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好一陣之後,顧宴舟才上樓回家。


  唐芮正在吃飯。


  熟悉的味道是外賣,他經常點,此刻卻有點膩味,“你怎麼這個點才吃飯?”


  早知道他就直接接她去外面吃了。


  唐芮含糊道,“太累了,不想動,隨便應付點。”


  最近為了案子的事情忙得團團轉。


  精神壓力也有點大。


  對吃的方面不講究。


  顧宴舟見她那麼疲憊,不想說那兩口子的事。


  “吃吧。”他摸摸她的臉,“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我現在開車去買。”


  唐芮搖搖頭。


  “困了,想睡覺。”


  吃完東西,唐芮躺下看了會資料,就去洗澡了。


  顧宴舟收拾客廳。


  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


  顧宴舟見唐芮在洗澡,就替她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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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電是律所的保安,說有兩個中年人要找唐芮。


  顧宴舟猜到了是誰,掐了下眉心,“直接報警。”


  “可是他們啥也沒幹,就坐在門口,不算滋事啊。”


  顧宴舟冒火。


  這兩個臭不要臉的。


  在他這裡沒有得到好處,就想去騷擾唐芮。


  顧宴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安排了自己的人立即過去把他們帶走。


  吩咐完了之後,顧宴舟回到臥室,把床收拾得柔軟一點,這樣可以讓唐芮睡得更舒服。


  剛鋪好,手下就來電,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顧宴舟站直,“這麼快?”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人帶走了。”手下道,“你放心顧總,這邊我們隨時盯著,要是還來我們直接綁了送出北城。”


  顧宴舟也沒想那麼多,嗯了一聲。


  唐芮洗完澡出來,一臉疲色。


  她順勢往床上一躺,唉聲嘆氣,“事情好多,腦子裡都要被信息塞爆了。”


  顧宴舟把她鋪平,趴著。


  “我給你按按。”


  唐芮的臉陷入枕頭裡,側頭,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他,“還會按摩呢顧總。”


  “亂按。”


  他確實不會,但是自己出去按了那麼多回,多少會點。


  膝蓋頂開她的腿,唐芮呈青蛙狀趴著,全身放松。


  顧宴舟跪在她身後。


  身影籠罩著她。


  手上的力度輕輕重重,恰到好處,酸澀的骨頭仿佛被揉了一遍,很是酥爽。


  唐芮悶哼,“有兩把刷子。”


  顧宴舟,“再誇誇,愛聽。”


  “嗯。”唐芮已讀亂回,“好棒,好大,顧總好厲害。”


  “……”


  顧宴舟報復地掐了把她的屁股,“這麼瞌睡麼,都說夢話了。”


  唐芮眯著眼睛咯咯笑。


  顧宴舟按著按著就心猿意馬,趴下去親她了。


  還沒親一會,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顧宴舟隨手掛了,抱著唐芮繼續親,剛開一顆扣子又來電。


  唐芮隱約覺得有事,“感覺好著急,你先接。”


  顧宴舟嘖了一聲,“別睡,我接完電話再親你一會。”


  唐芮硬撐著眼皮,“睡著了不也可以親。”


  “不行,你睡著了怎麼回應我。”


  “……”


  就非要舌吻嗎真的是。


  唐芮不聽他的,悶頭就睡。


  顧宴舟聽完電話,神色陰翳至極。


  他不敢出聲,怕被唐芮聽到了會發現,回頭看見她睡得香甜,吻了吻就出門了。


  剛才手下來電,說那對夫妻死了。


  被他們碾壓死的。


  這樣的概率極其小,但因為是晚上,他們回去的時候分了會神,沒有發現地上躺著人,直接碾過去了。


  下車一看,早就斷了氣。


  分明是栽贓陷害。


  是薛啟文的手筆。


  這件事一旦發酵,對唐芮來說有極大的影響。


  剛出門,顧宴舟就接到了薛啟文的電話。


  他開門見山道,“她耗費了那麼多精力開的律所,你應該也不想她馬上就關門吧,顧宴舟,我們見一面,好好談談。”


