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外面，程銘學沉默地坐著。
看見季霆深過來，他才站起來道：“這裡有我盯著，你趕緊去找孩子。”
“好，我這就去。”
季霆深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醫院。
上了車，季霆深就點燃了一支煙。
雷邢道：“先生，顧南予最近一直在到處拉關系宴客，看著挺忙的。”
季霆深深吸一口煙：“二房和老頭子那邊呢？”
雷邢：“二爺一家三口都在國外，沒有異常。老爺子那邊曲夫人最近很少出門，出門也是跟人約著做美容逛街，也挺正常。至於季霆淵這邊，他除了跟顧南予見面平時都呆在水木華府。”
季霆深扔了煙頭示意雷邢開車，腦子轉得飛快。
最近幾年他已經收斂很多了，在商場上也沒有樹敵，要說得罪最狠的那必然是季霆淵。
隻是有一點，季霆淵敢動小橙子？
季霆深細細琢磨了半天，最後確定他敢，如果逼狠了那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隻是小橙子失蹤這件事，不確定跟季霆淵有沒有關系。
這會兒季霆淵在醫院，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先去了一趟公司，把咬緊的事交給上官彧，然後又去了公安局。
天已經黑了，他連晚飯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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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還是沒有任何線索，負責此次案件的刑警隊隊長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帶走孩子的人目的是什麼，總得幹點什麼吧？
尋仇的話肯定要發泄仇恨，而且還會讓季霆深和程晚詞知道。
如果是綁架，可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有不要贖金的綁匪嗎？
又是一個不眠夜。
警方排查的很徹底，聽說哪裡發現有小女孩的屍體就趕緊帶著季霆深過去查看，結果都不是。
一連幾天季霆深都在醫院和公安局兩頭跑，公司的事根本就無暇顧及。
這天上官彧來到醫院找到季霆深，表情很不好。
“盛源那邊在催，說是顧南予那邊不想再等了，希望季霆淵趕緊給出答復。”
說完煩躁的叉腰：“季霆淵那個畜生，明知道你現在被事情絆住了，非要跟你談。他說了，你想要盛源的話，就必須得去見他。”
季霆深：“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三點。”
季霆深：“我去。”
第492章 什麼條件，你開
季霆深準時到的盛源，顧南予居然也在。
後者看到季霆深就笑著道：“季總可算是來了，咦，一段時間不見，季總怎麼看著瘦了許多，身材保持的好啊！”
季霆深沒心情跟他寒暄，直接看向季霆淵：
“我來了，什麼條件，你開。”
顧南予識趣地站起來：“既然兩位季總有事要談，那我先出去等著？季總，大家的時間都寶貴，還請你痛快一點。”
後面這個“季總”是對季霆深說的，說完顧南予就帶著他的人去了隔壁的會議室。
看樣子，今天是打算要一個結果了。
顧南予一走，季霆淵辦公室的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上官彧笑著道：“到底是誰不痛快了？霆淵，季氏開的條件他顧南予給得起嗎？”
季霆淵手裡端著一杯熱茶，看著季霆深道：
“沒錯，雖然顧南予開的條件跟季氏差不多，但總歸是差了一點。”
上官彧比較心急：“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季霆淵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你們覺得我會在乎錢多錢少？”
季霆深眸色一沉。
上官彧更是滿臉惱怒：“什麼意思？你不會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盛源給我們吧？季霆淵，你他媽耍我們？”
季霆淵垂眸看著茶杯裡面澄淨的茶水，“我一開始就說過，我隻要程晚詞。”
上官彧直接在他辦公桌上踹了一腳，砰的一聲：“靠，你他媽怎麼不去死？”
這段時間上官彧一直為了收購盛源在忙活，現在萬事俱備就隻差季霆淵籤字，誰知對方不談錢談女人？
