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芸也氣極了。
她準備下車理論,被江柚拉住。
“他騷擾你,就這麼放出來了?”烏芸氣炸了。
江柚能夠想象得到楊澤新會跟警察說什麼。
看到楊澤新得意的樣子,江柚自知她那個決定有多麼的錯誤。
楊澤新走到她們的車旁,輕輕敲了一下車窗。
烏芸沒理,直接一腳油門踩下,開走了。
“我真想掉頭撞死他!”烏芸看著後視鏡裡那個得意的男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讓人惡心的人。他是怎麼做到的?”
江柚是很疲憊的,她覺得楊澤新不會輕易放過她。
烏芸看了眼江柚,滿眼的心疼,“真的沒有辦法治他了嗎?”
江柚情緒跌到了谷底,憤怒但是無助,“不知道。”
“他幹嘛這麼玩你?要不知道你跟他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我還以為是什麼前任來報復呢。”烏芸都無語了。
偏偏他們辦了那麼一場婚禮。
江柚也不知道,楊澤新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你一會兒回去好好休息,下午我幫你代兩節課。”烏芸心疼江柚。
也不知道這一天天的是遇到的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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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心也累,但她不想麻煩烏芸,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就不去學校了。
反正今天這事肯定是成為學校師生的談資,早晚得面對。
不如在出事之後就讓這事過了。
“不用,我自己去。”
“你行嗎?”烏芸擔心她。
江柚深呼吸,笑了一下,“可以的。”
她現在,也隻剩下工作了。
一個人總得要面對這樣或那樣的事,不能發生了就逃避。
下午,江柚回到學校,倒是沒有人在她面前提中午發生的事。
江柚很感恩,其實學校的工作氛圍很好,同事們也很好相處,良性競爭,都不八卦,也不會過多問個人的私生活。
學生們也很懂事,可能在私下會說幾句,但是很快就忘記了。
江柚安心的上著課,她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
“今天楊澤新又去學校找江柚了。”陸銘跟明淮匯報著最新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學校的保安當時就報警了。警察把楊澤新帶走,不過沒多久就放出來了。”
明淮眉頭一緊,“她活該。”
“啊?”陸銘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活該?”
“你說呢?”
“你說江柚啊?她怎麼活該了?人家可是受害人。我說你這人有沒有點良心和同情心,再怎麼樣,她也是你愛過的女人吧。”
陸銘為江柚打抱不平。
明淮冷哼道:“明知道楊澤新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她還見。這是嫌日子太好過了嗎?”
“江柚肯定是不想見的呀。她又不傻。那麼個玩意兒,見了幾天都吃不下飯。楊澤新肯定是用了什麼辦法逼江柚出來見面的。”
陸銘是相信江柚的,盯著明淮,“我說你能不能對江柚的不要那麼大意見?就算是你已經徹底放棄跟她再和好的念頭,也總得看在她為你十月懷胎給你生了個大胖兒子的份上,念人家一點好,行不行?”
“你這麼心疼她,你去對她好就行了,我沒意見。”
“我說你……”陸銘被明淮氣得捏緊了拳頭,“你這張嘴,怎麼變得這麼硬了。”
明淮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思緒卻已經飛到了江柚那裡。
在校門口那麼鬧,她就不怕影響不好嗎?
就不能不管楊澤新?非要見他嗎?
今天報警管了一時,那後面呢?
明淮越想胸口就越壓抑得慌,楊澤新……
“跟我出去一趟。”明淮放下了茶杯。
陸銘瞥了他一眼,“去哪?”
……
楊澤新見明淮的時候誇張地露出了驚訝,隨即便是笑臉。
“前輩來見我,真是讓我很意外啊。”
“前輩?”陸銘蹙眉,看了眼楊澤新,又看了眼明淮。不太理解楊澤新為什麼要這麼稱呼明淮。
楊澤新坐在明淮對面,倒是非常耐心地解釋了一下,“明先生是江柚的前夫,我是江柚的現任,喊一聲前輩也合適的吧。”
陸銘真的是……想打人。
明淮盯著楊澤新,“上一次看來下手還是太輕了。”
“呵。”楊澤新笑了,“你是因為我今天去找了江柚,才來找我的嗎?”
“不是。”
“我跟江柚吵吵鬧鬧那是夫妻之間的樂趣,作為前輩的你,確實也不會為了江柚來找我了。”楊澤新真的是非常懂怎麼刺激明淮。
陸銘不知道明淮是什麼感受,反正他聽著挺難受的,手有點痒了。
明淮面不改色,“你那麼大費周章的查我的產業,還想從中作梗,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哦。對啊,都已經忍了那麼久,為什麼偏偏是今天來找我?”楊澤新一副把他看穿的樣子,“說白了,你其實是想為了江柚來警告我的吧。”
“警告你,需要看日子嗎?”明淮一記冷眼掃向了楊澤新,“最好適可而止。”
楊澤新挑眉,“我不呢?”
