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隱約有談話聲傳來,是韓雪雯的厲聲呵斥。


  霍危五步並兩步走,推開臥室的門。


  剛好韓雪雯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任清歌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體力透支的任清歌承受不住,身子往後墜,狼狽倒在床上。


  崩斷了霍危緊繃的那根弦。


第418章 都是我的錯


  韓雪雯看向霍危,頓時一愣。


  見他一臉肅殺,韓雪雯臉上七分害怕三分愕,手指抖了抖,呼吸屏住。


  “霍危,你……”


  她性子一向高傲,本想怒斥他幹的好事,卻被霍危突然跨進來的動作嚇得咬到舌頭。


  韓雪雯竟然以為他要揍人,下意識往後退。


  可霍危卻是直奔床沿。


  將任清歌抱了起來。


  任清歌沒有表情,手抓住他的襯衫,臉往裡埋。


  霍危立即護住她的後腦勺,啞聲道,“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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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了,清歌。”


  耳邊傳來凌亂腳步聲,是韓雪雯出去了。


  霍危無聲抱了任清歌一會,才滿是愧疚地輕撫她的發絲,“清歌。”


  任清歌的肩膀開始緩慢抖動。


  滾燙淚水浸透襯衫,澆在霍危的胸膛。


  如尖銳刀片,割得他生疼。


  “對不起。”霍危突然慌張,“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對不起。”


  任清歌搖搖頭不怪他,卻是哭得更厲害。


  十分鍾前,她聽到開門聲以為是霍危回來了,無力下去迎接,就打算繼續睡。


  隨後她聽到高跟鞋的聲音。


  急躁地奔向主臥,又轉到客臥,一間一間找。


  任清歌知道來人不善,馬上起床穿衣。


  剛穿好就見韓雪雯推開門。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任清歌做好了準備,但是韓雪雯的怒火,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怒到極致後她劈頭蓋臉一頓教訓。


  最後那句,她問的是,“我平時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勾引霍危?”


  任清歌隻回了一句,“我跟霍危都不清白。”


  護子心切,失去理智,韓雪雯怒火上頭給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麻了任清歌半邊腦袋,霍危捧著她的脖頸仔細看著那片浮起的掌印,紅著眼低頭親吻。


  幹燥的唇摩擦過紅印,疼得任清歌悶哼。


  “沒事。”在霍危吮掉她淚水的時候,任清歌支起身子,別開臉,“出去吧。”


  霍危沒應聲。


  緩緩松開她之後,用冷水毛巾給她敷臉。


  敷完又半蹲在床沿,翻出醫藥箱拿出消腫藥,用掌心熱化了之後蓋住她的臉。


  “從小到大,你從未被人甩過巴掌,也沒有哭過這麼久。”霍危聲音藏了幾分冷,“都是我的錯。”


  任清歌身子耷拉著,一動不動。


  她看著他,瞳仁黑得不見底,“其實不痛。”


  從韓雪雯找過來,罵她,再到打她。


  其實任清歌的情緒波動都不大。


  她突然繃不住流淚,是霍危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


  他的心疼是綿綿刀尖,劃開心裡最酸的肉,放大委屈,逼得她嚎啕大哭。


  “我們的事情即使敗露,她也該找我,找我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該打你。”霍危語氣輕,寒氣重。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哪怕那位肇事者是他的母親。


  任清歌無言,抹了藥之後她重新躺下。


  霍危陪著她情緒穩定之後,起身。


  任清歌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霍危,你們是母子,不要動手。”


  霍危打斷她,“繼續睡,我知道怎麼做。”


  韓雪雯沒走。


  在客廳裡坐著。


  見霍危下來,她一直僵硬的身軀依舊不敢松懈半分。


  原本腹稿了一堆說辭,接觸到他陰沉臉色時,氣焰頓時消失得幹淨。


  他走近,面無表情道,“我送你回去。”


  韓雪雯打量他,摸不準他此刻的想法,不敢輕易開口。


  離開別墅,韓雪雯先挑無關緊要的說,“鎖我會給你換個新的。”


  見他沒有波動,才道,“清歌的事情你私下慢慢處理好,幹淨利落點。”


  霍危卻道,“不需要處理。”


  韓雪雯一聽就不高興了,“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繼續跟她亂搞嗎?”


