溫和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景言接過她手裡的盤子,極其自然的俯身在她唇上輕碰了一下。
“是呀。”白璐輕輕應了一聲,莞爾。
景言近期好像在忙一個很大的項目,白天到公司加了一整天的班,晚上洗了個澡之後又繼續在書房辦公。
白璐趁著周末有空把家裡收拾了一遍,忙完整個人輕松不少,就連前不久繁雜的思緒都一點點恢復清明。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起身輕出了一口氣。
衣櫃裡有好幾套睡衣,有些是她買的,有些是景言出差或者心血來潮時買給她的。
景言每次出遠門都會給她帶點東西,有時是特產小玩意,有時是珠寶首飾,還有些時候就是衣服鞋子。
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尺碼,每每買來都是合身的。
白璐也經常會穿,因為她發現,每次用著景言送給她的東西時,他心情總會格外的好。
這麼多的禮物中,隻有一件睡衣她沒有動過。
景言哄了她幾次都沒有結果,最後也隻能死了心。
白璐抬手,把那件睡衣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第48章
景言回房時, 白璐正在吹頭發,她發質好,一頭長發烏黑濃密,隨意的鋪在肩頭泛著光澤。
光是這樣簡單吹頭發的動作都無比撩人。
白皙細長的手指插入濃密的黑發之中,黑與白成強烈對比,發絲隨著熱風被吹起, 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在黑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她伸手輕輕一撩, 長發被盡數撥於一側, 景言瞬間屏住呼吸。
雪白的肌膚被深紫色光滑緞料襯得越發刺眼,整片後背沒有任何布料,隻餘幾根細細的帶子在上頭交錯, 繞過肩胛骨,背脊, 最後在腰窩處系成了一個垂落下來的蝴蝶結。
像是一件精心打包好的禮物, 等人過去採擷。
景言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 盯著那一片肌膚移不開眼。
這是他某次去國外時偶然經過一家睡衣店買的, 當時這件衣服就掛在街邊巨大的櫥窗內,塑料的假人模特並不能掩飾它的美,幾乎是一眼, 景言就立刻買下了它。
因為看到這件睡衣的瞬間,景言腦海中就浮現了白璐穿上它的樣子。
然而現實和想象還是有差距的。
因為他完全想象不出來眼前這幅美景。
白璐此刻的模樣,比他腦海中設想的還要美上千倍萬倍。
怔愣間,吹風機的聲音已經停住,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白璐微微側頭,露出了大半張臉。
那雙烏黑的眸裡幹淨透澈,緋紅嬌豔的嘴唇微微張開,精巧細致的五官一如當年驚豔。
這一幕仿佛和多年前重合了起來,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而起,身體裡仿佛有一座高山在崩塌,轟的一聲,震得他情不自禁的顫慄。
“景言?”白璐出聲喚他,那抹嗓音清脆悅耳,比起當年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媚,少了幾絲少女稚嫩,那微微上揚的語調卻奇異的重合了起來。
隻是他這次再也不用躲在黑暗中落荒而逃。
而是,站在明亮的燈光下,一步一步堅定的朝她走過去。
景言彎腰,伸手穿過她的腿彎,把白璐從椅子上橫抱了起來。
她驚呼了一聲,隨後立即環住他的脖頸,乖順的倚在景言懷裡,任由他放到床上。
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床單,白璐就撐起手肘欲坐直,隻是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一片陰影覆蓋。
景言摟著她的腰翻了個身,整個人壓了下來。
背後傳來湿吻,細細舐咬激得她渾身止不住顫慄,白璐強撐著的動作瞬間軟了下來,癱在床上宛如面團般任由他搓圓捏扁。
頭頂燈光明亮而刺眼,照得白璐越發羞恥,睡衣的系帶已經從肩頭滑落。
一想到背後景象全部暴露在景言眼中,白璐就更加敏感。
她用力的掐著手心,咬牙保持著思緒清明。
又是一陣快感襲來,白璐悶哼了一聲,語氣是極力克制的顫音。
“景言…”她聲音顫抖的像是要哭出來,景言百忙之中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像是鼻間哼出來的一抹氣音,低磁醇厚,鑽到耳朵裡痒痒的,連同心尖都是痒痒的。
白璐身子又軟了一寸。
“我的背好看嗎?”她依舊顫抖著問了出來。
“好看。”吐詞清晰的兩個字從身後傳了過來,這次景言停住了動作,抬起頭扭過她的臉在唇上親了一口,隨後糾纏著不肯放開,聲音含糊不清的從唇齒交纏間傳來。
“好看的不行。”
“那你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情難自禁。”白璐被他松開,喘得不行,方平復兩秒,立即出聲問道。
那副嗓音帶笑,仿佛還有一絲得意和驕傲。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景言啃著她的脖頸,語氣輕緩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