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軒給各位股東好好說明了南北大飯店和金匯居在最近一年的經營情況,在翻開好口福年報的時候,她停止住聲音,轉向了女兒簡家南,朝她揮揮手示意了一下:“來吧南南,我覺得好口福應該讓你來說才最合適。”
簡家南點了點頭,毫不怯場地站到了媽媽身邊,接替了她的位置,蘇琴軒則是在前排的椅子上坐下,一臉正經又不失驕傲地看著自己女兒。
簡家南開始報告:
“……月餅業務雖然毛利高,增長率也高,但是上市頻率少,要依靠它這個單一版圖來保持好口福的業務增長是不容易的,因此在好口福接下來的發展之中,我們開闢了速凍食品這個第二板塊。”
“事實證明,這個板塊的開發是非常有必要的,經過分析,我們好口福的速凍食品業務已經遠遠高於月餅板塊和其他餐飲板塊,收入也比市面上其他的傳統餐飲要高出不少,因為沒有去年的數據分析,但是我們跟其他的食品業務進行對比,我們的增長率為百分之三十三……”
“好口福速凍食品板塊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方向,一個是速凍米面食品,一個是速凍調制食品,還有最後一個則是速凍其他食品。其中,以速凍米面食品發展最為迅猛……”
“最後,在好口福投入生產的這四個月之內,我們的營業收入有九百萬元人民幣,其中月餅系列產品佔比最高,達到四百多萬,速凍食品則是三百多萬的數額佔據第二位,還有其他產品及商品佔據……”
大家一邊聽著簡家南在上面報告,一邊同步翻閱現在手裡的資料,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蘇琴軒今年非得讓她女兒回來,又大張闊斧地開展這一條新業務線,說要建什麼食品加工廠,做什麼食品行業,其他人在剛剛聽到的時候都不是很感興趣,因為覺得這個項目是絕對發展不起來的。
這個食品加工業是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新興領域,如果要發展的話那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有誰想做
這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反正現在南北集團手上有金匯居和南北大飯店這兩條線,發展勢頭都很好,蒸蒸日上,每年的營業收入都非常可觀,他們吃老本行不就行了嗎!
但是現在,年末財報一出,他們才真正感受到這個新興業務的吸金能力,還有它背後的巨大潛力。
陳安國第一個不可置信地出聲了:“這份數據是真實的嗎?你們這個好口福從去年七月底開始八月底建成,發展到今天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營業收入竟然已經有這麼多的錢?你們不會……”
他的未竟之意簡家南等人都明白,就是想問這個財報上的數據會不會造假,簡家南是不是想著為了在年末的報告上顯得好看,把這些數據都往上提高了好幾倍?
“各種文件和憑證的原件還在我們公司裡面放著保存的,陳總你要是有什麼疑慮的話可以找我的經理讓她拿鑰匙給你去仔細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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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國不說話了,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猜測非常沒有道理,簡家南雖然一肚子壞水,但是她可從來不搞那些有的沒的。
年末會議結束之後,就是要過年了。
各家各戶都有不少人上門來拜年,今年的蘇琴軒一家格外春風得意,上門來的人特別多,其中一大部分的人都是來打聽好口福的事情。
自從自己下海經商之後,蘇琴軒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像他這種自己做生意的人啊,想要把私人時間和工作時間分開,那是很難的了。
但是她也沒有想到,竟然連新年都不能好好過,就連春節都要與客人虛以委蛇應付著呢!
察覺出來媽媽的暴躁,簡家南想了想,說了一件事想讓她開心起來:“媽媽,你要知道,這個年啊,還有人比你還不好過呢!”
她指了指家門外面的方向,“我們的人已經安排過去了,等過完年啊,您就等著好消息吧!”
蘇琴軒這才真心實意地綻開一個笑容來。
陳安國這邊,過年的七天之內,依然是有絡繹不絕的人上門拜訪,客人們一見了面啊都是滿臉笑容地要給陳安國拜年,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陳安國莫名地就從這些人裡面感受到,跟往年比起來,他們的禮物都少了很多啊!
陳安國覺得,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天,他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客人都送出了門口,才在沙發上沉沉地坐下來,放空大腦一臉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門鈴聲又響起來了。
響了很久,但是刺耳的門鈴聲卻一直沒有停歇,沒人去把它按掉,最後還是陳安國的兒子受不了這喧雜刺耳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出來把鈴聲給按掉了,同時他也把門給打開,將一位客人給迎了進來。
陳安國被他們的動作吵到了,滿臉怒意地回頭訓斥道:“吵什麼吵吵什麼吵!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嗎?”
沒想到這一次,兒子陳晨在自己的訓斥之下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恐懼或者瑟縮,他反而頂著自家父親的怒火,把客人直接帶到了他的面前,說到:“爸,你看看這是誰來了!”
陳安國抬頭一看,才發現客人原來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穿著整齊打著領帶,臉上一點韫色都沒有,絲毫沒有覺得在外面按了那麼多次門鈴都不得進來的怠慢,他十分有禮貌地走到了陳安國面前,把一封名片遞到他面前,彬彬有禮地打招呼:“陳總,你看看,我們是青木資本的,今天來這裡,是得到了一份委託,我們想跟你過來商量一下股份收購的事宜。”
第199章 孩子大了
三個小時之後, 隨著陳安國臉上不容拒絕的排斥,剛剛說受人所託來跟他商談股份轉讓這件事的男人隻好站了起來,遺憾地告別而去。
陳安國老僧入定一樣坐在沙發上, 絲毫沒有起身相送客人的意思, 他兒子陳晨則是想著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過難堪,父親沒有想要出售股票的意願,但是也要跟這種一聽就人脈廣來的人搞好關系嘛。
在門口的時候,陳晨還自覺低聲下氣一樣安撫那人:“小張啊, 我爸這人呢就這樣, 固執己見, 從我小的時候就這樣了,現在呀那是改不過來了,還要麻煩你多擔待擔待啊!”