還想搶季霆深的女人，也不看看他痨病鬼的倒霉樣。
這要不是顧南予就在隔壁，按照上官彧這脾氣，絕對會把季霆淵揍一頓。
季霆深太陽穴青筋直蹦，他雙眼暗紅，臉上全是陰霾，看著季霆淵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季霆淵卻仿佛沒有看見他的盛怒，看著他道：
“你跟晚詞離婚，盛源就按照最開始的收購價賣給你。”
上官彧一愣，他已經知道季霆深跟程晚詞離婚，唰的轉向季霆深，神情激動：
“老大，你……”
“休想！”季霆深輕蔑地看著季霆淵：“要我跟程晚詞離婚？除非我死！季霆淵我告訴你，程晚詞這輩子是能是我季霆深的女人，你哪怕是機關算盡也不配得到她一個眼神。盛源？我到要看看最後落在誰的手裡！”
說完就起身，直接離開了季霆淵的辦公室。
上官彧都傻眼了，什麼情況，老大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他趕緊追上去，卻不敢多嘴。
一直到上了車，上官彧都還沒整明白。
“老大，你到底搞什麼？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季霆深看著後視鏡裡的雷邢，“上次讓你查顧南予，你說他是個走後門的，他相好查到了嗎？”
上次季霆深聽說了顧南予來燕城的目的就沒有再仔細追究，這會兒他突然問起來雷邢和上官彧又齊齊一愣。
“查到了，還是個明星，最近正好有劇在播，熱度好像還可以。”
上官彧雙眼一瞪：“老大，你要從顧南予入手？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第493章 線索
上官彧畢竟是跟季霆深一起長大的，腦子是隻稍微轉了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老大，你該不會是懷疑小橙子的失蹤跟顧南予有關吧？”
雷邢也從後視鏡看著季霆深，似乎在琢磨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季霆深沉聲道：“小橙子失蹤這麼幾天了，活不見人死不……，如果真的是我仇家，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上官彧道：“也許就是季霆淵呢？為了逼你就範帶走小橙子，就跟之前他帶走程晚詞一樣。那個混蛋陰氣森森的，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季霆深：“不是季霆淵。他跟程晚詞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如果他敢用孩子來逼迫晚詞他早就做了。他知道孩子是晚詞的逆鱗，動孩子比動晚詞後果要嚴重的多。不是他，他不敢。”
上官彧覺得這個分析也有道理，可還是覺得小橙子這事兒跟顧南予扯不上關系。
“那小子那麼狂的嗎？敢在咱們的地盤動我大侄女，他是不是瘋了？”
季霆深冷嗤：“是人都有逆鱗，顧南予的逆鱗就是他喜歡的男人。盛源對他來說肯定相當重要，他迫不及待的幹出一番事業來跟他老子談判，我猜測，顧家那邊肯定也對那個男人做了什麼，否則不會逼得顧南予發瘋。”
吩咐雷邢：“把顧南予跟那個男人的料發給顧南予。”
雷邢立刻讓人安排下去。
季霆深又去了公安局。
梅素已經醒過來了，病情暫時穩定住了，隻是還是要住院治療，最好的方案還是換心髒。
程晚詞這幾天也是醫院公安局兩頭跑。
季霆深到的時候她正在翻看警方的筆錄，本來這些東西不能給她看的，算是違規了。
這些筆錄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她已經看過一遍了，這是第二遍。
季霆深給她拿了一瓶水，她頭都沒抬。
這幾天兩人每天都會碰面，但是她一個字都沒有跟季霆深說過。
正要湊過去，程晚詞突然站了起來，拿著筆錄指著其中某一處給一個民警看。
“這個清潔工你們有重點詢問嗎？”
民警道：“這幼兒園所有員工都仔細詢問過了。”
說著翻出了該清潔工的筆錄，從筆錄看不出什麼問題。
程晚詞道：“好幾個孩子都說這個清潔工阿姨對小橙子特別好，孩子們的筆錄裡都說她是小橙子的朋友。小孩子對熟人沒有防備，如果我女兒那天回教室拿水杯遇到了這個清潔工，清潔工完全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暈然後帶出學校吧？”
季霆深敲了敲桌子：“再看幼兒園的監控。那天事發後園方第一時間就封鎖了幼兒園，除了園裡的孩子誰都不許離開。如果那個人不能第一時間把孩子弄出幼兒園，那麼肯定會把孩子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而這個人必須十分熟悉幼兒園，我想清潔工應該比老師還要熟悉幼兒園的每一個角落。”
