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轉動著酒杯,看著杯子裡的酒,腦子裡想著明淮冷漠的樣子,她咬了一下唇,重嘆一聲,“都是我自找的。有這樣的結果,我認。”
說罷,又把杯子裡的酒喝光了。
烏芸一直覺得江柚和明淮是很恩愛的,他們結婚不易,就更應該珍惜婚姻。
可沒想到,還是離了。
烏芸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離就離了,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過兩天我給你組個局,專供小鮮肉給你挑選。現在年下戀香得很,不怕。”
江柚衝烏芸笑,“烏老師,你現在這麼玩得開麼?”
“不然呢?人生苦短,幹嘛不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
這四個字江柚以前常聽明淮這麼說。
現在想想,他當初說的是正確的。
可不就是及時行樂嗎?
結婚,離婚,多傷人啊。
“嗯,有道理。”江柚點頭,表示贊同。
烏芸勾搭著她的肩膀,“這就對了,人就是要想得開。想得開,日子才過得好。”
兩個女人在酒吧喝了幾個小時的酒,最後都有些暈呼呼的。
她們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陸銘和闫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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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看到江柚和烏芸喝得走路都不穩了,嚇得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江柚和烏芸同時盯著他們,然後甩開他們的手,“謝謝,不用。”
“江老師,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陸銘松開了手,但一直注意著她倆的腳步,這隨時要倒啊。
江柚衝陸銘比了二,“不關你的事。”
“哈。你信不信我把你現在的樣子拍給明淮看?看他還要不要你。”陸銘說著拿出了手機要對拍江柚的醉態。
江柚忽然就笑了一下,對著陸銘的手機鏡頭說:“明淮不要我了……不用拍,他都不會要我……”
陸銘一聽便愣了。
他問闫闕,“啥意思?”
“離了。”闫闕看著江柚的樣子,隻能想到這個原因。
陸銘張了張嘴,隨即笑道:“離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闫闕瞪了眼陸銘,陸銘雙手插兜,十分得意地睨著江柚,“本來就好啊。我們淮哥就是該是一隻花蝴蝶,萬花叢中飛,怎麼能被一朵花給困住了呢?還有,這朵還帶毒。”
“你少說兩句。”闫闕恨不得把陸銘那張嘴給縫起來。
“本來就是。”陸銘又低聲說了一句。
江柚是喝多了,但她把陸銘說的話都聽進耳朵裡了。
她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不該……真的不該……”
“她倆喝多了,把她們送回去。”闫闕這會兒也不能放任這兩個喝多的女人不管,招呼著陸銘幫忙。
陸銘才不想碰她們呢。
“你給送到哪去?”
“去酒店吧。”闫闕也不知道送她們去哪,去酒店最方便。
陸銘白了眼闫闕,“你真多管闲事。”
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搭把手,把人塞進車子裡。
後座的兩個女人東倒西歪,陸銘看了眼,一臉的嫌棄,“他們真離了?不是說她去找明淮了嗎?”
“一會兒打電話問問明淮。”
“我現在就打。”
陸銘八卦的火十分的旺盛,當時就撥了明淮的電話。
電話倒是接得很快,那邊傳來明淮的聲音。
“喂,你跟江柚離了?”陸銘直接開門見山。
明淮那頭沉默了片刻,“嗯。”
“我就說嘛,他們離了。別管她了,把她丟路邊吧。”陸銘對闫闕說。
明淮問,“你在說什麼?”
陸銘輕哼了一聲,“你老婆……不對,你前妻跟她那同事喝醉了,現在在我們車上。我想著反正你倆沒關系了,那我倆也不需要管她了吧。”
明淮沉默了。
“我們不管她了,行不行?”陸銘又問。
“隨便送到哪都行。”明淮說完,就掛了電話。
“嘿!這人……”陸銘看著已經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屏幕,不爽地跟闫闕說:“他還敢這麼掛我電話,就把他前妻丟路邊。”
闫闕白了一眼陸銘,“好歹也三十出頭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三十出頭怎麼了?再怎麼樣,你也比我大。”陸銘回頭看了眼那兩個已經睡著的女人,冷哼一聲,“倒是敢睡,心真大,也不怕被我們賣了。”
“你也別對江柚太無禮了。”闫闕提醒陸銘。
陸銘嗤之以鼻,“難不成還想我叫她一聲嫂子?她可是敢舉報淮哥的人吶。你說她到底有沒有把淮哥當老公?怎麼就下得了這手?”
“她當時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才做的決定吧。明淮做的那些事,換成任何人在不知道內情的情況下,都會那麼做的。”闫闕是能理解江柚的。
“我就不會。”陸銘完全不能認同這個理由,“我愛的人要是去放火,我就給他遞火。要是去殺人,我就給他磨刀。”
闫闕喉結微微動了動,他的手也抓緊了方向盤,“你那是不理智的。”
陸銘脫口而出,“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應該是沒有理智的。要不然,為什麼愛?”
