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一個問題直接跳過。


梁空硬聲道:“沒睡好。”


做夢了。


夢到在她家廚房,他還是用冷水在洗手,修長指骨凍紅,她這次沒跑走,坐在旁邊的臺子上,腿懸空,微微分開,是物理降溫,她瑟縮發抖,抓他的手腕說他的手指太冷了。


他說還沒有完全進去,然後把她弄得很熱很湿。


隨後,她仰著頭蹙起眉,說自己發燒了。


他掐著她的腿,更加賣力,說感覺得到,很燙,像要化了。


走神回想的空檔,駱悅人因病發軟的聲音,又通過電話傳來:“那你再睡一覺,好好休息吧。”


梁空心虛地輕咳一聲:“身體好一點嗎?”


“嗯。”


“早上起來量體溫了嗎?藥袋裡有,溫度計會不會用?”


駱悅人說:“用了,溫度正常。”


“那退燒片不用吃,把消炎藥吃了,嗓子痛嗎?”


“不痛,隻有鼻子還有點堵。”


梁空“嗯”一聲:“聽出來了。”


說話又糯又潮,像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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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撒嬌就算了,還變本加厲哼著聲,猶猶豫豫:“嗯……那個,那個……”


大早上,梁空躁勁都快被哼起來了。


“哪個啊?”


駱悅人:“你今天會不會有空?”


梁空也不回答,直接問:“你有什麼安排給我?”


駱悅人看了看客廳茶幾上的小盒子,撓了撓眉毛說:“我剛剛下樓吃早飯,就,順便買了一個燈泡,型號應該對了,你今天可以來幫我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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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置了兩個月都沒急過,忽然開始隻爭朝夕。


梁空了然,應聲道:“那我晚上過去?”


駱悅人本來還擔心他說中午或者下午過來,兩人要幹點什麼打發時間,畢竟正月裡,約會也沒什麼好去處。


他直接說晚上倒方便很多。


“那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晚飯?”


“吃什麼?”


“餃子,冰箱裡凍了我外婆包的餃子,”她忽然意識到他家正月裡應該餐餐都是水陸畢陳的筵席,喊他過來,她又不會做飯,隻會煮餃子,好像有點不太好。


“要不,你在家裡吃過了再來吧。”


梁空笑了聲問:“怎麼,餃子隻夠你一個人吃?”


“不是,我怕你……”


多解釋也不好,她幹脆不說了,“那我等你過來。”


正月梁家很忙,即使對外說了老太太今年身體不好,也有推不掉的人情往來,老太太是不用出面了,今年高調回國空降的梁二少總得知禮數,給人端杯熱茶。


梁知非太久沒有出面,已經有人生疑,也得有正當理由打發那些旁敲側擊。


等忙完裡裡外外一通事,天已經黑透。


廚房問他想吃什麼,梁空拿上車鑰匙說不用。


“我出去吃。”


又問他晚上還回來嗎,要不要備著點夜宵。


梁空步伐稍頓,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一下。


“夜宵不用了,晚上回不回來不好說。”


快到觀棠新居,他給駱悅人發了消息,那邊囑咐他開車注意安全,就去燒水煮餃子,等他進門,廚房裡頭已經熱氣直冒。


她叫他坐客廳等一下,折回去看鍋。


梁空在玄關處放下車鑰匙,跟著她一起進廚房。


這套兩居室,廚房並不算小,平時一個人做飯綽綽有餘,可一個一米八六的男人站進來,比冰箱還高一大截,整個空間就顯得逼仄。


好像轉身拿東西都會碰到他。


偏他從身後圍過來,接她手裡的湯鍋。


“我來就可以了。”她小聲說著,還是在他強勢的動作裡松開了手,往旁邊站。


碗已經擺好,他問怎麼分。


“你十五,我八個。”


梁空不吃蔥,除了調料,駱悅人隻在碗底放了一點紫菜和小蝦皮。


他端碗出去,她拿著筷勺跟在他身後。


她胃口小,吃得也快,本來要端碗的,梁空低頭吃著,卻像頭頂有眼睛,叫她別動,他吃完來收拾。


駱悅人放下碗,說好,先去了廚房。


等梁空拾著兩隻湯碗再進廚房,她已經在水池邊把一小盆草莓的蒂去完。


她挑一個目力所及最大最紅的,舉到他嘴邊。


“我剛剛嘗了一個,不是特別甜,但這已經是樓下超市最貴的草莓了,你咬前面的。”


高中在籃球場,她用自己的校服外套藏著他的校服外套,抱懷裡,混在一大片給他加油的女生裡,看他打球,好幾次,中場休息或是賽後,看他捧一盒水淋淋紅豔豔的草莓,他隻吃前面的部分,吃半盒剩半盒扔掉。


