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怎麼可能會走呢。
她搖頭,“淮哥走的時候特意交代我了,我必須在這裡守著柚子。你回去吧,柚子醒來,我會給你們打電話。你和阿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別讓柚子看到了內疚。”
“再說了,你不回去,阿姨肯定會擔心的。”林羽勸著江父。
江父最終還是走了。
林羽在走廊徘徊,雙手合十,“老天爺啊,你要是開眼的話,保佑江柚快點醒來。也一定要讓楊澤新那個渾蛋不得好死。”
……
這一夜,星光燦爛,城市一片祥和。
楊澤新停好了車,剛從車上下來,他就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後腦勺被重物錘擊,兩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小樣,還弄不死你。”陸銘手上拿著棒球棍,踢了兩下楊澤新,問明淮,“要不把他丟江裡沉了算了。”
闫闕蹙眉,“你別胡來。”
陸銘又狠狠踢了楊澤新兩下,“也是,犯不著為了這種人害了自己。我瞧瞧,他是不是有文身。”
說著,他用棒球棍撩起了楊澤新的衣服,果然看到右腰側上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文身。
闫闕見狀,便蹲下來伸出了手準備去摸。
“你幹嘛?”陸銘驚呼。
闫闕望著他,“看是不是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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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趕緊從褲兜裡拿出一次性手套遞給他,“你也不怕被染上什麼病了,就敢這麼去摸。”
闫闕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陸銘竟然會準備得這麼細致。
他接過來戴上手套,摸了一下紋身處,神色凝重,對明淮說:“有東西。”
第786章 這就疼了嗎?
楊澤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腳都不能動彈,他被綁在了一張木桌上。
忽然,明晃的燈光打過來照得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當那光線移開了些,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嘖,我以前就給蛇取過蛇膽,別的沒幹過啊。”陸銘手上拿著一把手術刀,舉在楊澤新的眼前。
楊澤新看清了陸銘,偏頭也看到站在一旁的明淮和闫闕。
他就知道自己著了誰的道。
“你們想幹什麼?”
“幹你呀。”陸銘晃了晃手上的手術刀,“不明顯嗎?”
楊澤新想掙扎,但是他動了幾下手腕和腳腕都越來越緊了。
“呵,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喲,你一個犯罪大戶還知道說我們犯法啊。”陸銘嘲笑得十分的爽,“懶得跟你廢話,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
楊澤新見他掀起他的衣服,慌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在你身上取個東西。”陸銘盯著那處文身,見楊澤新一直在動,不悅地出言提醒,“你要是再這麼亂動,不小心劃了個大口子,可不怪我啊。”
楊澤新意識到了什麼,他再也沒有之前的張揚和囂張,“明淮,我是你哥!你敢這麼對我?”
“在你對江柚下手之前,你就應該知道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明淮一直冷漠地盯著楊澤新,“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家破人亡嗎?那就破得徹底些。我也不知道你的未來是在監獄裡度過,還是沒有未來了。”
楊澤新急促地喘息著,終於想起來了,“是姚星月那個賤人!她出賣我!”
明淮懶得跟他再廢話,示意陸銘動手。
陸銘彎著腰,盯著楊澤新腰間的文身,“別動哦,我可掌握不好這個度。”
說著,那冰冷的手術刀就貼在了他的腰間。
楊澤新喘著大氣,但又不敢亂動。
他真的怕了。
不是怕陸銘會失手,而是這個東西被他們找到意味著什麼後果。
“明淮,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是你哥。我媽生下我,拋棄我,難道我不應該恨她嗎?現在,你又這麼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楊澤新隻能衝明淮喊。
明淮面不改色,內心毫無波瀾,“真有報應,怕就能避免嗎?楊澤新,從你打算破壞我的生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終究隻能是仇人。”
此時,陸銘已經割開了那個文身,血淋淋的,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這血,有沒有傳染病啊?”陸銘不由擔心。
闫闕拿著一個盒子走過去,手裡還拿了一瓶消毒酒精,“你戴了三層手套,沒事的。”
陸銘割破了楊澤新的文身之後,伸手就去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楊澤新疼得大汗淋漓,他的嘴唇都沒了血色。
“取出來了。”陸銘也是松了一口氣。
闫闕把酒精噴在楊澤新的傷口上,楊澤新疼得驚叫喚。
陸銘皺眉,“消毒,叫什麼叫?要是發炎了,你就玩完了。”
“你們……”楊澤新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疼了?你知道江柚有多疼嗎?”明淮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楊澤新,他接過闫闕手上的酒精,直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楊澤新強忍著,手臂和額頭,脖子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
他的臉紅了,眼睛也紅了。
他盯著明淮,氣息不穩,“我現在後悔的是……她為什麼沒有當場死亡……啊……”
明淮又倒了酒精在他的傷口上。
一瓶酒精倒了還剩一點點,闫闕說:“別倒完了,這東西也要消消毒。”
明淮沒再多看一眼楊澤新,他把酒精倒在那個託盤裡,闫闕拿著镊子把那個小東西夾起來在裡面擺動。
然後再拎起來,放到另一個幹淨的託盤裡,再小心翼翼地用夾子把那一層保護膜撕掉,這才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一個很小很小的芯片。
“把這種東西藏在身體裡,確實是個狠人。”闫闕把東西交給明淮,“這裡面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明淮把那個芯片放好。
“他怎麼辦?”陸銘問了一句。
“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明淮回頭冷眼看著無比狼狽的楊澤新,“你要是不回來,要是沒有對江柚下手,或許你還能過一段逍遙日子。”
“楊澤新,是你自己把路走死了。”
明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澤新一直憋著一口氣,可是在明淮走後,他心裡的那股氣瞬間就好像泄掉了。
他盯著頭燈那昏黃的燈泡,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這份執念為什麼不能放下。
那個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他本該過好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同樣都是她的孩子,明淮為什麼可以不背負任何的包袱?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存去惡心明淮,要讓明淮知道,他以為的一切,其實都很骯髒不堪。他錯怪了他父親那麼多年,如今是否內疚了?
