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別過來。”


  男人厲聲呵止。


  蘇綿綿乖巧站在原地沒動。


  陸橫“站”了一會,平靜不下來。


  他指揮著蘇綿綿把那件攤開在地上外套給他拿過來,圍上,然後帶著人出了繡樓。


  時間還早,這種時候,男人又被刺激了一下,這種反應是很正常。


  “回去了。”


  男人臭著一張臉,也不牽手了,領著蘇綿綿回家。


  蘇綿綿跟在陸橫身後,看著男人颀長背影,腳尖不小心踩到他影子。


  小姑娘停了停步子,然後小跑過去。


  繼續踩踏陸橫影子。


  蘇綿綿覺得自己真是要膨脹成泡泡水了。


  搖一搖,“噗啦”一下能飛起來。


  她居然都敢踩暴君影子了。


  小姑娘捂著嘴偷偷笑。


  兩人路過水潭,陸橫側眸,看到蘇綿綿樣子,深吸一口氣,勒緊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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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念三遍: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傻子,她還是個傻子……


  傻子蘇綿綿想,這隻暴君,其實沒有以前那麼兇了呢。


  ……


  陸橫回到家,在小區門口碰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還應該裹著成人尿不湿躺在病床上陸嘉淵。


  此刻陸嘉淵坐在輪椅上,他已經把眼鏡摘了。


  頭發搭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溫和又斯文。


  簡稱:人渣。


  “好久不見。”陸嘉淵笑看向蘇綿綿,語氣溫和,帶著難掩激動。


  蘇綿綿站在陸橫身邊,想了想,還沒說話,就被陸橫一把捂住了嘴。


  “不想見。”


  男人略過他,往小區裡去。


  陸嘉淵被人推著輪椅跟在兩人身後。


  陸橫停下步子,轉身看過去,“你怎麼還不滾?”


  陸嘉淵下意識想推眼鏡,摸到鼻梁,才發現自己沒有戴。


  他捻了捻鼻梁,“我在你樓下買了套房子。”


  陸橫眯起眼,然後突然就笑了。


  “正好,老子準備搬家。”


  “我們要搬家嗎?”蘇綿綿小小聲湊過來,被陸橫按了回去。


  陸嘉淵趕緊表明立場,“小橫,我沒有惡意。”


  “我有。”


  男人大踏步走到陸嘉淵面前,俯身看他。


  渾身氣勢凌厲,像隻張牙舞爪宣示領土野獸,“再用你那雙罩子亂看,老子就挖了你眼睛當炮仗踩。”


  陸嘉淵下意識面色一白。


  他想起那個夢。


  他眼睛,確實是被人挖了。


  他還是不知道那個夢是為什麼。


  但是他知道,唐南笙一直在騙他。


  “在北中成人禮上跳舞人,是綿綿吧?”


  陸橫擰眉,臉上露出輕蔑笑,似乎是對陸嘉淵這種挑戰帝王權威勇氣十分蔑視。


  他抬腳,踩住陸嘉淵輪椅,然後往後一踹。


  輪椅往草叢裡倒去,站在陸嘉淵身邊人趕緊扶住他。


  等陸嘉淵回神,陸橫和蘇綿綿已經不在了。


  陸嘉淵穩定心神,腦袋又是一陣疼。


  似夢非夢,似真似假。


  到底那些夢,是什麼意思呢?


第66章


  周末,周安安急匆匆來了陸橫家。


  “我有事找你。”


  知道找蘇綿綿是沒用,那隻小傻子隻會用那雙水靈靈眼睛盯著她看。所以周安安直接拽住了陸橫。


  陸橫把人帶到了陽臺上。


  樓下正在搬家。


  男人單手撐在欄杆上,另外一隻手夾著香煙。


  嫋嫋白煙升起,細碎煙灰落到樓下。


  陽臺門還剩下一個小縫,被喊喊用貓爪子扒開後,那隻鳥兒穿著蘇綿綿給它做兜兜褲跳出來。


  被陸橫一把抓住,然後扯了兜兜褲放在陽臺口。


  “拉。”


  鳥:???


  周安安:……


  鳥拉完了,被陸橫換了個位置,抓了一把鳥糧,繼續吃,繼續拉。


  陸橫滿意看著往樓下拉完屎鳥,轉頭看向周安安,“說。”


  周安安從震驚中回神,開口道:“前些天,陸嘉淵讓人來找我做無名毒。我給了他一點白開水。我不知道他準備去毒誰。”


  陸橫神色不明。


  他微微仰頭,露出修長脖頸,喉結滾動。


  陽光下,男人雙眸漆黑,蘊著深沉晦澀。


  他彈落手裡香煙,垂眸,往樓下道:“你準備去毒誰?”


  周安安低頭,往樓下看。


  隻見陸嘉淵坐在輪椅上,正在讓掃地機器人清理那隻鳥落下來鳥屎。


  可是這隻鳥實在是太能吃了。


  一邊吃,一邊拉,智障掃地機器人在陽臺上打轉,卡進了縫隙了,“主人,快救救臣妾,主人,快救救臣妾……”


  周安安也想喊救命。


  陸嘉淵怎麼會在這裡!


  “這狗逼犢子為什麼會在這裡?”


  陸嘉淵推著輪椅,避開鳥屎,仰頭看上來。


  “之前事,是我不對。你父親事,我已經讓人……”


  “不用你這個狗逼犢子管!”周安安跳腳,“你要我做毒,到底是要幹什麼!”


  陸嘉淵沉默下來。


  他雙手按在扶手輪椅上,重重用力,手背青筋繃起。


  “狗逼,你是不是要害綿綿!我告訴你,唐南笙就是個辣雞!隻有你把那辣雞玩意當個寶!像這樣辣雞,給我們綿綿提鞋都不配!”


