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缺錢再來找我
姜音的腰肢,被男人掐在掌心。
被他的溫度一燙,四肢就軟了。
“裴景川,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結束了……”
男人粗魯地扣住了她的下巴。
低沉的嗓音落在唇畔,“天亮之後才算結束,現在你依舊是我的。”
姜音擰起眉頭。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跟他纏在一起了。
今天是協議最後一天,明明半小時之前,她是來收拾東西準備走的。
裴景川這男人,進門就開始脫。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像往日那樣,毫無徵兆的攻城略池。
三年合約,不長不短。
她青澀的身子早就被他打磨得一清二楚,她沒法抗拒。
曖昧節節攀升。
身後的酒櫃,被撞得搖搖晃晃。
姜音低聲,“我明天有事,你別留印子。”
男人一頓,冷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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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是更蠻力的進攻。
……
一小時後。
姜音洗幹淨後出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果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裴景川在外抽事後煙。
他懶洋洋的靠著,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的背影,“確定不續約了嗎?”
姜音一頓。
思緒被拉回三年前,二十二歲的她遭遇家庭破產,父親墜樓,媽媽也一病不起。高昂的醫療費,再加上被債主追債,四處躲藏,最難的時候她連天橋底都睡過。
走投無路的時候,她甚至想過帶著媽媽,一了白了。
碰上裴景川,是意料之外的幸運,三年合約,各取所需。
裴景川應該算是最佳金主吧, 床上悶頭幹不玩其他的,對她也大方,除了媽媽的醫藥費,生活上也從不虧待她。
但是不幸運的是,她這隻籠中雀動了感情。
她的身體被填滿時,心也被佔滿了。
還續約嗎?
這句話,是拉她入地獄的誘餌。
哗啦啦的水流,遮掩了姜音真實的情緒,“不續了,我媽病情好轉,想讓我早點生個孩子。”
裴景川來到她身後。
他抽的煙很好聞,清淡而冷冽。
他貼著她,曖昧地問,“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嗯。”
“這麼快,了解過了麼?”
“男人大多一個樣,感情慢慢培養。”
“哦?那尺寸呢?”
姜音臉一紅,“都還年輕,我不必擔憂這些。”
說到這,她又變得嚴肅,“裴景川,我很認真。”
短短幾個字。
聽起來像是在告訴他別玩了,又像是試探。
但是她的試探,毫無勝算。
裴景川輕笑了一下,“怎麼沒想過跟我結婚?”
姜音聽他這麼調侃,便知道自己賭輸了。
她側過頭,兩人親密的交頸,免不了嘴唇摩擦。
裴景川眯了眯眼,輕易就來了欲望,俯首吻她。
姜音避開,指了指時間。
她嗓音還帶著事後的嬌媚,卻又很無情,“十二點多了,我們的合約關系結束了。”
再來一次可就不禮貌了。
裴景川輕呵。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真喜歡你的理智。”
“缺錢的話還來找我,我隨時等你。”
“後會有期,音音。”
他永遠都這樣,用溫柔到近乎淡漠的語氣,說著傷人的話。
距離拉開,四周的空氣就冷下來了。
這預兆著結束。
直到關門聲響起,她才敢松下肩膀,任由自己的眼睛腫脹。
“裴景川,後會無期才對。”
次日,姜音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出門去給媽媽辦理出院。
推開病房看見自己上司在裡面幫忙,她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然後走上前道,“顧總,不用勞煩你。”
她這麼客氣,生疏得讓人尷尬。
顧宴舟神色暗淡,“小音,你還在怪我?”
姜音一愣,搖搖頭。
姜家還未破產時,他們曾是世交,兩家開玩笑定過娃娃親,兩人也曾是親朋口中的青梅竹馬,金童玉女。
父親跳樓那天,她一次又一次的撥打顧宴舟的電話,剛開始還能接通,再打過去就是盲音。
等父親下葬後,不死心的姜音也曾去顧家找過一次,可是她連顧家大門都沒進去,隻是保姆冷冰冰的將一個白包塞到她手裡,裡邊是2000塊錢。
從那之後,顧宴舟三個字就徹底從她生命裡剔除了。
而他們現在成為上下級關系,也是陰差陽錯。
上個月公司大換血,姜音所在部門空降一海歸領導,竟然是顧宴舟。
姜音對事不對人,工作和過去,肯定是前者重要。
顧宴舟藏起情緒,故作輕松道,“那你調整一下狀態,過陣子我帶你去吃飯,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好。”
半個月後。
跟客戶見面,姜音換上了一套得體的裙子。
她乘坐顧宴舟的車,到達酒店門口。
推開車門下去的時候,姜音視線一晃。
是那輛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路虎。
裴景川最愛開路虎,低調穩重。
那輛車曾開去過荒郊,夜深人靜,月夜當空,她躺在路虎的車頂,被混賬裴景川折騰到天亮。
回憶跟現實交疊,路虎車門開了。
裴景川的長腿落地,一身黑衣,禁欲又矜貴。
第2章 跟他好上了?
姜音心髒一縮。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用力的拉回視線。
可身邊的顧宴舟,突然朝著那邊招手,“景川。”
姜音一愣。
他說的那個朋友,是裴景川嗎?
裴景川朝這邊走來。
驗證了她的猜想。
他逐步靠近,仿佛不曾認識姜音,打趣道,“宴舟,你女朋友?”