那人一點不在意,臉上的笑容面具就沒摘下來過:“沒事,這真的沒事, 上門來跟陳老先生說這件事是我的職業罷了,除此之外, 我對陳老先生那是一百個尊重啊!”
這話說的好聽, 陳晨也與有榮焉地挺了挺胸膛,隻見小張下一個動作就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陳小公子啊, 虎父無犬子,你從小在你爸的教導下長大, 對股份交易也肯定也有自己的見解吧,我相信你要是能做出點事業來啊, 一定會讓陳老先生對你刮目相看的!”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陳晨在跟他四目相對間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知道要做何反應才好,面前那人也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陳晨隻好站在門邊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背後傳來陳安國不耐煩的叫聲才如夢驚醒。
“陳晨!陳晨!你人呢!別以為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人呢我說,人去哪了!”
“來了來了,我這不是要送一下客人嗎!”
“有什麼好送的!一個沒點名聲的小子,我都不知道這個什麼資本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得讓人去查查,查他跟南嘉資本有什麼聯系才行!”
對於陳安國來說,股份收購這件事情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過完年之後呢他的雄心壯志又好像重新喚醒了一樣。
對比蘇琴軒那邊的欣欣向榮,陳安國這邊就有些不夠看了。
主要是他自己主管的金匯居現在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發展,有什麼新策略新手段都在以前使用過了,陳安國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方設法在金匯居發展這件事上打敗蘇琴軒,從而在南北集團獲得更多的話語權,不能讓蘇琴軒給超過了才行。
但是他發現,這也太難了吧!
過完年之後,他們兩方人馬的對比就更加明
顯。
主要是蘇琴軒那邊不講武德,竟然還帶個女兒來當救星!
也不知道簡家南是怎麼答應過來的,說明她媽媽隻是想著借女兒的力來為自己獲取更多優勢增添更多砝碼,但簡家南怎麼就一口答應下來了呢?難道她沒有自己的事業要去做嗎!
陳安國在焦頭爛額之中都忍不住花時間去想這件事情,如果簡家南是自己的女兒就好了,要是有這個可能性的話那他這裡就會輕松上很多!
如果簡家南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又願意來幫助他爸爸的話,陳安國在心裡面暗暗發誓,他肯定會在將來為自己女兒爭取更多的砝碼,比如說給她更多的權利,讓簡家南輔佐她哥哥也就是陳晨掌管大權的。
當攝政王有什麼不好的?在陳安國看來,讓一個女子外出打拼才是一個父母無能的最大表現,女孩子嘛,安安分分在家呆著就好啦,要不是簡家南實在太有實力,他也不願意在未來的集團之中給她這樣一個攝政王的身份來。
但是嘛,雖然不能全權管理整個企業,還是可以發揮才能的,比如說輔佐家裡男丁就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要是簡家南知道了陳安國的這份妄想啊,肯定得當場就樂的哈哈大笑,她已經過了那種別人說自己什麼話就生氣的年紀了,現在聽了這種狂妄之極的話,簡家南的第一反應隻會是哈哈大笑,除了嘲笑之外,是生不出一丁點其他心思來了。
你說這世界上怎麼就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還妄想著什麼好事都能落到自己身上來?
簡家南不是這樣的人,自然也無從琢磨這種人的心思了。
簡家南雖然把跟陳安國的爭鬥當成一種樂趣,但是她媽媽蘇琴軒顯而易見的就沒有這種闲情逸致,蘇琴軒非常不解,不明白女兒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好好去做。
“南南,你實話告訴我,陳安國這事兒到底什麼時候能解決?”
“哎呀媽媽,你千萬別著急,你這一著急豈不就是中了他們的計了?”
簡家南好言寬慰,“真是的媽媽,你以為買股份這件事情是隻要動動嘴皮子的功夫人家就會答應的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事多磨,陳安國這種老奸巨猾的人,突然有一個人上門來找他買股份,他第一反應就是裡面有詐,是萬萬不可能馬上一口答應下來的,我們得從長計議,針對他做出一些計劃上的調整才行啊。”
蘇琴軒勉強接受了女兒的話,“好吧好吧,你說的有道理,我都聽你的。但是這件事得趕緊辦啊,速度得加快,我實在是不想看著他在我面前搞這麼多小動作了!你不知道,他是把整個集團都搞得烏煙瘴氣的,我見了就生氣!”
實在怪不得蘇琴軒這麼生氣,陳安國這個人吧,做事情是有點吃力不討好的意思在的,別說什麼利人利己了,隻要能有一點對蘇琴軒不利的地方,他都會很樂意去做,一點都不會顧及這件事對整個南北集團的發展有什麼影響,會不會阻礙了南北集團的未來。
可以說,好口福食品加工廠的建立更是大大刺激了陳安國,他現在啊,可是一門心思地要去跟蘇琴軒作對,凡是蘇琴軒反對的東西就是他擁護的,凡是蘇琴軒贊同的決策陳安國就一定要反對。
蘇琴軒這陣子不知道被他煩得有多麼想打人,要知道即便是在兩個孩子的成長階段有多麼欠打,蘇琴軒都從來沒有訴諸過暴力,就這樣的一個人都能被陳安國激起了幾分暴力因子,不得不說此人真的是一個好大的奇葩。