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那你早上在幹什麼?”


  “不是在跟你上床嗎?”從小性子就穩的任清歌,在此刻很熟練的駕馭情緒,“請問我哪裡矯情?”


  霍危怒視她。


  聽到背後傳來李媽的腳步聲,他轉手關門。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發懵。


  任清歌的餘光能瞥到他的上半身,肌肉膨脹繃著襯衫。


  怒氣衝衝。


  說話更是衝,“你不矯情,你在我身下提秦淵?”


  任清歌小臉兒繃緊,“我還不能說實話了?”


  這話無疑火上澆油,霍危咬牙,“我犯了什麼錯你不能好好說,就非要用這種話氣我?”


  “我沒氣你,我說的是事實。”任清歌語調平穩多了,但是殺傷力極強,“我一開始不是叫你快點了嗎,你非要問,問了你又不樂意。”


  “少找理由,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真想著秦淵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上床。”


  “怎麼不能!”任清歌一下子就激動了,“我也能一心二用,心裡裝七八個男人!”


  “那你現在去跟他睡。”霍危說話不經過大腦,“我倒要看看你在他面前是不是也那麼騷。”


  任清歌瞬間紅了眼。


  她呼哧喘著氣,氣得想給他一巴掌,又不屑於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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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神色微微一滯,伸手拉她。


  有些話她自己能說,但是他不能。


  一說出口意義就全變了。


  任清歌迅速躲開他的靠近,也不顧自己來臥室要找什麼了,大步朝外跑。


  霍危哪裡能讓她跑。


  拽回來扣住腦袋,直接封住那張惱人的嘴。


  任清歌手腳並用,抓他脖子抓他臉,撓出血痕了都不罷休。


  霍危半點不覺得疼,唇舌咬得更用力。


  想吸幹她的氧氣,她的唾液。


  恨不得把血都吸幹淨。


  任清歌窒息得渾身發軟,眼前發黑,不得不敗下陣來。


  見她身子軟軟往下滑,霍危扣緊她的腰身,貼在自己身前。


  他抱得緊,強行將她腦袋扣在自己肩膀上。


  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任清歌緩過神來,又推他。


  霍危沒松手,用最後一絲耐心問她,“清歌,你跟我說實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任清歌動作停住。


  她眼睛澀,喉嚨澀,心口更是澀。


  澀得她音調不穩,“你沒做錯,是你不夠好,我不喜歡技術太差的男人。”


  霍危聲音壓低,“早上弄了那麼久,你一直都很僵硬。”


  還沒有感覺。


  他是憋不住了,才硬闖進去的。


  任清歌低低道,“是啊,我的身體不喜歡你。”


  霍危的心如同被敲了一下,悶悶發幹。


  “秦淵技術好?”


  任清歌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她隻道,“肯定比你好,你要是還想跟我做,就去問他討教一下經驗。”


  ……


  任清歌這張嘴,從小就不饒人。


  霍危被氣得渾身燒起來似的痛,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他出門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任清歌調整好情緒,趕去機場回松市。


  夜幕降臨,裴家亮起暖燈。


  夫妻倆下午去採購了嬰兒用品,大大小小的箱子堆了半個客廳。


  姜音坐在沙發上給物品分類,心裡美滋滋哼著歌兒。


  裴景川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昨天霍危提了一嘴老衛,他派人去查,今天就已經得到反饋。


  老衛兩月後出獄是事實,但是沒有什麼動作。


  目前唯一可用的信息,是他那私生子一直在松市。


  被誰罩著不清楚,但一直規規矩矩。


  裴景川現在性子溫和了。


  不主動惹事,隻守不攻。


  窗外一輛車亂七八糟地開進來,一會擦過牆,一會碾碎草坪。


  制造出一片噪音。


  裴景川掛斷電話,朝外走去。


  車子停下後,霍危走下來。


  裴景川一臉冷清,“原來是霍秘書,剛才開車那技術,我以為是誰家司機被喪屍咬了,跑來我家找人肉吃。”


  霍危無視他,朝裡走去。


  裴景川按住他的肩膀,視線凌厲,“任清歌已經走了,你也該走了。”


  霍危冷眼,“松手。”


  裴景川指著他那輛車,“慢走,不送。”


  霍危正好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


  打一架吧!


  他們倆打了那麼多回,次次都是霍危輸。


  裴景川心善,想著讓他這麼一回。


  結果霍危真把他當人肉沙包,往死裡打。


  裴景川也不客氣了。


  精疲力盡後,兩人坐下來,安安靜靜。


  姜音見裴景川一直不回來,開門出來看。


  見兩人背對門口面朝天,像兩兄弟談心。


  聞到煙味,姜音沒出去,隔老遠問,“幹嘛呢?”


  裴景川說,“一會進來。”


  姜音不解,“你說話怎麼不對勁,咬著舌頭了?”


  “沒,吃零食。”


  “……”


  不知道他們倆發什麼神經,姜音關上門進去了。


  她要是出來看,就能看見裴景川跟霍危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裴景川的嘴角被打破了,微微紅腫。


  燃燒的煙火星子忽明忽暗,他抽得漫不經心,映著傷口上的血印,別有一番魅力。


  “很久沒抽煙了。”他抽了兩口就踩滅,“不能抽多,多了上癮。”


  霍危瞧著他利落的動作,哼笑一聲。


  “婚後男人過得這麼慘。”他吐出煙霧,惡劣道,“那你多吸兩口二手煙。”


  裴景川不以為意。


  他喜歡被姜音管著,看她發脾氣使性子,臉一皺就要他命似的。


  見他笑,霍危越發冷沉。


  比起裴景川現在的幸福,他剛才那兩句嘲諷,毫無攻擊力。


  反觀自己。


  一團糟。


  裴景川知道他在惱什麼,慢悠悠問,“我聽李媽說,你跟任醫生在家裡吵了一架。”


  霍危抽煙更猛了。


  啞聲說,“她欠收拾。”


  裴景川挑眉,“這就管上人家了,但任醫生不是說你們倆什麼都沒有?”