  顧宴舟沒有耐心了。


  從薛啟文出現那一刻,他就想收拾這個人,如今用人命來抹黑唐芮。


  他簡直是找死。


  顧宴舟爽快答應,“地址給我。”


  薛啟文知道顧宴舟是戀愛腦,今晚上的談判,他抱了百分之四十的希望。


  可沒想到他也是個莽夫。


  一進來就是烏泱泱一堆人,顧宴舟的身影立在最後,慢悠悠喊一聲,“給我往死裡打。”


  薛啟文張嘴想說話,直接被一根棍子捅到嘴裡。


  當即落了下風。


  顧宴舟去外面抽煙。


  抽一根的功夫,薛啟文的慘叫聲就沒了。


  助理走出來,“真打死嗎顧總?”


  顧宴舟呼出一口煙霧,“留一口氣就行了,你總裁夫人是律師,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助理微驚。


  總裁夫人?


  唐律啥時候承認的?


  顧宴舟回頭看了眼,薛啟文已經渾身是血,動彈不得。


  他總算解了一點氣。


第658章 薛啟文死了


  回到家,唐芮還在熟睡。


  顧宴舟洗幹淨後躺下,將人擁入懷中。


  吳家兩口子的死瞞不住,很快就爆了。


  但是顧宴舟做了手腳,抹掉了關於唐芮跟他的所有信息。


  熱搜上就隻出現了車禍等字眼。


  然後又放出兩口子碾壓之前就已經死亡的消息,轉移網友的注意力。


  唐芮坐在辦公室裡,腦子裡再次被各種信息塞爆。


  本來準備開庭之前精神就高度緊張,又出這樣的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怕被吳詩意知道影響她做證人,她也在不斷花錢找關系撤熱搜。


  但這件事鬧得太大了。


  即使吳詩意不看手機不看電視,四周的談論聲也會被她聽到。


  緊接著,助理就通知唐芮,“當事人想找你談談。”


  唐芮抿了抿唇,“她願意松口了嗎?”


  “好像是知道她父母去世的消息了。”


  唐芮,“……”


  該來的還是要來。


  她將長發挽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隨和一點。


  見到吳詩意的時候,她以為那孩子會哭會鬧,會崩潰得不像話。


  可沒想到,整個人出乎意料地平靜。


  唐芮先試探,“詩意,你今天吃得好嗎?”


  吳詩意望向她。


  一雙凹陷的眼睛裡,難得看到一點光。


  “姐姐。”吳詩意聲音沙啞,“我願意出庭作證,將我這些年受到的傷害,全都說出來。”


  唐芮一怔。


  驚喜過後,無邊的心疼就跟著彌漫上來,“詩意。”


  吳詩意拉住她的手。


  枯瘦的手指不斷的顫抖著,抖得眼睛發脹發紅,掉下眼淚。


  唐芮知道她難受,抱著她安慰,“沒事的,不要怕,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送你去讀大學,到時候會認識很多朋友,你不會孤身一人。”


  吳詩意泣不成聲,“我不是怕,我不怕。”


  她說,“我是太高興了,姐姐,我很高興。”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薛啟文和那些披著羊皮的老師。


  更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自己的父母。


  是他們親自將她送到那群畜生的手上。


  吳詩意終於說出實話,“我之所以不報警,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每做一次,他們就會得到一筆錢,我報警,我想跑,他們把我抓回去,以父母的身份跟警察解釋我得了臆想症,我自殘。”


  “沒有人信我。”


  “沒有人會相信為人父母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唐芮聽到這裡,已經窒息了。


  她用力的呼吸著,可依舊覺得胸腔裡沒有氧氣。


  隻有濃鬱的恨。


  之前打過那麼多官司,見過那麼多人性的醜陋,可她不管處理多少關於孩子的案件,都會心如刀割。


  唐芮緊緊抱住她瘦弱的身子。


  “案子結束,你就重生了。”她用溫柔的聲音一字一句告訴她,“詩意,前路再也沒有黑暗了。”


  吳詩意無聲地哭泣。


  淚中帶笑。


  這邊安排好了之後,唐芮回到律所。


  派人詢問派出所,薛啟文現在是什麼狀態。


  誰知道助理卻道,“薛啟文死了。”


  唐芮腦子一白,“死了?”


