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也都仔細。
這麼多年,從沒有出現過丟首飾的事情。
這枚耳釘落在床邊的地毯上。
擺明了是故意為之。
老太太也不好瞞著,“是昕昕,她太沒有安全感了,就去你那個房間裡睡了一會,不過後來我叫人把床單都換了。”
裴景川的臉陰沉到極致。
他把耳釘丟進垃圾桶,冷冷道,“現在就聯系白家,把她送回去。”
老太太實在是為難,“你看到她的傷了,送回去真的會被打死。”
裴景川直言,“白劍鋒故意把她打成那樣,就為了讓你心軟。”
“那豈不是更危險了,你現在把昕昕送回去,白劍鋒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必死無疑啊。”
裴景川,“死活都跟我沒有關系,但白昕昕在這裡,始終是個隱患。”
老太太聽他這麼說。
還是覺得過分了。
她嘆息,“景川,以前我們裴家落魄的時候,白家也幫襯過。”
“這些恩情我早些年已經還過了。”
裴景川將老太太送回房間,聯系了白家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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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昕聽到了,也沒怎麼反應。
她冒險用耳釘試探,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她覺得很嘲諷。
無力去抗衡什麼了。
樓下,裴景川正在跟白家的司機溝通。
態度並不強硬。
白昕昕垂眸看著,依舊害怕,卻硬撐著。
老太太看得心髒有些疼,呼吸略微急促。
“昕昕,就這樣吧,你確實回去更好。”
白昕昕失落,“我什麼都沒做,也會影響到他們嗎?我知道,是姜音不喜歡我,所以怎麼都要想辦法把我趕走。”
老太太撐著旁邊的柱子。
呼吸一頓一頓。
白昕昕聽出端倪來,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帶著她回了房間。
老太太趕緊吃了一粒藥。
盡管是背對著,但是白昕昕還是看到了。
那是治療急性心髒病的藥。
……
白昕昕回到白家之後。
在白劍鋒厭惡的眼神裡,她說出自己的收獲,“老太太有心髒病,而且已經很嚴重了。”
白劍鋒臉色稍霽,“真的?你怎麼知道很嚴重,這件事可從沒有外傳過。”
白昕昕不屑道,“她那個軟性子,肯定是因為不好治才會瞞著的,就是不想讓親人擔心,目前來看,她估計是到頭了,連換心髒都有問題。”
白劍鋒想起來一件事。
“她的血型很稀有,跟裴景川一樣。”
血型稀有的人不好配心髒。
白昕昕冷嗤,“再稀有也能找到,花點功夫就可以了。”
白劍鋒眯了眯眼。
他知道她意思。
沒有人捐,那就非法獲得。
但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可就不值得了。
白劍鋒道,“留一個老太太有什麼用,人老了,沒有說話權。”
白昕昕眼裡閃過惡毒的光。
“但是景川很在乎他奶奶,要是我找到了合適的心髒,你猜他會對我妥協嗎?”
白劍鋒瞬間變了臉。
他總算露出一點笑模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乖女兒,別叫我失望。”
白昕昕愣了一瞬。
危險的事情,又是讓她出頭去做。
而這個男人陰毒了一輩子,到頭來比誰都幹淨。
白昕昕捏緊拳頭,“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
夜很深了。
裴景川才終於得到姜音的原諒,回到臥室。
但是姜音不準他再碰自己。
裴景川從後面抱著她,低聲道,“欺負你習慣了,一時間沒來得及改口。”
姜音哦了一聲,冷冷的說,“很多人覺得真話難聽,所以一般都會通過玩笑話來表達,可見在你心裡,我確實隻是個幻想對象而已。”
裴景川埋首在她的脖頸裡。
吮吸她迷人的香氣。
“不止,幻想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
他吸得很重。
剛冒出來的胡茬刮著她的肌膚,痒嗖嗖的。
姜音縮著肩膀躲避。
裴景川就將她抱得更緊了,呼吸變成了吻,在肩膀後頸處流連。
他的氣息實在是燙。
姜音顫抖著,掙扎的力氣也跟著變小,推著他離遠點。
裴景川幹脆吻住她口是心非的嘴。
走到這一步,姜音後面的堅持,就慢慢崩塌。
裴景川忍得辛苦,她心裡也不好受。
最後半推半就,隨他去了。
起伏間,姜音不甘心的問,“當時學校裡那麼多漂亮的女生,你為什麼會選我?”