  霍危打開車門,語氣冰冷地糾正,“是我單方面糾纏她。”


  “混賬東西!”韓雪雯聽不得這些字眼,“你堂堂霍家少爺,去糾纏一個下人的女兒,說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下人?我斷腿的時候爸去求任叔出山,當時你怎麼不說他們是霍家下人?”


  “任世昌的名號全是我霍家扶持出來的!”韓雪雯厲聲道,“他們父女對你有恩,我會用錢補償,這不可能是你和任清歌亂來的理由!”


  霍危冷嗤。


  不接話。


  他不作聲,韓雪雯又不敢得寸進尺,一肚子火憋得厲害,臉都發紫了。


  到了霍宅門口,韓雪雯才再次開口,“今天打人是我不對,我會給清歌道歉,但是你必須聽我的話。”


  霍危姿態緩慢地抽出一支煙,點燃。


  韓雪雯睜大眼睛,“你什麼時候學會……”


  “謙要道,我聽不聽話你沒資格管。”霍危打斷她的話,眼底根根血絲透著滲人的冷,“從今以後,你都管不到我了。”


  韓雪雯嘴唇顫抖。


  從前隻見過他對別人如此,如今落在自己頭上,他的肅穆叫韓雪雯心裡沒底。


  她想叫囂,警告他我是你媽。


  可她也很清楚,這些話根本威脅不到霍危。


  就像當初姜音那件事,她早就用身份壓制過他一次了。


  沒用。


  ……


  霍危掐了煙蒂,想要的東西也拿到了。


  他淡淡掃了一眼,而後撥出父親霍海巖的電話。


  霍海巖正好在集團,兒子說想來看看他,就約在辦公室見面。


  霍危推門進來,“爸。”


  “你怎麼突然要來公司找我。”霍海巖開玩笑,“你不是總說這兒烏煙瘴氣。”


  霍危往他手邊放了一份文件。


  他面無表情道,“您看看。”


  “怎麼神神秘秘的。”霍海巖拆開,粗略一掃,笑容頓時收起。


  他立即站起身,皺眉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天底下沒有哪一家大公司的背景真的幹淨,特別是霍危從政後,他更是格外小心,瞞到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犯過錯。


  結果霍危全給他搜羅來了。


  霍危面不改色,“怎麼還怕上了,我是你親兒子,能把你怎麼樣。”


  霍海巖覺得他不對勁,不敢松懈,“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有一點小事。”霍危直奔主題,“從現在開始,你斷掉我媽所有的經濟來源,一分錢都不準給她。”


第419章 最後再做一次


  霍氏集團的大股掛在他們父子名上,霍危雖說沒有來過幾次公司,但他有經商頭腦,大部分生意都是他攬過來的。


  隻是對外,功勞掛在霍海巖頭上。


  父子倆不分彼此,霍危也不要名利,但是霍海巖拎得清,這家是誰撐起來的。


  再者。


  霍危的年收入不菲,幾乎都會給霍家一半。


  韓雪雯從嫁過來開始就主內,做豪門太太享清福。


  霍海巖慣著她,讓她生活優渥,這麼多年她花錢跟流水一樣,撐面子花一半,自己享受花一半。


  已經成習慣了。


  突然斷掉她的錢,跟要她命有什麼區別。


  霍海巖為難,“她幹什麼了,你要這麼逼她。”


  霍危喉結一滑,“她打了清歌。”


  “為什麼打?”霍海巖問,“清歌犯錯了?”


  “是媽犯錯了。”霍危沒有耐心,視線落在牛皮紙文件袋上,“爸,現在政策改了,查得嚴,我明年升職,上頭會特意盯我,你知道我的性子一向清廉,幫理不幫親。”


  霍海巖,“……”


  他知道這兒子,從不會開這種玩笑。


  所以等霍危一走,霍海巖立即撥通老宅電話。


  緊張很久的韓雪雯,在接到丈夫電話後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海巖。”韓雪雯語氣低落,帶著隱隱哽咽。


  霍海巖心情不好,“你說你好好的,打清歌幹什麼!”


  剛準備哭的韓雪雯被訓斥得發愣,“你都知道了?”


  “阿危來找我,直接把我之前犯的事甩我臉上!”霍海巖氣勢洶洶,“他還是第一次跟我打仗!”


  一打就下手這麼狠。


  把他都給整蒙了。


  韓雪雯意識到事情越來越嚴重,又惱又怕,“他想幹什麼,難道為了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打清歌?”