楊澤新腦子裡有太多的東西,可最後隻有一個問題。
媽,你自殺的時候,可有想過我?
……
婁雲川和公安部的同志對明淮他們拿回來的芯片進行了破譯,在裡面確實是找到了楊澤新大量的犯罪證據。
不僅如此,還有一份犯罪人名單,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會牽扯出一大批人。
這將是一個非常艱巨,但又是一個非常光榮的任務。
“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相關部門會根據那份資料進行抓捕的。國際刑警已經把楊澤新帶走了,郝律說,他的養父母還在疏通關系,但是不可能起作用的。不過因為當地沒有死刑,楊澤新不會死,但是他的餘生隻能是在監獄裡度過了。”
“死不死的都無所謂,隻要不會再出來就行了。這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陸銘也是了解過的,那邊的法律可以判刑幾百上千年,反正不管怎麼減,也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他們從公安局出來,婁雲川問明淮,“江老師怎麼樣了?”
明淮抬頭看著天,今天豔陽高照,微風正好。
“她應該快醒了吧。”明淮難得對婁雲川笑了一下,“謝謝你。”
婁雲川懂他的意思,“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明淮點頭。
第787章 原來,這才是患得患失
這幾天忙著楊澤新,明淮都隻有晚上抽空才會去醫院看一下。
不過,他去的時候什麼也看不了,隻能隔著牆站一會兒。
今天,可以好好去陪她了。
“淮哥。”林羽看到明淮,問他,“解決了嗎?”
明淮點頭。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整個人透著疲憊。
林羽站在他面前,“總算是把這顆釘子拔了。”
是啊,楊澤新就是一顆釘子,還是一根生了鏽的釘子。
他偏頭看了眼那道厚重的門。
江柚,你什麼時候醒?
……
明漾知道江柚出了事,她從國外飛回來,在機場遇到了裴明州,母子倆見了面,倒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如今的裴明州早就比明漾高出了一個頭,完全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裴明州拎著明漾的箱子,問了一句,“爸不回來嗎?”
“嗯。”明漾問他,“你跟施琪現在還好嗎?”
裴明州點頭,“還行。”
“既然還行,那就好好的吧。”明漾說:“自己努力站穩腳跟,別人就不會因為你的家庭而瞧不起你。”
裴明州沒說什麼。
走出機場,陸銘的車在外面候著,看到他們出來就跟他們揮手。
“銘叔。”裴明州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陸銘。
陸銘拍著裴明州的肩膀,“好家伙,都長過我了。”
裴明州笑了笑,“可我還不夠銘叔優秀。”
“哈哈哈,你小子現在這張嘴真會說話。”陸銘樂呵呵,然後看向明漾,“漾姐。”
“嗯。”明漾點了頭。
把行李箱放好,他們才上車走了。
路上,明漾問陸銘,“江柚還沒有醒嗎?”
“沒有。”陸銘提起這個,也是一臉的愁容,“都半個月了。從各地請了不少專家過來看,也沒有辦法。”
明漾擔心,“那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永遠醒不來。”
裴明州聽到這句話,他的表情也沉重了。
明漾不由紅了眼眶,“她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事?其實,都是我們害她變成這樣的。”
明漾哽咽著。
裴明州看到她在抹眼淚,趕緊拿了紙巾遞給她。
明漾接過來,吸了吸鼻子,“她跟明淮在這一起這麼多年,在感情上就已經吃盡了苦頭,到頭來,她還為了我們家的孽傷成這樣……”
“她一定會好的。”陸銘說這話,心裡也沒有底氣。
可是,人總得往好的方向去想,總要有期盼才行啊。
明漾看著車窗外,眼淚情不自主地滑落。
裴明州也一言不發,車子裡的氣氛很低沉,壓抑。
他們先去了醫院,他們這會兒還能在外面的那道小窗口看裡面,不過隻能遠遠的看一眼,進不去。
明淮在裡面陪著江柚,跟她說話著。
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結束後,明淮走出來。
“你們怎麼都回來了?”明淮看著明漾和裴明州,“現在回來也看不到。”
“總想著回來才能夠踏實一些。”明漾靠著牆,在這種地方總歸是能讓人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壓抑,悲傷會這麼從四面八方磯來。
明淮跟陸銘說:“你帶他們先回去吧。”
“你今天還不回去?還是回去陪陪明朗吧。還有叔叔和阿姨現在也總念叨著你,怕你會把身體熬垮了。你得回去讓他們安安心。”陸銘提醒著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