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滿臉不懷好意地看著程晚詞，答案不言而喻。
程晚詞心下默然：“你們的事我不會管的，相信警方會查個水落石出。”
陸湛一愣，不敢置信道：“你就不怕季總也……你真的不管？”
程晚詞起身：“你好自為之。”
見她要走，陸湛急了。
“你別走，晚詞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就算不管我，你真的不管季總嗎？他可是為了你才跟季霆深鬥的，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倒下去嗎？”
程晚詞淡淡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想法，那我告訴你。我覺得季霆淵不適合商場，他身體也不好，就應該在家好好休養。如果他這一次抗不過去，我覺得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陸湛瞠目結舌：“你、你就不怕我把他抖出來嗎？”
程晚詞壓低聲音：“你不敢！”
陸湛渾身一震。
程晚詞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湛：
“他手上有你致命的把柄吧？否則這麼多年了，你不可能一直像條狗一樣圍著他轉。而他居然讓你當公司副總，也說明他十分確定你不敢對他不利。”
陸湛：“……”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程晚詞曾經居然是他女朋友。
以前那個好忽悠的程晚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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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了，程晚詞穿了一件呢大衣，披著波浪長發。
她還是那麼美，眉眼間卻多了一些陸湛從未見過的堅毅。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看陸湛的眼神十分淡漠。
陸湛癱坐在椅子裡，他知道程晚詞以後是真的不會再多看他一眼了。
回到家，季霆淵居然在，正跟小橙子玩。
梅素招呼她：“回來啦？開飯開飯，霆淵都餓了。”
“你們先吃唄，不用等我。”
梅素道：“霆淵說等你呢，我正好煲了湯，本來打算晚上給霆淵送去的，沒想到他過來了。”
季霆淵笑著道：“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你們了，正好今天下班早，就過來看看。”
程晚詞狐疑地看了看他，不懂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盛源目前肯定人心惶惶的，楚枂都急成那樣了，身為老板的季霆淵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當著老兩口的面程晚詞沒問他盛源的情況，梅素心疼季霆淵生病瘦了一大截，飯桌上一直勸他多吃點。
第428章 姜媛訂婚了
“我去看守所見過陸湛了。”
二樓的小客廳，程晚詞給季霆淵倒了一杯水。
季霆淵似乎並不意外，隻是靜靜看著程晚詞。
楚枂和陸湛都讓她出手幫忙，季霆淵卻沒有開口。
“公司怎麼樣了？”
“還好。”季霆淵說。
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下來，兩人畢竟認識這麼多年，這幾年程晚詞確實非常依賴季霆淵。
盡管好幾次不歡而散，隻要季霆淵神情正常一點，程晚詞就沒辦法真的不理他。
走著走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心裡挺荒涼的。
“病還沒好，保重身體。”她說。
季霆淵不是來跟她吵架的，自然也就不會挑戰她的底線。
他真的隻是來看看她，幾天不見，真的想。
就算家破人亡了，就算公司沒了，他都不在乎。
程晚詞把一張卡推到季霆淵面前，裡面是季霆深給的一千萬。
雖然有點……她目前手上確實沒有多餘的錢，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季霆淵看了看那張卡，沒有去拿。
“不需要。”他笑了笑：“公司還好，你不用擔心。”
程晚詞知道他在說謊，隻是道：“有需要就說話。”
“好。”季霆淵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還沒有到深冬，有些不怕冷的人還穿著風衣，他卻已經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了。
“霆淵真的瘦了很多。”梅素看著他的背影擔憂道。
接下來的幾天本地新聞幾乎全是盛源的消息，陸陸續續有企業跟盛源終止了合作，甚至連夕陽紅項目都受到了影響。
由於沒有人願意供貨，工地已經面臨停工的風險。
如果這個項目不能按時完成，那麼季霆淵將面臨巨額賠償。
楚枂沒辦法，隻能用她自己的人脈到處找供貨商。
可是燕城所有的供貨商就好像同時收到了誰的命令，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給楚枂供貨。
就連跟藝尚格合作多年的供貨商都不接楚枂的電話。
在燕城，她連一袋水泥都買不到。
“是季霆深幹的吧？”楚枂面容憔悴，端起小沫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大口，毫無形象。
這種手段必然是出自季霆深之手，程晚詞心裡十分清楚，這手段她以前領教過。
“有想別的辦法嗎？”她問。
楚枂道：“外省有供貨商，但是成本高出太多。盛源那邊每天被要債的人堵著門，根本就沒有資金支援這邊。藝尚格有多大能耐你也清楚，就算我把家底全貼進去也支撐不了多久。”
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盛源大廈眼看著就要傾塌了。
程晚詞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嚴重，關鍵太快了。
