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勢眾,她看到裴應章一個人跟幾個人周旋,心裡慌得很。
她這會兒該跑的,可她的腳不聽使喚動不了。
“姐!”
這一聲,讓明漾回過了神。
她看到明淮遠遠地跑過來,心裡像是突然有了安全感。
明淮看到明漾的樣子有些狼狽,又看到前面在打架,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姐,誰欺負你了?”明淮拉著明漾檢查,“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明漾這會兒很擔心裴應章,他再怎麼樣,也是一個人,怎麼打得過那麼多人?
明淮盯著前面的戰況,終於看到那個以一敵五的男人了。
“是他幫了你嗎?”明淮指著裴應章問明漾。
明漾點了點頭。
明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拿著就衝了上去……
第911章
明淮打起架來那股狠勁也是可怕,他從來都很護明漾的,動他可以,但是誰要是敢動他姐,他是會拼命的。
明漾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她的目光在裴應章和明淮身上來回。
她該報警的,可是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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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應章是個混混,肯定是怕見到警察的。
再加上明淮,還是個初中生,萬一被學校發現他打架,也不好。
裴應章和明淮兩個人那股狠勁把那幾個社會青年打得滿地嗷嗷叫,不過他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臉上都掛了彩。
“別打了,趕緊走。”明漾看到那幾個人倒在地上,她趕緊去拉明淮,然後叫上裴應章。
他倆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要不是這幾個人喝了酒,他們也不見得能佔上風。
明漾帶著他們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個小公園,然後去路邊的藥店買了藥,再折回來。
回來的時候,她看到明淮正和裴應章聊著天,也不知道在聊什麼,他倆的氣氛倒是很融洽。
“把傷處理一下。”明漾把消毒水遞給裴應章。
她則坐在明淮旁邊,親自檢查明淮的傷,然後給他消毒。
裴應章把藥水放在一旁沒有動,他看著明漾那專注心疼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羨慕。
“你怎麼不處理?”明漾不經意看到裴應章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們,她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問了之後就趕緊又收回了視線。
裴應章看了眼手上的傷,“小傷,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讓明漾心裡起了一絲波瀾。
“今天,謝謝你。”明漾想著她之前還誤會了裴應章,確實是有點內疚。
要不是他,她很難想象今晚會遇到些什麼事情。
明淮看著裴應章,“你挺能的。”
裴應章笑了一下,“要不要跟我混?”
“你別帶壞我弟。”
明漾急了,下意識的就這麼說了裴應章。
裴應章聞言,笑容收斂,微微揚了一下眉,雙手撐著身後,左腿往前支著,仰起臉望著夜空,不說話了。
明漾瞬間就有些後悔了。
他才救了她,她卻說出了這樣傷人的話。
明淮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明漾,又看了眼裴應章,“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裴應章偏過了頭,打量著明淮,“你請我吃飯?”
“嗯。”
裴應章看了眼明漾,“這飯就算了。你姐會擔心的。”
明漾的臉微微發燙,她低下了頭,心裡亂得不行。
“行了,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裴應章拍了拍手,站起來,回頭看了眼明淮和明漾,然後,瀟灑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明漾很後悔,很內疚。
“姐,走了。”明淮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東西。
明漾深呼吸,她問明淮,“剛才,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明淮雖然還是個初中生,但他已經比明漾還高了。
他說:“有點點。”
明漾心一緊。
“不過,你是為了我好。”明淮說:“剛才打架的時候,他也幫我擋了一下,是個男人。”
明漾越發自責,明明他是幫了她,可她卻那麼說他。
沒有哪個人會願意被人說是壞人吧。
回了家,明漾又有些睡不著了。
她想著裴應章身上的那些傷,愧疚之意越來越濃。
沒有哪個人天生就是壞的,不是所有混混都是壞的。
第二天,明漾去了學校,她沒有看到裴應章。
下了課後,她還是走那條路,也沒有看到裴應章。
一連三天,她都沒有看到裴應章。
明漾深呼吸,或許,他已經不在這一片混了吧。
周五下了課,明漾和好友一起走出學校,兩個人討論著今天的考試題,她們走到轉彎處,就看到裴應章穿著黑色的t恤站在圍牆那裡,抽著煙。
比起這些穿著校服的學生,他一個人,靠在那裡很顯眼。
看到他的那一刻,明漾的心突然就加速了。
當他的眼神看過來,明漾的腳步都邁不開了。
他抽著煙,恣意狂妄,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深邃。
“走了。”好友拉了一下明漾,小聲說:“別看了,他要是把你看上了,你就完了。”
