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柔軟又有韌性,就像是搖擺在池塘邊的蘆葦。


  蘇綿綿紅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攬在懷裡。


  少年俯身貼耳,指尖微微用力,“你腰真細。”


  蘇綿綿立刻又鬧了個大紅臉。


  她覺得自從那天從私人診所回來以後,男人就越來越……臭不要臉了?


  “哎呦,小姑娘當心點。”


  客棧老板停好船,跳過來開門。


  大大的鐵鎖掛在鐵門上,打開的時候老板蹭了一手的鐵鏽油。


  客棧不大,收拾的卻很幹淨。


  聽說已經是這個鎮上最好的民宿客棧了。


  老板娘也很和善,過來問晚飯想吃什麼,她都可以做。


  “我要一碗面。”出門在外,蘇綿綿叼嘴的小毛病早就已經被男人治好了。


  陸橫也要了一碗面。


  不過兩個人先要回房間去收拾一下。


  行李箱早早就送來了。


  不過因為隻能走水路,所以當陸橫和蘇綿綿看到那個湿漉漉的行李箱時,才發現裡面的東西都被泡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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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東西還好,裡面並沒有什麼電子產品。


  隻是現在沒有衣服穿了。


  幸好老板娘很熱心,給他們拿了衣服過來。


  衣服是全新的,隻不過款式有點奇怪。


  是偏民國風的旗袍和長袍。


  “小伙子啊,將就一下吧。現在天熱,你們的衣服馬上就能幹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行禮是老板送上來的,浸了水也是他的責任。


  這兩套衣服,是小鎮裡的繡娘親手做的,聽說一套也要賣到上千,算是老板娘給他們兩的補償。


  陸橫不是個多事的,他把衣服一收,就去洗澡了。


  蘇綿綿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們兩個人住在隔壁。


  當蘇綿綿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窗前的男人。


  客棧沿街,前面沒有門,隻有窗戶。


  撐開古樸的窗戶,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上面住著他們。


  剛過立夏的天,晚風尚帶微涼。


  小姑娘穿著那件丁香色的旗袍,領口一圈藏藍色小花,掐著細腰站在那裡,湿漉青絲披散,搭在細瘦的香肩胳膊上,白生生的透著一股寧靜悠遠。


  陸橫穿著那件藏藍色的長袍,頭上的小揪揪湿漉漉的被扎著,吹了近十分鍾的風,已經半幹。


  兩套衣服,因為旗袍領口點綴的一點藏藍色小花,看著居然生出一點情侶裝的意思。


  而且憑借著兩個人的顏值,直接就能上雜志封面。


  少年單手撐在窗戶前,面前是若隱若現的皎月。


  明明是那麼一件幹淨儒雅的長袍,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被襯出一股野氣。


  男人半眯著眼,仰頭看月,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原本沉澱在少年身上的青澀氣息,早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強霸的氣質。


  猶如帝王。


  “我房間的空調壞了,借你的房間睡一晚。”聽到身後的動靜,陸橫轉身,看向她。


  眼裡閃過一抹驚豔,毫不掩飾。


  面對少年赤裸裸的目光,小姑娘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男人的視線太兇悍。


  強悍的佔有欲洶湧而來,帶著恍如隔世的痴迷。


  蘇綿綿看了一眼掛在牆上正“呼呼”吹的空調。


  她知道,這個東西可以讓房間變得很涼快。


  男人天性怕熱,沒有空調怕是睡不好。


  不過她沒關系,她天性怕冷,不怕熱。


  “那我去你的房間睡?”她小心翼翼開口。


  少年盯著她,看了半響,突然笑了,“行啊。”


  居然都知道避嫌了。


  從小養在繡樓,除了自家父兄,沒見過其他男人的蘇綿綿對於男女之間的相處觀念,都來自於陸橫。


  陸橫說什麼,她便信什麼。


  而且不得不信。


  蘇綿綿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跟陸橫換了房間。


  房間的格局沒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跟蘇綿綿住的那間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窗戶的方向。


  她原本的那間房窗戶對著大街,很吵,隱私性也差。


  而這間房下面是小巷。


  空蕩蕩的更幽靜。也沒有那些拿著相機往上拍照的遊客。


  蘇綿綿突然有點明白陸橫的心思了。


  她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如果細細想一想,還是能反應過來的。


  以前,她被養在繡樓,什麼都不用愁,什麼不用想。


  甚至後來遇到那暴君,也隻是從一隻籠子,被移到了另外一隻籠子裡而已。


  現在,她站在這裡,出了籠子,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做好很多事。


  從跳舞開始,慢慢的思考,慢慢的生活,慢慢的學習。


  雖然別人覺得很簡單的事情,她要花費更多,一倍,甚至三倍,十倍的時間,可是蘇綿綿覺得很滿足。


  她喜歡這樣。


  她不願意當一個累贅。


  蘇綿綿盯著那扇窗戶看了幾分鍾,突然覺得心口甜滋滋的。


  剛才深深壓著的鬱悶一掃而空。


  她把行李箱放好,然後跪在床上,開始鋪床。


  小姑娘人瘦瘦的,穿著仿旗袍的衣服,微微俯身彎腰,胸前鼓囊,下頭的叉開的不高,隻露出一雙細瘦小腿。


  漂亮的跟丁香花一樣,幹淨純潔,清淡幽香,白瑩瑩的沾著水汽,泛著光。


  剛剛洗完澡,蘇綿綿身上的粉嫩還未完全褪去。


  她就那樣跪在床上,鋪床疊被,青絲滑落,身後罩上來一個颀長身影。


  “陸,陸橫……”