“季霆淵呢，他沒想辦法嗎？”
楚枂：“你知道嗎？從出事到現在，他沒有去看過他媽。”
連親媽都不管了，更何況公司？
程晚詞：“……”
楚枂又道：“我聽說有人大量收購盛源的股份，散戶拋出來的散股都被人收走了。盛源肯定保不住了，我隻希望他少賠一點，能撐多久撐多久吧。”
這一次楚枂沒有再咄咄逼人，她看上去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她又笑了一下：“還記得姜媛嗎？昨天訂婚了。”
程晚詞一愣。
姜媛，那個說喜歡了季霆淵十年的女孩子，在這個時候訂婚了？
第429章 季霆深不會收手的
程晚詞這一次沒有拒絕楚枂，讓楚枂派人去她工地上拉貨。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隻是就算這樣，面對季氏也不過是螳臂擋車。
“你真的……”楚枂話說到一半又打住。
程晚詞已經跟季霆深離婚了，她這個如果還讓對方去求季霆深的話……
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沒辦法看著季霆淵和她自己的事業全部搭進去，她必須心狠。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你是我唯一能求的人。”楚枂看著程晚詞：“季霆深對你是有感情的，你的話他肯定會聽。晚詞，求你了，幫幫我們。”
程晚詞沒想到自己都已經答應幫她提供材料了，對方居然還得寸進尺。
她嘆了口氣，果然做人不該心軟。
“你覺得我該怎麼幫？”
楚枂立刻道：“你去求求季霆深，不求他放過我們，隻要他給我們一點時間。晚詞，藝尚格是你我一手建立起來的，你舍得嗎？”
程晚詞眼神很冷：
“五年前，陸湛也是這樣求我的，求我去找季霆深放他一馬。”
楚枂一怔：“……”
程晚詞下了逐客令：“建材我可以提供，別的免談，你走吧。”
楚枂滿臉的不可思議：“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不管他，你怎麼忍心？”
這段時間程晚詞也挺忙的，不僅給設計大賽當評委，母校燕城大學設計院給她發了應聘書，聘請她當名譽教授。
回母校受聘這天天氣很好，她接受了記者的專訪，跟學校領導一起吃了午飯。
可以說，現在的程晚詞功成名就。
可是她身邊孑然一人，竟然連分享成功喜悅的人都沒有。
回家的路上隻有小沫興奮的嘰嘰喳喳，程晚詞一直在出神。
手機響了，是季寧兒。
“嫂子，我看到你回燕城大學了，哇哦，你今天美炸了。”
程晚詞失笑：“你幹嘛呢，有事？”
季寧兒：“沒事啊，手上的秀搞完了，現在闲著呢。嫂子你忙嗎，你請我吃飯吧，好久沒見了。”
程晚詞愉快的答應了，兩人約好了餐廳，程晚詞直接過去了。
兩人前後腳到的，小沫把她送到地方就走了。
季寧兒本人並沒有電話裡聽起來那麼無憂無慮，最近季家那麼多事，她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沒有觸動。
“警方找了我好幾次，一審的時候還要出庭。”說著她就暴躁了：“我真的不想去，每次都要回憶那些，沒完沒了。”
“很快就過去了。”程晚詞說。
季寧兒看著窗外：“我真的沒想到二嬸那麼壞，嫂子你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恨我媽嗎？”
“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我媽又懷孕了，還不到三個月。柳婕把自己作得不能繼續生育，嫉妒我媽嫉妒瘋了。好多血啊，她一直在流血。本來那個時候年紀就大了，她說她活不了了，讓我一定要活下去……”
季寧兒突然抱住了頭。
程晚詞趕緊過去抱住她，輕聲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
內心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二房是真的完了，季霆深不會收手的。
第430章 一日是你嫂子，這輩子都是你嫂子
好在季寧兒隻是難受沒有犯病，把程晚詞嚇了一跳。
等上了菜，程晚詞趕緊給她盛了一碗湯。
“別想了，那些事有你哥，都交給他處理吧。”
季寧兒滿臉委屈：“嫂子，你最近沒有去季氏了嗎？怎麼感覺你跟我哥突然又生疏了啊，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上次的事”是指程晚詞被季霆淵帶到西南去的事。
想到這季寧兒就嘆了口氣：
“本來我哥要二叔一家搬出去的，現在柳婕被抓了，看宋初雲挺懂事的就沒再管他們。二哥一直沒回過老宅，那宅子本來就大，現在更冷清了。”
程晚詞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寧兒突然道：“嫂子，你搬回來吧！”
程晚詞：“……寧兒，我跟你哥已經離婚了。”
“什麼？”季寧兒愣住了：“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段時間了。”
季寧兒嘴巴一撇，“你們怎麼這樣？就非得離婚嗎？你真的不愛我哥嗎？”
程晚詞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就算我跟你哥離了婚，你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姐。”
“不一樣，嫂子是自家人。”季寧兒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吃不下去了。
“以後也可以是朋友。”程晚詞說。
季寧兒噘噘嘴：“可是我哥又變成孤家寡人了。”
程晚詞：“……”
季氏。
季霆深最近每天都會加班到很晚。
“先生，藝尚格那邊是從少奶奶的工地拉的材料，這……”
聞言季霆深眉頭緊了緊，很不滿的嗤了一聲：
“她倒是心軟。”
雷邢：“那我們……”
季霆深繼續看文件：“不用管，讓她們垂死掙扎幾天吧。上官彧下班了嗎，沒有就讓他上來一趟。”
一會兒上官彧上來了，進門就抱怨：
“剛準備走就被你抓了個正著，我說，我已經半個月沒有睡個安穩覺了，你是不是想讓我猝死？”
季霆深頭都沒抬道：“盛源要退市了，你盯緊點，差不多就收網，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