民警也道：“我們到了之後讓幼兒園清點過所有教職工的人數，一個都不少。”
說完就趕緊叫了人再查看監控。
季霆深對程晚詞道：“我有一種預感，小橙子肯定好好的在燕城的某個地方等著我們去接她。”
程晚詞並不想搭理他，又繼續翻看教職工的筆錄。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第494章 你不該動我的家人
警方查看監控的時候果然發現那個叫馮燕的清潔工行為有點異常。
馮燕是專門負責小橙子班的清潔工，三十五歲，孩子們都親切地稱呼她燕子阿姨。
監控顯示小橙子拿了水杯後就從教室離開，教室裡有監控，但教室外面的小通道沒有監控，因為那一塊一邊是衛生間一邊是孩子們的室內活動室和睡午覺的地方。
小橙子出了教室後就不見了。
季霆深和程晚詞跟著警方去了現場，這幼兒園到處都是監控，就一些小角落和衛生間沒有。
衛生間裡面空蕩蕩，打掃的非常幹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一個女民警在衛生間轉了一圈後似乎是想到什麼，又跑去另外幾個班的衛生間看了看，回來拿了手機拍的照片給他們隊長看，一邊神色嚴肅道：
“其他班的衛生間都有這種清潔專用車。”
跟隨的工作人員立刻道：“這種清潔車是學校專門配的，每個班都有。”
季霆深和程晚詞過去看了看，那種清潔車在一些商場或者超市隨處可見，可以收垃圾，旁邊還附帶了一個拖把桶。
那清潔車足足一米多高，如果把一個昏迷的孩子放在裡面，完全能夠裝得下。
查看監控的人回來了，截取了一段監控。
監控中，馮燕推著清潔車鎮定地穿過幼兒園的內操場，推著清潔車直接去了幼兒園的後門。
工作人員立刻道：“後門外面是幼兒園放置垃圾的地方，每天早上會有清潔車來把垃圾拉走。”
也就是說，馮燕在放學後推著清潔車去扔垃圾，完全合乎常理。
這個時間點幼兒園前面已經發現小橙子不見了，亂成一團。
程晚詞看著監控都快崩潰了：“也就是說，孩子當時可能就在清潔車內？”
想到那麼稚嫩嬌氣的小橙子居然被人像垃圾一樣丟在清潔車裡，程晚詞心疼得眼淚直流。
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遺憾的是那條放置垃圾的巷子裡面沒有監控，警方隻好調取附近的監控排查。
另有民警已經去馮燕留的地址找人了，但是隊長覺得八成已經人去樓空。
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有線索了，警方都行動起來。
這邊，季霆深接到了顧南予的電話。
他是背著程晚詞在外面接的。
顧南予直奔主題：“季總，你什麼意思？”
季霆深淡淡道：“無意中看到不知道誰偷拍的照片，其中一個人好像是顧少你，就發給你看看。是顧少吧？另一個人我還真認識，我丈母娘之前在家追劇，他是裡面的男主角，挺火的。叫什麼來著？嚴柏？”
顧南予咬牙：“季總，沒想到你是這麼八卦的人！”
季霆深冷笑：“顧少，我也沒想到你是這麼地愚不可及。”
顧南予：“……”
季霆深完全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接著道：
“我季霆深向來睚眦必報，顧南予，我不介意你來燕城發展，甚至還可以跟你合作，但是……”季霆深語氣一寒：“你不該動我的家人。”
顧南予打了個哈哈：“季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霆深沒心情跟他廢話：“明天早上我要在幼兒園見到我女兒，否則，我不介意幫嚴柏買幾個熱搜。”
說完季霆深就掛斷了電話。
轉身，程晚詞正冷冷地看著他。
第495章 矛盾
本來季霆深隻是懷疑小橙子的失蹤跟顧南予有關，但是通過剛才的通話，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就是顧南予幹的。
既然是顧南予幹的，那麼這件事的起因確實跟他有關了。
程晚詞的表情難看至極，他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也是剛剛才確定……”
“你打算怎麼做？”程晚詞問。
季霆深一愣，感覺對方的神情有點不妙。
坦言道：“我手裡有顧南予忌憚的東西，打算跟他做交換，讓他把小橙子送回來。”
“然後呢？”程晚詞緊盯著問。
季霆深眸色深了深：“你想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