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陸母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就砸了過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們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額上突然一陣鈍痛,接著就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程晚詞的額頭流了下來。
她頓時手腳冰涼。
什麼意思,他們……知道了?
就聽旁邊的陸湛面無表情道:“晚詞,我們解除婚約吧。”
第4章 綠帽子
“你要跟我解除婚約?”程晚詞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就在昨天,這個男人還親口跟她說要給她最盛大的婚禮,要讓她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曾經的山盟海誓猶在耳邊。
她愛了他整整七年!
看到她臉上的血,陸湛眼中的厭惡更加直白。
“你跟季霆深的事……”
話沒說完旁邊陸母直拍大腿:“哎喲太丟人了,你跟季霆深幹了那種臭不要臉的事,居然還有臉踏進我陸家的大門。”
程晚詞如遭雷擊:“我不是,我……”
陸母那圓滾滾的身子衝了過來,一把抓住程晚詞的領子就開始撕扯。
“你休想狡辯,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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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詞昨晚被季霆深折騰的厲害,腿本來就軟,身上也沒力氣阻止。
衣領被撕開,那白玉般的肌膚現在已經慘不忍睹。
陸母勃然大怒:“你這個賤貨,居然真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
說著揚手就要打。
程晚詞額頭已經被砸破了,自然不會還讓她打臉。
陸母一直都不待見她,她知道。
她一手捂著領口撞開陸母,直接撲到陸湛跟前,看著他:“阿湛,是你讓我去的,我是為了救你啊!”
“可是我沒有讓你跟他上床!”陸湛滿臉憎惡,仿佛她是什麼髒東西,“我是個男人!我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當眾抱走,現在你和季霆深的事已經人盡皆知。程晚詞你說,你對得起我對你的感情嗎?”
程晚詞愣在當場。
她為了救他被人欺辱,身為未婚夫,他不僅沒有心疼沒有柔聲安慰,反而嫌她給他丟了人!
為什麼會這樣?
一旁的蘇晴一臉惋惜道:“晚詞啊你也別怪阿湛,實在是你和季霆深這事兒……阿湛多疼你多尊重你這你心裡總該有數吧,他一直跟我說期待你們的新婚之夜。可你也太不自尊自愛了,真的是辜負了阿湛一片真心。”
程晚詞被這些歪理刷新了三觀。
所以到頭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她捏緊拳頭,沒有理會蘇晴,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
“陸湛,你不能這樣對我,沒有我,你還在看守所!”
她眼睛紅紅的,身子不住發抖,神情悽美。
想到這樣的絕色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陸湛又恨又氣,嘴上喊得冠冕堂皇:
“我寧願坐牢,寧願一輩子被關在裡面也不願意當這被人戳脊梁骨的王八!”
寶貝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陸母早就瘋了。
“你這個賤貨,你給我滾!”說著又去拉扯程晚詞。
這時,佣人站在門口尷尬稟報:“陸總,外面有一位叫上官彧的先生找您。”
“上官彧?”陸湛騰地一聲站起來,臉色大變:“他來幹什麼,他人呢?”
蘇晴也慌慌張張地過來挽住陸湛的胳膊:“季家不是不追究了嗎,上官彧怎麼來了?”
“我他媽哪知道?”陸湛滿身煩躁,看到狼狽不堪的程晚詞更是滿眼厭惡,“還不滾到樓上去?”
程晚詞隻覺心髒仿佛被人挖了一塊,她知道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撐著茶幾站起來。
隻是不等她上樓上官彧就進來了。
第5章 季霆深,你不是人
上官彧是季霆深的發小,上官家不經商,除了上官彧這個另類滿門都是搞學問的。
同時,他也是季氏的副總。
陸湛神色有點慌。
以前他想跟季氏搭上線就想走上官彧這條路,誰知這上官彧性子跳脫,他試探了好幾次都被他不軟不硬地擋了回來。
蘇晴迎了上去:“上官先生怎麼來了,哎呀有失遠迎,快請坐。”
陸湛笑得很勉強:“上官先生,我的案子季氏的律師不是說已經了結了嗎,您這是……”
上官彧伸手一指赤著腳正往樓梯那邊去的程晚詞:“跟你沒關系,我是來接她的。”
程晚詞腳步一頓。
看到程晚詞滿臉的血,連裙子上都染紅了一片,上官彧默默牙疼了一下。
這女人也太慘了,嘖嘖。
不等陸家人做出什麼反應,上官彧直接過去朝程晚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程小姐走吧,季總在外面等你。”
陸湛的臉直接綠了,季霆深為什麼還來找程晚詞,難道還睡上癮了?
頓時隻覺頭頂青青大草原上萬馬奔騰。
聽到“季總”這兩個字程晚詞的身子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季!霆!深!那個混蛋!
現在這個鬼樣子都是他害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陸家大門外的車裡果然坐著季霆深。
這個該死的男人穿一件熨燙得一絲褶皺都沒有的高定襯衣,看著人模狗樣。
程晚詞拉開車門,恨不能跟他拼命。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額頭的血洞上,語氣十分輕蔑:“這麼沒用?”
正準備拼命的程晚詞:“……”
季霆深:“先送你去醫院,然後再送你回家,不用謝。”
“謝你?”程晚詞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厚顏無恥,“我隻是請求你放過陸湛,沒有要跟你上床!”
季霆深看她一眼:“你自己說的,隻要我放過你未婚夫,你什麼都願意做。現在你未婚夫已經沒事了,不是應該感謝我?”