“就算是我廢了一條腿,也能夠要了你的命。”明淮的聲音不輕不重,說得雲淡風輕。
可越是這樣,越有威懾力。
至少陸銘感覺到了明淮的殺氣,他很久沒有在明淮身上看到這種不想給人留活路的影兒了。
明淮當年先在東南亞打拼的,後來才回國創業,還是風光過,隻不過是一時的,還是失敗了,他畢竟也不是什麼商業奇才,更沒有殷實的家境。
後來,他硬是從死路裡殺出了一條血路,創造了M集團。
他雷厲風行,手段狠辣,短短幾年時間便在Y市站穩了腳。
人要站的穩,心必須要狠。
表面上看著他也就那樣,背後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吃了些什麼苦,旁人又哪知道。
“那我就是拭目以待了。”楊澤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突然看著明淮,笑著對他說:“你今天要是不來見我,或許我還不敢肯定。但是現在,我知道我找準了你的軟肋了。”
第514章 淮哥哥,永別了
楊澤新得意的撂下了這句話,就走了。
明淮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
這個楊澤新似乎看透了他,可他偏偏對這個人完全一無所知。
就算知道的那點東西,怕也是他想讓他知道的。
“他什麼意思?”陸銘也懵了,“什麼軟肋?”
明淮承認今天是有些衝動了,考慮不周。
“你是不是為了江柚才來警告他的?”陸銘後知後覺,“難怪他會說找到你的軟肋了。”
明淮憋著一口悶氣,想要知道楊澤新為什麼盯上了他,怕是隻有一個人知道原因了。
……
明淮去了監獄,原本閔樂恩是不能被探視了。
閔樂恩看到明淮,有幾分意外,隨即便笑了一下。
“我沒想到臨終前,你還會來見我。”閔樂恩坐下後,主動開了口,“你總不會是想我才來見我的,應該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吧。”
明淮也不跟她繞彎,“楊澤新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
閔樂恩微怔,好一會兒才輕笑道:“你怎麼會來問我這個問題呢。”
“你跟他很熟。”
“嗯,是熟。”閔樂恩承認,“他啊,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他比我聰明,很多事情他都不會親自動手,隻是把意思傳達了,能理解的人自然會去做。”
“當然了,沒有人能夠抓到他的把柄,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給自己找好了退路,罪名也會讓實際操作的人背。”
幾次接觸,明淮已經意識到楊澤新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很強,他的思想也很開闊,而且能夠輕而易舉地拿捏住對方。
“我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會咬著我不放?”明淮說:“他對我,有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閔樂恩聳了一下肩膀,“或許不是莫名的敵意呢。”
“什麼意思?”明淮更加肯定閔樂恩知道一些事情。
“明淮,我已經是個將死的人了,跟你說這麼多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這個好人?”閔樂恩擺明了要吊著明淮。
明淮看著閔樂恩,“你已經判刑了,我沒有那個能力替你改。”
閔樂恩笑著搖頭,“我不是想用你想知道的事情來換你替我減刑,我隻是單純的不想告訴你而已。”
她真是夠直接啊。
“好。”明淮也認了,不覺得還有什麼可說的了。
他這次來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讓他肯定了楊澤新一定是很早知道就認識他了。
明淮不再強求。
他主動結束了閔樂恩的會面,推著輪椅轉過身。
“明淮。”
閔樂恩突然喊他一聲。
明淮的身形停了下來,但是沒有轉身。
“臨死之前我能夠看到喜歡的人,已經很幸運了。雖然你從來不知道我對你有過愛慕,但也沒有關系了。”
閔樂恩看著明淮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好像很空洞。
可是明淮對於她來說,是她空洞人生裡的一抹璀璨的光影。
她看得到,但是從來沒有抓住過。
在她的生命裡短暫出現過,卻給她留下了很久很久的念想。
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
或許等她在意識消失最後那幾秒,她還會想起那道光。
是別人不知道,隻有她一個人看到的光。
“楊澤新這個人,你要小心一點。你如果想知道他的底細,可以查查他的父母。”
明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回過了頭。
閔樂恩對他溫柔一笑,“淮哥哥,永別了。”
明淮不是個感情豐富的人,更不是個會輕易對女人產生憐憫的人,更何況閔樂恩做過那麼多壞事,就算是她這麼喊他,他內心也毫無波瀾。
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下輩子好好做人。”
閔樂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笑容變得更深了。
她點頭,“好。”
這一次,閔樂恩走了就沒有再回頭。
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明淮無所謂見不見,閔樂恩是想見也不可能了。
……
周五下了課,江柚就坐公交回了父母家。
上午江母打電話跟她說了,要去接明朗回來過周末。
雖然明淮不再限制她見明朗的時間,但她還是很少主動去接明朗。
一來是因為上班,二來她害怕和明淮碰面。
所以更多時候是爸媽去接。
快步上了樓,江柚見門是開著的,往裡面喊了一聲,“爸,媽,你們把明朗接回來了嗎?”
“接回來了。”江母從廚房裡走出來,臉上笑眯眯的,好像有什麼喜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