  蘇綿綿嚇了一跳,下意識縮起小脖子。


  “簾子沒拉。”


  少年嘶啞著聲音說完,猛地起身,“刷拉”一下把床前的白色簾子給拉了起來。


  房間裡燈光肆虐。


  燈光下,白布後。


  少女窈窕美麗的身姿若隱若現,猶如一幅會動的美人剪影圖。


  還帶著講究的民國風情。


  男人靠在門邊,身上的袍踞被風吹起,露出他勁瘦結實的大腿。


  少年就這樣大剌剌的套了一件外袍,裡面什麼都沒穿。


  “蘇綿綿。”陸橫喊了一聲。


  小姑娘磨磨蹭蹭半響,從白簾子後面露出半顆小腦袋。


  雙眸湿漉水潤,就像蘊著天上的繁星。


  “你覺得老子怎麼樣?”


  小姑娘愣了愣,不知道陸橫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如果我說不好,你會不會打我?”


  少年動了動指尖,勾唇,“會。”


  “哦。”


  小腦袋更往裡面縮了縮,“那你是好的。”頓了頓,又用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補充一句,“真的好。”


  陸橫失笑。


  少年笑起來時,眉宇間依舊帶著揮之不去的兇狠戾氣。


  就好像刻在骨子裡的,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了。


  沒關系,他本來就不好。


  以後,也不會好。


  不過,會為了她好。


  ……


  收拾完,兩人下去吃面。


  老板娘在小院子裡支稜了一隻小木桌。


  上面放著兩碗面,撒了一把香菜和幾顆花生


  蘇綿綿用筷子把其中一碗面上面的花生挑了,然後推到陸橫面前。


  推到一半,注意到男人的視線,一愣。


  “蘇綿綿,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吃花生吧?”


  那隻暴君不能吃花生,一吃花生就會呼吸困難。


  可是陸橫不會。


  這種不是身體過敏,而是精神過敏。


  小時候的陸橫,差點被花生噎死。


  所以他對花生“過敏”。


  隻要一吃花生,就會產生這種類似於窒息一樣的感覺。


  很難想象,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會怕一顆小小的花生。


  這件事,也是蘇綿綿無意中發現的。


  那個時候,暴君誤食花生,面色青紫的倒在她懷裡,還是她急中生智把那顆花生摳出來的。


  現在想想還有點小得意呢。


  “我,我記錯了。”蘇綿綿低頭,埋首吃面。


  少年卻不放過她。


  “你把我,記成了誰?”


  蘇綿綿握著筷子的手一頓。


  還能是誰,自然是那隻暴君了。


  恍惚間,看著眼前少年熟悉的眸子,蘇綿綿居然有點分不清面前的男人到底是陸橫,還是那隻暴君。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


  院子裡嬌嫩的丁香花剛剛被澆灌了水,散發出淡淡的幽香,一簇簇的像是五月的雪。


  “我知道是誰。”男人看過來,眸色黑漆漆的,“如果我就是他……”


  “你不是他。”


  從恍惚中回神的蘇綿綿下意識脫口而出。


  誰都不會是他。


  “這麼怕?”陸橫捏著筷子,嗤笑道:“連提到他都快要哭了。看來那隻暴君真的是連貓狗都嫌。”


  男人指尖用力,額角隱顯青筋,不堪壓力的筷子差點壽終正寢。


  蘇綿綿眨了眨眼,果然,眼眶裡熱熱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積聚了那麼多淚水。


  “我,我是被風吹的。”小姑娘在撒謊。


  她低著小腦袋,因為羞愧,所以那細膩的緋紅色澤就從面頰蔓延至了全身,襯在那件丁香色的窈窕旗袍裡,猶如沾著一點粉紅花心的丁香花。


  不,她比丁香花更嬌豔,更純潔。


  陸橫沒有再說話。


  這個話題似乎就那麼過去了。


  他隻是伸手,用指尖挑了挑她被淚水沾湿的眼睫。


  粗魯又溫柔。


  ……


  吃完了面,蘇綿綿蹲在小籬笆旁邊看丁香花。


  時間還不算晚。


  其他人都在外面闲逛。


  蘇綿綿看著丁香花上面的花露,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她蠕動了一下小嘴巴,哼哼唧唧的開了口,“陸橫。”


  小院子裡有張躺椅。


  少年翹著腿,正躺在上面。


  躺椅輕輕的搖,他的袍踞微微擺動,月光打下來,俊美的少年像尊漂亮的玉像。


  “你看這花露,好看嗎?”


  丁香花旁邊是棵古樹。


  古樹上掛著一盞燈。


  燈下是蘇綿綿。


  少年微眯起眼,視線從她如瀑布般的青絲上滑過,鼻息間又飄來那股子屬於少女身上的體香。


  “好看。”少年啞著嗓子說完,就看到小姑娘的臉一下子皺巴起來,狠狠的擰著,盯著他,又委屈又生氣。


  媽的,生起氣來都又奶又軟。


  不過到底為什麼生氣了?


  “你覺得好看嗎?”蘇綿綿又皺巴著小臉問了一遍。


  小表情嚴肅又認真。


  隻是依舊奶奶的,似乎下一刻就會伸出爪子來一聲喵叫。


  這回,少年從躺椅上站起來,蹲到蘇綿綿面前,然後一本正經的挑起她的小下巴道:“好看。”


  蘇綿綿:委屈!


  小姑娘委屈壞了,少年卻不知道她在委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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