  韓雪雯崩潰,“你兒子跟任清歌都睡一塊了,我衝動打了她一巴掌,多大點兒事,他至於嗎?”


  霍海巖越發暴躁,“就因為睡覺?”


  他還以為是任清歌犯了天條呢!


  “阿危喜歡誰是他的事,他都三十多歲了,跟女人睡覺怎麼了,你急他結婚生子,又不準他找女人,有你這麼當媽的嗎!”霍海巖怒斥。


  韓雪雯脾氣也上來了,“他有瑤瑤了,還跟任清歌不清不楚,我教訓他不應該嗎?”


  “你教訓他你打他啊,你甩清歌巴掌幹什麼?!”


  “霍海巖!你現在敢兇我了!”


  霍海巖懶得跟她說,掛斷電話。


  想起霍危交代的話,霍海巖又懊惱。


  真斷了韓雪雯的錢,她不知道要多難受。


  多年夫妻,他不心疼老婆是假的,但是桌子上的文件白紙黑字,也炙烤著他。


  斷吧!


  霍海巖拿定注意,先走一步看一步。


  ……


  霍危回到別墅,差點晚一步。


  任清歌收拾好自己準備走,剛開門就碰見他。


  霍危抱著她進去,坐在沙發上。


  藥物被臉頰吸收,消了腫,但是印子還深。


  任清歌頭發散下來,遮住了。


  “霍危。”任清歌注視著他漆黑的瞳孔,“我們的關系曝光,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霍危抿了抿唇。


  其實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給任清歌名分。


  韓雪雯那邊威逼利誘,最後遲早是會松口的。


  但是最難攻克的那一關,是眼前的任清歌。


  她不想過水深火熱的婚後生活,也不想讓霍危在女人和母親之間二選一。


  “我想你好好的,霍危。”任清歌眼底漫上一層霧氣,“我們就……”


  霍危不準她說,吻住她的唇。


  他分不清剛才那一瞬間的害怕是什麼,他的動作先理智一步,吞掉任清歌那句分手。


  任清歌沒有抗拒,任他的舌頭在口腔裡肆虐。


  他嘗到淚水的味道,就松開她的唇,一點點吻到眼睫。


  將她的眼淚都吮幹淨。


  任清歌的身子顫了顫,緩緩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爬到他胯間,腿環住他的腰。


  扣子一粒一粒解開,露出裡面布滿痕跡的身軀。


  霍危頓住。


  “清歌?”


  任清歌抓住他的手,往下探去。


  “你喜歡我的身體,那就再做最後一次。”任清歌低聲道,“霍危,在我沒有喜歡上你之前,你放過我。”


  霍危的心瞬間撕裂一個洞。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散發的威力,讓霍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無法動彈。


  任清歌僵硬生疏地引導他,去脫自己的內褲。


  霍危摁住她,眼裡情緒翻湧,有怒氣有錯愕甚至是嘲諷,唯獨沒有欲。


  “清歌。”他啞聲開口,“不需要。”


  要分開可以,不需要這樣。


  開車回去的時候,任清歌安靜坐在副駕駛,偶爾,餘光會看看霍危。


  他氣壓低,側顏鋒銳冰冷,散發著上位者獨有的魅力。


  前途一片大好的男人,應該是越走越高。


  而不是被她拖住後腿。


  在霍危看過來的時候,任清歌的視線沒有回避。


  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纏綿曖昧。


  隻有無聲的道別。


  ……


  送到家門口,任清歌垂著頭去開門,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哭腔,所以連再見都不敢說。


  霍危視線幽深地看著她,“任清歌。”


  任清歌動作一頓,保持下車的動作。


  她聽見他問,“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哪怕隻是在床上。


  任清歌僵硬地搖頭。


  “不喜歡。”她嗓音發澀,“一點都不喜歡。”


  霍危抓住她的手,將人拽回來。


  她滿臉淚痕藏不住。


  任清歌急急忙忙去擦。


  霍危逼問,“你不喜歡,你哭什麼?”


  任清歌別開臉,“霍危,你對我隻是一時新鮮,不要誤以為是愛情。”


  “就算是新鮮,勁兒也還沒過。”霍危強勢道,“你想玩,我陪你玩,你想嫁給我,我就掃平障礙迎你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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