顧宴舟淡淡一笑,“別開我的玩笑了,小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海州集團的總裁裴先生,這次就是要給裴先生的未婚妻設計訂婚禮服,想來想去,公司隻有你最合適。”
未婚妻……
三個字像千斤巨石砸在姜音的心上,密密麻麻的劇痛,將她牢牢困住。
姜音看向他。
他逆著光,高大的身子,衍生出一大片陰影。
將她裹挾。
仿佛無形的牢籠,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逃脫過。
他客氣的跟她握了握手,熟悉的溫度,緊緊纏著她。
“幸會,裴景川。”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隻有她能聽得懂的溫存。
姜音不動聲色,陪他演戲,“你好,我是姜音。”
裴景川勾唇,故意道,“姜音?很好聽的名字。禮服設計姜小姐多費心”
姜音呼吸一緊。
他們初識時,當晚就去酒店滾了床單。
他佔有她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問,“你叫什麼?”
“姜……音。”
“姜音?很好聽的名字。”
……
清晰的回憶,無情拍打著她。
讓姜音水深火熱。
她知道裴景川是故意的,他平時最愛做的事,就是拿捏著她的喜歡,為所欲為。
姜音不想在他面前自亂陣腳。
冷靜的笑笑,沒有說什麼。
餐桌上,姜音做陪襯。
裴景川跟顧宴舟聊天。
聊到他未婚妻,顧宴舟笑得一臉意味深長,“還是她?”
三個字,扯了一下姜音的神經。
仿佛是幻覺,她感到裴景川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隨後又移開,淡淡嗯了一聲。
顧宴舟調侃,“你可真痴情,從始至終就隻有她一個,訂婚時間定了嗎?”
“等過了她的生日再說。”
……
這頓飯,姜音吃得無比艱難。
結束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下起了小雨。
顧宴舟接到家裡電話,得回去一趟。
冷風陣陣,顧宴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頭,“時間不早了,我讓景川送你回去,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
而後,他就跟家屬似的,跟裴景川說,“辛苦了景川。”
裴景川目光幽幽。
沒有回應,毫無情緒。
但姜音清楚。
他此刻的平靜,是暴風雨的前兆。
姜音心情復雜地上了車。
椅子上的皮質紋路,烙著她大腿上的肌膚。
熟悉,刻骨。
裴景川沒有立即啟動,而是神色平靜的抽出一支煙,捏在指尖。
“音音,幫我點上。”他看向她。
姜音潤了潤幹澀的喉嚨。
明明已經分開了,她不用再聽話,但姜音卻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打火機。
啪的一聲。
火光跳躍,映亮他半邊臉。裴景川臉頰微陷,吸了一口煙霧,對著姜音的臉輕輕吐出。
姜音沒躲,煙霧燻得她眼角微紅。
裴景川注視著她。
三年前的時候,她四處奔波,瘦得皮包骨。
如今好不容易養起來一點,分開也沒多久,就又掉沒了。不施粉黛的臉,白皙得怪叫人心疼。
可憐,卻又讓人很有欲望。
裴景川克制著衝動,看向她纖細的指尖,“怎麼傷的?”
姜音微愣,看向那一道快要愈合的口子,縮回手,“小問題,多謝裴先生關心。”
裴景川發出一聲悶笑。
“裴先生?”他調侃,“有了新歡是不一樣了,這麼著急跟我撇清關系。”
姜音僵硬的扯了一下唇,“你都要結婚了,我們現在說這些,不合適。”
“吃醋了?”
姜音如同被戳到脊梁骨,“沒有!”
她演得不算好,卻取悅了裴景川,讓他忍不住索吻。
姜音心如擂鼓,在嘴唇碰上的那一刻,轉頭避開。
裴景川正好看見她身上的男士外套。
頓時欲望全無。
他伸出手,將衣服丟到一旁。
他眼底分不清喜怒,“顧宴舟對你挺寶貝,跟他好上了?”
姜音抵住他的胸膛,“沒有,他是我的上司。”
“不是更好,近水樓臺先得月。”裴景川半真半假的說,“他條件不錯,你不會吃虧。”
“……”
姜音真受不了這種被他壓制的感覺。
她迫切的想跳出來,故意道,“看情況吧,我媽很喜歡他。”
裴景川面無表情地坐好。
毫無預兆的發動了車子。
姜音沒有準備,整個人往前一送,撞到頭。
她又氣又怒,捏緊拳頭看他一眼。
算了,不跟他計較!
車子到了樓下。
裴景川看向眼前的老破小,擰著眉,“之前那套房子,你怎麼不拿去用?”
姜音輕輕開口,“不是我的,住著不習慣。”
“寫的你的名字,怎麼不是你的。”
“裴先生倒是提醒我了,有空你把房子過過去吧。”
話說到這,裴景川再繼續,就沒意思了。
他下車,“我送你上去。”
姜音可不敢。
好不容易才分開的,她不想再陷進去。
房子七層樓,沒有電梯,姜音每到一個樓層,就亮一盞燈。
站在房子門口,姜音氣息微喘,轉頭朝下看。
裴景川沒走。
人站在車頭,仰頭看著,確定她安全到達。
姜音心裡苦澀難言。
她無力的打開房門,一股難聞的氣味,刺激得她神經一跳。
她迅速衝進去。
煤氣泄漏,媽媽昏迷倒地。
“媽!”姜音大喊一聲,抱起姜媽媽一看,早就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