  霍危一頓,猛地看向他。


  “你們聊什麼了?”


  裴景川笑,“我跟她能聊什麼。”


  霍危不信,揪住他的領子摁在地上,“我就知道,是你裴景川在背地裡搞我!”


  “這麼在意啊。”裴景川表情戲謔,“不喜歡我老婆,喜歡她了?”


第404章 冷戰


  霍危卻隻在乎一個問題,“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裴景川推開他的手,撐著坐起來。


  “什麼都沒說,犯錯的人是你。”


  霍危胸口劇烈起伏著,“我犯了什麼錯?”


  裴景川打量他,似笑非笑,“想知道?”


  “別賣關子!”他又想罵髒話了。


  偏偏裴景川就不急,“你叫我一聲爹,我告訴你。”


  霍危攥緊拳頭還想打。


  姜音開門,嘖了一聲,“裴景川!你到底進不進來!”


  “來了。”


  裴景川起身,揮散自己身上的煙味。


  但是姜音還是聞到了,小臉一垮,“你抽煙?”


  裴景川睜眼說瞎話,“霍危一個人抽的,我染了點煙味。”


  霍危在後面拆臺,“抽了,我給他點的火。”


  裴景川,“……”


  姜音轉身就往裡走,裴景川忙去摟她,“動作慢點。”


  霍危也跟著進去了。


  不去看裴景川黏糊糊哄人,他前往任清歌白天住過的臥室。


  她今天白天是回來拿東西的。


  但是沒拿走。


  霍危的教養在此刻變為虛無,翻開被子,枕頭。


  最後找到了她落下的手表。


  這塊手表她常戴,保養得不錯,嶄新靚麗。


  他注視了一會,隨手踹進口袋,買了回松市的機票。


  ……


  裴景川得知霍危還沒走,把姜音哄睡之後,下樓。


  霍危的表情依舊冷硬。


  直挺挺問,“你活兒好嗎?”


  裴景川剛好下倒數第二個臺階。


  聞言差點走空。


  他看霍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你嘴有問題,你剛才問我什麼?”


  霍危一字一句道,“你,床上技術,如何。”


  裴景川,“……”


  他不確定霍危是不是被自己揍傻了,問,“然後呢?”


  霍危語出驚人,“你教我。”


  裴景川,“先別急,我問問醫院現在有沒有空,給你安排個CT檢查。”


  霍危擰眉,滿是不耐,“願不願意教,一句話。”


  見他來真的,裴景川先笑為敬。


  開竅了還是腦子裂縫了。


  分不清。


  裴景川為自己倒了杯水,一時間還有點為難,“你是想啟蒙,還是想學我的?”


  “都可以。”霍危的視線落在別處,嚴肅得像是在吩咐下屬辦事,“你的視頻我不要,但是你的獨家技巧可以口述給我,視頻教學越細膩越好,過程要清楚。”


  裴景川笑聲爽朗。


  笑完他又清嗓子,“我不白給人辦事。”


  “我用錢買。”


  “不要錢,你叫我一聲爹。”


  “……”


  裴景川沒有什麼技巧。


  他更沒有看過什麼視頻教學,男人在某些方面是天生就會的。


  更何況他覬覦姜音多年,早早就在腦子裡有一套降服她的絕技。


  說真的,這個不好教。


  但是霍危真心求學,實在是難得,裴景川給他發了些資源。


  “回去好好看,以你的學習能力,不出三天就能出師。”


  霍危拿上東西就走。


  裴景川想到什麼,又叫住他,“等會,我確實有個好東西給你。”


  但是嚴格來說也不算好東西。


  在他這放久了,他忘了,霍危也忘了。


  一隻U盤放在霍危的手上。


  “那晚的視頻。”裴景川怕他想不起來,詳細解釋,“你破處那一晚。”


  霍危頓時收緊手指。


  他視線冷了幾分,帶著威脅,“你看過了?”


  裴景川勾唇,“我不看三級犯罪片。”


  聽出他明晃晃的揶揄,霍危的臉色越發難看,“還有備份麼?”


  “沒有了,獨一份。”


  上次霍危說要過來北城找他銷毀的,因為跟任清歌打鬧,竟然忘記了這麼大的事。


  裴景川這人雖然犯賤,但是不可能私下看,也不可能傳播。


  更不可能備份。


  霍危放下心來,這次是真走了。


  ……


  裴景川回到床上,看見姜音側躺在一旁。


  他伸出手,嬌軟身軀就自動過來,以他手臂為枕頭,手環住他的腰。


  姜音睡了一會,感覺身旁男人呼吸始終不均勻,閉著眼睛問,“想什麼呢,還不睡覺。”


  到了床上,裴景川的語調不自覺變得柔和,“在想有趣的事,高興得睡不著。”


  “什麼趣事。”


  她雖然在問,但是意識已經渙散,根本聽不見裴景川在說什麼。


  ……


  霍危回到松市後,先去了單位。


  他是在工作日出去的,一推門進去,果然是一大堆事。


  跟小山似的文件,要他一一過目,並且籤字。


  坐下來投入工作,認真幹了一會,霍危還是有點繃不住。


  已經分不清是第幾次往口袋裡摸了,摸到那塊手表,想著任清歌。


  要親自給她送去,順便和解嗎?


  但是未免也太沒有面子。


  即使他們之間有誤會,那也是裴景川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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