明漾沒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好友拉著她快速走遠,她想回頭,又忍住了。
“聽說,他跟我們隔壁學校的一個女生好了。那女生還被請了家長,也不知道這人給那女生灌了什麼迷魂湯,寧願退學也不肯跟他保持距離。”
明漾很詫異,“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前幾天。”
明漾忍不住回了頭。
裴應章已經沒在那裡了。
他……有女朋友了。
這是明漾腦子裡最終的總結。
他那樣的人,其實很招女孩子喜歡的。
好友拉著她去買冰棍,說著別的話,她暫時就沒有去想那個人了。
在外面逛了一會兒,好友突然拉了拉她,躲到一旁,“看到沒,就是那個女生。”
明漾順著好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和裴應章走在一起,女生明眸皓齒,笑容張揚,她時不時地去拉裴應章的手,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也不知道女生說了什麼,裴應章笑得很壞,還伸手挑了一下女生的下巴,兩個人眉目傳情,別提多麼的耀眼了。
“我媽再三叮囑我,千萬不能跟那些混混有任何的交集,要不然,這一輩子都會毀了。”
明漾看著他們從眼前走過,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她應該遠離這種人的,甚至都不該去想這樣的人。
可是,她這幾天,總會時不時地去想這個人。
大概,是為了那天她說的話,總覺得不對。
一定是這樣的。
明漾和好友在外面玩了一會兒,兩個人就各回各家了。
她還沒有走到小區大門口,就看到了裴應章站在那裡,沒抽煙,站在電線杆下面,目光深邃地望著她。
明漾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有些緊張。
他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不是和他女朋友在逛街嗎?
明漾停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該直接回家。
在她猶豫的時候,裴應章動了,邁開了腳步,朝她走來。
明漾緊緊地攥緊手,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地開始往後退。
第912章
裴應章看著明漾往後退,嘴角輕揚。
明漾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更是有些慌了,她不敢停下來,這一退,沒注意就退到了臺階邊緣。
她的後腳跟一下子就落空了,整個人就往後仰去。
在她驚呼還沒有出聲,她的手就被拽住,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裴應章越來越近,直到撞進他的懷裡。
撞上去的那一刻,明漾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第一次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說不出來是什麼味兒。
有種洗衣粉淡淡的味道,還有一點煙草味。
出奇的,不難聞。
裴應章低頭看了眼還靠在自己懷裡的女生,調侃著:“投懷送抱?”
聽到這聲音,明漾像是觸底反彈,瞬間回過了神,快速地抽離身子,退後好幾步。
“臉紅了?”裴應章越發逗她。
明漾的頭低得更低,心跳快得快要跳出胸腔了。
看到她這般嬌羞的模樣,裴應章就覺得很有趣,不過他也沒有再逗她了,隻是說:“我來找你弟的。”
明漾一聽,就警惕起來了。
她抬眸盯著他,“你找他做什麼?”
“找他玩。”裴應章揚了揚眉,“怎麼了?不行?”
“當然不行!”明漾完全沒有一絲遲疑,“他還是個初中生。”
裴應章不羈地笑道:“初中生不行,那高中生行不行?”
明漾屏住呼吸,驚恐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陪我玩?”
“我……”明漾張了張嘴,心裡慌得不行,“我陪你玩什麼?你自己又不是沒有玩伴。”
裴應章樂了。
他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別緊張,我不會帶你弟打架的。”
“不行。”明漾很堅定,完全沒得商量。
裴應章挑眉,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僵持著,明漾說什麼都不可能讓明淮跟他一起的。
裴應章直接就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一副打算跟她耗下去的樣子。
明漾咬著嘴唇,她也不急,反正明天周六不用上課,她就在這裡盯著他。
一會兒隻要明淮回來了,她就帶明淮回家,堅決不讓明淮和他單獨相處。
她站著,望著明淮回來的方向。
裴應章坐在那裡,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明漾。
她穿著校服,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醜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倒是不覺得難看了。
那張臉繃著,眼神是警惕的,她一會兒望著前面的路,一會兒又回過頭來看他。
裴應章知道她防著他,不過無所謂,他不介意。
夕陽染紅了天邊,四周都是寂靜的,他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倒是有點像漫畫裡的某個場景。
英俊帥氣的男孩兒有些無聊的從旁邊扯了一根草在手上把玩著,漂亮文靜的女孩兒背著書包,和男孩兒保持著距離,可是他們的視線,總會時不時地落在彼此的身上。
終於,在這幅安靜的畫面裡,闖進來了另一個帥氣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