草莓好像是他最喜歡的水果。


早上買燈泡的時候,看到草莓就想到他了。


梁空低頸,咬走大半草莓,駱悅人動作自然,把剩下的部分丟進垃圾桶裡。


水龍頭剛打開,垃圾桶裡咚一聲響,梁空看她,嘖一聲:“駱悅人,你有點浪費啊。”


她會錯意,抿抿唇,有點委屈地說:“可是我也不喜歡吃草莓屁屁。”


梁空笑了,站在水池前,肩膀都跟著抖了兩下。


“誰讓你吃什麼草莓屁屁了?”他樂不可支,頷首一下,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行吧,是我分兩口不對,你直接塞。”


駱悅人才反應過來,喂了他一個小一點的整顆。


有節約精神是好事,駱悅人偷偷翹了翹唇角,不戳穿這大少爺高中那會兒的奢侈行徑了。


水龍頭哗哗流水,衝著碗筷。


她自己吃一顆,又喂給梁空一個,彎著腰,手肘支在臺子上輕輕託腮,看著他認真專注的樣子,想到什麼,又抿唇笑了一下。


吃草莓尖尖長大的男孩子,在她家廚房主動洗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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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蟬與樹


兩隻碗帶一隻湯鍋很快就洗好, 梁空拿到那隻新燈泡去陽臺換。


他踩著凳子,稍微舉著手就能操作,駱悅人在下面仰頭看他, 被他撇一眼:“站遠點, 有灰。”


她這麼仰頭,很容易迷著眼睛。


“哦。”她往後退兩步。


想到高中他翻進她房間幫她修窗簾那次,好像也是類似的場景。


她本來想問, 他看起來像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怎麼窗簾會修,燈泡也會換,還蠻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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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頁


想想算了。


有預感, 梁空大概會說什麼叫人面紅耳熱的話。


換完燈泡, 他衛衣袖子捋在小臂上, 照例去廚房洗手。


還不太適應戀愛裡兩個人獨處一個空間,明明這裡是她的家, 她卻是不自在的那個,像得了某種模仿病,他站著她就不好意思坐著, 他去倒水喝,她也要站在冰箱邊。


換燈泡前, 他去衛生間,她也傻乎乎跟到門口。


梁空也發現了她的不自然, 手掌拊門,肩膀松松躬著,遷就她的身高, 說:“不是這也要跟進來看吧?”


一股熱氣直從脖根往臉上燒, 駱悅人愣站在門外, 居家沒化妝,雙頰肉眼可見地泛出一片紅。


她著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怕你需要什麼東西什麼幫忙之類的。”


說完,她更想咬舌頭,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麼。


梁空聽懂了,還認真思考,一本正經:“不幸的話,五十年以後可能在這件事上會需要你幫忙。”


什麼不幸的話?!


什麼五十年後?!


駱悅人緊抿著唇,掉頭往客廳走,自己給自己分配任務:“我先去把燈泡的盒子拆了,待會兒你來換吧。”


不過換個燈泡的功夫,她又不長記性。


見他去廚房,又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過去,他存在感太強,她就算是強迫自己坐一個地方不動,估計視線也是跟著他在屋子裡打轉。


水龍頭照舊衝著刺骨冷水,察覺她走近,梁空關了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拇指在食指的中部關節上用力一按,看向她的目光依舊平淡。


隻是沒接她遞過來的紙。


湿著手,掐腰把她抱到旁邊的臺子上。


她驚了一下,絨絨的小毛衣太短,稍一動,就與半裙的腰線分離,露出一片玉脂一樣的白皙皮膚。


他手指碰到,涼得她打哆嗦,小幅度躲著,聲音細軟地抱怨。


“你手指太冷了。”


剛坐穩,腿懸空,她繼續遞紙巾給他,他目光幽微又帶一股兇狠勁,好像她剛剛說了很了不得的話。


駱悅人看不明白,幹脆抓起他的手,幫他擦:“大冬天為什麼喜歡用冷水洗手呀?”


還有喝水也是,喜歡灌冰水。


有那麼熱嗎?


冷水刺激手指後,血液循環會加速,快速升溫和外界的寒冷對衝,水可以隨時關掉,但人體反應有慣性,依舊會瘋狂運作。


這會兒,她擦著他的手,看似冰涼,實際上,指骨在短暫的僵滯後已經鑽出一陣陣火燒一樣的灼熱。


他裝乖拿手:“那我下次不了。”


駱悅人喜歡他這樣聽勸,面前的人垂著濃長睫毛,看著都純良不少,丟了半湿紙巾,她捏捏他的寬大掌心:“知道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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