裴景川嗓音喑啞,“你最好看。”
“你分明是隨即挑選的。”
“不是。”
“撒謊,你那麼渣,生了一副天生就會哄女人上床的樣子。”姜音覺得虧了,“早知道當時我就跟他們一樣也去談戀愛,我現在也不至於被你……”
被你拿捏得那麼死。
“唔。”
裴景川這次吻得很重,帶著濃鬱的懲罰。
姜音不滿悶哼。
男人的虎口放在她的脖頸處,纖細的脖子仿佛一捏就會斷。
“你那時候要是敢跟別人談,我就不隻是幻想了,在大學就給我生孩子。”
姜音對上他陰狠的眼。
欲望的燻染下,極其變態的佔有欲,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她的淚水越來越多,不知道為什麼。
無法控制自己。
“……那你,當時是拍了我的照片嗎?”姜音細聲問。
裴景川輕呵。
“嗯,拍了好多,每次想了都拿出來。”
姜音咬著唇,埋首在他懷裡。
“變態。”
這一聲細細的控訴,裴景川怎麼聽怎麼喜歡。
這麼多年,看著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
一直到二十三歲,她才主動過來求他。
等得他好苦。
現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恐怕怎麼都吃不夠的。
第124章 情侶手串
次日,姜音撐著酸軟的腰,出門上班。
等著兩人都走了之後,老太太才叫來保姆。
“怎麼樣,昨晚上戰況如何?”
保姆一張臉通紅,“地上五六個那個呢,床單那些也得全換了。”
老太太也怪不好意思。
“沒想到那小子還挺厲害。”
同時,也覺得失落,“看樣子他們都有陰影了,昨晚上那麼忍不住,都還是做了措施。”
保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姜小姐的身子還沒有恢復好,不能那麼快要孩子的,少爺現在對她那麼喜歡,怕是不忍心讓她吃苦。”
老太太眼眸閃爍,“我知道,那孩子也是個骨頭硬的,怕是不會未婚先孕。”
保姆,“那您就別急,等少爺結婚之後,慢慢抱重孫。”
老太太嘆氣。
怎麼能不急呢。
姜音的出身不好,又發生了那樣的事。
裴司翰最注重的就是門當戶對。
恐怕他那關很難過。
還有一個,自己心髒病的事情,現在越來越嚴重。
還能等到抱重孫嗎?
老太太無比傷感,打算出去走一走。
去寺廟裡拜一拜。
寺廟裡來了個新主持,白眉濃厚,慈眉善目。
他主動找到老太太,隻一眼,就說,“您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少走動。”
老太太從來就很信這些。
跟主持聊了一會,兩人熟絡了。
主持問,“你真的想多活幾年?”
“想,您想想辦法。”
正常的藥跟手術,已經無法救她了。
老太太沒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主持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中藥藥丸。
“一周一粒,你按時吃,等半年之後去醫院復查,就會有好轉。”
老太太懷疑是騙錢的,結果主持隻收了兩百的手續費。
他雙手合十,“我佛慈悲。”
老太太徹底信了他,給了一筆不菲的香火錢,回家了。
主持目送老太太離開之後,丟掉手裡的佛珠,脫掉身上的袈裟。
嘲弄的笑了笑。
……
老太太並沒有立即吃那藥。
她偷偷叫人去做了化驗。
結果顯示,藥沒有問題。
老太太半信半疑。
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巧得太蹊蹺。
可是轉念一想,心髒病這件事,她瞞得那麼深。
連家裡人都這不知道。
那個和尚又怎麼會知道呢?
哎,算了。
吃吧。
反正吃不吃都是要死的,不是嗎?
萬一真的有效果呢?
她隻想多活一年。
能看見自己的重孫子出生。
……
老太太今天去寺廟裡,還順便給幾個孩子求了手串。
她親自送到裴景川的公司去。
這樣的手串,裴景川每一年都會得一隻。
他是唯物主義者,所以收下後就落灰,從不會戴。
這次,老太太多了個心眼,“我給姜音也求了一個。”
“一黑一白,可好看了。”
裴景川這才抬起頭來,“是麼,我看看。”
老太太撇嘴,“瞧你那損塞。”
裴景川拿起那串白色的,在掌心摩擦了一下。
老太太道,“你戴上黑色的我看看,還沒有見你戴過這些,我想看看。”
裴景川看向她。
看見了奶奶眼裡的柔光。
他心裡莫名發緊,“我等會戴,奶奶,你坐會,然後跟葉楊說你中午想吃什麼,等會我叫姜音過來陪陪你。”
老太太可不敢耽誤太久。
她在外面呆久了,血壓容易高,
又沒有帶藥。
“我等會就回去睡覺了,最近瞌睡多,在你這我也不自在。”
裴景川,“我這也能睡。”
“行了,這個時候你表現什麼孝順,不如多回去陪陪我。”
裴景川垂眸,電腦裡密密麻麻的項目。
桌子上處理不完的文件。
他還是點頭,“好。”
後來姜音過來,老太太給她親自戴上手串。
她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她的手,“奶奶回去了。”
姜音送她。
等四周無人了,姜音問,“奶奶,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老太太知道自己瞞不過她。
姜音照顧了三年姜母。
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病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老太太無所謂道,“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跟景川的感情好不好,要是好的話,今年年底就結婚,早點給我生個孩子玩玩。”
姜音幹笑。
她問不出什麼來,送完人就回辦公室了。
裴景川掃了一眼她的手腕。
她乖巧戴著,襯得手臂很好看。
裴景川淡淡道,“奶奶的一片心意,你最近就戴著,別摘下來。”
姜音興衝衝地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