“哈哈哈。”程晚詞笑出了眼淚:“對,我是得感謝你,我謝謝你奪了我的清白,我謝謝你毀了我的愛情,我謝謝你讓我一夜之間變成了全城最下賤的女人!”
長這麼大,程晚詞一直覺得自己純良無害正直陽光。
此時此刻,她卻有一種要跟這個男人同歸於盡的衝動。
季霆深沒有一點愧疚之情,毀了她的愛情?
這個蠢女人。
他特別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昨晚我也挺累的,而且就此放過你未婚夫我的損失也很大。”
程晚詞傻眼,這人是不是有病?
上官鈺回來了,手裡提著一雙高跟鞋。
笑著道:“程小姐你得感謝季總,否則屋裡那些人指不定怎麼吃了你。”
還得謝?
簡直欺人太甚,程晚詞的三觀都崩塌了:“季霆深,你不是人!”
季霆深涼涼地看著她:“我是不是人,你不清楚?”
程晚詞:“……”
去醫院的路程比較遠,車裡沒人說話。
程晚詞漸漸冷靜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不是一個揪著不放的人,就隻當和季霆深之間是一場交易。
至於陸湛……
想到這個人,心髒就跟撕裂開來似的,疼得她幾乎窒息。
傷口很深,縫了幾針。
從醫院出來季霆深又把她送回了家。
程晚詞的臉在醫院洗過了,蒼白的可怕,仿佛一觸即破。
簡直美得不帶一絲人氣。
“季霆深,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她說。
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影,季霆深目光微沉。
你說不見就不見了?
第6章 他就這麼狠心
等程晚詞消失在小區裡,上官彧收回了視線,十分好奇:
“你怎麼知道美人有難的?別說,我去的不早不晚,那一家子正要把美人抽筋扒皮呢,嘖嘖,太慘了太慘了。”
季霆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還一直盯著程晚詞離開的方向。
上官彧讓司機開車,接著道:“咱們故意激怒姓陸的,真的能釣出大魚?”
陸湛那公司雖然遠遠不能跟季氏比,但陸湛這些年好鑽營,在圈子裡也混了個臉熟。
得罪季家不說,現在季霆深還睡了他的未婚妻,真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他不恨死季霆深才怪了。
“老陳倒是交代的夠爽快,他一個財務總監做假賬倒也說得過去。隻是,背後沒人撐腰我就不信他有那個膽。我可查清楚了,他去年就把老婆孩子送出國了。”上官彧想到一件事:“你三叔前段兒跟姓陸的走得還挺近,有人看見他們在人間四月兩天兩夜才出來,你說這事兒是不是跟他有點兒關系?”
“隻激怒是遠遠不夠的,我要讓他走投無路!”一直沒有吭聲的季霆深一次回答了兩個問題:“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玩兒的天衣無縫,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
上官彧思維那叫一個跳躍:“最倒霉的就是程小姐了,那麼好看一個大美人,偏偏遇到你和陸湛那個人渣。”
季霆深很不爽這家伙把他和陸湛相提並論,他也配?
不過“人渣”嘛,這個詞還有點兒意思。
沉沉開口:“掉頭,回去。”
到了家門口的程晚詞沒敢直接開門進去,媽媽身體不好,她這個樣子絕對會嚇到她的。
程家就是普通人家,爸爸程銘學是大學老師,媽媽梅素原本也是老師,兩年前辦了早退在家。
他們應該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
她沒有進屋,準備打車去閨蜜家。
結果剛出小區就看到那輛特別顯眼的加長版豪車,以及靠在車門上的季霆深。
幾分鍾前才剛說了再也不見!
程晚詞當即轉身往回走。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季霆深邁著長腿幾步追上去,直接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幹什麼,你放開我!”他一碰程晚詞就劇烈的掙扎起來。
季霆深一言不發,直接把她塞進車裡,沉聲吩咐:“回御井園。”
車裡已經不見上官彧的身影,車門被鎖上了,程晚詞都要瘋了:“讓我出去!”
季霆深涼飕飕地看著她徒勞掙扎,有點想不通:“都已經被我吃過了,你怕什麼?我又不要你的命。”
程晚詞:“……”
御井園是季霆深除了季家大宅之外的住處。
他直接把程晚詞丟給了管家芳姨,“給她安排個房間休息,五點有人來給她做造型,六點我來接她。”
程晚詞幾乎崩潰:“你到底想幹什麼?”
季霆深睨著她:“你未婚夫今晚在名城宴客,不想去看看?”
程晚詞又是一怔。
陸湛這個時候宴客,明顯是想趁機宣布跟她分手的事,好摘掉頭上的綠帽子。
他就這麼狠心、這麼迫不及待要擺脫自己?
程晚詞捏了捏拳:“我去!”
季霆深似乎有些意外這個回答,眼中劃過一抹贊賞,出門了。
這可是季霆深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芳姨掩下心中的震驚,和藹道:“是程小姐吧,這邊請。”
程晚詞心說,很好,果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御井園是燕城最貴的別墅區,程晚詞以前還在設計公司上班的時候曾來過這裡量房,最後那家人選了有海歸知名設計師坐鎮的設計裝修公司。
丟了這種大單,她老板氣得飯都吃不下。
程晚詞沒有心思欣賞季霆深家的裝修設計,她被芳姨領上了二樓。
“程小姐你就住這間吧,這間臥室離先生的主臥最近。”
程晚詞直接拒絕:“我可以換一間嗎?”
第7章 還是個男人嗎
程晚詞最後也沒能換到別的房間,因為芳姨說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五層的大別墅,沒有別的房間?
她懶得計較,反正又不會一直住在這裡。
佣人送水果上來的時候外面有人在吵,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