  周安安罵暢快淋漓,那隻鳥也拉得暢快淋漓。


  陸嘉淵剛剛想開口解釋,上面陽臺“砰”一聲就關上了。


  周安安撐著陽臺玻璃,大口喘氣。


  “這個狗逼犢子……肯定是想害綿綿。”


  站在周安安身邊陸橫垂眸,視線落到她身上。


  男人重新挑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裡,也不點燃,就那樣看著她。


  周安安被陸橫看頭皮發麻。


  “你,怎麼這樣看我?我沒害人!我沒給他!我給是白開水!”


  男人斂眉,單手拎起那隻鳥,給它套上兜兜褲,放進了屋子裡。


  鳥飛走了,男人視線很平靜。


  面對別人時,他就是這副樣子。


  深邃幽暗眼神,帶著清冷狠戾,像頭桀骜不馴雄獅。


  “我知道了。”


  陸橫吐出四個字。


  周安安抿唇,轉身出去了。


  蘇綿綿還在舞蹈團練舞,沒有回家。


  周安安一路衝出小區,碰到張鑫。


  “哎,安安?安安?周安安!”張鑫喊了一遍,周安安沒聽到。


  他直接開車過去攔截。


  周安安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蹲在小區門口。


  “安安,怎麼了?”


  周安安蹲在那裡,崩潰大哭。


  “哇啊啊啊……狗逼,都是一群狗逼……”


  陸橫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就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罪人。


  “哎?你去找小棉花了?小棉花現在不是應該在舞蹈團練舞嗎?你是不是碰到陸哥了?他脾氣本來就不好,你怎麼還往木倉口上撞呢。”


  周安安繼續哭,沒搭理他。


  哭完了,她抬頭,看向張鑫,“我們分手吧。”


  張鑫一愣,嬉皮笑臉道:“我給你買包。”


  周安安怔怔盯著他,“買包也沒用了。”


  張鑫收起笑,“周安安,我們這麼多年感情,連包都不能挽救了嗎?”


  “不能。”


  張鑫沉默下來,“為什麼?”


  “不配。”


  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本來一開始時候就是玩玩,能這樣戲劇性維持這麼多年,周安安都覺得是個奇跡。


  “別來找我了。”


  周安安站起來,走了。


  張鑫站在原地,然後轉身從車裡拎出來一個包,塞進了垃圾桶。


  ……


  “哎,你聽說了嗎?唐南笙跟陸嘉淵訂婚取消了。”


  “取消了?怎麼可能?陸嘉淵不是醒了嗎?”


  “誰知道呢……”


  舞蹈團裡面窸窸窣窣都在講話。


  蘇綿綿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梁晴虞把她喊了過去,“綿綿,我們舞蹈團本來是準備跟唐南笙舞蹈團合作,但她那裡臨時出了點問題,所以計劃取消了。你還是繼續練《蝶戀》吧。這二部分你總是抓不住感覺,等你把第二部分練好了,我再教你第三部分。”


  梁晴虞對《蝶戀》非常重視。


  蘇綿綿總是不能達到她覺得最完美程度。


  為愛撲火,那是什麼呢?


  蘇綿綿不懂。


  蘇綿綿想找周安安,可是周安安沒有接電話。


  小姑娘一臉垂頭喪氣從舞蹈團裡面出來,看到前面靠在超跑旁邊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夾克,兩邊鬢角又推得很短,露出鋒利稜角。整個人透出一股銳利俊美。


  就像一把開封劍。


  他面前站著一個女人。


  隔了太遠,蘇綿綿不認識。


  她走過去,看清楚了女人相貌。


  是那個女人。


  多年前,蘇綿綿曾經在王長谷院子裡見過她一面。


  這張臉,與跟姐姐交好那位貴女一模一樣。


  一開始,蘇綿綿以為她隻是個身份普通貴女,後來聽姐姐說,才知道她是位身份高貴翁主。


  還是一位,聽說被批有鳳命翁主。


  什麼是鳳命呢?就是能成為皇後女人。


  蘇綿綿攥緊手裡小荷包,站在不遠地方,盯著陸橫。


  男人側著身體,路燈籠罩下來,蘇綿綿看不清他臉。


  鳳命,鳳命……雖然這位翁主最後並沒有嫁給暴君,但蘇綿綿聽小丫鬟們說,暴君娶她作帝王妾,是因為還有一位身懷鳳命帝王妻。


  小姑娘低著小腦袋,踩著自己影子。


  那邊陸橫不耐煩偏頭,“陸嘉美,你他媽沒事別來煩我。”


  陸嘉美笑道:“大家都是親戚,我也隻是關心你。最近舅媽都生病了,你也不回去看看。”


  “你要是不滾,老子送你一程。”


  陸嘉美臉上假笑沒有維持住。


  她道:“陸橫,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陸嘉淵想害蘇綿綿,你怎麼還這樣對我?”


  “行啊,我幫你把陸嘉淵送進去吃牢飯,怎麼樣?”陸橫說完,突然俯身,面色一冷,“別他媽給老子找事。你們想鬥就自己鬥,別跑老子地盤上來拉屎。我對你們陸氏沒興趣,不用把我扯進來。”


  說完,陸橫撞開陸嘉美,轉身朝蘇綿綿走過去。


  “回家了。”


  小姑娘跟在陸橫身後,轉頭朝陸嘉美看了一眼。


  陸嘉美注意到蘇綿綿視線,她伸手撥了撥頭發,露出那張姣美面容,笑容溫婉。


  跟陸嘉淵如出一轍。


  蘇綿綿低頭,跟著陸橫鑽進車裡。


  一路上,蘇綿綿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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