闫闕心跳驀然加快。
陸銘看著闫闕,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他能夠輕易的從他的表情和反應裡看出他的情緒。
“難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人是理智的嗎?”陸銘問他。
第375章 我和陸銘,隻會更好
把兩個女人送到了酒店,陸銘拍了拍衣服,看了眼闫闕,“要不我倆也在隔壁開個房間睡一晚算了?”
闫闕蹙眉。
“開玩笑呢。”陸銘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了,喝酒去。”
闫闕看了眼江柚和烏芸,最終和陸銘一起出去了。
他倆剛走出酒店,酒店門口就停了一輛熟悉的車。
陸銘原本還嬉皮笑臉地和闫闕勾肩搭背,一見到那車立刻變了臉色,規矩地站在闫闕身邊。
闫闕見狀,心裡有些許失落,面上卻很鎮定。
“媽。”
陸銘叫著從車上走下來的富太太,神情裡多少有些不自在。
陸太太先是看了眼陸銘,又看了眼闫闕,她抿著唇,臉色凝重,明顯很生氣。
“跟我回家。”陸太太睨了眼陸銘。
陸銘正眼看著母親,“媽,我才出來。”
“陸銘,大庭廣眾之下,別讓我給你難堪。”陸太太的話擲地有聲,顯然是帶著威脅的。
闫闕對陸銘說:“回去吧。”
陸銘很不喜歡被母親約束著的感覺,可是他也不想在這裡鬧太大,害怕闫闕難堪。
他憋著一口氣從闫闕身邊走過,走了幾步之後發現母親還站在那裡,便停了下來。
“給我上車!”陸太太態度強硬,氣勢很足。
陸銘蹙眉。
陸太太瞪他,眼裡滿滿的警告。
闫闕很淡定地對陸銘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先走。
陸銘胸口起伏巨大,最後在母親的壓迫下,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陸太太正視闫闕。
“闫闕,你跟陸銘的事我不想老調重彈,你應該清楚我的意思。”陸太太雖然不及闫闕身高,但到底也是在豪門中淫浸多年,氣場很強大。
闫闕面不改色,鎮定地說:“您也知道我跟陸銘在一起多年,我們的意思,您應該也清楚。”
“你……”陸太太氣得握緊了拳頭,她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闫闕說:“我和陸銘,隻會更好。”
陸太太氣得咬牙切齒,“你一定要這麼的不要臉嗎?你闫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
“陸太太,您是陸銘的媽媽,我很想尊重您。我父母的家教不需要您來質疑,正如我從來不質疑您對陸銘的教養。”闫闕絲毫沒有退縮,“今天我讓陸銘上您的車,也是因為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堪了,更不希望陸銘為難。”
“你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陸太太說不出來後面的話。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正常的情感追求。社會在進步,人類的思想也應該進步。”闫闕不卑不亢,“這麼多年,您在中間做過些什麼事,大家心裡都有數。如果您一定要阻止,最後得不償失的絕對是您。”
陸太太整個人都在顫抖,“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隻在陳述事實。”闫闕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去休息。”
說罷,他從陸太太身邊走過。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陸太太的車,車窗落下,他和陸銘擔憂的眼神對上了。
闫闕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很多,他拿出手機,邊走邊編輯信息。
上車前,把信息發出去了。
陸銘的手機響了。
【不準去相親。】
陸銘看到這幾個字,笑了。
……
江柚頭疼。
她醒來的時候烏芸已經洗漱完畢了。
“怎麼樣?還好嗎?”烏芸問她。
“頭有點疼。”江柚捂著腦袋,“昨晚你送我來酒店的?”
烏芸搖頭,“不是。”
江柚瞬間來了精神,“那是誰?”
“好像是你前夫的兩個朋友。”烏芸還是有點印象的。
江柚捏著眉心,“真是……”無語。
她看了眼烏芸,“烏老師,以後我倆喝酒能不能留一個清醒的?這樣不覺得很丟臉嗎?”
烏芸卻是一臉的無辜,“姐妹,你失婚難過,我難道不應該陪一杯?”
失婚……江柚直翻白眼。
她下了床,“嗯,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
“……”
兩個人去吃了早餐,胃裡舒服點了才離開了酒店。
這年初,倒是還能感覺到一點春節的氣息。
江柚為了去找明淮,她錯過了春節。
“今天去我家吧。”江柚說:“買點菜回去,給我爸媽做頓飯。”
“好啊。”烏芸沒意見。
兩個人去了超市,買了不少東西回了家。
江母對江柚還是不冷不熱,烏芸瞬間懂了江柚為什麼要叫她一起回來,這是替她擋火的。
江柚抱了抱小明朗,這才去了廚房。
“呀,我們明朗長這麼大了呀。真是越來越帥了。”烏芸逗著小明朗,她對這個孩子十分的喜歡,看到他,會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但也能夠撫平那段傷。
烏芸逗著孩子,也陪著江父江母聊著天。
他們在一起氣氛更融洽,更和睦。
江母看了眼一個人在廚房忙著的江柚,最終還是沒忍住,去了廚房幫忙。
“媽……”江柚喊了一聲。
“自己好好上班,明朗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爸還能幫你帶幾年。”江母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江柚。
江柚心裡很感動,她放下了菜,走過去輕輕抱住江母,“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