  她感覺自己築起的圍牆在裂縫,“怎麼死的?”


  助理為難道,“跟顧總有關系,說是被打死的。”


  唐芮呼吸一滯。


  這時候,顧宴舟開門進來,“芮芮。”


  唐芮最近累得太久,精神一直繃著,薛啟文死亡的消息拉斷了她的弦,壞情緒胡亂洶湧。


  顧宴舟走到跟前的時候,她的表情無比冷,“你殺了薛啟文?”


  她滿臉冰霜的樣子太嚇人,顧宴舟放慢腳步,沒碰她,“誰說的?”


  “我問你話,是不是!”


  呵斥的聲音讓顧宴舟的笑容徹底消失。


  他們吵過很多次架。


  當初分手也是因為吵架。


  隻要聲音一尖銳,彼此的心都會揪緊。


  顧宴舟壓住脾氣。


  他是來告訴唐芮自己出了口惡氣。


  對於唐芮說的那句殺了薛啟文,他一開始錯愕,但是想到薛啟文傷成那樣,是死是活誰知道?


  他現在得問問。


  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時,顧宴舟安撫,“先冷靜,我問問。”


  唐芮冷靜不了。


  她撐著桌子別開臉,用力的呼吸幾口氣。


  “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薛啟文?”唐芮問。


  顧宴舟撥出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也跟著煩躁,“就是那兩口子找我那晚。”


  “你找他幹什麼?”


  “吳詩意的爸媽死了,死在你律所門口,他想毀你名聲!”顧宴舟把手機摔一邊,“我看不慣那張嘴臉揍了他一頓,不行嗎?”


  得到答案,唐芮徹底爆發,抓起文件砸在顧宴舟的身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給我惹事!”


  “我是要薛啟文死嗎?”


  “我是要讓他被法律制裁,獲死刑,警醒藏在全國各地的強奸犯!”


  “我要弄死他不容易嗎?”唐芮眼眸赤紅,“要是我的目的是讓他被人打死,我這一年多跟他周旋什麼?我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罵完,唐芮的嗓子冒火一樣疼。


  顧宴舟站在原地,就怔怔地聽著她發火。


  唐芮氣得發抖,“而且殺死他的人還是你!”


  他何必為了那麼個人渣攤上一條人命!


  “顧宴舟你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唐芮聲音刺耳,“我確實是吃飽了撐的,把你拉到這場案子裡來,讓你壞我的好事!”


  見他紋絲不動,唐芮的怒氣值升到頂點,指著門口,“滾!”


  她背過身去,四肢都在打顫。


  薛啟文死了。


  查到顧宴舟頭上,將會有多少數不清的麻煩?


  四周一切都變得亂糟糟,唐芮耳朵裡嗡鳴了很久,才聽到關門聲響起。


  顧宴舟走了。


  唐芮這才蹲下來,捂著臉。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糊了一手,分不清是為誰哭。


  薛啟文死了的消息很突然,但是開庭的時間沒有變動,依舊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


  唐芮無力去處理。


  直到天快黑,助理急匆匆開門進來,結結巴巴,“唐,唐律師……”


  唐芮閉著眼,一動不動,“說。”


  現在還有什麼事她不能承受。


  助理愧疚道,“對不起唐律師,我今天說錯話了,薛啟文沒死,他被人打的時候有人拍到了,網上傳著傳著就說他死了……”


  唐芮睜開眼,瞳仁半響都聚焦不了。


  她在此刻才想起當時顧宴舟的表情。


  失望,難過,不可置信。


  一片好心被她糟踐得稀爛,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助理見她那副樣子,有些擔憂,“唐律師……”


  唐芮冷冷開口,“你被開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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